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国人

“你是条龙, 到哪都是条龙”“你是条虫, 在讲也是虫”‘学会好武艺, HUO (卖)于帝王家”兄弟要齐心, 小了, 齐家, 大了, 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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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如铁----(9)

(2006-06-02 12:22:51) 下一个

下着雨, 说是飘吧, 看不到雨滴, 连地上一滩滩的积水也不起波澜, 只是显着昨夜好大雨.  曹愈, 葛督和朴永胜把车停在离六子家很远的一个胡同口, 打算走着去他家.  朴永胜抹着脸, 骂着那飘来飘去的雾水, 脚下左扭右扭着, 灵巧但做作的避开地上的积水.  葛督两手插着兜, 叼着烟, 好象没抽, 只是自己走着, 净直走着, 不管水洼的深浅, 偶尔甩一下头, 甩飞那发中刚刚从雾里凝出的水滴, 不等它落下, 借式抽了口烟, 也抖飞了灰.  曹愈夹了大哥大包, 穿的很体面的西服, 有一答没一答的和哥俩说着啥, 又象自己言语, 葛督不吭气, 朴永胜续着话茬, 增加着内容.

到了六子家楼下, 虽是雨天, 还是有两三个无事的老人在楼下转悠, 看着他们三人, 盯着看, 透着紧张和渴望探听消息的目光. 

“你们是去柳明东家吧?” 一个老太太忍不住问道. 

“他家是四楼, 都在家呢.” 老太太看三人不回答, 热心肠的提供着信息. 

“你们是…?” 老太太想有些信息回报, 看着三人不接话音. 

“哈, 大妈, 我们知道, 谢谢您啊, 谢谢.” 朴永胜笑着, 答着, 笑的灿烂, 答的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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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 朴永胜敲门. 

“谁呀?” 一个平和的声音, 女人的, 上了年纪吧, 透着衰弱. 

“大妈, 是我, 永胜, 哥儿几个来看看您.” 朴永胜礼貌答着. 

门开了, 六子他妈很瘦, 头发梳的整齐, 眼窝陷着.  六子他爸很胖, 没说话, 看着三人, 微弱但出声的喘着气, 坐在屋角的一个沙发里, 走街木匠打的那种.  听说六子他爸是当年部里一些干部去干校劳动, 认识了他, 得了他的照顾, 回来时就一起来了北京. 

哥仨坐下了.  朴永胜放了两万在茶几上, 是个挺流行的玻璃茶几.  就放那了, 哥几个都没说话, 屋里也静了, 连六子他爸的喘息声也停了.  冷着, 就那末冷着, 死一般似的. 

“你们他妈的谁呀? 替那孙子买命是吧?” 也就十六七岁, 瘦, 但有股血楞劲儿, 他是六子的弟弟柳明学, 从边上的屋里冲出来吼着, “好, 我先替我哥拿命了.” 他直奔厨房. 

“别, 别, 明学是吧? 我是永胜, 老和你哥喝酒的.” 朴永胜身手不慢, 笑着拦住了他, “我们是来说说这事.”

“别闹, 坐那,” 老太太很冷静, 连身都没起, 透着威严. 

“妈! 我认得他们, 是那孙子的人.” 明学还楞着, 但停在朴永胜的臂弯里, 没再挣. 

“我知道, 你坐.” 老太太看都没看他, 自己拿起了茶, 喝了一口, 有些烫吧, 低咳了两声.  六子他爸也没说话, 只是喘息声又起, 比刚才大了些. 

“阿姨, 您看啊.” 曹愈说话, “这事如此, 我们都不愿的. 明东走了, 但何老太太眼也瞎了, 苦啊, 何苦呢您说?”

老太太哭了, 就两滴眼泪, 自己搽了, “明东是撮呀, 拘了两次了, 但, 一个人呀, 就走了?” 声音好弱, 也颤着, 少了刚才的冷静和威严, 只是一个母亲, 失去孩子的母亲.

“是, 阿姨, 您别难过.  我们也是来看看能帮些啥.  另外几个和明东一块去的都拘了, 他们是持械入户呀, 都要判的.  何得志失手, 他妈也瞎了. 您看, 咱能不能就听政府的? 让这事儿了了?” 曹愈说着. 

“了了? 孙子儿! 两万? 了你姥姥!” 明学又跳了起来.  没去厨房, 只是跳了起来面对着三人, 盯着, 等着, 也念着他哥吧?  “我知道, 你们有人, 就判几下, 人死偿命!”

“唉.”曹愈叹了口气, 闭了眼, 不再说话, 也不看. 

朴永胜, 笑着, 长辈似的搂着明学, “这不说着呢吗? 别急, 坐.” 

小子有股劲, 一晃摔开了朴永胜亲热的怀抱, 继续盯着, 但只盯着坐在那一直没说话, 也没闭眼, 而且也盯着他的葛督. 

是坐吗? 是斜靠在沙发里, 头也就比沙发背高一点, 腿长长的伸着, 膝盖到是直角, 两腿劈着靠在那里.  斜眼向上看着明学. 

过了一会儿…

葛督说话了, 没有笑, 也没动靠着的姿势, 也不高声, 只是很冷, “你对了, 得子儿是我兄弟, 是买命, 但你卖的了吗?  来了, 大家是面, 互相衬着. 你狠, 六子没(MO..四声)了, 得子妈瞎了. 你等着, 他也等着, 几年后,快, 你去见他.”

老太太颤了一下, 很微弱, 明学没动, 眼光少了血楞, 多了份委屈, 还是孩子, 没打过架的孩子. 

“都拿出来.” 葛督看着老四.  老四不情愿, 但掏了出来, 他衣服里的兜好大, 全拿了出来, 身体看着也单薄了许多. 

钱在茶几上了.  小小一堆. 

“八方在这, 我们不是来买命的, 你们也卖不了.  是, 我们是有人. 我不用来这.  但来了, 就是想互衬着, 了了它.  你们别再找了, 几年后, 我保证得子不找你们.” 葛督看着明学, 老太太也看着明学, 担忧着, 母亲的担忧. 

静, 都不说话.  曹愈仍闭着眼.  朴永胜被摔开手后, 一直站在明学旁边, 掏了钱后, 还是站着.  想笑, 又收住了, 有些尴尬.  葛督点了颗烟, 没抽, 拿着, 身子蹭了蹭, 也坐直了. 明学没声, 看着他妈.  老太太低下了头, 不再看着明学, 不再担忧谁, 只是哀伤, 哀伤的哭着, 无声的, 泪亦很少. 

“就这样吧.” 老爷子, 应了声.  停了一下, 又开始了那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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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 没有开始的礼貌.  连朴永胜都没说着再见的话.  门在身后关上了, 很轻, 再经不起响动似的, 老太太关的门. 

楼下最初的几个无事的老人还在, 又多了几个, 象有事做的邻里也站在那, 见了葛督三人出来, 都移开了目光, 好象不是在等着他们下楼, 等着消息…

天下起了雨, 还小, 但是雨滴了.  三人加快了步子去找车, 都不再避着地上的水, 也不再说话. 

“你和六子喝过酒?” 葛督敬直走着, 突然问. 

“没, 弄和音儿熟儿, 谁认呀, 人都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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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 回复 悄悄话 我昨天说什么来着,你记得不?怕你啊!!!!凶狠的老家伙~~~怕怕,表要瞪眼。。。还不如呲牙呢~~嘻嘻,笑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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