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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毛泽东和蒋介石公认的民族将军是谁?

(2009-01-17 10:05:31) 下一个
被毛泽东和蒋介石公认的民族将军是谁?

毛泽东一生诗词甚多,但以律诗吊挽将军的,只有两首。能有幸享此殊荣的,一位是共和国的元帅罗荣桓,1963年1月9日,毛泽东在北京写了《七律·吊罗荣桓同志》:

  记得当年草上飞,红军队里每相违。

  长征不是难堪日,战锦方为大问题。

  斥鷃每闻欺大鸟,昆鸡长笑老鹰非。

  君今不幸离人世,国有疑难可问谁?

  

另一位享此殊荣的,却是一位国民党的将军。1943年3月,毛泽东在延安曾写一首《五律·海鸥将军千古》:

  外侮需人御,将军赋采薇。

  师称机械化,勇夺虎罴威。

  浴血东瓜守,驱倭棠吉归。

  沙场竟殒命,壮志也无违。

  有趣的是,这两首律诗押的韵是一致的。

  这位被毛泽东称为“海鸥“将军的人,名叫戴安澜,号“海鸥”,戴安澜原名戴衍动,1924年他参加国民革命军,看到祖国处在危难之中,心中十分难过,为了表达自己镇狂飚于原野,挽巨澜于既倒,誓死振兴中华的凌云壮志,他正式改名为“安澜”。

  1939年,戴安澜升任国民党军第200师少将师长,这一年他仅有25岁。

  第200师对外号称是中国军队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机械化师。

  从师称机械化,勇夺虎罴威”的诗句中不难看出,戴安澜作为统帅的这个机械化师的年轻将领,不会不给军事家毛泽东留下深刻印象。

  就共产党的军队而言,当时甭说军队中的机械化装备,就是在延安的中共中央领导人,也没有专用的小汽车,到哪里去都是骑马或步行。1940年5 月,陈嘉庚率领回国慰劳视察团抵达延安时送来了两辆小汽车,本打算分给毛泽东、朱德一人一辆,毛泽东还没有要,而是把汽车给了延安的“五老”。

  机械化部队是近现代军事历史中的一个必然过程。它的出现,必将给作战样式和作战理论带来革命性的影响。如果把孙中山的“建国陆海军大元帅府铁甲车队”算做是中国军队早期机械化发端的话,说起来,这个“铁甲车队”还是1924年11月在中共广东区委直接领导下,成立了起来的呢!一年之后,以铁甲车队和从黄埔军校抽调出的一部分人员作骨干,组成了赫赫有名的叶挺独立团,日后成了共产党军队起家的本钱。

  国民党军队机械化的过程比较缓慢。早在1932年就成立汽车训练班,请了德国顾问皮尔纳父女二人做教官,皮尔纳教授各种车辆驾驶、修理和战车战术;他女儿教授数理化文化课程,学员从中央陆军军官军校第8期毕业生挑选,为建立机械化部队准备人才。那时的装备,不过是普通汽车加装钢板,号称“装甲汽车”,以及10余辆摩托车和一辆奔驰履带拖拉机,并无真正的战车。

  1934年11月,孔祥熙通过香港怡和洋行从英国购入32辆“维克斯”型战车和若干当时称为机器脚踏车的“哈雷”牌两轮摩托和三轮摩托,在南京编成战车营。人们给装备了16辆“维克斯”战车(重6吨半)的第1连起了个代号,叫“虎”连;给装备了16辆水陆两用战车(重3吨半)的第2连起了个代号,叫“龙”连,单从名字上看,就够威风凛凛。

  1935年夏,蒋介石在南京丁家桥组建了交辎学校,自兼校长,还是由德国顾问皮尔纳教授机械化部队的战斗、战术及战防炮使用。一年后,该校改组为辎重兵学校和机械化学校。自此赔养机械化兵种的专门学府才正式诞生,机械化兵种也正式成为独立兵种,其军衔自成体系,用银白为底色。

  1936年5月,以新近购买的德国“克虏伯”式轻型战车和“毫须”式装甲车为基本装备,蒋介石又在南京方山扩建了陆军装甲兵团,其它兵种的团长都是上校,惟独装甲团的团长是少将,由蒋介石的亲信杜聿明担任,足见重视程度。

