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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恩伯与“京沪之战”

(2009-01-18 16:49:09) 下一个

自从1949年4月,蒋家王朝的最后一缕残阳从金陵城头消失,40年过去了。当年人民解放军挥戈江南的雄壮脚步声,至今仍如动地鼙鼓,在人们耳畔回响,而昔日的败将、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汤恩伯,如今安在?

台北一家杂志曾透露汤恩伯病死日本的凄惨情景:1954年,汤恩伯去日本施行腹部手术。目击者说,他虽已上了麻药,但不知何故依然极端痛苦而不断挣扎,日本医官用力揿住他的身体,使他不能动弹,直至力竭而逝。台湾一名高级官员怀疑汤恩伯是被害死的。这位知名度颇高的官员说,汤恩伯是抗日名将,他的死很可能是被报复的结果。

真相究若如何,未见下文,而蒋介石却在汤恩伯死后第七天,对他施行“暴尸鞭骨”。蒋在一次党、政、军高级干部会议上说:“照我个人看法,假使汤同志当时在上海保卫战中牺牲殉职,将是何等光耀;他在日本最后弥留之际,一定非常难过,回忆前尘,定会无限懊悔,抱恨终天。所以也值得我们检讨、痛惜与警惕。”这一番话,说得国民党官员如一股凉气袭上心头。这意味着忠于蒋介石,只能死于丘谷,而下许善终床第,否则他便要“检讨”,便会让人“痛惜”并引起“警惕”!在南京、上海的最后之战中为蒋介石尽忠效力的汤恩怕,绝想不到自己竟落个如此结局!

拒绝光明

本来,汤恩伯除了战死上海或惨死异邦以外,还可以有另一个结局,一个光明的结局。在1949年初,南京政府已如汪洋中的一叶扁舟。中国共产党为了尽早结束战争,曾通过多种渠道,争取汤恩伯起义。汤恩伯观望过,犹豫过,但最终被愚忠思想所征服,以致失去良机。

第一个试图对汤恩伯施加影响的,是当时的浙江省主席陈仪。陈仪与汤恩伯,有着特殊的情谊。早年,汤恩伯在患难中,曾得到陈仪的关怀,从此两人情同父子。陈仪毕生无子嗣,视汤恩伯如己出。以后,汤恩伯得到蒋介石的赏识,迅速发迹,地位甚至在陈仪之上,但两人关系不变。在蒋介石政权将要崩溃的前夕,陈仪受到在身边工作的共产党人的影响,想为人民做好事,便想与汤恩伯共同起事。

1949年1月底,陈仪派他的外甥、地下革命者丁名楠去上海见汤恩伯,带去陈仪的一封亲笔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全文如下:

“恩伯弟台如握:兹丁名楠来沪面陈一切,请与洽谈。再旧属胡邦宪,拟来晋谒,请予延见,至胡君经历,嘱由名楠奉告,并希台洽为荷。顺颂刻安。仪手启1月30日夜再为办事顺利计,请由弟处于丁名楠以秘书名义。”

信中所说的胡邦宪,即共产党人胡允恭,长期为陈的僚属,陈亦清楚地知道胡的政治身份,只是彼此都没有明说。予丁名楠以秘书名义,是便于丁有一个公开身份进行汤、陈间的联络。汤恩伯与丁名楠见面后,当即表示同意委任丁为秘书,并说胡邦宪先生要来,随时都欢迎。汤还说,过不几天他将去杭州面见陈仪。由于不见汤恩伯来杭,陈仪便又一次派丁名楠至上海,带去一份嘱汤恩伯起义的条款,分甲、乙两款,甲款是汤应当做到的,乙款是解放军方面将要做到的,全文如下:

