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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黄胄当人体模特的幸福时光(组图)

(2008-03-08 12:54:31) 下一个

黄胄、郑闻慧夫妇



黄胄、郑闻慧夫妇


作者:郑闻慧

  1950年,我由幼儿教育系转到艺术系,我的目的是想学音乐。可是音乐系当时还没有成立,只有美术系。我到了美术系,我们的老师吕斯百是从法国回来的,是徐悲鸿先生的学生,解放后曾在华北革命大学学习,毕业时他要求到边疆,分配到我们学校。他对我们说:我曾经向在北京的徐悲鸿先生要美术教员,可徐先生说:“为什么向我要教员呢?在你们西北就有一个画得很好的青年画家,叫做黄画胄。”他听了徐先生的话,就开始在西北寻找“黄画胄”,可是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于是又问徐悲鸿先生,徐先生说好像是在军队。吕斯百先生又去军队中寻找,终于找到了,原来不叫什么“黄画胄”,而是叫梁黄胄。

  吕先生经过许多周折终于在西北军区找到了黄胄。当时黄胄在第一野战军战士读物社任美术记者兼编辑,每个月都要出一本很厚的普及读物,绘画占很大比例。黄胄要在《战士读物》上画漫画、连环画,还要介绍军队中的好人好事。他的任务很繁重,部队不愿意放他。吕先生再三要求院长去交涉,他自己也到杂志社去,看望和动员黄胄。最后部队要求我们学校体育系为军区培养篮球运动员作为交换条件,答应黄胄在不影响出杂志的情况下为我们代课。

  那时的战士读物社不是在西北军区的总部,而是在七里河。七里河和我们学校所在的十里店本来是遥遥相望的,只是隔了一道黄河,如果是现在很快就到了,而那时黄河上只有一座铁桥,是在兰州大学的旁边,所以黄胄要到我们学校教课得绕道先到兰州市,然后再乘马车到我们学校(那时到十里店还没有公共汽车),所以教那么几堂课也是很费事的。

  吕先生对我们说:“不久将有一位年轻的老师来教你们,这个老师画的画儿非常好,是自学成才的,非常用功,他的作品在全国得了奖。”我们学生听后就一直盼望着这个老师赶快来,我们很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模样儿。可是总也不见他来,听说他不常在兰州,经常深入基层连队。

  到了1950年我们开学大约有一个月的样子,吕先生领了一个中等个子、脸膛黑红色的青年来到了我们教室。这个人的腿有些瘸,我们正在奇怪的时候,吕先生说道:“大家注意了,这位就是梁黄胄先生,他将给你们教创作课。由于他去青海剿匪,右腿受了伤,又得了严重的关节炎,所以在上课时你们一定要搬一把椅子给他坐。梁先生在军队的工作任务很重,星期一到星期六都没有时间来给你们上课,只能利用星期日的时间,所以星期天你们就不能够玩了,因为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都是上创作课的时间。”听了吕先生的话,我们的心里都有些别扭,那时我还不到十九岁,正是贪玩的年龄,好好的星期天却不能休息玩耍,要听这样一位其貌不扬一拐一瘸的“老师”讲课,真是没意思。后来我们才知道能请到这样一位老师是挺不容易的,是在我们学校答应了西北军区的一个条件的前提下,西北军区才同意的。

  在上创作课的时候,班长给黄胄搬了一个椅子放到台上,但黄胄却往往不能坐着讲课,因为我们的黑板很高,他要在黑板上写字、画画儿的时候,必须得站起来才够得着。第一次上创作课的时候,黄胄对我们说:“我们的创作课我也不知该怎样教,但总的来说应该要发挥自己的才智,也必须锻炼自己的技巧。”他告诉我们:“技巧是相当重要的,如果没有技巧,你可能会想要画一个人笑,却画成了一个人哭。因此创作必须依赖于技巧,你们要多多练习绘画的技巧。”

  黄胄来给我们上一次课是很不容易的,那时兰州风沙非常大,遇到刮风就更难了。他每次来都要花费一个半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假如不顺利从七里河来就要花费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学校为此在十里店的教职员宿舍给了他一间房子,让他在星期六就到学校来住,可是有时候他要赶着为战士读物社发稿,星期六到不了学校,往往在星期天早上九点半、十点才来。因此我们的创作课也上得挺自由的。

  黄胄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总是穿着一条大棉裤、一件羊皮大衣。有时他去了新疆或青海就不来上课了,我们希望他不来,那样的话,星期天我们就可以洗衣服、打羽毛球,或者去滑冰。不过有的时候又很想念他,因为他的到来能给我们带来很大的乐趣。比如他会以很快的速度给我们画一个丘吉尔,一个铁托,一个艾森豪威尔或是其他的外国人物。因为那时画漫画儿是很受欢迎的,我们觉得他画得那么神奇,那么迅速,而这是吕斯百等老师所不能及的。

  那时,我们的老师还有一个叫刘文清的,也是从法国回来的,教我们素描课。还有一个教速写的韩天眷老师和教理论的洪毅然老师,我们对这些老师都有几分议论,而我们对梁黄胄先生却越来越佩服了,因为他和别的老师相比画得又快又好,而且给学生改稿子一下子就改好了,一点儿也不费劲儿。所以同学们经常学他走路,学他把舌头放在嘴边专心画速写的样子,并经常说起自己的理想是做吕斯百或者是黄胄,甚至说达到他们的水平这一辈子也算不白活了。

  到了三年级第二学期和四年级第一学期,我对黄胄的印象越来越好,自觉不自觉的总爱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才干。我很喜爱唱歌,音乐系的声乐教员很想把我培养成一个出色的歌唱家。因为我是外系同学,声乐老师教我练声时间只能排在星期天,于是上天赐给我一个很好地表现自己的机会。黄胄在给我们上课之前,刚好能听到我练声时洪亮的声音。我内心期盼着自己洪亮的嗓音能够打动他,不过最终我也不清楚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没有。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对黄胄已经有了很强烈的好感,并且产生了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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