  淞沪抗战,杜聿明曾率战车部队参战,配属给第87师攻击杨树浦,然该师步兵从未进行过与战车协同作战的训练,在战车进入街市内时,步兵任战车在前突击而不加掩护,战车被日军击毁3辆、击伤8辆。

  抗战全面爆发之后,陆军装甲兵团避战,陆续撤退到了湖南湘潭。

  1938年初,苏联以换货形式援助中国的T-26战车和自意大利购入的“菲亚特”战车、德国产装甲汽车、奔驰柴油卡车、美式福特卡车、意大利产摩托车数百辆陆续输送至湘潭,在这些车辆基础上,陆军装甲兵团被扩编为陆军第200师,仍由杜聿明任师长。1938年4月,200师的搜索营出动装甲车 12辆,参加了台儿庄会战,担任搜索警戒任务。

黄埔精神战胜了武士道精神

  1942年初,应美国和英国的一再要求,中国政府组建中国远征军。同年3月,戴安澜率所部万余人作为中国远征军的先头部队,赴缅参战。

  第5军装甲兵团为保护战车寿命和军事秘密,所有战车均用汽车载运,但当时的汽车载重量一般只有4吨以下,且从昆明到畹町的一些桥梁负荷量不到10吨,只有“菲亚特”、“雷诺”战车抵达前线参战,T-26战车只能分拆成3辆车运输,因此没有来得及运抵前线。

  1942年2月19日拂晓,当最后一批英缅败兵涌过东瓜附近的皮尤河大桥,中国远征军第200师先遣营刚好赶到大桥北岸,与日军前锋部队相遇,军配属给200师的骑兵团装甲车也向日军发起冲击。3小时之后,先遣营向师长戴安澜发来首战告捷的捷报:击退日军一个大队,歼灭一小队。

  局部胜利对战局并没有产生重大影响。对于戴安澜的第200师来说,面临的战场形势十分不利:仰光陷落,缅甸国门洞开,日军长驱直入,英军一触即溃。

  蒋介石单独招见了戴安澜,询问第200师能否在东瓜坚守一两周,打个胜仗?戴安澜甘立军令:“此次远征,系唐明以来扬威国外之盛举,戴某虽战至一兵一卒,也必定挫敌凶焰,固守东瓜。”

  东瓜是南缅平原上一座小城,又译作同古,人口11万,距仰光260公里,扼公路、铁路和水路要冲,城北还有一座永克冈军用机场,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著名的东瓜大战就在这里拉开序幕。

  东瓜正面之敌为日军第55师团,西路为33师团。另有两个增援的主力师团正从海路赶往仰光登陆。

  戴安澜在战前宣布:

  “本师长立遗嘱在先:如果师长战死,以副师长代之,副师长战死,参谋长代之,团长战死,营长代之……以此类推,各级皆然。”

  1942年3月20日,戴安澜指挥第200师与日军第55师团在东瓜城外发生激战。

  在东瓜城外竟遭到缅战以来最为猛烈的抵抗,实出日军意料之外。一连三天,第55师团第143、第144两联队伤亡惨重,攻击已呈疲软势头,不得不调另外两个联队投入战斗。

  日军空军每天从仰光机场出动百余架次飞机对同东瓜进行狂轰滥炸,投掷燃烧弹毒气弹无数。但是第200师的防线仍然没有被突破,城内中国守军始终没有动摇或败退的迹象。

  24日下午2时,昂山将军领导的“缅甸独立义勇军”也及时赶来为日军助战,加入了对第200师进攻的行列。日军在缅甸独立义勇军带领下经小路迂回到城北,与正在破坏铁路的工兵团猝然遭遇。日军一个冲锋就打垮了工兵团,而后进袭机场。

  机场守军进行了英勇的抵抗,终因寡不敌众,残部退回城里。日军占领机场,切断第200师退路,把东瓜城团团包围起来。

  永克冈机场失守,工兵团李树正团长被军法处判处枪决,就地执行。

  东瓜战场的戴安澜第200师的将士,在强敌面前表现了罕见的战斗勇气和高度的牺牲精神。他们凭借简陋的工事和武器,始终拒敌于城外。城市被夷为平地,阵地断粮断水,每天都有肉搏战发生,每天都有官兵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敌人恼羞成怒,竟向城内发射糜烂性芥子毒气弹百发。所幸适逢旱季,毒气多被季风吹散,中毒者十余人。