甲:一、尽先释放政治犯。二、保护区内武器军需及重要物资。

乙:一、约定○地区,在区外停止,暂不前进。二、依民主主义原则,于X月内改编原有部队。三、取消○○○(按:即取消汤恩伯战犯名义之意),给予相当职位。

此外,还提出了八条准备事项,此处略。汤恩伯依然没有拒绝的意思,只说他左右蒋介石耳目很多,时机尚未成熟。不料,汤恩伯一边在作敷衍,一边却告诉了国防部保密局特务头目毛森。据1987年毛森在美国写的一篇文章证实,上述事件是在保密局并未察觉情况下,汤恩伯主动告诉他的。在这同时,汤恩伯又亲自向蒋介石告发,以致陈仪的计划败露,被撤去浙江省主席职务,并由汤恩伯予以关押。在这以前,胡邦宪在上海已发觉汤恩伯态度有变,两次紧急建议陈仪速作安全打算,陈仪却说:“我同汤恩伯的关系你是了解的,他不会出卖我。”

陈仪失去自由后,中国共产党通过另一渠道对汤恩伯再次进行策反。承担这一艰险任务的要角之一是传奇性人物陆久之。陆久之的夫人是蒋介石第三个妻子陈洁如的养女,所以他被视作蒋介石的“驸马”,其实陆久之早在30年代便从事秘密革命活动,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和自己的才干,活跃在国民党上层人士之间,并与汤恩伯结成至交。

陆久之接受了策反汤恩伯的任务后,与汤恩伯作了几次试探性的谈话,发觉汤对在北平起义后的傅作义将军的处境极为注意,便详尽介绍了傅作义目前处境良好,有充分自由,劝汤恩伯以傅作义为榜样,早下决心。正当汤恩伯情绪动荡时,忽然,蒋介石亲自从奉化跑到上海来布置作战,汤恩伯情绪突然一震,便借口蒋纬国要住到他家来,阻止陆久之再来他私宅走动。策反又未成功。

汤恩伯两次拒绝选择光明之路,剩下的便只有战争一途了。由此,六朝繁华之地,被投入战火;无数士兵的生命,被汤恩伯用作绝望的一搏。那些被遗忘在江南原野上的亡灵们,鸣声啾啾,控诉着对于没落王朝的无限怨愤。在两“君”相争中南京、上海之战开始之前,国民党最高统治集团内部发生尖锐矛盾,并由此出现了两种作战方针。受到美国支持的桂系领袖李宗仁,逼蒋介石交出权力。蒋介石由于在1948年11月美国总统大选中“押”错了“宝”,支持了社威,以致引起连选连任的杜鲁门总统的怨恨。蒋介石得不到美国政府的援助,只得于1949年1月宣布下野,黯然离京,由副总统李宗仁任代总统。

蒋介石下台后,表面上徜徉于溪口山水之间,似闲云野鹤,实际上依然牢牢控制着南京。他在下台前夕,已将汤恩伯从衢州绥靖主任(主管闽浙军务)调任京沪杭警备总司令;回溪口不久,即于25日召见汤恩伯,同时去溪口的还有国防部长何应钦、参谋总长顾祝同等;指示关于长江布防问题,决定划江防为两大战区,以江西湖口为界,湖口以西至宜昌归华中军政长官白崇禧指挥,兵力40个师,25万人;以东直到长江口由汤恩伯负责,兵力75个师,45万人。白崇禧没有被召来开会,只在会后把上述决定通知了他。

蒋介石关于京沪杭战区作战的方针大致力:以长江防线为外围,沪杭三角地带为重点,淞沪为核心,台湾为最后基地,依靠台湾优势海空军的支援,坚守淞沪六个月以上,等待国际形势大的变化。显然,在这一方针中,并不作坚守南京的打算。李宗仁、白崇禧对这一方针并不知悉。李宗仁另有一套方略,其基本内容是通过和平谈判,实现南北分治;如果和谈破裂,作战重点应放在南京及其以西地区;万一江防被突破,军队应及时向皖南转移,与白崇禧靠拢,以湖南、广西为广大后方,海南岛为最后基地。显然在这一方针中,并不打算固守上海。

这是两条截然不同的作战方针。汤恩伯作为蒋介石的亲信将领,毫无疑问坚决执行前一条方针。汤恩伯是从担任蒋介石的参谋起家的,在新军阀混战时,他多次参与戎机,极为蒋介石赏识。中原大战结束后,蒋介石高兴得在汤恩伯这个下级军官面前唱起了宁波滩簧,这种“荣幸”不是其他下级所能得到的。旧中国流传着两句话:“蒋家天下陈家党,孔宋财团浙江军”,所谓“浙江军”就是指蒋介石最宠信浙江籍的三将领,一些阿谀的人称之为“军中三杰”,即浙江青田县的陈诚、浙江镇海县的胡宗南与浙江武义县的汤恩伯。

