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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是1949年5月27日解放的,可我一直记得是25日解放的。原因是苏州河以北的国民党军晚了两天投降,我们24日中午得到通知:上海解放了,要我们晚上到各大学集中。我们是在交通大学,与大学生们一起写标语,学唱欢庆解放的歌曲等。忙了大半夜,只睡了一、两个小时,25日一早就上街贴标语、唱歌、扭秧歌舞等宣传党的政策,欢呼解放,安定人心等。
热热闹闹的过了几天,我们又回到学校,此时上海学联号召参军,上海解放日报登载了三野军大招生的消息,我们就去报名。报名时我改了名字,叫丁示,我原名丁发祥,改名原因主要是我们几个人,他们都是单名,我也觉得丁发祥不好听,改名叫丁示,是我自己查了字典后定的,示指示,告示,含义是告知大家,唤醒民众的意思。
报名后经过考试,体检。元月十五日左右,解放日报上公布了录取人员名单,并公布了报到地点和时间。我录取了。正当我要离家去报到时,因母亲特别喜欢我,又是独子,当时就又哭又闹,甚至说话语无伦次,好像精神都失常了。吓得我不敢走,失去了一次参加革命的机会。我们一起的几个人都走了,就我留在了上海,当时在学校工作的一个青年团工作人员,动员我留在学校,协助做团的的工作,而我那时的心不在上海,总想要参军。拖了两个多月,看到母亲精神恢复正常后,记得很清楚,是49年9月3日晚8点左右,在家里偷了一点路费,离家出走,当晚在一个同学家里,他们要我带一些衣服给他们在军大的女儿。第二天一早,在苏州河乘小船到常熟,军大驻地。然而经苏州到苏北滁县找兰天(解放前即去解放区参加革命)帮助参军。但没有想到在苏州火车站,见到了我的父亲,原来我离家后,父母四处找我,最后在我一个同学处知道我要经过苏州,父亲就拿了我的一些衣服追到苏州,但这次父亲没有要我回上海,把衣服给我后,叮咛了几句,送我上火车(更没有想到,这次竟是我们父子的最后一面)。
在滁县兰天处住了几天,开了介绍信,我又到南京准备找三野军大,但又不知到在哪里,正无处走时,碰到了同在上海地下活动时,认识的一个同志(可惜名字记不起来了)。他说西南服务团也要人,快行军了,问我愿不愿意去。我说只要参加革命,哪里都一样,这样他就领我到西南服务团驻地(南京原国民党财政局)。当时团的领导看了我的介绍信,问了几句话,看我态度很坚决,就把我留下了。时间是49年9月11日,这又没有想到:这次我偷偷离家参军,赶上了晚年享受离休待遇,如果晚20天,晚年的生活就要困难一些了。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西南服务团是在49年6月份,邓小平同志根据党中央的战略部署,由老区干部和沪、浙、苏、皖等地区的大中学生、青年职工组成,共计一万七千人,任务是为解放大西南而准备的一支干部队伍,做到野战部队打到哪里,就接管到哪里,野战部队解放一座县城,就接管一座县城,并进行建政,征粮剿匪、土地改革等工作。
由于我参加时间较晚,政治学习基本结束,转入了学习接管新解放区的各项政策以及学习打背包、捆绑腿等行军的准备工作。20天后在全国人民欢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鞭炮声中,我们开始向西南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