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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钱红和赵晓鸣華廈開新,褔地傑人,首次双双地来到了新房子。两人乔木莺声,正举案齐眉地用晚膳。这回接着说膳后两人要把新房子布置得焕然一新,有风有化,宜室宜家。
赵晓鸣钱红二人相对而坐,喜上眉梢。只见两双筷子空来去忙,不一会就已把赵晓鸣喂得饭饱。晓鸣放下筷子,也不挪窝,光顾着看钱红吃饭。钱红被看得眼梢吊了起来,头却越发得低了下去。从大口地嚼着,改成小口地吃,再到一粒一粒地挑着尖椒干豆腐里的豆子。晓鸣的头也跟着低了下去。
钱红终于受不了不自在,两腮坨红,带着笑靥,问晓鸣:“你没看见过人吃饭吗?”
晓鸣接嘴道:“那不一样。”
钱红又问:“怎么就不一样了?”
晓鸣说:“感觉不一样。从前就没这样的感觉。”
钱红把头扭过去,不让赵晓鸣看到,说:“没觉得不一样。”
怕赵晓鸣转到身边来,钱红又问道:“该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吗?”
赵晓鸣愣了愣:“啥事?好多事呢。”
钱红拿着筷子夹了个豆子,放到赵晓鸣嘴里,说:“怎么就有许多事了?你就不怕别人路过也看着咱们俩吃饭?”
晓鸣“噢”了一声,只好起身去挂窗帘。
挂窗帘的工作并不复杂,就是用钳子把旧铁丝扯掉,换上一段新铁丝,穿好窗帘布,铁丝扣回在钉子上,窗帘就挂好了。厨房间外面一扇窗的窗台下是水泥砌的自来水水槽和齐窗高的水泥台面。挂好的窗帘刚好遮着下半截窗户,蹲在水泥台面上的赵晓鸣大喜,对着钱红叫:“在厨房就可以亲你了。”
话音刚落,钱红就赶过来,用筷子敲了一下晓鸣的脑袋,说:“叫什么啊?外面都听见了。”
正开心着,赵晓鸣也不答话,顺势下了台面就搂着钱红。钱红身子软了一下,两人就猴在了一起。钱红让晓鸣磨叽了有一袋烟的功夫,推开赵晓鸣,打量着空着的外屋,说:“咱们室老王家刚换了新家具,旧饭桌不要了,我们可以拿来先使着。这样咱们就缺椅子了。”
又问赵晓鸣:“你说是买方凳还是椅子?”
赵晓鸣手还是抓着钱红的衣襟,心不在焉地“噢”了一声。
钱红抓起刚刚放在水泥台面上的碗筷敲打着赵晓鸣:“外面饭桌就放这儿。椅子你说是折叠椅还是小方凳?”
见晓鸣还是噢噢哦哦地,钱红又说道:“双安有出口转内销的折叠椅,比方凳好看!”把碗筷放进水槽,转身走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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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钱红出门去了,赵晓鸣也没有其他事可做,觉得无所事事,搓着双手,在屋里踱来踱去。
钱红回到屋里,看着正在闲庭信步的赵晓鸣,噗哧地笑出声来:“你是英勇就义的许云峰,还是从容不迫的华子良?咱家一间房子只有半截窗帘就算完了?”
晓鸣一愣,觉得脑子又有点儿缺氧了,回道:“啊?那还能怎样?”
钱红说:“我问你,中间呢?中间窗户要不要装窗帘?”
晓鸣说:“这也要?”
钱红说:“要!不然夜里睡觉不踏实。”
钱红说着对床努努嘴。赵晓鸣顺着一看这才发现了与被褥一个花色的一块布搁在床头。钱红走过去,坐在床沿,取出窗帘,抖开,比划着。晓鸣跟着坐在钱红身边,捉住了钱红的手,感觉得到她的手比平日更凉。于是从床上猴着过去,坐到钱红身后,双手从后面抱着钱红。突然间觉得别别扭扭地,手没有适当的地方可放,只好双手叉起来,停留在钱红的腰间。
赵晓鸣把头靠着在钱红背上,忍不住地松开自己缠在一起的手指头,偷偷地抚摸钱红的腹部。钱红好像心思都在窗帘布上,身子放松了,半倚靠在晓鸣身上。晓鸣右手试探着,轻轻地触摸着钱红的衣服,又稍稍地用点劲,感觉到钱红柔软的肌肤。渐渐地感到钱红的身体跟着更柔软了,身体的重力都放在了晓鸣的肩上。晓鸣更放肆了一点,伸开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细细地体会着钱红的丰肌弱骨,滴粉搓酥。两人也不言语,渐渐地陶醉在温柔乡中。
约莫再有一袋烟的功夫,钱红停止摆弄窗帘布,放下举着的双手,催促晓鸣去把窗帘装上,自己径直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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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鸣这回手快,搬了椅子到屋内一扇窗窗下,一边三鎚子,把钉子钉结实。用钳子牵好铁丝,麻利地把第二幅窗帘挂好,口里吹着口哨,躺在床上等着钱红回来。一首歌吹了两遍,钱红才回到屋里。晓鸣怔怔地望着钱红的脸。等钱红在床沿上坐下,举手去摸。
钱红打了一下赵晓鸣的手,说:“脸刚刚被你弄痛了。你心不痛啊?”
