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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晚上都在浪涛声中。头一次在这么近海边露营,出了帐篷就是大海。早上起来,看见美丽的波涛里,有两个勇敢的人在大海里游泳。
Alex体力更好,她爬上了我们背后的这个巨大的沙丘。 她说她喜欢在沙丘上看日升和日落。未来几天每天都会这样做。
我们上午去Hoq Cave去徒步。一路上我和Juan都感慨从来没有见过和龙血岛一样荒凉的地方。这里如同火星一样的原始,大部分的地方都保留着最初原始的状态,似乎比我在非洲看到的还要原始。
去山洞首先要爬到半山腰。到半山坡已经大汗淋漓。山洞口坐着一个当地牧羊的小孩。他坐在那里既不话也不说,呆呆的看着我们。
爬山我和Frank一路闲聊。他背着无人机, 一路跟我讲他的股票经验谈。他居然也买了Reddit的股票。看来全世界人民的钱最终都要被卷到美国这些互联网公司去。
来到洞口的悬崖向远处眺望,远处是蓝色的大海,近处是荒凉的土地。
山洞很深,里面需要走很远,而且有些地方很湿滑。导游阿卜杜拉,穿着拖鞋走得飞快。同行的巴西女,Alex 也是穿着拖鞋。她穿拖鞋可以更好地感受地面,其实更稳。我们其他人穿着徒步专用的鞋子,走路还是要小心翼翼。
洞穴内部非常黑,大约走了一公里之后,Amando建议我们所有人把头上的头灯和手机光线全部关掉,感受一下纯粹的黑暗。眼睛适应了一分钟之后,在绝对的黑暗里依旧是绝对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这个山洞感觉是以前海盗藏宝的好地方。在山洞的尽头,在巨大的钟乳石上,隐隐约约有人写上一些字母。
从山洞走出来,向外看是这样的,在远古如果有人类,这里是居住的好地方。
Frank放出无人机。众人站着洞口合影。在自然面前,我们每个人都显得那么渺小。
这里的海边可能受风向的影响,土地稍微湿润一些。这里的瓶子树长得更大,有更多绿色叶子。在海边有长长的黑色橡皮管子。一开始我以为是通讯的线缆,后来才知道是当地人运输淡水用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决定爬到车顶上做一个狂野的人。任凭风吹着,我一路越野回去。海边是纯天然的。远处看到很多海鸟。
海鸟非常密集,但是似乎也不怕人。我在车顶上吹风。感觉自己像风一样的自由。我和导游击掌相庆。车顶放置了厚厚的垫子,坐在上面很舒服。
就这样哐当了一个小时左右,重新回到了营地。
Amando和Juan都是建筑师,我问他们。如果这里要开发建一个旅馆,应该建哪一片海滩最好?
他们说这简直遍地都是黄金,因为哪里都很美,哪里都是待开发。我问导游最近几年这里的游客主要是哪里来的。出乎我的意外,他说大部分都是俄国人。欧洲游客和美国游客不多。偶尔有个别亚洲和老中游客。看来欧美国家媒体的相关宣传和旅行警告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回到营地,导游团队的厨子已经把食物都做好了。白人旅游的心理就是让当地人伺候服务得好好的。在美国,如果去露营,几乎全部是自己干活。但是到了发展中国家,白人似乎回到100年前殖民地人的心态。喜欢让当地人,把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其实白人并不比东亚小黄人更有钱,只是消费心态不一样。而且严格意义的说,委内瑞拉人和巴西人也不是白人。但是很多老中不会这样的享受。这可能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心理暗示。
连着几天在大海边露营,还是挺消耗的。下午的阳光炽热,我没有什么心思下海去游泳。大家坐在帐篷下面聊天。
Juan感叹说,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under developed的地方。我问他觉得这里如此贫穷的原因。他说是宗教原因。
我问他,是天主教徒吗?他说他只相信广义上有上帝的存在,但不相信任何一种传递福音的middle man。那些中间人可能都是fake.