四月中旬,顾祝同主持江防作战会议,亲桂系的国防部作战厅厅长蔡文治,认为解放军最有可能从南京以西地段渡江,直下浙赣线,将京沪杭地区的国民党军孤立于东海之隅,而华南腹地则大门洞开。这一结果十分危险,因而他主张应根据这一形势,将兵力配置的重点放在南京以西地段。汤恩伯对这一主张根本不加理睬,会上他一言不发,会后却根据蒋介石的方针,作固守上海的准备,在上海外围构筑了大量钢筋混凝土的永久工事,甚至秘密将江阴要塞的大炮拆运至上海,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也由南京移沪。就在蒋桂两方各敲各的锣的情形下,江防之战开始了。由于南京政府拒绝在和平谈判协定上签字,人民解放军发起了强大的渡江战役。

上海“三剑客”

4月20日晚,人民解放军中路军首先在芜湖、铜陵间发起强渡,次日晨一举占领南岸的萩港。汤恩伯急忙飞到芜湖坐镇指挥,命第二十军军长杨干才堵住缺口,并当面许杨为兵团司令,同时急令驻龙潭的九十九军(欠第九十九师)驰援。但这一切均无济于事,援军尚未赶到,萩港等地守军已望风溃逃。当天下午,解放军东路军也在江阴、扬中渡江成功,江阴要塞在地下共产党员领导下举行起义,大口径的要塞炮掉转炮口猛轰国民党军脊背,宁沪铁路随即被解放军切断。与此同时,解放军西路军亦突破国民党江防,占领马当、贵池,汤恩伯的长江防线仅一天便全线崩溃,沿江各守军展开了一次逃跑比赛,但由于解放军进展神速,国民党第四军、二十军、二十八军、四十五军、六十六军、八十八军、九十九军(欠一个师)及其他杂牌部队共约30万人被歼灭于逃跑途中。23日,南京解放,延续22年的国民党南京政府的统治,至此覆灭。

惊魂未定的汤恩伯,又急忙部署固守上海。上海的巨大财富、方便的海上通道以及有力的海空军支援,都使汤恩伯以为是用来守上海的有利条件,此外他还有“上海三剑客”的支持。这“三剑客”,便是谷正纲,方治与潘发展。

谷正纲原是行政院政务委员兼社会部长,坚定的拥蒋反共派。当蒋介石宣布下野时,他当场痛哭流涕,自命“孤臣孽子”,当即辞去行政院一切职务,跑到上海,以在野身份协助汤恩伯的反共军事与政务。汤恩伯亦视谷正纲为患难至交。谷正纲自己就说过:“汤恩伯警备京沪,坚决反共,与我志趣相投,于是我便只身离京到沪,与他朝夕相处,代他主持政务,甚至参预军事机密。”

方治系国民党上海市党部主任委员,从党务、民众、劳军等方面竭力支持汤恩伯固守上海待援。当上海战局紧张时,方治几乎天天在广播电台发表讲话,大喊大叫“保卫大上海”,吹嘘“陆海空三军总司令坐镇上海,国军必胜”。

潘公展,CC老牌骨干,这时为申报馆董事长兼社长,上海市参议会议长。他操纵参议会,助汤恩伯控制舆论。也有人说,汤恩伯的“三剑客”另有其人,即陈大庆、石觉和毛森。

陈大庆,淞沪警备司令。他是汤恩伯嫡系将领中的“江西帮”首领,长期作汤恩伯的副手。抗战时期,汤任第三十一集团军总司令时,荐陈为副司令。战后,汤曾先后担任首都卫戍司令、第一绥靖主任及衢州绥靖主任,陈为副司令或副主任。汤调任京沪杭警备总司令后,陈又为副司令兼淞沪警备司令,两人一直如影随形。

