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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岛海战 日舰击沉“高升”号实况(组图)

(2008-11-01 09:20:04) 下一个



日本军舰击沉载运中国军队的无武装英国商船高升号


丰岛海战发生于1894年7月25日清晨,是一次日本首先挑起的战役,并因此清朝与日本正式宣战。


一、经过及事后


“济远”和“广乙”两艘中国军舰在完成护送清军在朝鲜牙山登陆后,离牙山返航,在朝鲜丰岛海面,遇上日本联合舰队第一游击队“吉野”、“浪速”及“秋津洲”这三艘以高航速和高射速为特征的军舰。(这三艘军舰在后来黄海海战中重创北洋舰队,立下头功)

7时20分,第一游击队望见“济远”和“广乙”两舰,即时下战斗命令。7时45分,第一游击队旗舰“吉野”首先开炮:这是日本在甲午战争不宣而战的开始。中国军舰随後还击,两军展开激烈炮战。日本军舰在吨位、火炮、时速方面,较中国军舰占较大优势。福建船政局自制炮舰“广乙”受重伤,无法发射鱼雷,船身倾斜,于是退出战斗,在朝鲜十八岛附近搁浅,纵火自焚。“济远”舰则作战英勇,伤亡亦惨重。

8时30分,“济远”舰全速向西撤退。日舰猛追,“济远”舰悬起白旗。日舰追近,“济远”舰又加挂日本海军旗。“浪速”舰发出信号勒令“济远”舰立即停轮。

此时载有第二波増援朝鲜清军并悬挂英国国旗的“高升”号商轮和满载军械的“操江”舰驶来。日军三舰见“高升”号与“操江”舰,立即以“浪速”舰拦截“高升”号,以“秋津洲”舰拦截“操江”舰。“济远”舰藉机西撤,日舰以时速22.5节的“吉野”号穷追“济远”舰不舍,“济远”舰抛下“高升”号而走,并发尾炮攻击“吉野”号。

“济远”舰驶抵威海,在《航海日志》中捏造战果:“击死倭提督并官弁数十人,彼知难以抵御,故挂我国龙旗而奔”。而後丁汝昌误报“济远”舰击沉“吉野”号。事实上“吉野”皮毛未损,无恙而归。真的悲惨的是“高升”号运兵船!“高升”号被“浪速”击沉,殉难者达七百余人。“操江”舰也被俘虏。

7月28日夜,日本陆军进攻牙山清军,发生激战,清军不支,退向平壤。8月1日,中日双方正式宣战!
  
日本不宣而战,袭击中国租用外轮,违反国际法。英国驻日使节一度抗议,而“浪速”舰长东乡平八郎却一口咬定,“高升”号是被中国军队非法占据,日舰实行“临检”,该船不服从命令。而英国政府从自身利益政策,也出现种种指证日本无罪的舆论,此事件草草结束。



二、汉纳根大尉关于高升商轮被日军舰击沉之证言

(汉纳根是个德国退伍军人,充李鸿章的助手。一八九四年七月二十三日,他以普通旅客的资格,搭英商高升号轮船由大沽赴朝鲜牙山。船是租给中国政府运军队至朝鲜增援的,于七月二十五日被日本击沉,中国军队淹死者约千余名,汉纳根因能游泳,得免于难。下列证言,是汉纳根被救后,在济物普英副领事前所作的。——编者)

 高升号商轮于七月二十三日离大沽口,载有中国兵一千二百二十人,炮十二门及来福枪、军火等。二十五日晨,它驶抵牙山湾 (PrincejeromeGulf)外,能看得见朝鲜群岛。大约八点钟的时候,我们见三艘大船由许岛(?)(Hsutau)后面驶出,我们遥遥地看出来,这些船都是大铁甲型。九点钟,我们看见最前一只船,挂有日本旗,旗上还有一面白旗招展。该船很快地向我们方面开过来,经过我们时,它把旗降落一次,又升上去,以表示敬意。我们开头见了这队日本军舰之示威 心中有些不安,但到现在看见这只日本船驶过我们的船时,以旗来向我们行敬礼,我们对于他们和平的意旨感到安慰。

当我们的船这样的位置时,第四号日本船忽悬挂信号,并放两响空枪,令我们下锚停驶。我们停下来。他们第二个信号是:“停在现在你们所停的地方,不然,接受一切后果。”     

