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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2021-08-31 23:04:39) 下一个

1966年5月31日,陈伯达授意钱抵千、朱悦鹏、尚力科三人起草当晚上版的社论草稿。三人根据陈伯达讲述的社论大意,调整串联成文《再接再厉,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社论经陈伯达修改、审定,以《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为题,发表在6月1日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 
同日,经毛泽东批准,新华社播发北京大学聂元梓等7人(经康生授意)写的诬陷攻击北京大学党委和北京市委的一张大字报,向全国广播。 
从此“文化大革命”席卷全国。 
全文内容 

《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一个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高潮,正在占世界人口1/4的社会主义中国兴起。
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战斗号召下,亿万工农兵群众、广大革命干部和革命的知识分子,以毛泽东思想为武器,横扫盘踞在思想文化阵地上的大量牛鬼蛇神。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打碎了多少年来剥削阶级强加在他们身上的精神枷锁,把所谓资产阶级的“专家”、“学者”、“权威”、“祖师爷”打得落花流水,使他们威风扫地。

毛主席教导我们,在我国,在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阶级斗争并没有结束。“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各派政治力量之间的阶级斗争,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在意识形态方面的阶级斗争,是长时期的,曲折的,有时甚至是很激烈的。无产阶级要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改造世界,资产阶级也要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改造世界。在这一方面,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谁胜谁负的问题还没有真正解决。”我国解放16年以来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在意识形态领域内的阶级斗争,一直是十分激烈的。目前的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正是这个斗争的继续发展。这场斗争是不可避免的。无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意识形态是根本对立的,是不能和平共处的。无产阶级革命,是要消灭一切剥削阶级、消灭一切剥削制度的革命,是要逐步消灭工农之间、城乡之间、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之间的差别的最彻底的革命,这不能不遇到剥削阶级最顽强的反抗。

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上层建筑的各个领域,意识形态、宗教、艺术、法律、政权,最中心的是政权。有了政权,就有了一切。没有政权,就丧失一切。因此,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之后,无论有着怎样千头万绪的事,都永远不要忘记政权,不要忘记方向,不要失掉中心。忘记了政权,就是忘记了政治,忘记了马克思主义的根本观点。变成了经济主义、无政府主义、空想主义,那就是糊涂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在意识形态领域内的阶级斗争,归根到底,就是争夺领导权的斗争。剥削阶级的枪杆子被缴械了,印把子被人民夺过来了,但是,他们脑袋里的反动思想还存在着。我们推翻了他们的统治,没收了他们的财产,并不等于没收了他们脑袋里的反动思想,剥削阶级统治了劳动人民几千年,他们垄断了由劳动人民创造的文化,反过来用以欺骗、愚弄、麻醉劳动人民,巩固他们的反动政权。几千年来,他们的思想是统治的思想,在社会上不能不有广泛的影响。他们的反动统治被推翻以后,他们是不死心的,总是企图利用他们过去这类的影响,为资本主义在政治上、经济上的复辟进行舆论准备。解放16年来思想文化战线上的连续不断地斗争,直到这次大大小小“三家村”反党反社会主义黑线的被揭露,就是一场复辟和反复辟的斗争。

在资产阶级革命时期,资产阶级为了夺取政权,也是首先从意识形态上进行准备,搞资产阶级的文化革命。资产阶级革命是由一个剥削阶级代替另一个剥削阶级,尚且要经过多次反复,经过多少次的革命、复辟和反复辟的斗争。资产阶级革命从思想准备到夺取政权,在欧洲的许多国家,都进行了几百年之久。无产阶级革命是彻底结束一切剥削制度的革命,更不能幻想剥削阶级会乖乖地听任无产阶级剥夺他们的一切特权,而不想恢复他们的统治。他们人还在,心不死,必然要象列宁所说的那样,以十倍的疯狂,来企图恢复他们失去的天堂。赫鲁晓夫修正主义集团在苏联篡党,篡军,篡政,这个事实,对全世界无产阶级说来,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教训。目前中国那些资产阶级代表人物,那些资产阶级“学者权威”,他们所做的,就是资本主义复辟的梦。他们的政治统治被推翻了,但是他们还是要拼命维持所谓学术“权威”,制造复辟舆论,同我们争夺群众,争夺年青一代和将来一代。

