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击壤古今谈
(2008-08-11 00: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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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壤古今谈 吴静男 ■夜读偶拾 □吴静男 上小学之前,玩过一种类似棒球的游戏:参与者分成两边。一边击“球”,一边接“球”。 所谓“球”,实际是一根两头削尖的棍棒,两指粗,长约两寸,状似织梭。 击“球”者用一长约两尺的竹片,似剑,将平放在眠砖上的“球”斫起(只需用竹片的背部剁棍棒的尖尖),用竹片奋力将其打远在指定范围,越远越好。分散在远处的对方数人,张衣接“球”。如若没接住,罚一人出局。 若接住,接球人张口呼O(汉语拼音字母)跑回击球圈,中途不能换气,否则判罚出局。如若坚持呼O跑回击球圈,则击球者出局。次轮由接球方击“球”,如此循环,直至在局人数多者一方获胜。 不知什么原因,我搬到异地上小学后,没玩过这种游戏,也没见人玩过这种游戏,连游戏的名字也忘了(好像叫“打梭”),比赛规则也不一定记得准确,只是在看奥运会棒球比赛时,才会依稀重温一下当年的场面。 后来从明人刘侗的《帝京景物略》中得知,小时候玩过的这个游戏有可能叫“击壤”。 刘侗记云:“二月二日龙抬头,小儿以木二寸,制如枣核,置地而棒之,一击令起,随一击令远,以近为负,曰打柭,古所称击壤者耶。” 这条记述与我玩过的游戏有重叠部分。所不同者,也许是时代创新之故,使其更有趣味性、竞技性。现代棒球没准就是击壤的最新进化版本。 由刘侗往上溯源,还可以得到击壤的不同版本。 明人杨慎《丹铅余录·卷九》就记录了宋元时代的击壤: “宋世寒食有抛堶(音驼,砖)之戏,儿童飞瓦石之戏,今之打瓦也。梅尧臣《依韵和禁烟》诗:窈窕踏歌相把诀,轻浮赌胜各飞堶。或云起于尧民之击壤。” “尧民击壤”是引汉王充《论衡·艺增》中的典故:帝尧之时,“有年五十击壤于路者,观者曰:大哉,尧德乎!击壤者曰: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尧何等力。” 我自得其乐,关尧帝屁事!傲骨神态倒是跃然纸上,可是游戏方法却让人如坠烟中雾里。好在汉人邯郸淳《艺经》上有记载:“壤,以木为之,前广后锐,长尺四,阔三寸,其形如履。将戏,先侧一壤于地,遥于三四十步,以手中壤击之,中者为上。” 原来,这里的壤不是土壤,而是木制的道具。三国时的吴人盛彦曾在《击壤赋》中说:“论众戏之为乐,独击壤之可娱,因风托势,罪一杀两。”击壤是他那个时代的第一大运动,类似于今日的足球地位。 从五十岁的老者,到文人学士,再到民间童少的游戏,其中的“进化”中间环节也是今人饶有兴趣的对象。 刘侗说击壤的游戏规则是“击远”。而邯郸淳的“中者为上”说明古代的击壤还强调“击准”,而在宋元,则是另外“进化”出抛砖的游戏来收获这方面的享受, 《太平御览》卷七五五《掷砖》条有说明:“以砖二枚,长七寸,相去三十步,立为标。各以一枚方圆一尺(砖)掷之。主人持筹计多少,甲先掷破则得乙筹,后破则夺先破者。”如果奥运会要创新比赛形式,这是现成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