三只日本船都向前移动,似乎要互相以信号取得联系,因为他们看见一只显系悬挂英国旗的中国运输舰后,不知怎么办才好。第四号船于是转过身,把他所有的炮露出来,面向我们的船,并停在大约距离我们的船四分之一英里的海面上。我们见一只小船离该船向我们方面开来。我们船上的中国管带告诉我,并请我告诉船长:他们宁愿死在这地,不愿当俘虏。他们都很激昂。我极力安定他们,对他们说:“在谈判进行中,维持船上的秩序是很为必要的。”我把管带的意旨告诉船长高惠悌(Galswcrthy)。

日本小船到了,有几个军官上了我们的船。日本船中的人均带有来福枪和佩刀。日本军官上船后,即到船长住的房间,船长把船的文件给他们看,证明他实在是负责驾驶一艘英国船。日本军官很不客气地令船长跟随日本军舰开驶。我没有参加船长与日本军官的谈话,但我事前对他说,必要时,可叫我。我正忙于劝导管带和兵士镇静。在日本船靠近我们的船前,我与船长约好,他应坚持须让他开回我们出发的港口——大沽,因为船出发时,两国尚未宣战。似乎当日本负责谈判的人令船长跟随日本军舰行驶的时候,并没有给船长坚持任何事的时间,而在日本军官离去前,我也没有听见这个命令。

当我把船长与日本人谈话结果译给中国管带们听后,他们和士兵都喧嚷起来,用刀枪威胁船长、船员及所有船上的欧洲人,致船长不敢起锚。我又极力劝他们镇静,并请船长用信号请谈判的日本船再回来。船又来了,我这次亲自到跳板上与日本军官谈话。我告诉日本军官:“船长已失去自由,不能服从你们的命令,船上的兵士不许他这样做,军官与士兵坚持让他们回原出发的海口去。”船长说:“考虑到我们出发尚在和平时期,即使已宣战,这也是个公平合理的请求。”我使日方谈判人确实懂得了我的话。他们临行时说,须把这事告诉他们的船长。

小船抵日本军舰后,我们等了些时候,才得到回音,他们挂出一个信号说:“快快地离开船。”这只是为船上的欧洲人及船员而发,但是他们没有机会,也许没有意思服从这个劝告,中国兵保管了所有吊艇,随后船长高惠悌悬挂信号说:“人们不许我们这样做。”我们得到唯一的回答是一面答旗。

我们后来看见日本军舰开动前来,当它离我们大约有一百五十公尺,正对着我们船的左舷停驶下来。我看见一个水雷从船的水雷门中发出,立刻六门炮一齐开放。在水雷达到它的目标前,他们又放了一次炮。

水雷命中我们船的中心,很可能地正击到船的煤库,顿时白天变成黑夜,空气中全是煤屑、碎屑和水点。我想就在这个时候,我们都跳下海去游水。在游水时,我见船沉下去,船尾先下。在这时候,炮继续在放,那些可怜的人知道没有机会游水求生,勇敢地还击。我看见一只日本小船,满载武装兵士,我以为他们是要来拯救我们的,但悲伤得很,我是想错了,他们向垂沉的船上的人开炮。我不明白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事实是,游水的人们不但被日军舰、亦被垂沉的船上的人射击。后者可能有一种野蛮的想法,即倘使他们一定要死,他们的兄弟们亦不许活着。高升号被水雷命中后,半小时内,全身都沉下去。当日本军舰令高升号“停在原地,不然接受后果”的时候,它若脱开锚链,再采用诡计,假装服从日船命令而逃往附近岛屿的话,它可有很多机会得到一个较好的命运。这计划曾在适当的时候曾提出过,但是船长、船员坚信该船为英国船,又挂英国旗,足以保护它免受一切敌对行为。这个信念,决定了该船的命运。我很悲伤地说,这个信念,也决定了船员、水手和兵士的命运。这些人中,到现在为止,只有一百七十人左右因能游泳而得救。到现在,我还不知有别的欧洲人到达岸上来。

