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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談六四

(2007-05-28 14:58:52) 下一个
文學城的英國版塊給我的感覺一直是清茶漫談,月下聞花的悠閒去處,很少看到今天大談國事的場面。

看到有朋友以爲六四只是當年千萬憤青一場鬧劇,說什麽老鄧動用軍隊乃不得已之策種種,竊深不以爲然。

六四過去快整整一十八年了,不知今天參與討論的朋友當時年方幾何?是身臨其境還是霧裏看花,亦或年齡尚小(尚在幼兒園或小學)只有淺淡的印象呢?

是啊,六四過去快整整一十八年了,今天回頭看去,好像雲端裏看廝殺,恍如隔世了。

對六四有興趣了解的,網上用搜索引擎,資料比比皆是,這裡我只是談一談我記憶裏的那個夏季。

我那時上高一,因爲父親在大學教授經濟,一家住在高校大院裏,和父親的學生-很多可親的兄長相處甚歡,一同感受了那一段歲月。八十年代末的中國,官倒橫行,高幹子弟儼然是特權階級,借改革開放之名一飽私囊;在思想界,學習西方政治文化的思潮甚囂塵上。八九年四月十五日胡燿邦(人們普遍心目中的清官)的突然去世讓很多人對當時的政治環境失去希望,成爲六四的導火綫。學生走上街頭要求重新評價胡燿邦,要求新聞自由

六四絕不是當時二十嵗年齡段的青年人的一場鬧劇,六四初期,上街支持學生的有各行各業的知名人士,包括許多雙鬢斑白的民主黨派,科學家,作家,許多地方電視臺都爭相報道空前盛況。這些歷經文革歷次運動的老人,儼然忘記反右運動前的·引蛇出洞·,牛棚幹校裏的種種磨難,不顧後果地走上街頭。

我們所看到的學生隊伍有組織,有禮貌,我和當時中學的同學也上街,正值酷暑,記得有很多素不相識的普通群衆沿途向我們送水,還有許多個體戶提供免費冷飲。身邊的人們只是一種樸素的信念,就是要中國好;因爲這是我們的囯,我們要他好。

四月二十六日,人民日報的社論給學生扣上動亂的帽子。很多人都不理解,前些時候報紙新聞裏還說这是愛國運動,怎麽一下子就變了性質。這個調子一改,許多人也趁機換了臉孔。最可笑的是當時的政治老師,不久前還用政治課的時間組織我們看·河殤·(被認爲是宣傳資產階級自由化,提倡全盤西化的專題片)。從這以後,不顧社會各界的反對,不學無術的李鵬夥同王震等極右勢力堅持強硬的態度對待絕食的學生,政府貽誤了解決學潮的最佳時機,事態愈演愈烈,最後老鄧竟然不顧幾位老帥的意見,向學生,群衆開槍,釀成大禍。

六四后的一段時間,政府堅持說沒有流血,而北京的親戚怒而相告,什麽沒有流血,那是一夜的槍聲啊!在我初中就催促我入團,高中就催促我打入黨申請報告的父親,這以後再也沒有提過類似的話。

六四以後,中國政府在國際上空前孤立,對外經濟文化交流處於停頓。一方面政府加強意識形態領域的控制,一方面不得不削弱特權階級勢力。

對六四確有種種反思,有機會慢慢道來。六四能不能平反我倒是想的不多,好在歷史是人民寫的。但每年的六月四日,我都會點上一枝蠟燭,當年的哥哥姐姐都快到不惑之年了吧,還有當年的那腔熱血嗎? 希望你們都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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