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加州从来不下雨(129)
岳洋半靠在驾驶座上,有些惊讶地紧盯着我,微皱起眉头,低下头伸手去捂自己的左臂,刚才被我一推,他的手臂重重地撞在方向盘上。
我木木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去拉已经一半掉下座位的衬衫。就在那时,他猛然伸手过来,把我紧紧地包裹在他怀里。我伸出拳头捶他的肩膀,他的心在我的耳边狂跳,像随时会穿过他的胸腔跳跃出来。
终于我不再捶打,闭上眼睛,他的嘴唇灼热地在我的脸上滚动,最后落到了我的嘴唇上,像块烙铁,让我全身的血液一同奔腾起来。越过车窗上淡淡的水汽,树梢上站着一轮似圆非圆﹑橙红色的月亮,光绒绒的,像隔着毛边玻璃照过来,含着些背天悯人的眼神。
一个小时后,同样的月亮隔着窗户照在我的房间里,岳洋躺在我的身边,台灯温和地把淡蓝色的光芒罩在我们身上,我们默默无言,隔着一条薄被子,隐隐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温热。这个时间,这栋楼里,恐怕只有我的灯亮着,他那栋楼里,也只有六楼上那盏灯亮着。突然间,这种一度觉得浪漫的“守望相助”式的感觉,让我心底一个角落里有个声音抓狂地呼喊起来,而呼喊些什么,我却听不懂。
我有些烦躁地卷着被子翻个身,听见他问,“痛吗?”
我点点头。事实证明,“车床族”不是人人都有资本当的,那不仅是一种艺术,更是一门高深的技术,“拉到车后座去就地正法,一夜干到天亮”,够发七级资格证书,如果这是二姐的亲身经历,我会五体投地佩服她。
从女人被陌生男人咸猪手碰过胳膊就必须砍掉自己手的耸人听闻年代到现在,科技昌明,社会发达,后果却是女人对男人越来越予取予求。这到底是前进还是后退呢?
“我本来不愿意的,”我又说了一遍,然后转过身,补上一句,“你那样的行为可以算强奸。”
“对不起,”他转过头来,把一只手放在我散在枕头的头发上,“老实说我没想到自己在车里会那么差,而且---,其实我也很痛。”
我脱口而出,“那你还要不自量力?”
他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把我的头挪到他肩膀上,过了一会,叹息似地说,“刚才我真的很想要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一分钟都不能等,像是怕---”他转过头来吻我的头发,“小安,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抬起头看看他,他看看我,有些自嘲似地说,“可能我们男人才会有这种感觉吧。”然后摸摸我的脸颊,问,“你为什么讨厌在车里?”
我把头偎在他的胸前,“那样感觉像野合,还有,”我警告他,“我不喜欢在任何床以外的地方。”
他伸手关掉灯,把我整个人搂进怀里,又问,“还痛吗?”
“嗯,”我重重地回答,“你呢?”
“也痛。”
“你肯定没我痛。”
“胡说,”他反驳,“生理上,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受伤。”
我讲起那通来自美国的电话,“你妈很想见你。”我犹豫了很久,还是以直截了当的方式告诉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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