 
三、高升号船长高惠悌的证明

 英商印度支那汽船公司的汽船高升号,于七月十七日由上海开往大沽口,这只船是租给中国政府为运送军队由该口到朝鲜牙山的。船于七月二十日抵大沽口,即安排运兵事。七月二十三日,有一千一百人登船,其中包括两位大将、许多不同级的军官,又一位德国退伍军官,名汉纳根,以普通旅客名义搭船。二十三日晨九点五十分船起碇开往牙山,路上一切都顺利。

直到二十五日晨,我们将近丰岛时候,掠过一艘军舰,它悬挂日本海军旗,旗上再挂一面白旗——这只船后来证明为中国战舰济远号。不久,我们看见日本军舰三艘,是浪速、吉野和另一只(可能是秋津洲)。浪速立即向我们方面开来,挂信号令我们停驶,它又开两发空枪,并以信号令我们下锚。我们立刻遵行。浪速随后离开,显然是欲与其他两日舰通话。我立刻用信号问我是否可以前进。浪速回答说:“停锚!不然,接受后果!”随后一小船由浪速舰来,一军官登我们的船——他在跳板上被迎接上船——要求看船的文件。这些文件交给他看,并请他特别注意我们的船是一艘英国船的事实,许多别的问题也提出来,并得到回答,其中最重要的是“高升船要跟浪速舰走么?”

因为商船绝对无力抵抗一艘军舰,我就回答说,如果命令跟着走,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在抗议下服从。日本军官离船回了浪速。不久,船仍在停着,我接到信号,令立刻割劈绳缆,或把锚起上来。船上的中国将官们知道了信号的意义,并发现我们的船准备随浪速开驶,很坚决地表示反对。我们对他们解释抵抗的无用,因为一弹能在短时间中使他们沉没。将官们说:他们宁愿死,决不服从日本人的命令。又因为他们有一千一百人,而日舰浪速只有四百人,所以他们愿意快快地打,而不愿投降。我又告诉他们说,倘使他们决计要打,外国船员们必须离船。他们以手势相威胁,要割我们的头,刺我们,射击我们,他们挑选了一些人来看守我们执行命令。我们于是又发信号,请浪速再派小船来,以便传知事件的情形。

一只小船立刻派来。但一群武装华人占据跳板,直至我劝中国将官令他们离开后乃止。最后,日军官靠近我们的船,我告诉他们带信给舰长,说华人拒绝高升船当作俘虏,坚持退回大沽口。又指出,它是一只英国船,离开中国海港时尚未宣战。小船随即回驶。它刚到浪速,即悬信号,令高升船上的欧洲人立刻离船。我们答以信号说:不准我们离船,并请再派一小船来。同时通知船上的技师们,如果日本人开火,要准备随时到甲板上来。浪速不久回答说:不能再派小船。浪速于是在船前面挂起红旗,这显然是一个放鱼雷的记号,因为它已经向高升放过一个,但没有命中,随后船上五门炮一齐开火。

那个时候,我正在驾驶台上,助手们已先离开。我见看守我的兵士已离开他们在梯子底下的岗位,我立刻跑到机轮间,拿得一个救命圈(最后留下来的一个),就由船边跳下,跳下时,我听得一个可怕的爆发声。当我露出海面时,我发现气氛中都充满了烟和煤屑。我立向海岸方面游,岸大约离船有一又四分之一英里。水里有许多中国人,但我只看见一个欧洲人,即汉纳根。当空气清亮时,一弹落在水里,离我耳朵很近,随后即弹如雨下,因有高升号船身遮蔽着,浪速舰上所发的弹绝不能击落到我的附近。我转过身来,看见中国兵正从船的甲板上及两甲板当中的缝里对我开枪。我尽可能以救命圈保护我头的后面,并尽力在水下游。浪速舰继续开炮,直等到高升号沉下去为止,船尾先沉。我在水里漂流些时候,当已精疲力竭时,我被浪速舰的一只小船救出。这船已经救出高升船上一位舵手,他的颈部受到来福枪弹伤。到浪速舰后,我们发现另一位被日人救出者是高升船上的大副,还有五位与船有关之欧洲人及一位搭客失踪。我请再派一船,但恐怕没有再作继续搜寻他们的尝试。