晓鸣也不言语,眼里满是歉意,就势把自己的脸猴上去,亲了钱红一下,又去拉钱红的手。
钱红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问:“只一会咱就回去?”
晓鸣“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钱红想了想,问晓鸣:“你还想继续当集体户吗?介绍信、证明不拿,户口副本也不去要?”
晓鸣敷衍道:“就去,就去。这不李大姐出差去了吗?我没赶上。”
钱红打了一下晓鸣的手,说晓鸣:”你手放到那儿啊?” 又接口道:“还不是你不愿意去吗?”
歇歇又问晓鸣:“为啥不去?”
晓鸣回嘴:“等李大姐回来我立马就去。”
钱红隔不开赵晓鸣的手,只好握着晓鸣的手,揉着晓鸣的手,说:“等你?等你个书呆子高炉里钢水都凉了。介绍信,证明我都要到了,户口的副本我也要到了。”
“老婆,你真能干!”赵晓鸣欣喜若狂。
“什么老婆......叫得真难听。不许这么叫。”钱红嗔道。
“那叫啥?太太?”晓鸣双手搂着钱红,把钱红猴到床上。
“什么太太呀?还要太太呢,你这态度,我要不要还不定呢。”钱红倒在床上,双手羞着晓鸣的脸。
“哎呀......那怎么可以?还是My Lover,我爱人好听。合适!”晓鸣不怕羞了。
“想得美!还My Lover呢?都Lover了,你还结啥婚?”钱红不依不饶。
“那依你。你说爱人是什么关系呢?”晓鸣反问。
“你说是恋爱的爱人,还是爱人的爱人?”钱红要晓鸣更正。
“哦,当然是爱人的爱人了。我爱人同志,你真能干!嘻嘻......”晓鸣开始嬉皮笑脸。
“嘻嘻什么呀?哪那是我能干嘛?都是李大姐跟着替咱在张罗的。”钱红回答,把头掉向床靠墙的一面。
晓鸣松开撑着下巴的双手,围着钱红,脸靠着钱红。钱红这会又不说话了,由晓鸣的手在自己身上揉弄着。
估摸着又是一袋烟的功夫,钱红突然问晓鸣:“为啥你非要等到李大姐回来不可?”
晓鸣嗯嗯哼哼了一阵,钱红还是不解,李大姐怎么对晓鸣那么重要?看着贴着床这面的墙还是光光的,推开晓鸣的手,下床找到糊精,递给晓鸣,叫他用零号图纸把墙糊上,自己又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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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钱红回来,晓鸣已经把图纸糊在了墙上,看上去干净了许多,屋子里也亮堂了许多。钱红觉得有点儿焕然一新的感觉了,忍不住又腻到床上去。
坐在床上,钱红对晓鸣说:“福利卡,票,大姐出差前都给我了。有福利卡咱就好去订家电了。还嘱咐我别忘了喜糖。喜糖要先买,先发,别人才好随礼。”又拿出两个金色的大囍字给晓鸣看,
看着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囍字,晓鸣嘻嘻地笑着问钱红:“那咱今天就贴?有没有蜡烛?”
钱红说:“看把你美的!”
晓鸣也猴到床上,问钱红:“咱这里说话隔壁能听见吗?”
钱红答:“听见怎么样?没听见又怎么样?你一个大男人还在乎这个?”
晓鸣这回乖得像只猫似的,蜷在钱红身边,脸嗅着钱红的脸,拿着钱红的手,往自己身子上按。
过了一会,钱红说:“你真地以前没有其它人?真得没有过?”
赵晓鸣说:“什么叫有过?怎么说你才信?谁骗你?”
钱红说:“那你证明给我看啊?”
【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 空来去忙:明代诗人程良规的《咏竹箸》诗。“殷勤问竹箸,甘苦乐先尝;滋味他人好,乐空来去忙。”
** 许云峰、华子良同为《江姐》中的人物。
***滴粉搓酥:宋·王明清《玉照新志》卷四:“钱唐幕府乐籍有名姝张足女名浓者,色艺妙天下,君颇顾之,堆云翦水,滴粉搓酥,皆为浓而作。当时都人有‘晓风残月柳三变,滴粉搓酥左与言’之对。”
****丰肌弱骨:宋·范成大《园丁折花七品各赋一绝》:“丰肌弱骨自喜,醉晕妆光总宜。独立风前雨里,嫣然不要人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