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空姐回忆:我把毛主席“轰”下飞机
(2007-10-09 18: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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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空姐回忆:我把毛主席“轰”下飞机
人们无法将伟大同诙谐联系在一起,他们也从来就不会将两者联系在一起。传统观念里,伟人就是那种古古板板的“正人君子”,那种只有思想没有情趣、满嘴哲理而无调侃的“蜡味”人。谁会想到毛泽东主席竟是一位出色的幽默大师呢。
1970年代的中国“空姐”
我叫郭桂卿,在专机上工作近20年,是新中国第一批专机服务员。
说是第一批,其实才两个人,除了我,还有一位叫王淑芳的同志,我们两个首开了“空中小姐”的先例。
那时候飞专机的任务很多,我们见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及其他中央首长的机会也很多。
岁月流逝,我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位白发奶奶。但美好的往事却像一杯醇酒,年头越是久远记忆越发清晰。
毛泽东在专机上学习英语
新一代空姐持这幅著名照片在毛泽东专机上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尔嘿哟,他是人民大救星……”毛泽东主席在老百姓心目中、在我们的心坎里是最伟大最了不起的人,后来,我成为空中服务员经常接近毛主席才知道,毛泽东主席虽是众所周知、举世无双的伟人,其实也是个普通人。他是质朴勤俭的农民,是孜孜不倦的学生,是钟情的丈夫,是善良慈爱的父亲,还是语言大师、幽默大师……
第一次上飞机为毛泽东主席服务,除了激动、兴奋,还有害怕。那害怕是因有一种敬畏的心理,一种不敢沐浴“圣光”的心理。
远远望见毛泽东主席的汽车朝飞机开来,心便呼呼地在撞击声中摆动。趴在窗口望着毛泽东主席一步步向飞机走来,待毛泽东主席到了飞机门口,便一个箭步窜到放工具的小舱里再也不敢露面。一路飞下来,我只是一路矛盾着斗争着要不要去打开那扇连着客舱的小门。门却始终是开着的,当然,根本就谈不到执行自己的公务了。好在作陪的空军副参谋长何廷一并不怪我,他亲自为毛泽东主席端水倒茶。
直到毛主席下了飞机,我才从小舱里冲出来,跑到机舱门口,探出半个身子,目送着毛泽东主席一步步远去,不想就在毛泽东主席即要登车的一瞬,他猛然回头,视线与我跟踪他的目光碰在一起毛泽东生前专机将运往中国民航博物馆保存,这架伊尔-14运输机,是1956年斯大林送给毛泽东的礼物,当时在中央专机团服役。1985年,这架飞机被调到原中原航空公司服役,1992年停飞。
客舱内情景
“她是谁呀?”
毛泽东主席转回头,问跟在身后的副参谋长何廷一。
“哦,是服务人员,空中服务员。”
何廷一随着毛泽东主席的视线看见了我。
“空中服务员?红色空中小姐!”
何廷一向我招招手,我鼓起勇气走到毛泽东主席身边。因为毛主席个儿高,看我的时候微微弯着腰。
“叫什么名字啊?”
“郭桂卿。”
“郭桂卿,男娃的名字嘛。我看叫郭子仪吧,知道郭子仪吗?看过《打金枝》没有?郭子仪可是位民族英雄哪。”
这就是我见到的毛泽东主席,普普通通、随随便便、慈眉善目、平易近人的一位胖老头。
毛泽东专机客舱内情景
近年有关毛泽东的一些纪实作品问世以前,毛泽东主席的伟大、英明,已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但毛泽东主席的幽默、诙谐却鲜为人知。人们无法将伟大同诙谐联系在一起,他们也从来就不会将两者联系在一起。这是中国几千年文化传统对人们思想的束缚,传统观念里,伟人就是那种古古板板的“正人君子”,那种只有思想没有情趣、满嘴哲理而无调侃的“蜡味”人。尤其是林彪发明了“一句顶一万句”的“名言”以后,谁还会想到毛泽东主席竟是一位出色的幽默大师呢。
当然,不接触也就不能了解,我多次在专机上为毛泽东主席服务,彼此之间比较熟悉,言谈也就很随便。有一次,主席同我们闲聊,其实,毛泽东主席不看文件不看书而闲聊的情况是很少的,有时气流不好,飞机摇晃颠簸,影响视力,我就从主席手里把书“抢”下来。毛主席笑笑不吭声,也不反抗,当我一转身干别的去了。他就又拿了书读起来。聊天的时候并不是很多。
……
“你有几个小孩子啦?”
“什么?!”
我不相信毛泽东主席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可毛主席笑眯眯地又说:
“你有几个小孩子啦?”
“我还没结婚呢!”
这回我可弄准确了,红着脸回答。
“没结婚就没有小孩啦,为什么呀?”