大约在上午九时,我们停锚于丰岛附近。下午一时,炮火开始,大约下午二时半,我们被送到浪速舰上。当晚,浪速舰开走,第二日晨到达日海军在朝鲜会合地点。随后,我们同另一位丹麦电工名墨伦斯德 脱(Muhlenstedt)者及大约六十个由中国船操江号上被俘的中国人转到八重山号(Yage Yama),即开往佐世保,二十八号晨到达 。 上星期六中午,我与大副田泼林(Tamplin)乘一小艇到达此地。在这期间,日本帝国法制局局长末松谦澄(Suyematsu Koncho)特为高升号事 ,从东京来此,与我们谈话。舵手因伤未愈,还留在佐世保,墨伦斯德脱亦被扣留在那边。当留讯时,对安适上,我们受到种种照顾。我们抵达此地后,即赴英国领事馆作关于一切情形之书面陈述。我顺便提一提,浪速舰的左舷船尾,当日早晨被中国军舰济远一弹打伤。

 



四、高升号遭难遇救者之陈述

星期三上午十时半,德璀琳、罗丰禄坐在天津的中国帝国政府海军署,代表李鸿章听取从高升号逃出的两位船员及三位兵士的陈述,在场者有美、俄、法、德领事,代表高升船所有人之克新斯(Edwand Cousins)英 国 领 事 馆 之 葛 克 伯 (Cockburn)及其他诸人。

德璀琳(Von Detring)在宣布开会时说:“要想把高升号上被救出来人的见证正式说出来,特请各国领事及关心该船上人命运的人出席。高升号是一艘一千三百五十三吨的英国商船,租给中国政府运兵和武器到朝鲜,以应朝鲜王呼援之请。根据一八八五年条约,中国有权派兵到朝鲜。没有想到,这个行动会引起战争。他们知道战争已经惹起来,他们开始调查,其目的是为寻究一切情况。”德璀琳说完这几句话,会就开始。

欧利爱脱(Pedro Oriate),四十二岁,生长在马尼刺。说他,“在高升船有三个月。船于七月二十三日(星期一)下午九时半离开大沽口,航程中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在二十五日晨,大约八点钟的时候,他看见朝鲜海岸之岛屿,不久看见大陆。九时,他看见一只日本军舰挂一个信号,令他们停驶,后来又挂一个信号,令他们下锚。他们下锚后,日本军舰派一小船来,有两位军官,一位水手登高升号。他看见军官对船长说话,他正在梯上,要到驾驶台上去。……”

克新斯说:“一个人立在梯上,可以看见、听见驾驶台上发生的事。”

欧利爱脱继续说:“日本军官对船长、领港和一位乘客说话(拿一张汉纳根的相片给他看),他没有看 见汉纳根对日本军官说话。日本军官检查船的文件,随后即回到他们的小船。

高升这个时候停锚。他们没有经过任何海岛。从第一次下锚起,高升没有移动过。他不知道中国军舰与日本军舰间有战争。他看见日本军舰三艘,其中两艘离开,一艘留下,派小船来。日本军舰离高升大约有一英里,他没有看见别的小船来。那只小船第二次又来。日本人对船长说话,在高升船上,没有一个人开火放 一枪。当日本人先开火的时候,他在船下,但是正看着军舰,它们都离高升有一英里远。它们开火,从十二 时四十分到一时三十分,那个时候,高升沉下去。他看见开火,一开火便往前走,伏在船桅下以避子弹。当他觉得船慢慢地沉下去的时候,他立刻爬到船最前的桅上,直等到法国船救他下来。他不敢说欧洲人的命运如何,因为水里有这样多的人,他相信他们都跳到水里,但他没有看见他们。有些人跳到水里,有些人跳到 小船里。但小船因人过多,翻了,沉下去。高升船上有八艘小船,两艇系得太紧,不能下海。他恐怕没有看 见是否有小艇被炮击沉。有很大的流血。他同四个兵攀在桅上,另一个桅上大约有三十六个人。当时没有浪,他没有看见死人在水里漂浮。从下午一时三十分到第二日晨七时,他在桅上,后来才看不见日本军舰,那军舰有两个桅,一个烟囱,用白色漆,是一个大船,不知道载多少人。法国炮舰于次晨七时派两只小船把他们一共四十二人从桅上救下来,还有两个从水里被救出来,还有一个火夫正在游水也被救了出来。高升号离岛大约一英里。汉纳根是在船甲板上,不是在驾驶台上。日本军官到船的海图室,汉纳根能听见日军官对船上所说的话。他不知道是否有人游水逃到岛上去,亦不知道是否有人在水里被人开枪打死。日本人用旋转炮。日本人最后一次上船是在十二点钟,只有一个人,说了几句英文就回去,是一位青年,两次都来过。他不能肯定,当日本人上船时,有兵士在甲板上(应该明白,高升的主要甲板是一个船首到船尾的全通甲板,只有被桅杆、烟囱、天窗、船长的房间及海图室所隔断,驾驶台在海图室上面。)当日本人上船时,兵士正看着军舰。在他们望见日人时,英国旗正飘扬着,船公司的旗挂在正中的桅上,前桅没有挂什么。”

