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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英语的世家子弟 zt

(2010-01-09 09:19:41) 下一个
美国大院里新春贺岁《上》

潘涌
同网友在一起是我每天最开心的事,都说相见恨晚没想到成了要好朋友。一位网友向我吐出心底的话,自己爱写作,文笔也感觉不错,内容从来没见人写过,可问题是读者不多,问我有没有办法。我忙说这事好办,以后起网名,文章题目注意别忘了加上“大院”两个字,我见有人试过,点击率猛增,有个还超过万点。当然这是个非常不该开的玩笑。



我在《作客》文章里谈过,去人家里作客与在饭馆里谈生意不一样,说话得顺着主人话茬子往下溜着说,在网上码字也是一样,得顺着网友的心思往下顺着码,这只说出问题的一个方面。你的文章一旦让网友感觉在敲打心灵,恨,恨到骨,爱,爱进心,这时网友会由衷发出反馈,接着是提携捧场,按现在时髦的话说是置顶加精加亮。这时候的你也会立马感觉自己的姥爷也姓毕,也会像小沈阳在成名之际第一件事在师父面前磕头感恩一样,在广大网友面前借新春贺岁之际屈膝俯身三磕九拜一声长谢。



如今,我们又搬进了自己喜欢的大院,新的生活在一天天开始,过春节了,大家互相庆贺祝福之余,院中的才子才女总爱触景生情回忆一点过去的往事。我们安大七八中有位柳姓小姐,她相貌像柳,文章细致也像柳,下面我像端饺子一样端出她的贺岁文章,让大家仔细品一下那个“柳”字,立春之际,读点柳叶文章,一定会有不少感受:




关于小时候过年的回忆其实就在眼前,长大出了嫁,就更怀念当时点点滴滴的琐碎事了。



年前,爸爸照例领着我们大扫除。家中的每个角落都清扫到了。洗窗帘,换桌布,用煤灰权充去污粉把所有的锅、水壶擦亮。我大了,可以单独擦窗户玻璃了,爸爸犹不放心,拿了一条红色的尼龙绳绑住我的腰,笑意盈盈地用手紧紧牵住,跟着我进进出出一下午。家中的墙是用苹果绿的涂料刷的,这是爸爸最喜欢的颜色。可是爸爸却一定要买一幅开满桃花的布料作窗帘,我当时极力反对,不停地嘀咕:土死了,真是阿乡。可是爸爸得意地笑着,并不多加反驳,只是说它有春天的气息。遥想当年少年时期的我,除了叛逆,怎么能读懂老父亲对生命的感受和留恋呢?



接下来就是准备年货。



爸爸买来生的花生米,泡在调制好的盐水里,放少许糖,一天一夜后取出,用细盐炒出来。五香花生米是每年的必备年货之一。



蒸大茏糕也是我们家的必备年货,广东人的糕点。买来的核桃去壳,费时费事。我就把整只核桃塞在门和门框之间,作关门状,只听毕卜之声刺心,但很快核桃仁就剥好了。至少切三两左右的肥肉丁备用。用姐姐带回来的广东片状黄糖熬成糖稀备用。糯米泡一天水磨出来沥水。取一只特大号的搪瓷盆,铺上一层猪油纱布,把糯米粉、核桃仁、猪油粒和稀黄糖汁拌在一起搅匀,然后置于煤球炉上,小火蒸一夜。第二天冷却后去掉纱布,切成片状用油煎或隔水蒸着吃,在我们童年的记忆里是人间至味。



做斋,斋就是斋菜。妈妈年初一这一天一定要吃斋。做斋的原料主要是油豆腐、黄豆芽、粉丝、水发木耳、水发香菇和水发黄花菜,主要调料是红豆腐乳。起素油锅,备料放入锅中翻炒,把豆腐乳捻碎浇入拌匀,转入小火煮3小时,斋就做成了。我小时候不喜欢跟着吃斋。有白切鸡,熏鱼吃,谁还吃素?成年以后的年饭中,渐渐就喜欢吃了,肥鸡大鸭子吃腻了膈,这道菜是最受欢迎的。