“我不知道。”
在场的叶子龙、何廷一都哈哈大笑起来,毛泽东主席更是笑得仰倒在椅背上。
天生乐观、开朗、直率、随意的人,很少因为自己官高位显的特殊身份而压抑自己的感情,乐了,开怀大笑,悲了,痛哭流涕。只有那些心胸狭窄,喜欢伪装的人,为达到一己微不足道的目的,高兴时不敢笑,痛苦时不敢哭,生活得既沉重又辛苦。
毛泽东主席属于前一种人,从不处心积虑地去维护领袖“形象”。有时候,毛泽东主席坐飞机间隔时间长了,一见面他便亲亲热热招呼我:“小郭呀,好久没见到你呢,你好吧?”
“主席,您老不坐飞机,怎么能见到我呀。”
“嗬,只有坐飞机才能见到你呀,你上我那里去嘛。”
“你那里高墙深院,警备森严,我们连大门都进不去呢。”
“这个问题好解决,你在大门口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不就成啦。”
遗憾的是我始终没有去过中南海。等到想去的时候,毛泽东主席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用不着在门口打电话,只需手持一张参观票,顺序跟进就成。隔着窗户玻璃,看见当年毛泽东主席的起居室里,一张木板床上堆放的书籍,床上铺着的粗白布床单,联想到飞机上的那张床,那些书,以及毛泽东主席那开怀大笑的脸,两行热泪就止不住流下来。
毛泽东主席是独一无二的,他所拥有的性格、特点,也是独一无二的。正是这独一无二的性格、特点造就出现当代史上独一无二的毛泽东。
有一个故事,说毛泽东主席还在做学生的时候,为锻炼自己集中注意力的能力,特意坐在喧闹的地方看书。这个故事应该是真实可信的,但毛泽东主席在嘈杂的环境里,可以高度集中注意力,除后天有意识的培养锻炼外,可以排除先天的因素吗?无论先天具备还是后来培养,毛泽东主席一旦集中精力,不管发生什么事对他都毫无影响那可是千真万确的。
60年代,毛泽东主席已经是六十几岁的老人,可只要拿起书本仍旧是那样专心致志。毛泽东主席那时正在攻读英语,在飞机上经常捧着书本学习,那个认真的态度我们看着非常感动。有一回他从飞机起飞不久开始学,直至下滑、着陆、地面滑行,一直到停机坪停稳。他竟全然不知。我们不忍心去打搅他,坐在旁边,静静地等待着。半小时过去,毛泽东主席仍旧紧锁双眉,嘴唇不出声地动着,边看边读。可是那次偏偏有当地领导人到机场接他,他们等在飞机下面焦急地踱来踱去。我想这些领导人都很忙,几个人等主席一个人也不妥当,就开口提醒主席:
“主席,我们已经落地了。”
“嗯?落地啦?”
他转头看了看窗外,证实我的话是对的,才慢慢合上书,欠身站起来。
“好啊,轰我走啊?”
“不是我轰您呀,是下面首长都等着您啦。”
我明知道毛主席不过开开玩笑,但还是迫不及待地解释我的理由。毛泽东主席也不接我的话茬,自顾自地继续说:“也不留我们吃饭,小郭真是小气。不留我们吃饭我们就走吧。”
“主席,欢迎您再坐我们的飞机。”
走到机舱门口的毛泽东主席举起右手向我摆了摆。这只手曾在天安门城楼上挥动,向着广场上那沸腾的人群,向着全中国劳苦大众,向着全世界瞩目北京的人们,无论他是敌人还是朋友,毛泽东主席都向他宣告:“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这双改天换地扭转乾坤的巨手,同时又是一双充满人间温暖的手,通过这双手,传递着他的体贴和柔情。
尊师长、讲孝道,这是中国文化养育的美德。毛泽东主席虽然是封建社会旧制度的叛逆者,是封建家庭的叛逆者,但传统美德仍旧在他的身上熠熠放光。他称青年时代的老师“过去是我的老师,现在是我的老师,将来永远是我的老师”。当他重返离别了32年的故土,祭扫父母的墓地时久久地徘徊不去,长时间沉默不语。毛泽东主席经常教育身边的工作人员要尊老爱幼,要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有一回毛泽东主席非常严肃地问我:
“小郭呀,给家里寄钱吗?”
“不寄。”
我无所谓地回答。
“不寄可不行啊!父母养育你十几年不容易,可不能忘了父母的抚育之恩哪。”
毛泽东主席从来没有这样板着脸孔跟我说话,我惶惶不安地告诉他:
“我们家里不要我的钱。”
“给家里写信吗?”
“写信。”
看见毛泽东主席的表情缓和一些了,我的心才踏实一点。毛主席又嘱咐我:
“一定要经常给家里写信报平安,‘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然,父母会挂念担心,不要给老人家平添忧愁。”
也许是人到老年容易多愁善感,也许是懊悔当年不曾在父母跟前尽孝心,也许是老年思子,总之,毛泽东主席不仅是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英明领袖,一代人杰,也是一位仁慈的长者,宽容的父亲,体贴的丈夫。这就是我眼里的毛泽东,我心中的毛泽东。摘自《绝密飞行》 李克菲 彭东海 著 中央编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