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的贴身摄影师竟是绝世美男
——老照片中的中国宫廷摄影历史幕后故事
编辑点评:浩歌博谈
老照片热持续不衰,尤其是山东画报、一些摄影出版社出版的老照片系列出版物,成为出版领域的一大热象。怀旧潮中的老照片以独特的记录性让时光倒流,把人们带入历史的光影。历史老照片的记载功能比文字更形象生动,能让欣赏者一下子进入当时的历史。可见必要的影像收藏视必须的。最近收藏一批传世摄影专辑,首先翻阅到的就是慈禧的宫廷照片,这个爱美的皇后本来把摄影当成个人爱好,但是她的影像也同时成为珍贵的历史资料。
摄影术最早传入中国是在1844年,由当时法国海关总检查长于勒·埃及尔为当时清政府两广总督耆英拍摄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现存国巴黎摄影博物馆中。1844年,耆英在给道光皇帝的奏折中,亦曾提到英、法、美、葡四国使臣曾向他索取“小照”,他将4份“小照”分别赠给他们的事。 耆英虽为清室贵族,但思想较开放,较早地接受当地被某些人称为能“收魂摄魄之妖术”的摄影术,并将其应用到外交活动中。由于照相机有“收魂摄魄之妖术”的谣传,加之女性形象被拍摄、复制、流传在当时封建时代属于极不名誉之事,所以摄影术传入中国数十年一直未流入宫廷.直到晚清光绪年间,思想开通的珍妃将照相机带进后宫,拍摄不少照片.珍妃入宫时间是光绪十四年(1888).但是珍妃失势后,其所摄照片几乎都被慈禧所毁,仅余一张正面头像。
裕勋龄是德龄公主的哥哥,他以良好的教育背景和出身,优雅英俊的气质被选入宫中成为慈禧的御用摄影师,慈禧的很多传世照片都是出自他手。题图的这张裕勋龄不多见传世照片还是日本一位摄影师给他拍摄的,当时还没有戴上眼镜,其容貌和气质绝对属于当时的宫廷美男子,对于对容貌挑剔的慈禧来说,选中他为身边的摄影师还是不排除有对裕勋龄气质欣赏的原因。 德龄容龄勋龄三人幼年留学法国, 两姐妹回国之后更是被慈禧封为御前女官, 德龄后来嫁给一个美国人,旅居海外,写了很多关于紫禁城生活的书,在当时轰动一时。裕德龄不仅姿容绝伦,而且还从国外带来了许多洋玩意,启迪了慈禧对"新生活"的想往,德龄、容龄在宫里侍奉慈禧两年中,做过慈禧御前英、法等文的翻译,勋龄因为慈禧太后拍摄照片而名声大躁。
慈禧太后直到进入20世纪之后才开始拍照。1900年"庚子国变"之后,慈禧太后为同洋人拉拢关系,开始引入一些西洋玩意儿,加之海外归来的德龄、容龄姐妹亦加以怂恿,打消顾虑,遂留下了许多照片.慈禧太后的照片多由德龄之兄,懂得照相技术的勋龄为慈禧照相。慈禧对每次拍照都异常重视,在照相前要亲翻历书,选定良辰吉日。在1903~1906年之间,兹禧共拍了30多张装饰、体态各异的照片,印刷放大成数百张,每张有25.4厘米长,个别得意之照还放大成76.2厘米的巨照,并让如意馆画师把照片着色,托裱于硬纸板上,以供悬挂和赏赐之用。目前,除了北京故宫外,流落于民间的慈禧原照已是风毛麟角,因此收藏的价值很大。1990年,英国伦敦科学博物馆用1.3万英镑从拍卖行购进一张。
摄影在当时主要还是采用玻璃版底片或干片,它的成像程序复杂,全部照相材料均须进口,成本昂贵。如今故宫博物院内换珍藏着大量当年所摄的玻璃底片和照片,其中仅慈禧一人晚年所拍照的三十余种装束、神态各异的照片就有百余张,大多系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其七旬寿辰前的留影,都是由清廷曾驻日、法公使三品卿衔裕庚的次子勋龄所摄。光绪二十九年,曾在西方研习过摄影术的勋龄奉旨进宫,携带刚运回国的全套照相器材,专门为慈禧太后拍照。 勋龄的妹妹容龄曾任慈禧御前女官,她回忆说:“有一次,慈禧问我姊妹俩会不会照相,她想在画像之前先照几张相,从外边找人来照相不很方便。我母亲说:‘她们两人不会照相,奴才勋龄会照相。’慈禧说:‘那很好,明天就让他进来给我照相,照出相来好让柯姑娘照着画。’” 勋龄曾自述:“光绪年间,勋龄及两妹追随先母,同侍宫闱,凡慈禧太后之御照,莫不由仆一人所摄。”
