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之都丽江行》
要说中国大陆的艳遇宝地,那一定是云南的丽江。它的大名来自那里纳西人自古就有的殉情传统和美丽传说,还有就是古朴宁静的雪山小镇所酿成的、充满浪漫爱情的历史与文化土壤。
我一个人去了那个大名鼎鼎的艳遇之都。
大理去丽江的长途汽车终点站就在城边,我走下车来。眼前人群熙熙攘攘之处,一个巨大的古式水车转轮赫然耸立,紧邻的牌楼式屏墙上题写着蝌蚪蛤蟆体式的“世界文化遗产丽江古城”几个大字,这就是丽江古镇的大门了。
图1 丽江古城的大门。
我对着水车轮和古墙屏拍了几张照,拉起拖杆箱便朝街里走。忽然有人搭话,是个三十来岁的本地妇女,问我要不要住旅店。我没有预订住宿,但目标地是古城中心街一带,所以我没有立即答应她,我想先看看。她一直跟着我向前走,不停地说东问西。
到了一个广场模样的地方,我估计就是古城中心了,便停下脚步。妇人用手一指前方一条上坡小巷,说:我家旅店就在那里。这地点倒是符合我的预期,就答应了她,住下了。
家庭旅店是典型的纳西族民居,四方的大院有个中央水井,周围是多间厅房环绕。房间的门框高大敞亮,古色古香,封闭性却差,几乎不具隔音功能。
我安顿下来稍事休息后,便先去古城溜达。古城已经商业化,满街飘扬着销售的磁带葫芦丝曲,都是打小就耳熟能详的旋律:有一个美丽的地方、月光下的凤尾竹、蝴蝶泉边 . .一曲接着一曲地播放,空灵悠扬,不禁勾起往日的怀念,一种舒适而飘逸的美妙感觉。
街上人很多,大多悠闲自在的样子。人来人往之中,赫见一位中年大叔与年轻妹眉勾肩搭背招摇而过。男的貌似丑陋猥琐,女的满脸木讷呆钝。我忽然想起,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艳遇之都特色?
我在丽江总共逗留了五天,中间外出了一趟。以丽江为立足点,我先后去了周边的泸沽湖、玉龙雪山、虎跳峡等地,那些都是国宝级的景点。
泸沽湖在丽江东北240多公里,是中国仅有的保留着母系和女氏社会形态的摩梭人集中居住地。摩梭人是纳西族的分支,以其“走婚”而闻名于世,尤其为中外游客喜爱。所谓走婚,就是男子预约女子同意后,半夜爬窗进入女子房间(不得走正门),天亮之前必须离开。期间挂帽子之类的个人物件于门外,以示不得打扰。这种习俗延续至今,但并无大陆婚姻法保护,所以已经几乎名存实亡了。
去泸沽湖有公车,需走长长的山路,中间还要换坐拼搭的出租车。在换车的小镇等待时,一名出租司机得知我来自美国后,让我在他的小本本上写下了英文常用语的中文发音。他说,现在外国游客越来越多了。
泸沽湖确实漂亮,一旦走近便立马为之惊艳。清澈的湖水犹如天堂之水、一清见底,据说向下的可见度深达数米。住宿的摩梭人大统楼也十分气派,虽不如福建土楼那般宏大,却也是几十个大小房间密密麻麻,颇为壮观。在泸沽湖边倘佯,犹如世外人间般宁静安详。入夜之后,楼下的篝火聚会依然激情不减,一些大陆内地来的女孩们,一改往日矜持,大显“女权”神威,对着当地小伙们百般挑逗撩拨,过足了干瘾,直到夜深以后很
久仍不消停,害得我很长时间不得入睡。
图2 泸沽湖水清澈见底。
图3 泸沽湖摩梭人文化习俗展览馆。
离开泸沽湖那天早晨我在湖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在那里来往于丽江的小车非常普遍,我问清了也是回丽江后,便搭伴上了车。里面后座已有二位女孩,不到三十的样子。一问竟然也是上海人,老乡之谊为一路平添无限生趣,我们聊了起来。
她们两人一个高大,一个瘦小,是中学同学,结伴来游云南。大概也是缘分,后来我们还同游了丽江和虎跳峡,相处愉快。
泸沽湖至丽江的山路可谓九曲十八弯,车辆的颠簸起伏倒肠翻肚导致晕车十分普遍。加上昨夜睡眠不足,我在出发不到30分钟就接连两次呕吐在飞驰中的车外,大个子善解人意,立刻从后座递来几张手巾纸,令我好感大增。
回到丽江后她俩跟我一起住进了先前那家旅店。晚饭后我们一起去看大研纳西古乐会的演出,那是来丽江的必看节目。
图4 纳西古乐会是丽江游的一大招牌节目,是来丽江的必看。