董阿新(译音)说:他是广东丰顺县人,在高升船上当火夫,年二十六岁,在船上已有十二年。在八点钟时候,他正在机器房里,九点三十分船下锚。他听见一炮声,船立刻停止。十二时半,他由机器房出来,到船首甲板上洗脸吃东西。一时,他爬到桅上,一时一刻,他游到一只长的小船上。日人向他们开枪,小船中有八个人被打死。小船内共有四十多人,船被击沉,船的舵被击掉。因为潮流甚急,他不能游至岸上。四时,他们停止放枪,他以太阳来推测时间。以炮攻打长的小船的是一只小炮舰。他很害怕,他想炮舰有三个 桅子。高升号沉后,有一只炮舰对他的小船及在水中游的人放枪,子弹落在水中好像下雨。次晨六时,他被法炮舰救出。他整夜靠在小船内,他只看见高升号上的二副跳下水里去,有一只船载了十多个人抵达岛上。他以为在这个船里有几个外国人,因为他们穿白衣服,他看见他们登陆。他看见远远有朝鲜帆船。法炮舰开到高升号方面,但没有到岛上去。他没有告诉法炮舰岛上有人,他不知道这个岛是否有人住。

张玉林(译音)说:他是安徽人,今年四十岁,是一个千总。当第一枪响的时候,他在船舱下。他留在底下,直等到船将要沉没。两个鱼雷把船底打破 ,他在舱洞里看见鱼雷来,大约在船身之中间。有些兵被船 上跑出的水蒸汽熏死。他在他留在的地方,看见许多人被打死。有一弹落在他的房间,他就出来到上边去。他的房间里没有水蒸汽。当船沉下去的时候,他抓到船上的绳索,他和船一同沉下去。他不会游泳,他借绳爬到船桅上,那桅上有三十三个人,还有四个人在另外一个桅上。他看见炮舰用快炮来向水里游的人射击,桅上的人没有被炮击。炮舰有两个桅。他看见四艘白的,一艘灰色的日本军舰,每一个桅上有一人放快击炮 (他形容炮柄怎样转和机关枪的声音)。他不知道中日军舰已开战。他们看不见有一只中国军舰起火。对高升号及水里的人放枪的是炮舰。他没有看见小船到岛上去。

牟庆新(译音)年二十四岁,兵。他说,当开炮的时候,他在船中间底下。船将沉下去的时候,他向外跳出,抓到一个漂浮的梯子,借着它爬到船桅上。他看见五艘日本船,只有一艘向高升开炮,这个日舰留在 那边,等到高升沉下去后,它还向小船及水里的人开炮,只有一只船向水里的人开枪。他们把船长的两只吊艇下到海里,但没有接进什么人。他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吊艇能容十余人,他看见许多人被水蒸汽熏死。

王桂芬(译音),兵。他看见汉纳根抓到一个救命圈,向船外跳出去,没有看见任何人抵达岸上。风浪 很大,有风从陆地吹过来。他看见日本人从船桅上向水里游的人射击。向人开炮之船就是击沉高升号之炮 舰。三只小船满载了人,离开高升,但日人打沉了两只,船的周围全是水蒸汽,像雾一样。

被救出人的口供到此结束。还有被法炮舰狮子号救出的人都在场,其中有些人受伤似乎较轻。一般说来,他们是健康的人,能好好服务,他们说得都很清楚、坦白,令人感动,在主要事实及大部分的细目上,他们都是一致的。他们形容战事及两个被救出的人如何用机关枪,极为生动。现在还希望更多欧洲人已经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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