除那些留念式的肖像照外,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慈禧太后和侍从们坐在湖中平底船上,由她本人扮成"普陀山观音大士",大太监李莲英扮成观音身旁的护法神韦陀,公主们扮成龙女,营造西方极乐世界情境的那张照片了。这恐怕是中国人有史以来的第一张艺术摄影照片。除了摄影所必须的造型要素,如光线、构图之类外,还必须要牵涉服装、化妆、道具等戏剧要素。皇室档案记载:"七月十六日海里照相。乘平底船,不要莲。四格格(指庆亲王奕之女)扮善财,穿莲花衣,着下屋绷。莲英扮韦陀,想着带韦陀盔、行头。三姑娘、五姑娘(均指奕之女)扮撑船仙女,带渔家罩,穿素白蛇衣服,想着带行头,红绿亦可。船上桨要两个,着花园预备。带竹叶之竹竿十数根,着三顺(内务府人员)预备。"此段记述,颇像现代影视导演的前期计划,详细而周全。勋龄还拍照了许多慈禧的娱乐生活照和肖像照,并被慈禧太后在70大寿(1904年)前,令奴才们悬挂在紫禁城和颐和园等处,作为收藏和赏赐大臣们之用。也因此,这些照片后来流向民间,成为珍贵的历史档案,让中国人终于看到了统治了自己两千多年的皇家面孔和他们的生活。
裕德龄,笔名德龄公主,旅美作家,满州汉军正白旗人,1886年生于武昌,在荆州、沙市度过童年及青少年时代。1895年起,先后随父亲裕庚出使日本和法国。1903年春,17岁的德龄随父回到北京,不久和妹妹容龄一起被慈禧太后诏进宫中充作“御前女官”。1905年3月,因父病出宫赴沪。同年12月,其父在上海病逝,德龄以“百日孝”为由从此没再回宫。1907年,德龄和美国驻沪领事馆副领事(后改做报馆记者)撒迪厄斯·怀特结婚,后随夫去美国。 1911年德龄的第一部英文著作《紫禁城两年》(即本书)出版,署名德龄公主,在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辜鸿铭欣然为之撰写英文书评,大为赞赏。1927-1928年间,德龄回国逗留,并亲自扮演慈禧,演出英语清宫戏。同时找到小德张等人,进一步回忆收集清宫资料。此后,德龄先后用英文写作出版了《清末政局回忆录》、《御苑兰馨记》、《瀛台泣血记》、《御香缥缈录》等反映晚清宫廷及社会政治生活的作品,一时间风靡海内外。德龄的清廷题材英文作品,是20世纪初中西文化交流肇兴时期的特定产物,其最大的特色,是作者以亲历亲见的特定身份,向西方人士介绍了中国高层统治者现实生活的实情,部分地澄清了帝国主义分子强加给西方读者的传闻和谎言,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下了清宫生活珍贵的史料,为后世的学术研究和文学创作提供了佐证和参考。正基于此,这些作品至今仍拥有广大的读者。 而容龄的经历也不平凡也很有才华(1882-1973年1月16日),她是最早将西洋舞蹈引进清宫的女性。后来在文革时受到冲击,双腿被打断。是中国近现代舞蹈史上第一个学习欧美和日本舞蹈的中国人,也是唯一一个曾亲自向现代舞蹈家鼻祖伊莎多拉·邓肯(Isadora Duncan)学习过舞蹈的中国人。
德龄写《慈禧太后私生活实录》中对兄长的记述 这些大臣都以为自己的位置是很重要的,在外边人的面前,往往十分夸耀。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绝对负责地说,他们的位置,实在是绝不重要的!虽然我的二哥勋龄,也是其中之一,可是我终不能抹杀了事实说假话。论二哥的人品和相貌,有确可以说是很漂亮的,他的服式也不能不算华贵富丽,就是他的学识,如果委任他的人能够用得其当,也不见得会输给人家。无奈现在他们不但不能尽量的用其所长,并且连寻常的事情,也不让他做,除掉他的漂亮的相貌,华贵的服工之外,他所能替太后或朝廷效力的,可说是没有了!
