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恺钜——改命造运,广结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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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的尴尬,在呼唤文言文?

(2022-01-13 19:01:08) 下一个

孙恺钜 2021年10月1日

 

相对于文字的使用,记录文字的纸是很晚才发明的。

文字,最早记录在陶器,青铜器上,“以制器者尚其象”,义乌桥头遗址,河姆渡,仰韶,良渚,龙山,二里头等遗址的考古发掘中,出土了大量的陶器、骨器、石器、青铜器等,带有各种卦象、图文、单字等刻画符号,这些就是早期的文字记录。后来,文字记录在兽骨,龟甲上。甲骨文,已经是很成熟的文字了。再后来,人们开始使用竹简来记录文字。在纸张发明之前,竹简是最为简便的记录文字的媒介。

用竹简来记录文字,竹简,相当于纸张,在竹简上刻字的刀,就相当于笔。用刀在竹简上刻字,远不及后来用笔在纸张上书写来得快捷方便。而且,储存起来体积庞大。因此,就要求记录下来的文字,尽可能的精简。于是,文言文产生了。王力先生认为,文言文“是以先秦口语为基础而形成的上古汉语书面语言[1]”,也就是说,文言文,不是简单地记录口语,而是经过再三提炼、精简以后的书面语,是与口语并行的另一套语文系统。《道德经》、《论语》等古圣先贤的著作,不是老子、孔子的口语的记录,而是经过整理,经过提炼升华以后的作品。所以,我们现在读起来,才会有字字千金的感觉。口语,记录下来就是白话文。但在先秦时代,由于记录之繁琐缓慢,只有精炼的文言文才可能被记录下来。故而从那时候,文言文,就成了知识阶层才掌握的知识。蔡伦造纸,使得文字的记录和保存有了经济实惠的媒介,也使白话文的创作成为可能。比如,唐代的变文,宋元明清的话本、小说等。当然,白话文的作品,属于下里巴人,流传于茶馆、青楼等。用现在的观点,属于通俗文学。

民国初年,国人苦于西方列强之欺凌,遍求强国之道,于是,从西方引进了赛先生和德先生,推动了“新文化”运动,倡导白话文。自此,文言文被束之高阁。一百年后的今天,知识分子已经不会写文言文了。

我们常说,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一般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中国有五千年的文明史。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解。恺钜理解的上下五千年,是上五千年,下五千年,合起来是一万年的文明历史。浙江义乌桥头遗址中,出土了画有完整的六爻卦象的陶器。良渚文化遗址中,出土了河图洛书。这些都是距今八千年,九千年以上的文物。清晰地勾画出了中华文明的源头。从远古的结绳之政,到卦象文字的产生,到甲骨文的应用,中国人的语言文字,发展成了双系统结构。即口语和书面语,是不同的两个系统。人们在语言交流时,应用的是口语系统,人们在写作时,应用的是书面语系统。汉语的这种双系统结构,使中国人的大脑开发程度,成倍于使用其他语言的民族。也许,这才是中华文明的辉煌,延续至今仍然充满活力的答案。

五四以后,我们采用白话文替代了文言文。但是,由于惯性的作用,我们在书写时,会不自觉地使用成语,引用典故,即我们在白话文环境下,仍然在不自觉地进入文言文的书面语系统。如此看来,中国人的大脑开发程度,还是要超过使用其它语种的民族。

五四至今,经历了几代人的变迁,我们现在读古文,开始感到吃力了。于是,就有人专门从事一项工作,把文言文的古籍,翻译成白话文,使不懂文言文的人,也能够看懂古人的著作。当我们把白话文的文章翻译成英语的时候,英语的篇幅通常要比汉语增加三倍。这是因为英语是线性文字,汉语是多维度的文字。汉语翻译成英语,属于降维展开。同样的,这种把文言文翻译成白话文的工作,也就是文言文的降维展开。文言文的维度,更高于白话文。文言文降维展开以后,固然是容易理解了,但是文章的篇幅也同样增加了许多。从通俗易懂的角度,自然是白话文占优,但从思想的容量、深度、广度等方面来衡量,文言文无疑是更高级的。与白话文相比,至少要高一个维度。否则,无以解释为何翻译以后篇幅的增加。

有人认为,用白话文替代文言文,是历史的进步。毫无疑问,白话文,包括简体字,在共和国的教育史上,有着无可替代的积极意义。但在《清史》的编纂中,却出现了令人尴尬的局面。从古到今,《二十四史》只有四千万字,即将付梓的《清史》,洋洋三千五百万言。如果有人专门研究清史,单是读完《清史》一部书,大概就可以退休了。《清史》主编戴逸先生坦承,之所以弃用文言文而改用白话文,是因为现在历史专家的水平太差,没有能力以文言文的体裁完成这部旷世巨作。这真是斯文的无奈,文化的退化。以后的历史,如果都是像这样子写法,历史只能死去。《二十四史》以后的第一部史,《清史》与其并列,成为《二十五史》,从历史的角度,文言文变成了白话文,高维度的书面语降维成记录口语的白话文,显然是文明的倒退。如果说,当年因为书写困难而产生了文言文,那么,在当代信息爆炸的新形势下,再一次有了使用文言文的必要性和迫切性。

实际上,由于文言文的退位,已经使现代人无法读懂古籍。什么是文化断层?这就是文化断层,是对文明史的人为的割裂。因此,从现实的需要出发,有条件地恢复使用繁体字和书面语,是完全有必要的。

恢复使用文言文,这是时代的呼唤,也是文明进步的要求。

 

 

 

 

 

[1] 王力,古代汉语,中华书局,1983年6月第二版,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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