纳西古乐历史悠久,扬名中外,据说是中国甚至世界最古老的音乐之一,起源于十四世纪左右的宫廷音乐。丽江纳西古乐会几个小时的演出,不但乐曲老,来自宋代皇室贵族;而且乐器老,展现的乐器均有上百年历史;还有就是演员老,大多是七八十岁的老艺人。
图5 纳西古乐演出现场,演奏者多已七八十岁,令人称奇。
第二天我去玉龙雪山,城里有一趟专车去那里。上车后发现,满车的乘客好像都是本地人,没有外来游客,我有点纳闷。汽车行驶一段后,女售票员对我说,一会儿就要进入雪山专属区了,外地来的游客需要买票,要120多元比较贵,但是去那里干活的人(也是乘客)是无需买票的。
她接着说,你到时候不用买票,也不要啃声,一切交给我来办。过关之后给我20元就行了,皆大欢喜的双赢!我点头。售票员看到车后座还有一位外来客模样的,走过去说话却无法交流,大概是外国人。她让我过去说,英语一问,是日本人,他也点头了。
后来在雪山下等待缆车时又遇见了那个日本人,我们便在一起聊一起游。得知他独自一人,而且不会一句中国话,辞退了工作,计划用时一年游遍中国大江南北,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汽车行驶约半个小时后便来到了雪山区入口处。车停下后,带械哨兵与售票员说了几句,他从车窗朝里扫视了一眼,我看着他,他也看了我一眼,就放行了。看来这一切早已是常态,中国是个到处都讲人情和关系的地方。
玉龙雪山高4506米,虽不算很高,却是地质地形特殊,从未有人成功攀爬登顶过,是一座圣山,后来也禁止攀登了。山脚下有氧气瓶和棉军大衣出租,可以防高山缺氧和寒冷,我没有使用就上去了,但在山上走动还是感到了缺氧的困难,不过放慢脚步就可以了。
在高处四下眺望,山顶常年的积雪使得周围一片洁白,头顶的蓝天几乎伸手可及,寂静祥和,美得窒息,简直就是一种天堂般的存在。
图6 玉龙雪山海拔4506米。
我坐缆车下山时又遇见了那两位上海女孩子。从玉龙雪山回来后,我们决定下次不分开了,要同行去虎跳峡。旅店的老板娘帮我们找来了司机,第二天我们就朝虎跳峡进发了。
图7 玉龙雪山山顶是一种天堂般的寂静世界。
虎跳峡是金沙江干流上的一段峡谷,传说枯水期有猛虎下山脚踩水中巨石纵身跃过江面,故而得名。它分上、中、下三处,尤以中虎跳峡最为原生态,需从上而下,在崖边陡峭的山地踩坡而下,才能抵达江边,沿途险像环生,惊险刺激。我们决定就先去中虎跳峡。
司机带我们直奔目的地,不到两小时就到了。那里的公路旁有小客栈供游客小憩,我们稍作整装,便开始了探底下行之旅。
导游说单程就需二个多小时,我们一开始有点不信,因为眼见江面就在不远的山脚下。但是当我们踩上坡面时,才明白此行不易,因为下山基本没有现成的路,随时有踩空的危险,而且必须谨慎曲折地迂回下去,难度徒增。
我们跌跌撞撞气喘吁吁行至山腰间时已过了两个钟头。那里有一个休息点,一户山上人家提供自留地的新鲜蔬菜,我们就在那里用餐休息。桌上两本过客的留言簿,密密麻麻写满了世界各地的各种文字,人们都曾经到此一游。
那天我们从江边回赶时,已经是大约五个小时之后了。上坡的路越发难走,双腿都迈不开了。导游见状,接过了我们的背包行李。我们大声喘着气,时不时还得大声叫唤出来,方能感觉到一丝的舒展。
图8 与带领我们上下虎跳峡的导游合影留念。
图9 上海三人组与山里人家的女主人在她的小客栈合影。
这一趟艰苦之旅,上海三人组早晚相处,在丽江分别之际都有点不舍。互留了通讯地址之后,我们相约有机会下次上海再见。大个子要回上海,小个子回昆明,她在那里为朋友管理着一家菌类火锅店。云南的菇菌类食料十分有名,她邀请我去昆明,我真的去了,也在那家火锅店再此团聚。近二年后我回上海时,我们又一次见面了。那时大个子已经订婚,小个子也找了对象,大家都很高兴。
有人说,旅行的最高境界是艳遇。艳遇者,异性间的好感与吸引也。若真如此,在丽江与上海老乡的邂逅和友情,互相的好感与愉快的同游,不失为一段狭义的旅途艳遇。如此说来,那究竟是艳遇之都的丽江成就了我们,还是我们成就了丽江的传说?
图10 中虎跳峡到此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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