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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时代的伴行 - 大英博物馆里的《游水的驯鹿》象牙雕

(2013-01-31 03:52:19) 下一个



这是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一件冰川时代的艺术珍品:《Swimming Reindeer 游水的驯鹿》象牙雕
 
每次有机会去大英博物馆,大家都喜欢去埃及馆, 我喜欢去看这对《游水的驯鹿》,那儿游人很少,非常 幽静的,就像冰川时代一样, 虽然自己没赶上冰川时代,而出生在一万年以后,
每天晨跑最喜欢听:《Swimming Reindeer 游水的驯鹿》, 抬头看天空, 不管天晴还是阴雨,都不影响我的心情, 因为我为冰川时代那对游泳驯鹿可爱的心情感染,更好奇那位冰川时代艺术家为什么会这么有心创作, 可以想像冰川时代的人们不论怎么富有在今天看来都是几百倍《赤贫》,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homeless,
那时的他们是有上顿没下顿,饥寒交迫,驯鹿应该是人的重要食物吧,鹿肉提供鲜活的蛋白,鹿皮当衣, 鹿骨当工具当猎枪?那时还没有农业,人类还没有耕种意识, 天天漫游逃生在原始森林。

很惊讶的是, 冰川时代的人类工具有限,为什么《游水的驯鹿》会做的这么生动,富有表情,这位艺术家花了多少时间观察驯鹿游泳渡江? 又花了多少时间雕刻磨光?为什么不做一只鹿, 三只鹿, 而是两只鹿,一只公鹿, 一只母鹿, 更有意思的是瘦小的母鹿游在前面, 粗壮的公鹿游在后面保驾。 

 

看看现代的驯鹿怎么渡江


为什么冰川时代的人也会这么艺术家?他们有必要做这样的艺术作品吗?这样的艺术作品对他们没有任何功能性的帮助

科学家的回答是: 大约10万,特别是五万年前, 人类的左右大脑慢慢连通, 逻辑和形象思维有机会相互连接,《Swimming Reindeer 游水的驯鹿》是一万三千年前在法国的中部地区出土发现的,虽然在法国发现, 也不能说就是法国艺术家吧,那个时候都还没有家的概念,也没有国家民族的概念呢,万一是我们华夏人或其他民族的人做的呢?但至少可以说,法国这块土地还是很有艺术传统的, 从冰川时代就有开始了。

神学家的回答是:冰川时代严酷的气候, 人类虽然还没有神的概念 , 却也在寻找一种精神支撑,寻找生命流 stream of life, 并把自己归于这种生命流。

自己也试着用现代人的意识感觉一下, 冰川时代人的左右大脑相通,人的心智活动更丰富, 自我意识集体意识也慢慢强大, 可以集体打猎, 偶尔也会独自河边下观察这些自己经常吃的动物,或许突然某天良心发现:驯鹿是这么可爱,它们的生命是值得歌颂的, 没有它们, 那个时代的人也没法活,对驯鹿有一种膜拜和敬意, 就像后来农业社会的人对牛也很敬拜, 没有牛就没法犁田耕种

虽然是冰川时代的作品,但我也觉得好现代感,如果把冰川时代的艺术作品和一万多年后法国Matiss的画,Henry Moore 的雕塑放在一起, 时代差别感也不大,但我更喜欢冰川时代的这对《游水的驯鹿》 要知道后者的创作工具先进了多少倍。 至少从形象思维来看,我们现代人没有比冰川时代优越多少, 我们只不过语言丰富,交通发达,工具五花八门了, 这也给人类创造了破坏自然环境的机会和工具。

冰川时代每十万年左右一个轮回?我还没太弄懂是为什么。想想当年冰川时期的人是怎么度日的,四周白茫茫一片,植物稀少,真不容易。 十万年听上去跟我们没关系,太遥远了,可是就怕人为的冰川时代提前到来, 如果社会高度现代化, 人情冷漠, 自然环境惨遭破坏,最后地球只有剩下人了怎么办?俺提前担心一下

冰川时代,驯鹿们相互伴行渡江

冰川时代,驯鹿也陪伴人类渡过漫长的严冬

自然界的每一份子都需要彼此相互照应, 难道我们21世纪会是例外吗?