即使是在文革时期,年初一的早茶也是爸爸精心准备的。他用家中的一把印着粉红牡丹咖啡暖壶冲好一壶红茶,用鲜牛奶作伴侣。我到现在都奇怪那时他在合肥这个边缘城市怎么找到红茶的,且滋味丝毫不亚于现时常春藤里的Lipton。爸爸取出一套咖啡具,让我们都端坐在桌前。妈妈端上芝麻汤团,爸爸替我们斟上一杯红茶牛奶。一年的第一餐饭就在饮红茶牛奶中开始了,那时,这顿茶早餐我倒不觉得有啥好吃的,倒是爸爸那如承大事般的态度让我牢记到今天。




柳条文章只有细心捋才能摸清纹路,等到编成大筐可什么也看不出来了。这篇文章初看,给人感觉写的是四十年前一个合肥普通人家过年,做饭用的是煤球炉,烧饭的家伙是大瓷盆,打扫卫生,换窗帘,只不过写得相当细腻。其实不然,柳小姐写的是一个曾经豪门大户的过年,只不过到了四十年前的过年,明眼人才能感觉到的,是这家大户残留的一点点遗风。柳小姐暗暗点出,物换星移,岁月变迁,人不可左右。



所以柳小姐开始就说,回忆小时候过年,其实就在眼前。现在大家过年,谁家没有花生米,谁家不吃年糕,谁家没有肥鸡红烧鱼吃。那么,对过年最深刻的回忆是到了出嫁以后,也许这时的柳小姐嫁到一位东北南下干部家里,年饭变成了猪肉炖粉条,大葱炒鸡蛋,大扇饺子,于是就更怀念当时家里点点滴滴的琐事了。



安徽同山西一样是藏大户的地方,有的多少代人不敢声张,一旦消息泄露出去,有面临砍头灭族的危险;有的自然没落,这时后代把牛皮吹上天也没人相信。我当兵的时候,有位河北籍战士姓岳,自称是岳飞岳云的后代,像这种情况只能当笑话听。大户所能左右的事是生养生息,教儿教女,潜移默化,将大户的家风一代一代传下去。也就是说,多少年以后的后代身上还能显示出老祖宗的骨风。这种现象表面上给人感觉是“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生儿打地洞”,实际上是熏陶,耳濡目染。



安大同学中就有大户后代,胡移风不用考证是唐朝李姓大户后裔,唐朝李姓一支逃难到安徽西递隐藏起来,全部改姓胡,那里自古就有“假胡真李”之说,胡移风的爷爷在西递还有老宅。柳小姐可能是唐朝那个“柳”姓后裔,据我所知,柳姓一支曾逃难到山西南部隐藏起来,也就是那里的荒村野店,后来走出多名状元;另一支分散在广东广西,柳小姐可能属于广东那一支,所以,过年打年糕的时候一定要用姐姐带回来的广东黄糖。



这些死里逃生大户后裔们身上有一种明显的骨风,不张扬,不显山,不露水,自己虽聪慧过人也千藏万盖,让人难以察觉。我们刚开始上课的时候,一位外籍老师对我说,将来你们中间英语最好,前途无量的是坐在前面那个不说话的女孩,他指的是胡移风,外籍老师这句话不仅让我恍然大悟而且让我好灰心,在这里想出头太难了。柳小姐也是一样,平时不声不语,写文章也不让人感觉在招摇过市,而是写出人家家里大年初一鸡鸭鱼肉,自己的母亲是吃斋饭。吃斋饭不只用素菜对付,而是油豆腐黄豆芽粉丝木耳香菇黄花菜用水先发再用腐乳调拌,最后用慢火炖三个小时。家里初一的情况就这样平和地记录下来了,剩下的自己琢磨吧。由此我们联想到当今受众人爱戴的总书记,他也明显带有这种骨风,这骨髓里的东西装模作样是装不出来的。



安大女同学中叫“华”的特别多,国华,志华,振华,数下去一大堆,可以看出父母在小孩出生的时候期盼男孩,实在不行也女起男名,好好培养。胡移风的名字更显男性,我早就说过,除了名字不如张爱玲水灵外,英文才气早已是另一个张爱玲。柳小姐的名字叫“杰瑛”,“瑛”是美玉的意思,那个“杰”字很明显是男性名。所以,很小的时候,父亲“照列”领着这些“女起男名”的孩子大扫除,非常仔细,旮旮旯旯儿都扫了,大一点,开始学擦窗户玻璃,只不过,放心不下,用一根小红绳牵着,掉到窗户外面可麻烦大了。父亲把家中墙壁都涂成苹果绿,新窗帘一定要选成桃花样的,这里仿佛在说,杰瑛,杰瑛,快快长,长大了,长大了可要红花配绿叶啊。这是高手在用色彩视觉调教未发育的女儿。