资产阶级进行反封建的文化革命,到夺得政权的时候就结束了。无产阶级的文化革命,是反对一切剥削阶级意识形态的文化革命。这种文化革命的性质,同资产阶级的文化革命是截然不同的。这种文化革命,只有在无产阶级夺得政权以后,取得了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先决条件,才能为这种文化革命开辟最广阔的道路。

无产阶级文化革命,是要彻底破除几千年来一切剥削阶级所造成的毒害人民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在广大人民群众中,创造和形成崭新的无产阶级的新思想、新文化、新风俗、新习惯。这是人类历史上空前未有的移风易俗的伟大事业。对于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一切遗产、风俗、习惯,都必须用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加以透彻的批判。在人民生活中清除旧社会的恶习,是需要时间的。但是,解放以来的经验证明,如果充分发动了群众,走群众路线,使移风易俗成为真正广大的群众运动,那末,见效就可能快起来。

资产阶级的文化革命,是为少数新剥削阶级服务的,它只能由少数人参加,无产阶级的文化革命,是为广大劳动人民服务的,和最大多数劳动人民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这能吸引和团结广大劳动人民参加。资产阶级启蒙人物总是卑视群众,把群众当作愚民,把自己看成是人民的当然支配者。

无产阶级思想革命家同他们根本相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目的是在唤起人民群众的自觉,为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的利益而奋斗。

资产阶级的卑鄙的自私自利,抑制不住自己对于人民群众的仇恨心。马克思说:“政治经济学所研究的材料的特殊性质,会把人心中最激烈最卑鄙最恶劣的感情,代表私人利益的仇神,召唤到战场上来反对它。”被推翻了的资产阶级也还是这样。

目前,我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规模和声势,在人类历史上还不曾有过,它的威力之大,来势之猛,在运动中所迸发出的劳动人民无限的智慧,远远超出了资产阶级老爷们的想象。事实雄辩地证明,毛泽东思想一旦掌握了群众,就成为威力无穷的精神原子弹。这一场文化大革命,正在大大推动中国人民社会义事业的前进,也必将对世界的现在和未来,发生不可估量的深远影响。

我国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引起了帝国主义、现代修正主义和各国反动派的惊慌和混乱。他们一会儿想入非非,说什么我们的文化大革命,表明了中国下一代“和平演变”已经有了希望呀;他们一会儿又悲观失望,说什么一切消息表明,共产党的统治还是十分巩固呀;他们一会儿又表现出无限迷茫,说什么要对中国所发生的事情随时作出准确判断的真正的“中国通”是永远不可能有的呀。亲爱的先生们,你们的胡思乱想总是同历史的发展背道而驰的。人类历史上空前的这一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开展和胜利,敲响了中国土地上残存的资本主义势力的丧钟,也敲响了帝国主义、现代修正主义和一切反动派的丧钟。你们的日子不会长久了。

 

 

《人民日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出笼记

2019-08-27 

从“”年代熬过来的人,一定会对1966年6月1日《人民日报》那篇毒液四溅的《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社论记忆犹新。

那末这篇《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社论是谁炮制?又是怎样出笼的?请看:

