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达之路

" 汪容也非常有才，非常有能力。本来他在物理学方面会有更大成就，可惜毕业后留在国内了，发挥不出他的能力来。（李政道比我们低一班，也是物理系。后来到国外去了，大有成就，得了诺贝尔奖。）汪容的音乐造诣也相当深。才上了一个学期的课，他就对我说：“我的灵感冲动得太厉害了，已经无法再坐在课堂里了。”学校旁边有一片很大的竹林，他就跑到竹林里头去了。你想，他去干什么了?他去谱交响乐了。没有钢琴，就靠自己哼哼，写了好多交响乐谱，但从来没发表过。他还写了许多歌，我觉得很好听，他也从来不发表。他没有发表的欲望，就是有这种兴趣。他进行科学研究的思路由于音乐素养而更加宽阔，想象力也更丰富。他最后做了浙江大学物理系的教授，又是理论物理所的研究员。我认为他是理论物理的天才，可惜在国内的环境中难以充分发挥。"    谢学锦院士

 

"我除了喜欢他的性格和愿意听他唱他新谱的歌曲外，还钦佩他是数学与物理的天才。他上课时并不很专心，下课后也不用功复习，而是去阅读大本的理论物理德文原著。考试成绩一直很好。有时上了几天课之后，对我说，他再也忍不住他心中音乐旋律的荡漾了。于是就不上课，跑到湄江边竹林中去谱写交响乐。等一两天曲子谱完后，才又去上课。下课后，就兴致勃勃给我唱乐谱听。我实在无法欣赏他一会儿唱钢琴的曲调，一会儿又哼其它乐器的曲谱。但也只有耐心听一会儿，以免他扫兴。

我从姚竺绍那里后来得知，李政道在听到汪容去世的消息后，从美国发来传真，对汪容的去世表示深切的哀悼。

我们在湄潭读二年级时，李政道来永兴一年级就读。他成为那一年级考试成绩第一的人物。我当时就认为他们二人将来在物理科学上都会有大成就，也许汪容成就会更大一些。因为李政道说他课余的兴趣是看侦探小说。而汪容在音乐上的悟性与造诣，使我感觉他有更广阔的想象力。但后来的事实使我这种预测破灭，因为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我想起英国的一首诗:The Road Not Taken(走哪条路)。我受到它的启发，用英文与中文都写了几句诗句。现将中文的诗句附上，作为对汪容的悼念:

　　

            < 未达之路 >

      六十余年前，
     你面前两条路伸到远方。
     一条通向科学辉煌的殿堂，
     一条追随天真无邪的信仰。
     你充满激情，走上第二条路。
     今日悼念你，
     我只有深深的惆怅与悲伤。 "    辰羲  ( 谢学锦院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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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未达之路 >

 

"天真无邪的信仰" ---
赤惨乌托邦, 惨害无数无辜,,,

我没了赵伯伯,,,幸亏还有汪叔叔,,,
他那天才大脑失灵后,

"平平"仍神奇存储其间,,,
我最后电话到杭州,他已不大认人,,,
居然亲切呼唤平平,倍感深蒙他厚爱,,,

文革时他想教我数学,
不知他是天才,也不自知蠢才,

没做聪明事总做蠢事,,,
因我总问东问西, 他专著理论物理科普书,

以他与一女孩对话方式,,,
他逝后我方知独享他很多时间,甚至多于他的独子,,,
我在家见到文革中海归, 找他共同写信帮忙,,,

跟他骑车绕京城观光,,,可没听他哼歌啊,,,
只知他在浙大曾给妈妈谱曲,,,

迷恋交响乐的我，今方知他会谱交响乐,,,
真可惜没跟他听过音乐会,,,

我去大百科幸他全力推荐,,,
自从他去了浙大,我总想回出生地会汪叔叔,,,
去国25年一归,没了汪叔叔如何下江南?

亲爱的汪叔叔, 平平真想你,,,,,,

The Road Not Taken, HOW TRAGIC !!!
未达之路,,,万分遗憾,,,
儿时赵伯伯对姐姐和我说: 将来是生物世纪,

你们一个跟我学地球物理, 一个学生物物理,,,

在101中我是生物及物理课代表,

那次一道物理题全年级唯我独解,

女物理老师表扬时可不知我的好命,,,

大百科的周志成叔叔也在浙大学物理,

可惜当右派惨惨苦苦远发新疆,,,

汪叔叔未当右派,可他心里不痛快,,,

若无文革我可能会学物理,

岂会一转转到地球异端,,,

玩上耗气搭命的乌托邦心理,,,

汪叔叔贺卡言：平平你研究乌托邦心理，
听你谈谈一定很有趣,,,
汪叔叔：不是有趣是命中注定,,,
赵伯伯的大女儿叫杨振宁杨大哥,

她在斯坦福大学的男同行对我说,

她若早出国不输杨大哥,,,
The Road Not Taken, HOW TRAGIC !!!
未达之路,,,情何以堪???

 

Robert Frost: The Road Not Taken (1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