我是个只知书不达理的人物,原因可能有二。一是在军队大院中长大,缺少大户人家传统礼仪教育,二是十三岁起就碰上文革动乱,从此再没有“家”的概念。大学毕业快三十岁分到北京后才敢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当年那个“户口问题”如今绞得我好难受。当然找对象对我来说首选还是大院的,要是找了个北京满族后裔光每天给岳父母大人请安下跪我可受不了。



谈了对象,又快过春节了,一定要节前先拜见准岳父母大人,也是空军的老干部,只不过刚回到北京,住在地方的居民楼里。我还专门问了一下,需不需要带礼品,是北京的桃酥呢,还是北京二锅头?对象说什么都不用带,去了就知道了。那天我很高兴,总算有吃饭的地方了。谁知到准岳父母家里,屁股还没有坐热,准岳父让我开始春节大扫除。我一听就火冒三丈:我在家里从来不擦桌子扫地,还能跑到你这儿大扫除。我二话没说转身骑车回到空一所。



回到空一所冷静下来一两天后,觉得这件事这样结束怪对不起人家的,我潘涌还不是这种人,再说,对象也是空一所的,自己又刚到空一所,这事传出去名声也不好。于是我又主动开始切磋磨合,双方约好再去一次。我又去了,进门的时候,准岳父已干得汗流浃背灰头土脸,老楼房很脏,又是与人合住,邻居是一对满族老北京,从来不打扫卫生,吐痰用废纸一接就往屋里地上扔。



准岳父见我来了,立刻停下来简单擦洗一下开始和我促膝长谈,一个抗战空军老干部,死都不怕的人,为了女儿的婚事,最后眼里竟噙满泪水。事都到了这个份上,我还能再说什么。虽然这桩婚姻最后还是没有经得起风雨敲打,不管怎么说,我们有了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儿子,老岳父有了个提气的外孙子,大家又该知足了。



直到构思这篇文章我才明白,春节大扫除不论南北都是男主人的事,那么,准备年菜年饭应该是女主人的事了。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无论在美国还是在中国,穷人还是富人,大户还是小户,在早期发展的自然村和自然城市,大家都是比邻而居。我呆的美国康州纽黑文,见到一个富人大房,走不了几步路,就可见到一个平民小房。那么,在美国,可能都到一个商店买东西,在中国,可能都到一个集市购年货,东西一样,年货也一样,唯一区分的是量多量少,怎么才能分出礼仪高下家道深远呢。这就是女主人的功夫,能否做到精烹细做。



我个人分析考证,对儿女“娇生惯养”一词是对中共建政后成长的大批干部子女用的,形容娇生惯养还有一个常用语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抱在手里怕丢了,这事如果让魔术大师刘谦一做,握在手里也化。中国传统大户,不论是山西的还是藏在安徽老林里的,对自己的子女从不娇生也不惯养,特别对女儿一定要教会粗料细做,而且要一代代传下去,意思是说,以后一旦家境发生变化,也能一样过“讲究”的生活。四九年建政以后,许多城市出现了大杂院,把原来的豪宅划成许多小门小户,住进干部工人各类市井人物,几十年后,仍不断传出,某家人过年十分讲究,这个“讲究”就是粗料细做的意思。



过年家家都要吃年糕,一般人家到集市上买现成的,“讲究”人家买来江米浸泡,用小水磨一点点磨,然后配上各种佐料用小火蒸一夜。花生米也是每家必备,成本也不高,是多子多福的意思,但“讲究”人家买来生的,用佐料调好的盐水泡一夜,然后用细盐翻炒。当然还有鸡要吃白切的,鱼要做成熏的。春节期间,总书记到井冈山过年,电视台特写了一个总书记熟练翻炒板栗和推水磨的镜头,还播出一段总书记的原声:小时候老人是这样教我的。不要小看这句话,潜台词的意思是说,当年安徽大户过节可讲究呢,栗子都是自己家里现炒。