1966年5月4日至26日,政治局扩大会议在北京召开。

5月16日,会议通过由主持制定的通知(即《五一六通知》)。《通知》说,中央决定重新设立文化革命小组,隶属于政治局常委之下。

5月28日,中央文化革命小组(简称中央)正式成立,组长陈伯达,顾问,副组长、等,组员有王力、关锋、戚本禹、等。

这个小组,后来逐步取代中央政治局和中央书记处,成为“”的实际指挥机构。

中央文化革命小组成立仅两天,即1966年5月30日,解放军总政治部副主任刘志坚召集总政宣传部长钱抵千,《解放军报》党委委员朱悦鹏(记者处长)、李久胜(通联处长)谈话,交待一项重要任务:中央决定组织一个工作组去《人民日报》,工作组由陈伯达负责。中央要军队抽3个同志作为工作组成员,所以挑选你们3个去,希望你们能愉快接受任务,坚决服从陈伯达的领导。明天上午10时,你们去钓鱼台向陈伯达报到。

次日,即1966年5月31日上午10时,钱抵千、朱悦鹏、尚力科(李久胜因有其他任务,改为尚力科。尚时任《解放军报》军事工作宣传处副主编)3位解放军总政治部选派的干部,准时赶到戒备森严的钓鱼台,径直到8楼,接待人员将他们领进一个宽敞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小组组长陈伯达,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小组顾问以及其他两个人已经就坐。

谈话开始后,陈伯达用他那极难听懂的闽南话,首先讲了派中央工作组进驻《人民日报》的重大意义,说下午3时半在中南海怀仁堂开会,由中央领导人宣布中央决定,今晚工作组进驻《人民日报》。

接着,他慢条斯理地讲正在兴起的“”,说这场革命要从意识形态领域里打垮资产阶级的进攻,把资产阶级夺去的舆论阵地夺回来。要彻底批判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要发动广大群众参加这场“”等。

快中午12点了,没讲什么,只是表示同意陈伯达讲话的内容。

谈话要结束时,陈伯达说:明天6月1日,要发表一篇旗帜鲜明的社论。办报要抓旗帜,这旗帜就是社论。陈伯达指明这篇社论要钱抵千、朱悦鹏、尚力科3人起草。

钱抵千问陈伯达,社论的内容是不是就按你刚才讲的内容来写?陈伯达点头表示同意,并发挥他的“写作天才”,对这篇社论的要点和具体写法进行了指点,特意强调:“社论是报纸的旗帜,是灵魂,今天一定要赶写出来,明天见报,这样使人们能够看到,工作组进驻《人民日报》以后,报社的情况有所改变,令人耳目一新。”

1966年5月31日下午3时半,中南海怀仁堂一个会议厅里,总书记和陈伯达、一道,召集首都主要报刊、新华社、中央广播电台中层以上干部开会。

会上,严肃宣布中央一个重要决定:经批准,中央决定派工作组进驻《人民日报》。从今晚开始,《人民日报》由工作组领导。

接着,解释为什么要派工作组去《人民日报》。他说,最近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人民日报》宣传跟不上中央的步调。许多重大问题都是先由《解放军报》报道。外电说,现在是军队的报纸领导中央的报纸,这是极不正常的情况。他要求首都各新闻单位都支持中央工作组把《人民日报》办好,有好的稿件,要无条件支援给《人民日报》。工作组要把报纸宣传管好。最后,正式宣布中央工作组成员名单:组长陈伯达,成员有钱抵千、朱悦鹏、尚力科、杨丁等六人。讲完后说:“老夫子(这是当时对陈伯达的戏称――笔者注),你讲讲。”

