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蛰春分(五,下)
江涛和妮可儿这就跑有执照的建筑设计师,要他们根据已有的车间画蓝图。
待把所有的车间都对号入座了,江涛唯独把胶囊房画成储藏室。因为他听妮可儿说,玛丽莎没看到胶囊机,却一个劲地问:“你们有灌制维他命粉吗?那可不能暴露在外面啊!”江涛怕玛丽莎容不得“Made in China”的胶囊机,暂且隐一隐。
蓝图上把厂部会议室改为女换衣间。江涛和妮可儿很是后悔当处不应该说出具体的女工数。中国人很是诧异美国人说到“性骚扰”时的神经质,男工、女工在餐厅里换个工作服就可以了,哪来的“性骚扰”?要是你女工有顾忌,你害羞,就跑到女厕所里去换也行。
可是玛丽莎不跟你说这些,玛丽莎坚持男工、女工各要一个换衣间,还要配置带锁的铁衣柜,闹得江涛和妮可儿无可奈何。
先这么着,熬过了卫生检查,拿到郡卫生局的营业执照,再来摆上会议桌和样品柜也不晚。眼下要开会,就先在餐厅里开吧,反正美国公司也没有什么会可开,员工是不用做“政治思想”工作的。
由于是执照建筑师绘图,很快就获得市政府建筑处的核准。
郡卫生局在洛杉矶城中区的摩天大搂群里,早上八点钟,玛丽莎就上班了,妮可儿起了个大早,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赶到。
玛丽莎说你把图纸搁着吧,我们看完通知你。
江涛见妮可儿闷闷不乐地回转公司,惴惴不安地说:“要不要走点关系?送点礼?让她批起来快点?”
妮可儿讪笑江涛说:“江涛你老土,这是美国又不是中国大陆,批了就批了,人家才不理你关系不关系,送礼不送礼呢!”
过两天,玛丽莎真的来电要妮可儿来拿图纸了。要改动的地方不多,就是铝铂房的洗手池也要冷热水的,老的锅炉不够用,要装新的锅炉;所有的门都要装上自动回扣装置。
绘图师略作修改,又拷了份蓝图。这一回妮可儿送过去时还带上江涛买的几块地砖、瓷砖、瓷砖弯角的样品,看是不是符合卫生局的标准?
江涛不是太认真地和妮可儿说:“有没有可能——卫生局和这些瓷砖、地砖厂家是官商勾结的利益结合体……据说副总统钱尼和美国去伊拉克的建商就有这种关系。”
妮可儿说:“你可别瞎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