柳小姐可能不知道,安徽祁门红是世界驰名的红茶,出名要早于锡兰红茶或印度红茶,也就是我们后来见到的Lipton著名商标。我很小的时候就问过父亲,商店里的红茶颜色是黑的,为什么叫红茶呢?其它茶叶绿色就叫绿茶,带点花就叫花茶。不过懂得喝祁门红加糖加奶的人一般都受过英国文化熏陶,七十年代我在空工彭文汉英语教授的单身宿舍里喝过,那天,他放的伴侣是红糖,以后我一直寻找那个感觉,到现在也没有碰到。彭教授解放前南京大学毕业,最早在北京空军二高专教英语,培养侦听人员,文革后再也没有固定地点,四处飘流直到去世。



彭教授呷了几口加糖的红茶渐渐坠入仙境,用英语讲起英国文学,我听不懂,慢慢地睡着了。




我眼中的安大同学《三》

作者: 潘涌
日期: Thursday, January 04 @ 16:30:00 CET
题材: Memories 怀人与感物


纵观中国历史,士大夫谈钱总是羞于齿耻于唇,其实谈钱,谈收入,谈房子,有什么不好,这一点还真应该学学美国,要不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怎会变得如此简单,其实大家都需要钱过日子,还不如明说了。求官本位的人想捞钱只有贪了,活着就不踏实,谁都知道贪多了就要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搞不好还要掉脑袋呢。我在美国十年,这样的事遇到不少,我呆的那个康州不大,州长和两个市长先后被送进了监狱,而且刑期都不短。中国式的民主也是在这种经济的大环境下孕育发芽的。



我个人十分有幸,赶上和经历了这段中国经济发展大潮。从当年下海搞科技开发,到如今捣腾酒瓶子,虽尝尽人生酸甜苦辣,毕竟让我活了个踏实。当你觉得挣钱之路已经走完,挣钱的仗已经打完,总要回头看看,清清帐,念念情。特别是安大那段同学情叫我怎能忘却呢,最好的方法就是以文连情了。


二零零六年年初,我通过王海燕得到何小曦的电话,联系到吴青胡小秋曹凯明王琳,此时我发现这时的安大同学已今非夕比,很多事情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我不断地调整联络策略,想尽量拉近我和同学的距离,硬撑着促成了那次美好的樱花聚会,具体细节写进了同学们称道的短文《车后樱花车前雪,哪能令我不回首》。我成了这次聚会的最大受益者,从此发现了写作的新活法,老摆弄酒瓶子干什么。


在此之前收到杨振华的电话,一口合肥乡音,让我倍感亲切,她相约去赌城飞人乔丹的牛排馆会面,我去时生怕认错人了,我分不清吴青杨振华王国华,印象中她们长得很相像。她与科大连姻,现在芝加哥一家公司做高级管理,女儿在哈佛读书。与她常联系的同学有邓清和吴国富,小吴早早就在香港做服装生意,很成功,不过他对生活一直保持低调,儿子毕业于普度大学。


何小曦给了我宋中卫胡移风的电话,我去电过去,多是宋中卫接的。中卫很健谈,像在校时一样,仍然客客气气,讲了许多同学秘史,使我后来的文章增色不少。我们谈到胡移风庄明亮王宁军刘虹,这时我已预感到胡移风庄明亮在同声翻译界,王宁军刘虹在英文报业取得了令人曙目的成就,我通过想象联想期望值预测反复思考四个月又五易其稿终于写成《众里寻她千百度》,实际上从后来得到的资料看,胡移风的语言天资和成就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出许多。她在回复中说:“To say that I am very glad to be thought of so highly in your eyes is a serious understatement.”我和儿子反复揣摩,又问Yale教授,看来都没有理解对。庄明亮老想把自己的名字去掉,我说去掉名字这篇文章就要失掉spirits了,你们成功不仅我敬佩更重要的是安大的骄傲,世界上还有谁写文章敢拿Yale作陪衬。


后来又与莫锦国陶玉玲通电话,老莫现为东南大学教授,在课件研究方面颇有造就,女儿在浙大读书。陶玉玲和黄小龙真是天生的一对,又在人间天堂,让我真羡慕得不得了。玉玲说她的日子过得很美满,女儿去荷兰读书,她还给我传来与钟小敏马韵初聚会时的照片。不知是老莫还是宋中卫告诉了我顾鹏去世的消息,我说顾鹏原来身体很好的,为什么这么多同学出国没几年就死了呢?连想到自己曾经一病不起,差点魂归他乡,这事儿要好好研究一下。老莫还带来杜少华和邢莉的消息,当年的小福建已有了自己的大公司了。


