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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 达拉斯!

(2008-02-13 13:19:07) 下一个
By Violet


“你为什么要去加州那么远的地方找工作呢?” David不满地问道。“你在Houston找也比那儿近的多啊,至少开4个小时的车就可以去看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在送我去DFW机场的路上。

没等我说话, 他又接着说,我不怀疑你make new friends的能力,可你把我们丢在这儿我们可怎么办呢?

看他说得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便郑重其事地说, “好吧,David,我尽量在达拉斯附近找吧。”

David, 来自欧洲的一个小国。每次朋友们问起他来自哪儿他回答了之后,得到的多是困惑的表情。如果我恰巧在旁边,我都会适时地加上一句,“那是前南斯拉夫的一个省。” 朋友们才会“哦”了一声后点头表示知道是哪里了。那个国家的人口只有200万。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我当总统的概率要比拿诺奖的概率高的多了!


三年前一个冬日的夜晚,飞行了10多个小时早已疲惫不堪的我,在DFW的上空俯瞰灯火闪烁的达拉斯。这就是美国了,这就是我要生活一段时间的达拉斯!我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生活在这里,初来的我在住了一个晚上后便想马上飞回汉城。那里有我熟悉的环境,有我的朋友。在随后的一段日子里,我翻出机票看了又看,机票是往返的,有效期一年。

然后,和同事熟了,又慢慢地有了一些朋友,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便也渐渐淡了回去的念头。



待我从加州回来,David在得知我拿到了offer之后,很是emotional了一段日子。然后对我说,他要开车送我去加州。我的意大利朋友May在旁边大叫,如果David去不了,她得去送我。“Violet, 你不知道如何开车,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大街上乱开!”

她说话总是比较夸张。她是我平生见到的最talkative且语速又最快的人了。有一次,我在杀老鼠,她在旁边喋喋不休。 我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过头来,说了一句,“Stop it!” 过了足足有5秒钟的时间,她冲我说,“Broken friendship!I’ll not talk to you any more!” 我看了看她,“好吧,看你能坚持多长时间。” 没用半天的时间,她就又开始跟我说话了。


随后,Farewell Party开了一拨又一拨。甚至朋友Jane打电话给我,问我她应该参加到哪一拨的送别会里。

May要随男朋友去巴西度假。离开的那一天,她挨个儿跟实验室里的同事告别。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一下子抱住我,然后又松开手, 把我推开一点儿,眼睛红红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又一把抱住我,紧紧地。我被她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眼睛也不争气地湿润了起来。我想在这么下去,势必会泪流成河。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快走吧,不然该赶不上飞机了。我知道,她是想到当她度假回来的时候我已不在这里的情景。

后来,听实验室里的其他人说, 她跑到走廊,哭的很凶。David送她去的机场, 回来后对我说May很sad。我问了他一句,她掉眼泪了吗?他说,“I don’t want to go in detail。” 我又追问,那你呢?“你让我从现在就开始哭啊。”他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后回道。

跟学校的东北老乡吃送别饭是在看Dallas downtown最佳地点的14楼餐厅。Zhao从Baylor赶回来倒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他是11月初挪过去的。吃完饭,告别的时候,我开了句玩笑,“要byebye了,怎么没有人hug我一下。” 他们急急的摆手,我们中国人没有那习惯!

和平素一起吃午饭的朋友们的告别是每个人带一样菜来一起吃的, 这次我是特殊待遇: 不用做菜, 只是带了一盒二米饭来。桌子上好多菜都是我的Favorite, 尤其是带鱼料理 。要离开了, 吃到嘴里别是一番滋味。


夜晚,开车在幽静的Inwood Rd上。这是一条我最喜欢走的路了,名符其实,In wood,想来当初开路的时候真的是在森林里开的吧。看着路两边茂密的树林, 还有映在温暖的灯光中的房子,想想没有多少日子可以在达拉斯了,眼睛便有些潮湿。

别了,我的朋友们。

别了,达拉斯!


12/19/2007写于达拉斯;1/1/2008 凌晨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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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violet* 回复 悄悄话 Yes!
9斤 回复 悄悄话 were you working at Southwestern Medical Ce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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