石觉,上海防卫司令,长期追随汤恩伯,深得汤的宠信。1942年,汤把自己赖以起家的第十三军交给他,就表明两人关系的不同一般,人称他为汤的“干儿子”。辽沈战役中,十三军被打光后,汤又荐石觉为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副总司令兼上海防卫司令,负责上海四郊作战指挥。

毛森,上海警察局长。此人虽属国防部保密局(其前身为“军统”)系统,但与汤关系密切。汤为衢州绥靖区主任时,他为汤属下的情报处长;汤调上海为京沪杭警备总司令后,他亦调沪任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情报处长兼上海市警察局长。两人过从甚密,毛森本人曾说:“我们两人间已无任何隐私”。以上一文一武的“三驾马车”,构成了汤恩伯的主要班底,使他能独自控制上海的一切。加上参谋总长顾祝同、陆军总司令关麟征、海军总司令桂永清、空军总司令周至柔、联勤总司令郭忏、装甲兵正副司令徐庭徭与蒋纬国,这衮衮诸公、赫赫列将,坐镇上海,确有血战一场的架势。

但事情并不能使汤恩伯愉快。在顾祝同召集的军事会议上,作战厅长蔡文治第一个起立发言,他指责汤恩伯指挥无能,不采纳他在南京会议上的主张,致使江防失守,浙赣线被切断,失去了与白崇禧之间的联系,弄到现在几十万大军困居上海,大家只有集体跳海一条路。汤恩伯立即气呼呼地站起,怒斥蔡文治:孩子之见,懂个屁!(蔡年纪较轻)两人都失去控制,大吵起来。为了震慑住蔡文治,汤恩伯把蒋介石关于长江下游的作战计划取了出来,说:“我执行的是总裁的指示,他要我固守上海,抢运金银、物资去台湾,完成后准许撤至舟山,如不能完成,唯我汤恩伯是问。诸位愿守上海就守,不愿守的悉听尊便!”这一番话说得大家面面相觑。他们就这样迎接了上海之战的开始。 

逃出吴淞口

当时上海守军,除原先部署在上海的三个军、一个师及六个交通警察总队外,还有从长江沿线溃逃下来的八个军、两个师与新近从浙东调来的一个军,共约20万人。

在溪口的蒋介石,十分担心失去上海。4月25日,他突然命令太康号军舰准备起航。蒋介石上舰后,舰长请示航行目标。当蒋介石说出“上海”两个字时,舰上的人大惊失色。26日,军舰进入吴淞口,下午停泊于复兴岛江面,当天即召汤恩伯至舰上谈话,先后召见的还有顾祝同、周至柔、桂永清、谷正纲等。保密局局长毛人凤虽已被代总统李宗仁免职,但实际仍操纵着特务机器,这次他亦被召晋见。蒋介石在沪11天,对上海军务、党务、特务等均作了精心策划,5月7日乘江静轮离沪赴定海。

5月12日,上海外围战打响了。解放军以第九、十两个兵团共八个军兵力,对上海采取钳形攻势,至14日,便占领松江、奉贤、南汇、嘉定、昆山、太仓等县城,完成了对上海的三面包围。次日,蒋介石急忙派蒋经国飞抵上海,问汤恩伯守住上海有无把握,汤恩伯回答说:“浦东方面没有把握,社会秩序是否将变得紊乱,亦未可预料,只有尽力而为之。”反映了对战局前途的悲观。战场上的形势果真越来越严重,国民党军队的防区迅速被压缩,至16日,守浦东外围据点的第五十一军和守浦西外围据点的第一二三军,均遭歼灭性打击。五十一军军长王秉钺被俘,一二三军军长顾锡九躲进他的堂兄顾祝同的公馆里伺机溜走。蒋介石得知战局危急,又一次坐飞机进入上海,直接插手指挥,但局面已烂到不可收拾,何况蒋介石本来就不是一个高明的军事家,东北就是在他亲临指挥的情况下丢失的,山东也是由他坐在飞机里指挥而打了大败仗,现在他又来到了上海,他能创造奇迹么?19日,解放军第九兵团攻占川沙,逼向高桥;第十兵团肃清了月浦、刘行残敌,向吴淞推进,两支大军如一把钳子,将要卡住黄浦江入海的咽喉。蒋介石见状,急忙于20日坐兵舰逃出黄浦江,返回马公岛,从此永别了他发迹之地。