  入夜,日军偷袭戴安澜的指挥部。激战通宵,通讯联络一度中断。戴师长亲自掌握一挺机枪与日军战斗。拂晓援兵到,方告脱险。至29日,日军攻势渐呈衰竭,前线阵地出现少有的平静气氛。

  正在这时,在缅甸的英国军队在尚未通知友军的情况下,仓惶撤退,把戴安澜部的侧翼暴露给日军,而日军增援部队第56师团已经星夜兼程赶到东瓜!

  戴安澜紧急之中,给杜聿明发电:

  杜军长副司令长官台鉴:

  敌与我接触战自十九日,激战至二十八日,凡十余日矣。我已濒弹尽粮绝之境,官兵两日无以果腹,仍固守同古铁路以东阵地……自交战之初,敌势之猛,前所未有,尤以二十四日至今,敌机更不断轰炸,掩护其战车纵横,且炮兵使用大量毒气弹,昼夜轮番向我阵地进攻……援兵不至,我虽欲与同古城共存亡,然难遏倭寇之凶焰……何益之有?

  日军第56师团是一支主力部队,于29日晚投入对东瓜的进攻。

  3月30日,日军在坦克、装甲车掩护下突入东瓜城内,并从南北两面将第200师分割开来;另一部日军占领锡塘河以东阵地,掐断了200师往东突围的最后一线希望。

  戴安澜亲自指挥部队在城内各交通要道修好坚固的堡垒,轻重武器机成交叉火力网,打退日军进攻。他和参谋、后勤人员也拔出拿起武器,参加战斗。

  当日下午,日军再次逼近师指挥部,戴师长指挥特务连与之激战,傍晚始将其击退。

  当日傍晚,杜聿明命新22师的两个团,配属3个战车连,向包围东瓜的日军进行攻击,救援戴安澜部突围。3月28日,在战车的配合下,中国远征军一举拿下南阳车站四周及部分建筑物,并摧毁日军炮兵阵地。3月29日,戴安澜率200师趁势突围。这一天夜里,枪炮声彻夜不息,双方在黑暗中混战。战到次日凌晨,中国守军大部分渡过锡塘河,跳出日军包围圈。
 至此,东瓜保卫战终于以中国军队主动撤退宣告结束。此役戴安澜率200师孤军奋战,毙伤日军5000余人,掩护了英军的撤退,取得了出国参战的首次胜利。

  东瓜保卫战,日军只获得一座空城。撤退前,戴安澜命令步兵指挥官郑庭笈对日军实施佯攻,撤退后仍留少数部队牵制日军。最后牵制日军的小部队也安全渡河,全师而归。

  东瓜保卫战展示了戴安澜的指挥能力,中国远征军既然不能适时集中主力与日军决战,那么予日军一定打击之后,主动放弃东瓜,保持战力,是合乎战略、战术原则的。

  东瓜保卫战也为戴安澜在盟军中赢得声誉。美国军方认为,东瓜保卫战是“所有缅甸保卫战所坚持的最长的防卫行动,并为该师和他的指挥官赢得了巨大的荣誉”。英国的《泰唔士报》称之:“东瓜之命运如何,姑且不论。但被围守军,以寡敌众与其英勇作战之经过,实使中国军队光荣簿中增一新页。”

  国内的舆论也对戴安澜赞誉有加。蒋介石把此次战役称做是“中国军队的黄埔精神战胜了日军的武士道精神”,重庆的报纸称东瓜保卫战“无论在中国抗战史或世界大战史均有其不朽的价值”。

  4月24日,戴安澜所部在奉命收复棠吉的战斗中,他亲临前线指挥,战斗异常激烈,随从副官受伤,一名卫士牺牲。战至午夜,棠吉被攻克。捷报传来,不仅使中国远征军以极大的鼓舞,而且也使东线战局的转危为安有了希望。戴安澜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中国、美国和英国的各家报纸上。

  毛泽东在挽戴安澜的诗中,也盛赞了这一战斗:“浴血东瓜守,驱倭棠吉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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