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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感恩节?我们这边不过感恩节, 所以气氛不是很热闹,这边9,10月份学校都已经庆祝了Harvest. 但自己却一早起来却被收音机传来的《Bartók: Romanian Folk Dances 》强烈震撼,
《罗马尼亚民间舞曲》,很浓郁的乡间喜庆气氛。农民辛苦一年从春耕,播种,施肥,还有经常松土除草,最后收成,丰收喜庆感恩,没有老天的照应,很可能会颗粒无收。很遗憾自己小时候没有跟下乡的哥姐们学习农历24节气, 估计他们也不一定懂,我很想自己的孩子学习了解农历24节气,不知在国外是不是一样的24节气,离开那片黄土地24节气会不会有差异?
大地,农民是那么朴实,没有他们我们吃啥?然而他们容易被忽略,古今中外都是,英国1381年有著名的农民暴动,法国农民日子也不好过,他们的东西卖不出去, 超市愿意从其他国家低价进口食物, 法国农民会去公路去抗议堵车, 现在是种了庄稼没法喜庆了。
那天法国电视报道一位热爱乡间生活的老作家,就像匈牙利作曲家Bela Bartok收集罗马尼亚农民乡间舞曲一样,这位作家常去乡间收集乡间诗歌,访问那些默默无闻的农民,孜孜不倦的手工业者还有那些小店主,看他们的好收成,他们手艺品,看着乡间艺人手做的宽大舒适的木拖鞋,他用手反复轻轻摸着木拖鞋上谜一样的木纹,他不由地赞叹:你看多美啊,手触摸这样的木纹,这样的手艺木鞋是一种享受,这哪是木鞋,这简直就是人双脚的豪宅。
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说乾隆皇帝晚年的时候愿意去木工房与木匠扎堆,木工手艺本来就让人心灵手巧,触摸百年千年木纹, 雕琢削刨木头的滴滴答答的时光里会不会有一种与自然相通的感应?甚至触摸太阳的感觉呢?夏天从屋外收回洗晒的衣服, 都可以闻到可人的太阳香气。 闻木香,闻太阳, 人天合一不一定就要去田里,环视周围,生活里我们离不开木水火土,金是后来的? 喜欢有农村风味的家具, 笨笨的但结实耐看。 大英博物馆有一木雕的作品,说是人类第一件艺术品(之一),又是木头的
想起来了,去年去法国南部一小村子住了一阵,那个村子已手工艺出名,吸引了不少散客,我在那看到了这样的木鞋,记得那还有个铁匠铺,敞开让大家参观,不收费,店主贴一条在盒子上:自愿捐献5欧元,我去的时候,铁匠铺没人,有很多打铁的各种工具摆在屋内,很多工具我从来都没见过, 很多可爱的火钳挂在墙上,钩在屋梁上,这都是人的智慧的见证。
铁匠铺内墙上还有些老照片,20世纪初的吧,照片上铁匠和农民正很费劲地帮牛的脚掌镶铁掌什么的,那牛(嗯,更像是青中年的牛)仰望远处傲慢地漫很牛地提起它那劳动脚掌, 几个农民和铁匠忙得满头大汗似的,而他们的妻子穿着那个年代的收腰长裙, 插着手在一边笑,毫无帮忙的样子。不知给牛镶铁掌的时候,牛脚会不会很痛呢? 这也让我想起我童年的记忆里家乡的那个铁匠铺,记得那个铁匠嗓门很大,样子长得很凶,吆喝徒弟,典型中国电影中的铁匠长相,剩下的不太记得了, 因为小时候去买豆腐,常路过那铁匠铺留下的印象,没进去过,那么凶的,谁愿意去,每次经过都是快步经过,有意思的是倒是来法国后好好地欣赏了一下铁匠铺的壮观场面, 补了一课。
再说这位法国老作家, 他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农民形象的小雕塑(偶人?), 有干活的, 休闲的,然后把他们这些miniature放在田头拍照, 拍出来的照片很别致,很乡土气息,出了本书叫《Les derniers paysans 最后的农民》,这位老作家很享受乡间生活,很怀念以前法国农民手工业的温馨日子,现在都是集体农庄,农场大规模耕作了,他非常忧伤地说:《对于我, 人类的进步也就是在医学上的,其他什么都不是》, 他可能忘了他手上还拿着相机。
听他这么一提醒,也吓一跳,难道现代人生活在一种无边的自由和奢侈中?脑袋里另一幅图画马上闪现:上帝对庞贝的发怒,现代化对人到底是福还是悲哀? 也许造物者给人类设计的生活可能就是:简单朴素温馨健康的乡间生活,而我们已经被人类的智慧和各种创新带着走得越来越远了...
牛蛮喜欢扎堆,
铁锤火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