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中国科技大学设立少年班,将神童集中到一个班级进行培养,这不仅是我国教育史上的创举,在世界上也极为罕见。2008年3月17日,该校向外界公布了少年班毕业生的跟踪调查结果,少年班毕业生主要流向三个领域:国内一流大学、科研机构;国际学术前沿;国内外工商、金融、IT领域。但是在少年得志成材的好消息背后,还有一些令人惋惜的故事。
群英谱 名校教授20人
少年班毕业生在北大、清华、中国科大、复旦这四所一流名校担任教授的有近20人,其中78级的翁征宇是清华大学高等研究中心首位“杨振宁讲座教授”;85级杜江峰是国家973项目首席科学家,新近又入选教育部“长江计划”特聘教授。
引领国际学术前沿
少年班毕业生已有18人在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学任正教授,有3人当选IEEE(电气与电子工程师协会)会士,3人当选美国物理学会会士,多人当选美国医疗信息科学院、美国光学学会等会士。除了87级庄小威外,81级骆利群38岁时出任美国斯坦福大学正教授,82级卢征天36岁时出任美国芝加哥大学正教授,83级邵中34岁时出任美国耶鲁大学正教授。
金融、IT领域任要职
据不完全统计,仅在IBM、英特尔、微软、杜邦这样的国际500强企业就职的就有149人,其中许多人担任重要职位。除了现任微软全球副总裁张亚勤外,78级高峰目前任德意志银行中国分行董事、总经理。
宁铂:昔日神童成今日高僧
“神童”们在1978年的合影
两神童做实验
部分首批少年班同学合影 失败篇 据了解,科大少年班几乎每年都有1至3个“问题学生”被退学,有的自控力差、贪玩、学业跟不上,有的品行不端,还有的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也有个别学生因为生活不能自理被休学。
宁铂:从神童到高僧 1964年,宁铂降生在江西赣州市一个普通家庭。1978年3月,14岁生日还没过的宁铂走进中科大,成为首批少年大学生中声名最响的一个。
事实上,宁铂入校后并不愉快。1年后他就告诉班主任汪惠迪:“科大的系没有我喜欢的。”当时他被安排攻读理论物理。从1978年入校到2004年元旦后离开科大,25年里宁铂做过许多次“离开”的挣扎,无一成功。1998年,宁铂结婚生子,由于婚姻生活不和谐,他醉心于佛学。2002年,他前往五台山出家,很快被学校领回去;2004年,他“成功”遁入空门。
谢彦波:心理出问题 谢彦波年龄小,自理能力差,自视甚高,尤其不懂如何与人交往。入学时他刚刚11岁,此前只有小学5年级的人生经验。在中科大有这样一个传说,第一次走进校门时,他还在滚动一个铁环。在朋友们面前,健谈而放松,但他似乎不懂得如何与决定其命运的人相处。没能处理好和导师的关系,博士拿不下来。
谢彦波以硕士的身份接受了近代物理系教师的工作。很快他结了婚,没有什么积蓄,分到了一套楼下总是有人打牌的小房子。在持续不断的烦恼中,谢彦波终于憋出了“心理问题”。
干政:与世隔绝 同样铩羽而归的还有干政,他与谢彦波有惊人相似的轨迹:都是在普林斯顿,都是学理论物理,都是与导师关系紧张。回国后,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找到了干政,表示他可以回科大读博士。令大家惊讶的是,干政拒绝了。几年之后,在家赋闲已久的干政又表示想到科大工作,这一次科大没有同意。后来干政长期找不到一份工作,他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最终,干政被自己禁锢在了与母亲共同居住的家里,与外界长期隔绝起来。
争论 “天才之路”还是“揠苗助长” 近来,经常有指责少年班学生“生活自理能力差、心理问题严重、人际交往困难”的文章见诸报端和网络,不时引发人们对少年班办学的争论。
学生:少年班很适合我们 “上少年班是我的理想和目标,我从没有后悔过。”01级少年班学生陈天石说。在其他许多在校少年班学生那里,记者得到了惊人相似的说法:“如果没有少年班,我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中学的教育显然不适合我们,普通的大学班级我们也不太喜欢,只有少年班这种办学模式最适合我们这些提前两到四年上大学的所谓早慧少年。”
校方:一心办好少年班 从最初创办时受到社会和媒体的过度关注、追捧,到后来被一些认为少年班“拔苗助长、摧残孩子”的人士猛喊叫停,中科大少年班屡屡遭受外界“伤害”。校长朱清时说:“我们的态度是不受外界干扰,一心办好少年班。争取早出人才,快出人才。”
反对者:过早上大学“不人道” 但是,在学生和校方都自我肯定的同时,也有不少社会人士站出来反对。针对“神童”宁铂如今出家为僧、干政“自我封闭”、谢彦波“有心理问题”的“不幸”命运,有人开始质疑“少年班究竟是‘天才之路’还是‘揠苗助长’?”有人认为,让十几岁的孩子过早进入大学“不人道”;还有人认为少年班违背了教育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