给我发E-mail最多的要数吴光华了,他那优美的英文,像涓涓细流,句加句,段复段。他每读一篇我的文章总要联想到他自己初到澳洲时的岁月,他好像在南澳洲开一家清洗公司。吴小光也喜好来E-mail,他在建工学院教书,不知为什么他后来改写中文了,其实最引我自豪的是同学的英文E-mail了,我常拿来同New Haven的非英语专业学生叫板。回想我自己十几年前到中国海关应聘,我对考官说我的英文写作比中文快 ,那位考官不信,拿着表限时半小时,我写满了八张纸,到如今捣腾了多年酒瓶子,每写一句都要翻字典,不过这一课我一定补上。


仅来过一次E-mail的是柳杰英和柯玲了,分别注明五班和八班,可能是怕我忘记或搞错,我说怎么会呢,我们朝夕相处四年,每天在教室,在食堂,在图书馆总有相遇的时候,很多情况下同学爱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颜色的眼镜我都记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柳杰英喜欢穿一件白色的皮夹克,嘴角还有一颗美人痣。章世龙喜欢传照片,有一张他怀里抱着个小熊猫,我还以为是假的,真猫会咬人的,他说是真的,可能是经过特别训练,他还传来一张同爱女在深圳的合影,女儿个子高高的,同世龙一样。


有一点功不可抹是我在New Haven同人聊天聊到米永亮,因为New Haven的很多人怀疑我有大学文凭。小米子现在德国开一家日本料理,日子过得很红火,有一次打电话过去是儿子接的,还会讲国语,好像他有两个孩子。法语班尚建平和严子华也来了E-mail,建平现在上海做律师,子华在德州一家公立大学教书。


田德蓓的突然到来给本来已经相当红火的同学聚会更加锦上添花,她现是安大英语正教授,是我们同学的骄傲。她那篇《加州之行》英语短文深深地感动了我,每天我没事儿就读,用词语法一板一眼,完全可以作范文。最令我吃惊的是她不仅保持当年的青春和美貌,好像更漂亮了。小田上海人,安徽长大,儿子南开快毕业了。她带来了众多老师同学的信息,她说我们当年有个小同学叫刘军宁,现在已是中国有名的政论家了。让我感激不尽的是她帮我联系上了我日夜朝思暮想的同学王小克和李琦玫。


王小克和李琦玫出现在同学中大家感到十分好奇,特别是王小克的婚姻工作和两个女儿,我说这一切只有我见到小克后才能搞清。我在小克家耐心坐了大半天,暗暗观察,小克又引而不发,差点儿闹出笑话。小克当年在我的眼中是个可爱的孩子,现在已是计算机Guro了,他经常穿梭世界各地为分公司员工讲解演示平台对接。小克还给我看了一张他和马小宁何学波刘军宁在北京的合影。


李琦玫终于带着庆军和水仙似的女儿来New Haven看我来了,我们虽相距不远,但这一天竟等了十年!庆军是安大七七届优秀留校毕业生,后赴英国专攻法律,现是中国有名的商法大律师,他应邀去微软讲课酬金高达一千美金,他到我这个小店像回家,像顾客,又像主人。那天晚上他们来后,先叙旧,后买酒,最后提出请我和儿子吃饭,我说你们到我这来应该我做东才对,他们不同意,后来我以一瓶葡萄酒相送,他们又坚持付钱。儿子很喜欢庆军,问了他几个中国民主问题,庆军回答的很巧妙:年青人看问题不要急着否定事物,要多观察,观察事物存在的合理性,看到了这个合理性,你就长大了。女儿豆豆在女子名校Wellesley读书,可能快毕业了。


中国动荡的社会造就了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安大七八届,如今个个都像星星在夜空中闪烁,而且又有意中星星陪伴,我想到了二零零八年三十年同学聚会时,大家都星星知我心,星星带星星,那一天安大的夜应该是最美的。

远去的背影——忆旅澳华人艺术家胡玲荪先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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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04月17日 14:43 来源:中国侨网