如果不说这是冰川时代的艺术作品, 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冰川时代也会有艺术家,因为以前被灌输的概念是:音乐文学艺术这是人类温饱后才会滋生的, 是富裕后的可有可无的装饰, 如果以前这样想可可以理解,那是因为我们的心灵被蒙尘,没有苏醒,  看看这位冰川世纪的《赤贫》, 无家可归的人的精心作品, 一万三千年前冰川时代的艺术家的杰作:《游水的驯鹿》象牙雕,让我强烈感受到:

无论那种艺术都不是奢侈,艺术就是人类基本需求,就如面包,米饭, 是人类在无限的时空中的一种探索和心灵伴行(侣)


如果一定要给《游水的驯鹿》配乐的话, 找不到合适,还是用上帝的杰作:雷电雨吧,  想像一下那个时代人类的艰辛,不易, 还有他们冒雨创作的艺术热情, 更不要忘记曾经照料过人类生存的驯鹿和其他的动物植物们吧

一直想写这对《游水的驯鹿》,今天终于写了, 好高兴, 不久大英博物馆会有冰川世纪艺术展,期待前往欣赏,受教育和受感动

冰川时代,很遥远?可当我们听雷鸣,好像也不是很遥远,因为我们共一个天空;

一万三千年, 很漫长? 当看到:《Swimming Reindeer 游水的驯鹿》时, 又感到人心的距离又是那短,人情,动物情都是那么可爱

艺术的魅力吧。

**********

我很喜欢听Rowan William 罗文·威廉斯大主教的这段原话,Rowan William 曾是英国坎特伯雷Canterbury大主教, 前不久卸任大主教, 又回剑桥大学,从2013年1月起担任莫德林学院院长。

Rowan William 罗文·威廉斯大主教说道:

What I think you see in the art of this period is human beings trying to enter fully into the flow of life around them, so that they become part of the whole process of animal life that's going on around them, in a way which I think isn't just about managing the animal world, or guaranteeing them success in hunting or whatever. I think it's more than that. It's really a desire to get inside and almost to be at home in the world at a deeper level, and I think that that's actually a very deeply religious impulse, to be at home in the world. We tend to identify religion with not being at home in the world sometimes, as if the real stuff were elsewhere in heaven; and yet actually if you look at religious origins, if you look at a lot of the mainstream themes in the great world religions, it's the other way round - it's how to live here and now and how to be part of that flow of life.'

。。。。

'At the beginning, of course, you can't really pull apart religion and art can you? Art is sacred because it is taking you to this space where you're not just doing the subject/object arm's-length approach to nature, it takes you to a new place and that's a religious activity. It's only as time goes on that religion becomes much more involved with issues around power, and art becomes much more involved with issues around self-expression, and these days, the two often look at each other from separate mountain peaks, peering in a puzzled kind of way through the mists.
'I don't think that primitive human beings just had a ready-made word in their heads that sounded like 'God', and they immediately knew what it was. They were discovering how to be human in a world that was much more complicated because of their intelligence, and because of the new environmental challenges they were working with, and slowly the world - how should I say it? - almost reshapes itself. With that, and in your identification with the processes of the world, you begin to understand or intuit what in the 'Old Testament' is called 'wisdom', a kind of principle of cohesion or cohesiveness underlying it all, and you identify that eventually with the mind of God.'


“在我看来,这时期你所看到的艺术,反映出人类试图更充分地融入自己周遭的生命之河中,使自己成为这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的动物生命过程的一部分;而且在我看来,是通过一种不仅仅是管理动物世界,或者能保证他们成功地捕获猎物之类的方式。我认为意义不止于此。其实真的是一种渴望,渴望在更深层次上,去认知世界,在世界中寻找到归属感;我觉得这种在世界中寻找归属感的渴望,是具有要当深刻的宗教情绪。我们习以为常地倾向于把宗教认知为一种超尘出世的感觉,似乎真谛只是存在远方的天堂乐园中;然而假如你追溯回所有宗教的根源,假如你细细观察这世界上所有主流的伟大宗教的主流主题,情况恰恰是相反的——它是关于如何活在现在,活在世上,如何成为生命之流的一部分。”

。。。。

“在最开始的时候,你肯定不能真正地把宗教与艺术区分开来的,不是吗?艺术是神圣的,因为它将你带领到另一个空间,让你不仅仅是主体与客体方式对待大自然,并且保持着一臂之距的疏离感。它同时带领你走进一个新领域,这便是一种宗教行为。只是在勿勿时光流逝中,宗教演变得越来越是涉及围绕权力之类的问题,而艺术越来越成为一种表达自我的方式;到了今天,两者往往是分别高居于两座巍然屹立的高峰之上,透过迷雾用谜一般的眼光审视着对方。”

“我不认为远古人类脑中能有现成‘神’这个字,并能立刻感知‘神’的含义。随着他们自身智力发展,及他们自身正在对付的各种挑战,这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而他们还正在探索着如何成为这世界中的人类;慢慢地,这世界就,怎么说呢,几乎重新塑造了自身。凭借这点,加上在你自身识别这世界的过程中,你开始理解了,或者直觉地感受到了那《旧约》中所称的‘智慧’,一种最本质最基础的凝聚力或融合力,最终你能够定义了‘神’的含义。”

(摘自: http://article.yeeyan.org/view/246168/214841



(很可惜已找不到BBC radio 4《游水的驯鹿》的油管了, 那是前几年配合大英博物馆:A History of the World in 100 objects, 不过可以直接去A History of the World in 100 objects 链接欣赏:http://www.britishmuseum.org/explore/a_history_of_the_world.asp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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