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似水

把心事写在水上,让心碎无痕。
正文

哈拉雷阳光灿烂

(2009-02-23 12:41:39) 下一个


南非洲的阳光,懒洋洋的,总有一种让人舒服得想要睡觉的感觉。刚从北京的老冬中苏醒过来,突然沐浴这么温暖的阳光,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是一片美丽的草原。碧草青青,清风徐徐。阳光清甜地如同家乡的米酒。坐在没有空调的候机大厅里,仍觉得心底一片温暖。

一群北朝鲜的同志们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围在落地窗旁边看热闹。胸前的金正日肖像闪闪发亮。刚刚我在珠宝店里看宝石和黄金首饰的时候,他们也跟了进来,掏出一张100亿的津元,说要买首饰。店主是一个叫Bessie的年轻女子,看到那张巨额津元,笑起来了,说是不够。可是北朝鲜的同志们似乎并不会说英语,不明白店主在说什么。我大学的某一位同桌是来自北朝鲜的,我多少有点和他们打交道的经验,上去一通英语外加手势,他们终于明白了,原来手里拿的不过是半个美金。这几年津元跌得厉害,兑美元汇率从250:1跌到了如今的200亿:1。一捆津元比一捆卫生纸还便宜。

看着眼前这群朝鲜人,忽然很想念之前的那位朝鲜同学。还记得他是平壤大学或者是平壤外国语大学派过来学习英语的,被分配和我坐在一起。这位老哥其实已经有三十多岁了,本来是老师,会一点点中文,英文还可以。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接着过来学习英语。他有一位同事是过来学习阿拉伯语的,曾经见过一次。一点都不像朝鲜人,倒像是阿拉伯人。

我们经常在一起在北京的胡同里乱逛,帮他找点翻译的小工作做,挣点外快。他的理想是回国的时候能够带回去一辆电动自行车,因为平壤有很多上下坡。

私下里,我们也会来些关于国家大事的争论。他常常对我说:我们朝鲜是实行计划经济,我们才是社会主义;你们实行市场经济,你们被资本主义腐蚀了;我们穷,但是我过得很幸福,就连韩国人都尊重我们。虽然我们经常为这个问题争论,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打消了说服他的念头。以我的英文水平和对那个德国无业青年的信任程度,我压根就没法说服他。

他也曾对我说过,来华的朝鲜人必须两个人一组才能出去。可是很奇怪地确实他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这个问题,直到有一天,才有了答案。那天,我们在一起吃冰糖葫芦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听说,中国有一种很高产的粮食,你知道哪里有这种种子可以买吗?

哦也?想起刚刚发生在朝鲜的土豆革命(粮食饥荒,以土豆代粮食),我隐约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了。我很礼貌地告诉他,这个事情我帮不了他,但是我知道这些种子是可以在各个地方都存在的出售农业种子的技术站点买到的。

然后不久他就回国了,再也没有联系。有点怀念他,质朴,重友情。

很想去问问这帮朝鲜同志们他怎么样了。想想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还是作罢了。

枯坐了几个小时,很渴,橱窗里有津巴布韦出产的矿泉水,忍住了没去买。这里最近几个月发生饮用水危机,出现了霍乱,死亡三万余人。津巴布韦外交部几个月前称有确凿证据证明这场霍乱是英美帝国主义又一场针对津巴布韦人民的邪恶的阴谋。我很害怕矿泉水里会有英美帝国主义的阴谋,再渴也得忍着。

对面有一个娇俏的佳人独坐在那里,肤如凝脂,头发的颜色是我最喜欢的那种斯拉夫金发。她在看风景,而她却是我视线里的一道风景。我时常抬头看看她,她也时常转过头来看看我。

正想过去和她说话,突然机场的地勤坐了过来,坐在我身边:“先生,我可以用你的电脑上网吗?”郁闷万分,只得插上无线网卡,教她利用机场的无线发射点上网。可是今天并没有网络。再一抬头,佳人已经拎着行李款款离去了。令人懊恼啊。

于是只好改和地勤聊天。她是津大的毕业生,毕业已经八年了。一直都在机场做地勤。她还是和其他非洲同胞一样的毛病,刚开始说了十分钟话,就开始要礼物了。要我的手机,要我的电脑,要我的衣服,要我的人民币。还好没要处男膜。一律婉转地拒绝。

一个人的旅行,实在是乏味。还好,哈拉雷的阳光,十分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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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北美枵君 回复 悄悄话 小哥们。别笑话他们了!
嘿嘿。30年前我们与他们足以相媲美喽!
真地。

–个人在外旅行要注意安全!!!
God bless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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