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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泄露军情案·张学良秘书潘东周血洒“剿匪”总部

(2009-01-01 17:24:32) 下一个
[转贴]泄露军情案·张学良秘书潘东周血洒“剿匪”总部

 20世纪30年代中期,在张学良出任国民党豫鄂皖“剿匪”总部副总司令期间,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国的“泄露军情通共案”,这个要案的“主犯”,居然是张学良当时格外器重的中校机要秘书潘东周。
  
  潘东周其人及其与王明的历史交往
  
  潘东周,又称潘东舟,号文育、文郁等,又名潘玉华,湖南人,早年加入中共,曾留学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潘在苏期间,与王明是同窗,与博古的关系也很好,于是,他成为这个小圈子里的人。

1928年6月至7月,中共六大在莫斯科召开,潘在王明推荐下承担大会的翻译工作,后与王明等同在共产国际工作。1928年底,潘在回国后被安排在中央宣传部担任秘书,成为李立三得力助手,并主编党刊《红旗》等。1929年7月,中共致信共产国际中国代表团,信中陈述急需理论人才,要求“至少要有像沈泽民、潘文育这样的理论人才四五个”,可见潘当时在中共党内的地位和作用。

  1929年4月,王明从莫斯科回国,组织部部长罗章龙将他安排到上海西区为中央秘密传递报纸,王有怀才不遇之感,时时流露出不满的情绪,工作也逐渐消极。几个月后,罗把他提升为沪东区宣传干事,但他依不满意,此后只好调到中央机关报《红旗》当编辑,也就是安排在潘手下。这时,王明的本性发作,“胡行妄为,千方百计抓权,打击不同意见”。随后又发生一件事,使得王差点出卖了潘和中共秘密机关。事情是这样的:

  1930年1月,王明因参加上海工会联合会会议被捕,但没被警察局认出来,被当作普通违法分子拘禁。“事实上,陈(即陈绍禹,王明的原名)当时在中共并不重要”,但他却在情急之下买通一个印度巡捕,去信给潘,请求营救,并询问有关同志的地址。这在事实上就造成泄密。潘迅速向中央报警,中共随即采取紧急措施,及时转移王知道的机关。当时,此事已被共产国际知悉,王的“后台”米夫马上委托“赤色救难协会”驻沪代表、瑞士人兼法官牛兰夫妇出面营救,在交了很多保释金之后,王从巡捕房里出来。

  事后,王受到了党内警告处分,并被调到总工会宣传部当一名编辑。王受到纪律处分后,迁怒于潘,认为这是自己过不去,因此怀恨在心,而这时潘依然活跃在党的理论战线上。在“立三路线”达到高峰之时,即1930年8月,潘还担任“中央总行动委员会”的委员;中央机关报由原《红旗》与《上海报》合并为《红旗日报》后,也由潘担任总编辑;潘还在郑超麟之后担任过中央文化工作委员会负责人。

这时,潘不仅是李立三的左右臂,而且还是总书记向忠发的得力助手,向曾称之为“文胆”。潘不仅主编《红旗》等,并在党的《布尔塞维克》、《新思潮》等刊物上经常发表文章。然而,中共六届四中全会之后,王明上台,随即以消除“立三路线”为名,严厉打击原来中央各部门的负责人和工作人员,重新分配他们工作。当时恰好中共顺直省委遭到破坏,北方形势逆转,于是潘被派到北平,担任中共顺直省委宣传部长。

  在一次国民党当局对中共顺直省委的大破坏中,潘被捕入狱,因受不住拷打而自首。获释后,一度十分消沉。

  
 成为张学良“顾问和助教”的潘,在“九一八”事变后重新为党工作
  
 潘于1931年叛变后,被中共开除出党,后由黎天才介绍担任张学良机要组的秘书,成了张的“智囊团”成员之一。

 黎天才也曾是中共重要干部,曾长期在李大钊处工作,后被捕自首。黎当时是张的私人秘书,负责情报工作。“九一八”事变后,中共北方局派人劝说黎做些事情,黎同意了。而潘与黎天才交情很好,黎遂将他引荐给张学良。这时,中共北方局特科也派吴成方找到潘,希望他重新工作,潘因此再次成为中共的秘密党员,并由黎推荐,成为张学良的秘书,主要做情报工作。

后来,在张学良任国民党豫鄂皖“剿匪”总部副总司令时,潘随其来到武汉,在“剿总”机要组当秘书。当时,他的秘密使命是争取张抗日及搜集情报,也即奉命利用黎天才在东北军中开展秘密活动,以之“将功赎罪”。黎也知道其中的奥秘,顺水推舟,将潘安排在东北军内,令其翻译《资本论》等。潘还代黎主持过《北方周刊》,宣传抗日。后来,黎又将他安排在武汉行营张身边担任伴读。而张认为潘很有才华,对他相当器重。张安排潘主编《“匪情”辞通》就是其中一例。

  当时,东北军由华北调到华中“剿匪”,却连续遭到红二十五军沉重打击,在损兵折将之后,张学良觉得有必要对中共何以如此强大作一番研究和探索,同时也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能不能与中共和平谈判。

于是,“潘秘书在这个问题上和另外几个秘书,都成了他的顾问和助教,张时常和他们在一起,说得很对路”。张又责成“剿匪”总部机要组组长黎天才组织人力搜集有关中共和红军的一些理论、历史、人名、时间、名词、用语等资料,仿照《辞源》的体例,按笔画顺序,分部分类地编写一本小册子,取名《“匪情”辞通》,印发各部队,作为分析和了解红军情况的一部工具书。