裕德龄
我二哥的相貌原是长得很俊雅的,再加上了他戴的那一副夹鼻眼镜,这生相儿可就更够瞧了!不过他戴这眼镜的本意,实在不是为着好看的缘故,只因为他的眼睛有近视的毛病,不戴眼镜,简直一些东西都瞧不出来。提起他这副眼镜,我又连带的想起了一桩笑话。虽然眼镜之在中国,已有了百余年的历史,不能再说是一种新奇的东西;可是象勋龄戴的这副夹鼻眼镜,却还并不多见,至少限度,以朝廷上是没有第二个人戴这种同样的眼镜,——外边也许是有的。根本原因,大概还是因为戴这种夹鼻眼镜非鼻梁较高的人不办,所以在别处,戴的人也不多,而勋龄的鼻梁,却是很高的,尽可极不费事的把他的眼镜夹起来。当我们初进宫的时候,二哥第一次上朝,太后就让他站在一个很优异的地位上,因此,别的朝臣对于他都是非常的注目,其中有一位最好奇的人,竟象看什么西洋镜似的尽把他的视线钉住二哥的眼镜出神。最使他触目惊心的,大概是那一根一端系在眼镜上,一端系在钮扣上的金链。因为他觉得这一根金链的一端,虽是在二哥的马褂钮扣上系着,可是那链的本身是软的,何以能够托住那眼镜,使他不掉下来呢。于是他就格外目不稍瞬地注视着了。二哥的脾气原是很滑稽,很顽皮的,他瞧这官员老是向他的眼镜瞧着,便存心和他开一次玩笑。他故意把自己的鼻梁一皱,那眼镜便立刻掉了下来,慌得这官员来不及的抢上前去,伸出了手想替他接住;可是这眼镜有金链系着,掉到二哥的腰间,便不再掉下去了,只在那金链上转动。这样可就更使那官员着魔了。“啊!”这位大臣已忍不住叫喊起来了,他的眼睛是睁得比平常大了一倍。“再试一次让我瞧吧?” 二哥真的依着他又试了一次。这位大臣瞧了,便咧着嘴尽笑,并请求二哥把这副眼镜借给他自己试试看。可是他闹了好半晌,甚至把他的鼻子也擦红了,还是夹不上去。理由很简单,不过是我二哥的鼻梁很高,所以能用夹鼻眼镜;而这位老先生的鼻梁却是扁得象没有一样,自然夹不上去了。从此以后,勋龄的这一副夹鼻眼镜,便成了他同僚们的好奇心的集中点了;一直到我们搭着这一辆特备的御用列车,从北平到奉天去的时候,这种好奇心还不曾完全消灭。
裕德龄
1944年德龄在加拿大因为车祸去世,终年63岁。 勋龄卒年不详,但是和妹妹容龄一直居于北京。解放后容龄被周恩来总理任命为国家文史馆的工作人员。 在《故宫博物院院刊》1982年第4期《〈御香缥缈录〉中译本及作者德龄其人》中,秦瘦鸥提到: 德龄的原著出版后不久,我的老朋友倪哲存同志从美国邮寄了一本给我。在猎奇心理的驱使下,我即着手翻译,并通过文坛前辈周瘦鹃先生的推荐,于一九三四年四月中旬起,在当时上海《申报》的《春秋》副刊逐日连载……同时又碰巧得到亡友唐云帆兄的帮助,结识唐宝潮将军夫人、德龄的胞妹容龄女士,以及他们的二哥、年逾花甲的勋龄先生,不时向他们求教。 可见勋龄一直在北京生活着,可能最终逝世于北京。(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