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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世清

(2007-08-05 12:28:45) 下一个
白首闲士

程世清同志,1918年生于河南新县,1929年参加红军,1955年授少将军衔,原任福州军区副政委兼江西省军区政委,中共江西省委第一书记兼省委革委会主任,中共九届中央委员。因受林彪问题牵连,于1972-----1982年,被隔离、收押审查,实无大错,作内部处理,撤消一切职务,但却以很低的生活待遇,安置在福州养老至今。惜哉!
这里,让我们打开程世清的一段尘封了三十五年的历史,奇特而苦涩,耐人寻味,令人感叹。
1971年8月31日,毛主席南巡从长沙到达南昌,驻“828”招待所。毛主席这次南巡,意在为最终解决庐山会议问题(实质是林彪问题),继续做各地党政军主要负责人的思想教育工作。当时毛主席把南昌作为这次巡视途中的一个节点,召许世友(南京)、韩先楚(福州)赶到南昌,对许、韩、程一起进行谈话教育。
南昌“828”招待所在向塘机场附近,是在原空24师师部的住址上,仿照武汉东湖和杭州刘庄的“行宫”而新建的,环境和设施很好,宜于居住。所以,汪东兴在九月一日晚餐时,对陪餐的程世清等人说,这两天,主席休息得很好,这里的条件不错,主席要在这里多住几天,你们多弄点野兔和斑鸠。程世清和江西的同志听了很高兴,以此为荣,随即对毛主席的生活保障事项作了相应安排。
九月一日下午,毛主席召集许世友、韩先楚、程世清和汪东兴开会,直指庐山会议问题,点名批评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暗示根子在林彪,并以党内历次路线斗争的经验教训,引导与会人员,进一步提高认识,讲清各自的问题,跟林彪划清界线。
毛主席的谈话极大地触动了程世清,当晚他彻夜难眠,联系种种情况,反复思考,决心讲清自己的问题,并突发奇思,冒出了“林彪可能要逃跑”的想法,决定冒死向毛主席报告。
第二天(九月二日),程世清先面见了汪东兴,对汪谈了他自己的问题和对林彪问题的看法,提出林彪可能要逃跑,并请汪东兴代为向主席报告。汪听后说,你说的这些,应当亲自去向主席讲,我不替你转达。我刚从主席那里来,他还没有休息,你现在就可以去。随后,程即到主席处,向主席讲了以下内容:
一、在庐山会议期间,吴法宪电话叫我到他住处,要我跟他去见了叶群,谈了华东组讨论的情况。我觉得叶群对黄、吴、李、邱四员“大将”搞得很紧,好像抓住了他们什么把柄。因此,要解决四员“大将”的问题,还得从叶群着手。
二、1970年,林彪曾派专机将一辆苏制水陆两用坦克运到南昌,要我们仿制一辆,说是为林彪、叶群到北戴河游泳所用。制成后,又来专机把原车和仿制车都接走了。
三、1971年7月,周宇驰亲自驾驶法制云雀直升飞机到南昌。当时,我们省委正在梅岭开会,周要见我,由空八军(驻南昌)副政委李登云带他到梅岭,我在午睡前和李登云一起见了他,只是相互寒暄了一番,约半小时,他就走了。后来听李登云讲,周驾机离开南昌后,到了庐山和井冈山,再飞往广东。我觉得周宇驰独自驾机到处飞,很不正常,不知要干什么。
四、林豆豆曾两次来南昌采访,到过我家里,她跟我爱人交谈时,流露过对叶群的不满,并说她家里的情况很复杂,请程世清政委不要涉及她家的事,弄不好会杀头的。林豆豆为什么把她家里的事情看得这么严重,难以理解。
最后,程世清对毛主席说,我怀疑林彪可能要逃跑,可能从北戴河坐水陆两用坦克往南朝鲜跑,也可能坐飞机往香港跑。程讲完后,毛主席说,程世清呀,你说的这些只能跟总理讲,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讲。
九月三日吃过中饭,大家刚躺下午睡,突然传来命令,主席现在就要走,立刻启动警卫和护路等工作。不一会,主席在汪东兴和程世清的陪同下,从一号楼的内室来到门厅,与江西人员招手,登车而去。
过去,毛主席在南昌的行止,都是有规律的,保障工作依预案进行。这次却很反常,突然决定离开南昌,经杭、沪返京。这是为什么?,从逻辑上判断,应当是九月二日毛主席听了程世清的汇报,引起了深思长考,对林彪和四员“大将”的问题及动向,作出了新的判断和决策,必须紧急返京,抢得先机,从容应对。实际上,正是毛主席的英明举措,打乱了林彪一伙发动军事叛乱的阴谋,最终彻底解决了林彪问题。
程世清“九。二”汇报的影响所及,还可以从其他方面得到佐证。如,1971年11月,周总理在一次为查清洪都机械厂生产的七十多架强五飞机疏散问题,打电话给文道宏(省委副书记、省军区副政委)说,这个事情搞清楚了,没有问题,就好了。此事是韩先楚同志向我提出来的,我不得不亲自过问,望你们理解,不要有什么压力。这次解决林彪问题,你们是起了作用的。你把我的电话转告程世清同志。(总理的电话原本是打给程世清的,因程已下乡,经总理同意由文接听。)总理说的“起了作用”,无疑是指程世清九月二日在南昌向主席的汇报。又如,1972年3—4月,在中央为解决江西问题(主要是程世清问题)而举行的有七位政治局委员参加的会议上,程世清在检讨自己的问题时,讲了当时在南昌向主席汇报的情况,提出林彪可能逃跑的怀疑,并说汪主任知道此事,他可以作证。汪东兴当即插话说,这个事是这样的,你当时是把这些问题对我讲了,我可以作证,但你要我替你向主席转达,我说我不转达,你应当直接向主席讲,你是不是跟主席讲了呢?我不知道,这个我不能作证。程世清接着说,我讲了,当时离开你以后,我就到主席那里讲了。对于程世清讲的这些情况,在场的十几位中央领导及有关人员,都没有提出任何质疑,就连阴险刁钻的张春桥也没有吭声。这说明他们对此已心中有数。再如,80年代初,有传闻说,周总理逝世后,在清理总理办公室的文件资料时,发现在一个本子中,总理记载了主席谈到程世清当时在南昌对林彪问题的汇报。若非重大而敏感问题,总理不会有这种记载。这也与当时毛主席对程世清说“此事只能对总理讲”的精神是相吻合的。
程世清在关键时刻,一语惊天,怀疑林彪可能要逃跑,为毛主席和党中央及时、果断地解决林彪问题,是有重要作用的,功不可没。凭心而论,兹人兹事,历史应当书写一笔,予以褒扬,以示公正。至于程世清最终未能免于被打倒的命运,则是另有孽缘,这是他的不幸,也是一个时代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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