黎天才把任务交给了潘。潘每天上班后就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大约用一周的时间,编写完毕,送交张学良审阅。张十分赞赏潘的渊博知识,并亲笔写了一篇序言,称赞潘的学问。

 就在此期间,潘利用机会,将一份“豫鄂皖三省剿匪军事形势图”秘密转交给中共,此事随即被国民党特勤部门破获(一说系中共北方局特科的杨青林叛变供出),正在南昌行营的蒋以火急手谕电令张负责处理。当时张为避免与蒋发生直接的正面冲突,只好将潘拘禁起来,同时还把警卫营长、身份暴露的中共党员李泽民作“陪绑”。此事曾在张的干部中引起很大的波动和非议。当时,蒋还密令张逮捕机要组组长黎天才和其他几位涉嫌者,又电令武汉宪兵团搜查了黎在武昌的住宅。北平宪兵第三团团长蒋孝先,也接令搜查黎在北平的办事处。

  
  潘东周之死及其与中共众说纷纭的关系
  
  蒋之所以一定要杀潘,是因为国军在江西“剿匪”时获得红军的一些文件,其中发现有张“剿总”参谋处印制的所属部队团以上主官、姓名、兵力、驻地表等抄写本。照例,此“名录”只发给团长以上带兵主官,机要组备存一份,由潘保管。这些文件都可以查出是由潘抄寄的。蒋于是大怒,火急手启电报,要张将其“剿总”的秘书潘立即逮捕监禁。

电文大意是:据驻北平宪兵三团、河北省党部、北平市党部密报称,共党河北省委破获后,发现豫鄂皖“剿匪”总部机要秘书潘东周与匪勾结,证据确凿。潘在黎天才掩护之下进行匪谍阴谋已久,着即一并来京。即限令张将之迅速处决,并将涉嫌的黎等一并押解南京待审。

张原拟请蒋刀下留人,将潘的“通共泄密案”搁置不办,但蒋连续发来急电,责备张疏于防范和执法不严,并且指定由其参谋长钱大钧(一说系宪兵三团团长蒋孝先)前来监刑。张知事已无可挽回,又怕送潘至南京后会受刑不过而牵连其他人,无奈只好决定在武汉对潘执行死刑。

  行刑前,张学良对即将被枪毙的潘说:“委员长的脾气很厉害,我不能保全你,你还有什么身后的事要办?”潘答道:“希望通知我妻。”此外再无话说。据说潘死前写有一份长达3万多字的自述,说明其脱党以后的精神痛苦,并再次谈及与中共组织取得联系的经过,其中对共产主义运动的形成、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以及他为什么加入中共等作详细的叙述,并对此案累及黎天才表示了遗憾,最后要求送他妻儿回原籍谋生。

据说张看了这份自述,对潘的经历和临危不惧的态度十分感慨,但却未敢保存,将它销毁。后来张的亲信栗又文回忆时也证实这一点,他说:张在武汉时与其从前“判若两人,谈话之间流露出锐意革新之意。这时,他把过去的亲信一概摒弃不用,只调吴家象来任行营的秘书长。

他还说:人家墨索里尼有个智囊团,我有个什么?表示他部下乏人。他又告诉我有个共产党员潘东舟在武汉被捕,他曾亲自审问过几次。他说潘会六国文字,很有学问,是个人才。潘写过几万字的供词,讲的都是共产主义的理论、主张,和将来一定成功的道理。张说,他曾建议把潘留在武汉长期监禁,但蒋不允,最后还是杀掉了。言下表示不胜惋惜之意”。

  潘东周英勇就义,黎却没有被张学良押送到南京。张痛心于潘的死,不忍再死一个亲信。他后来曾对中共刘鼎说起潘案,感情沉痛地说:“杀朋友是最不应该的,也是最难过的。”张遂向蒋力保黎无问题。此后黎得以随张安然赴南京并面见了蒋。张表示,如将黎与潘一并问罪,他也只得辞职。蒋不便触怒张,使得黎躲过了一场凶险风波。

  当然,这中间也有蒋与张控制和反控制的斗争。蒋对张的用人不放心,特别是知道张手下有一批部下曾经是中共党员,更是不安,对张的干部使用经常采取干涉的态度。张甚为不满。而这时张在思想上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即他的“联共”思想产生之后,他是决不会改变既定的用人方针的。

黎就是在这种背景下继续得到张重用的,甚至有人说“黎与郭松龄是张学良政治生涯中两个最重要的助手”。此外,张在与红军作战中俘获的红十五军支队司令温忠信,也由张亲自下令由黎好生招待。

 潘东周死后,张学良实现潘的遗愿,赠一笔川资,送潘的妻子儿女回湖南。再后来,中共北方局特科的吴成方也不幸被捕。于是,当时中共北方局特科与张的联系线索中断了,直到西安事变之前,彼此才建立新的联系。

 后来,有人说潘之死,是因为他寻找组织而暴露,也有人认为他其实就是中共地下工作者,但黎后来在回忆中却认为他是“脱党”者,所以才会引荐他到张的机要组来。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潘牺牲前,“一黎一潘“,真的殊途同归,把对蒋已灰心的张推上了另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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