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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勒的家庭生活来看,是很容易给人这样一种错觉,即他音乐中的悲剧品质来自他不幸的家庭。在奉“艺术来源于生活”为至高准则的中国,就更容易将“死亡”与马勒音乐尤其是第九交响乐捆绑叫卖了。
对于一部分乐迷来说,无法走进马勒的音乐世界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已习惯于对贝多芬的欣赏。贝多芬的音乐相对简练,整体结构相对容易把握,从对交 响乐的欣赏角度来讲,只有对其整体结构、节奏把握后才可能存在理解。因为贝多芬音乐的指向明确,乐思鲜明,也就相对容易接受,一部分音乐史家也因此斩钉截 铁地认为贝多芬是古典主义作曲家,哪怕是他开了浪漫主义之先河。
相比之下,马勒交响乐结构庞大,节奏更复杂。这一点就足以令不少乐迷难以逾越。从贝多芬式的结构规律,到马勒的结构规律,这个跨度很大。同时,马勒是浪漫主义晚期作曲家,音乐指向相对模糊,于是就会出现这种可能:听着听着,就不知所云了。
作为一个当代乐迷,可以不听海顿,不听亨德尔,甚至可以不听莫扎特,但不可以不听马勒,因为马勒音乐里,有与我们心灵更接近的精神品质,这种品质不仅是宏大的,而且也是深刻的。
第五交响乐是马勒重要的作品之一,笔者最初也正是从这个曲子进入马勒世界。
当时我听的是巴比罗利指挥新爱乐乐团在1969年录制的版本。再后来,我又听过阿巴多的,布列兹的,伯恩斯坦的和卡拉扬的,似乎都没有找到那种 “绝望的愉悦”,因此我一度认为,巴比罗利的实为最佳。其实每一个版本都有其取向――伯恩斯坦的音乐表情较为外露;布列兹版对整体的处理颇为“现代”,极 尽各声部的音色之美,他的弦乐部分极为流畅、优雅,无视在伯恩斯坦版里出现的那种近乎悱恻的表情;阿巴多版和卡拉扬版均由柏林爱乐乐团演奏,同一乐队、不 同的指挥在相隔20年的一前一后的演奏中,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面貌:阿巴多版的音乐张力来自音色与节奏感的把握,不仅是马勒第五,这也是他后期交响乐唱 片的一个特点;而卡拉扬版的张力更多地来自对旋律流线的处理。
马勒音乐应该可以成为当代人的知音,他是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巨无霸音乐大师。后世音乐家如斯特拉文斯基、巴托克、肖斯塔科维奇等,缺乏一种“音 哲”的味道,或许更像诗人些,倒是勋伯格、梅西安有那么一点味道。当然,不能以此为标准来对其他音乐家进行取舍,因为音乐气质是多样的。只是,当我们的心 灵需要激越地冥思时,只有马勒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