资料图:澳大利亚前总理霍华德(左)接见胡玲荪先生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那天,听到胡老师玲荪先生仙逝的消息,这首古诗由徐小凤演绎的千古绝唱就在我耳边缓缓响起,那与先生在大洋彼岸,离家乡万里之遥的南十字星下相遇相识,互认乡友成为至交的一幕幕,次第翻过,哎,真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 。

  看着窗外悉尼国际机场的蓝天上,飞来飞去起起落落忙碌的飞机,那歌声中凄婉诗句直直地钻进心里… … 。

  是啊,1989年先生来到澳大利亚以后,就一直在这块剽悍英语的天地耕耘着中澳文化温润交融的园地,从《马兰花开》开始,《寻梦》,“为了孩子”和“珍重!少男少女们!”,不断编织出一个又一个开放在澳大利亚联邦百年和香港回归5周年、中澳建交30周年等等重大庆典上的美丽童话。

  当2003年我参与制作编导在悉尼中文电视台录播的“祖国!你好!”文艺晚会时,胡老师玲荪先生和他牵手偕老的编导夫人王惠莉院长的辛勤开拓,已在中澳两地枝繁叶茂果实累累了。老人不仅获得中澳两国国家元首的接见、鼓励和祝贺,他们创办的悉尼澳华儿童艺术剧院在舞台上成功的艺术创作也载入了中澳两国友谊的文化交流史。

  这之后他们更是东风夜放花千树,再接再厉,不仅巡演了欧洲大陆、宝岛台湾、扶桑日本,2005年还在祖国大陆连演了100场,直至去年成功地登上被誉为东方艺术殿堂的上海大剧院。

  至此老人们仍然豪情犹在雄心不减,欣然担当起指导悉尼唯一的华人青年话剧团体-“华轩剧社”排练大师曹禺剧作的重任,于是中国最经典的话剧《日出》就这样第一次在南天下的次大陆冉冉升起。

  圣诞节前,家乡来人探望,老人还色彩飞扬地与我相约,去他的那美若仙境的家乡—西递村。2000年11月30日在澳大利亚凯恩斯召开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24届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作出决定,将中国安徽古村落西递、宏村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当地人说是他,最早拍摄纪录片,向外面的世界介绍如今已闻名遐迩的家乡。

  这位上世纪50年代走进上海戏剧学院的艺术家,不仅在大陆上演过无数令人难忘的话剧杰作,还在近20年间为中澳两国搭建艺术交流桥梁倾尽心力。像春蚕吐着连绵不绝洁白晶莹的丝,像蜡烛燃着照亮一隅温柔如诉的光,将他所到之处的美丽一点点的照亮、吐露着奉献给世人。

  呵,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歌声徜徉,仿佛伴随着胡老师玲荪先生远去的背影余音绕梁,回肠荡气。

  最后一次见面是不久前在中国驻悉尼总领馆的春节招待会上,看见两位老人恩恩爱爱静静地站在会场一角,晚辈如我上前敬酒时艳羡之余,也发现胡老师神色有异,然而疑问还是被他坚定地回应搪塞了。后来他女儿胡移风博士告诉我,那时已经是晚期了。

  就这样再得到他消息时,他已挥一挥手离去。

  看着窗外那余辉下的悉尼国际机场还一如往常,飞来飞去的繁忙;只是西递村啊,不知你的这位远在大洋彼岸的孩子,能不能搭乘上其中一架,飞回到你那四周像大海波涛起伏的山峦和秧田环绕中,犹如桅杆和船帆的村头牌楼上,看一看恰如素雅船舱鳞次栉比的故居旧房,听一听“桃花源里人家”雕梁画栋的楼台亭阁旁泉滴翠鸣襁褓中就熟悉的声响。

  尽管已经多年不写诗了,可是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还是让我不得不提笔,……

  然而,无论如何我们不会忘记,

  有这么一位老人,

  不打领带戴佩玉,

  率领着一群少男少女,

  在南十字星下的花香鸟语中

  将欢声笑语撒向中澳两地,

  从美丽的黄山走来的他

  倒映在帕若玛塔河里的背影

  向优雅的蓝山远去,

  在悉尼的舞台上

  掌声却依旧响起

  留下了 经久不息

  是挚爱的 中国话剧

  直到 难舍难分

  死了都要爱

  完美世界

  往事已成追忆

  … … , … … 。

  胡老师玲荪先生,一路走好!

  天外 2007年4月16日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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