陈伯达不讲。倒是滔滔不绝地讲了近一个小时。主要是关于宣传思想和方面的问题。

下午5点多,会议结束后,陈伯达率工作组成员,驱车赴王府井大街《人民日报》社。

《人民日报》早已得到通知,当陈伯达率工作组成员直上到办公楼3楼会议室时,报社部门以上负责人早已集合在会议室等候了。

陈伯达开门见山地宣布:从现在起,由工作组领导《人民日报》,报社的领导不得插手,各部门的领导也要调整。明天开始,各部门推选新的部门负责人,报工作组批准。

会上,总编辑吴冷西要发言,刚说了几句,陈伯达便打断了他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

陈伯达要钱抵千、朱悦鹏、尚力科三人赶快回去吃饭,晚10点以前把社论稿起草好,带到《人民日报》社让他过目。

要在三、四个小时之内拿出能让号称“党内第一枝笔”的“理论权威”陈伯达满意的,向全中国、全世界广播的机关报《人民日报》的重要社论谈何容易!钱抵千、朱悦鹏、尚力科三人均感到压力很大。如果现在各自回去吃晚饭,再集中一块写社论,时间显然来不及了。钱抵千当机立断,邀朱、尚二人就近去他家吃点便饭。三人边吃边研究,丢下饭碗立即动笔。

钱抵千当时有“军内才子”之称,中苏大论战时,曾参加起草“九评”的写作班子,与陈伯达、接触较多,所以他对陈伯达、在文字上的爱好和性格特点颇为了解,便对朱、尚二人说:“陈伯达有个脾气,他说照他讲的写,你就得尽量做到一字不漏。陈伯达上午讲的,我们各人都做了记录。”当下,钱抵千提议由他按照记录口述,朱、尚二人各记一段进行整理,然后串起来统改。

三人奋笔疾书,字斟句酌,到夜里10点,总算将2000多字的社论草就。但颇费周折,有时为一句话、一个字乃至一个标点得去绞尽脑汁,搜肚刮肠。

起草过程中,钱抵千拿出5月18日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的讲话稿(即通常人们所说的《政变经》――笔者注),要把讲话中关于政权的那一段塞进去。朱悦鹏认为,这不是陈伯达说的,他会同意吗?钱抵千知道底细,说林总这个讲话,陈伯达、参加修改过,可以写上。于是,社论第四个自然段,关于政权问题的论述,几乎全是的讲话。

当晚10点以后,钱抵千、朱悦鹏、尚力科三人拿着社论草稿到《人民日报》社陈伯达的临时办公室,陈伯达、王力、关锋等已坐在那里等候。

陈伯达让用大号字把社论排出,然后修改。排字工人工作效率很高,不大一会儿,小样送上来了。因为是按陈伯达的谈话内容写的,所以改动不大。

陈伯达也同意将那段话插进去,并亲自动笔对社论初稿进行修改,加上许多诸如“牛鬼蛇神”、“暴风骤雨”、“反动学术权威”、“资产阶级代表人物”进行铺垫,用以吓唬人。这些新名词,后来随着社论的发表,一时间风靡全中国。

关于社论的题目,初稿原定的是《再接再厉,把无产阶级进行到底》。精通文墨的陈伯达深知一篇社论标题之重要,对这个题目不甚满意,觉得用这个题目不醒目、不带劲、火药味不浓,在座的人抠了半天,也未想出更贴切、更有号召力的题目。

陈伯达凝思良久,用铅笔在另一张纸上划来划去,拟了好几个题目,经过反复推敲,最后大笔一挥圈定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社论定稿后,陈伯达要求:标题要通栏,字要用楷体。

当夜,钱抵千、朱悦鹏、尚力科3人将第二天要见报的社论小样,又小心翼翼的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审校了几遍,直到6月1日拂晓《人民日报》开印后才回到宿舍。

这篇直接影响到整个“”,对“”起着推波助澜、煽风点火作用的社论,当夜没有送党中央审查,第二天,即1966年6月1日就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了。

社论一发表,举国闹腾,几乎使当时整个国家都“疯”了。它宛若一颗爆炸了的毒气弹,弥漫神州大地,给千千万万的人带来了祸害无穷的灾难。

毫无疑问,这篇臭名昭著的社论,也是陈伯达、、与相勾结,进行阴谋庞大计划的一支序曲。

1980年11月28日,在审判、集团的主犯和骨干分子的特别法庭上,陈伯达面对法庭出示的他亲笔修改的《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社论的初稿和清样,深知罪孽深重,不得不主动认罪,说:“就凭这篇文章,也可以判我死罪。”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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