汤恩伯还想作最后挣扎。他下令征用全市机关、商家的大、小汽车,司机一律自带铺盖,将车辆开到指定地点集合。随后又下令全市三轮车、黄包车亦全部投入军运,违者严惩。汤恩伯又命令在市区边缘防御阵地之前三——五华里以内的建筑物全部拆毁,仅这项命令,就使得近80万人成为难民涌入市区。为给连打败仗的军人打气,汤恩伯下令集中全市娼妓,供军官和士兵消受(后未实行),又在国际饭店设立“英雄馆”,让所谓“英雄”轮流来此娱乐和休息。尽管如此,战败的消息依然雪片般飞来:

20日,守高桥的第十二军大部被歼;

21日,机场进入解放军炮火射程,空运瘫痪;

22日,浦东第三十七军仓皇抢船,渡回杨树浦;

23日,上海已面临最后决战的前夜,这一天也就更显得紧张而富有传奇性。

这天,汤恩伯开始准备逃走,将指挥部移到了吴淞口外一艘兵舰上,却又让方治到广播电台向全市大叫“**进攻上海失败了”;这天,汤恩伯驱使非嫡系部队上第一线,要他们“与上海共存亡”,却在同时把嫡系部队从前线后撤,准备悄悄上船;这天,代理市长陈良竟然向全市市民号召“消灭细菌”,“扩大清洁运动”,制造和平安逸气氛,而在同时,各监狱却开始杀害政治犯,仅南市区就杀死130余人;也是在这一天,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总部发出了总攻上海的命令,第九、第十兵团当夜全线出击,仅一天时间,便于25日攻入市区,进行巷战。汤恩伯慌忙率残部逃往舟山等地。27日,全市解放,国民党军被歼者共约15万余人。汤恩伯逃到台湾后,又遇上了新的麻烦。

不尽的烦恼

上海解放后不多天,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搭乘一艘外国轮船前往香港并转赴台湾,这人便是被汤恩伯遗弃在上海的第三十七军军长罗泽闿。三十七军奉命在江湾待命,等待很久无人理睬,派人联络才知道汤恩伯等早已逃之夭夭。罗泽闿上天无路,入海无船,便换上便衣,躲到了四川路一友人家,找到了机会后逃出上海。罗泽闿一到台北,便向汤恩伯发起猛烈进攻,而石觉、陈大庆等则对罗反唇相讥,双方越闹越凶,迫使蒋介石下令召开上海作战检讨会以求解决。

会议由陈诚主持。罗泽闿指责汤恩伯身为战场最高指挥官,却率先逃跑,弃部队于不顾,此种行为,何以对党国,应自杀以谢天下。几句话骂得汤恩伯暴怒起来,指责罗泽闿作战不力,失去阵地,也应自杀。两人激烈对骂,别人无法插嘴。最后,会议决定交给军事法院去解决。后来通过疏解,这桩官司不了了之。

但汤恩伯耳边的责骂声,仍未间断。而更使他难堪的,还是陈仪之死。起初,在蒋介石下令逮捕陈仪时,汤恩伯曾向蒋介石提出,保陈仪一条命,据说老头子是同意的。但1950年,蒋介石却下令组织军事法庭,判处死刑,同年6月,陈仪被处死。汤恩伯自知陈仪是死于自己的告密,不免良心发现,深深自责,在家中设了灵堂,晨昏祭奠。这事又被蒋介石知道了,下令撤去灵堂。据说自此以后,汤恩伯常绕室彷徨,不知所以,不久退休住到三峡乡间,终致重疾。因无钱去美国治病,便选择了日本。在日本住院期间。曾写信向陈诚告贷。1954年6月29日,汤恩伯死于术中,时年54岁。台湾军界旧人黄杰在挽诗中有“最怜墓草青还在,风雨年年怆客魂”之句,可以看作是对汤恩伯末路凄清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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