Amando告诉我们。 Juan三十岁才出柜, 其实挺痛苦的。特别他们家庭有很深的天主教传统。另外一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Juan的同卵双胞胎的哥哥是一个他们圈子里有名的Womenizer,而Juan是同性恋。一样的基因。一样的教育环境。无论是基因论还是后天论,都说不过去。
我们在聊着的时候,一个导游过来帮Juan按了按肩膀。Juan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按摩,只要有人给他按摩,他就会伪装高潮,像是性爱中一样发出扭动身体,发出呻吟的叫声。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大家问Amando这么多年和Juan在一起,难道不担心被他掰弯了吗?
Amando说他不担心,因为他只喜欢女人。
Juan不服气的跟他说所有的男人都是意大利通心粉。只需要扔到热水里就会变弯。你没有被掰弯,只是因为你运气好。我睡过的,结了婚有家庭的男人不计其数。
Frank招呼大家到沙地上去挖出Socotra 2025的字样,然后用无人机拍照。
于是大家兴致勃勃的在沙地上写 SOCOTRA 2025. 拍照留念
可能是沙地玩得不够瘾,大家决定开车出去兜风。众人争相抢坐在车顶上。Frank沿着海边放出无人机。我重新跳到车顶上。招摇过市。
Juan和Amando没有机会抢到车顶的位置。他们就坐在车窗的框架上,整个身子探到车外。迎风伴着音乐扭动起来。
在山海之间,白色的沙地,两辆越野车跑起来,进入高速状态的时候。大家开心到了极点。极目四望,周围除了我们什么人都没有,没有任何限制。所有的规则都抛到脑后,我们像海边成群的海鸟一样自由,肆无忌惮地宣泄着生命的存在。一群人进入完全自由的狂喜。
两个南美男人完全不顾颠簸和翻出去的危险,坐着车窗上。Juan用西班牙语大声对空旷的沙漠和大海喊着。
“佛拉米度若,(Fóllame duro)”
我们的车从后面追了上来,他看见我和意大利女Ariana, 然后改口意大利语对着我们这辆车大声地喊着。一边喊,一边狂笑。
“佛提米佛体, (Fottimi forte), 佛提米佛体, ”
当两个车平行一起飞奔的时候。他拍打着车门,边喊边随着音乐,疯狂甩动阿拉伯的头巾。继续狂叫。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问车顶上,坐在我边上的意大利女Ariana, ”他在喊什么?“
Ariana 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对我用英语解释说是 ” F**k me hard” .
翻译过来就是,“干死我算了!“
可能人世间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此刻的自由。他处在狂喜的状态,激动的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形容。只能用最粗俗的语言来宣泄情绪。我们这些直男可能永远无法理解那句话是怎样一种狂喜状态。
坐在我边上的另外一个同行的中国驴友跟我说。如果每个人都不以婚姻和孩子为目的。那么世界上的恋爱该有多精彩。所以只有同性恋才是真爱, 最单纯的生理喜欢。异性恋参杂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本来不属于爱情的东西。
车子在沙丘之间快速奔跑,把人颠的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我在车顶凝望着天空飞过的老鹰,反思他说的这句话。人生最快乐的事情,不过是自由。自由其实唾手可得,无论是爱情,时间,还是生活。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瞬间获得自由。而那么多人把自由随手丢弃。然后不厌其烦地抱怨。
激情的越野之旅回来,太阳又快要去下山了。我们开车去最东边,到印度洋和阿拉伯海的分界。到那里让当地人做海鲜生蚝给我们吃。
这里的渔业资源非常的丰富,海边立着巨大鱼骨
在这些岩石缝里存在着大量的生蚝和贝类以及螃蟹。远处较为平静的是印度洋,而看起来非常喧闹的就是阿拉伯海。导游自我打趣的这样解释,我说那是因为你没有接触印度人。他们可比你们阿拉伯人要能说多了。
当地有穆斯林的妇女穿着黑袍子在这里挖海鲜。
导游小哥把不知名的贝壳撬开,在海水里涮了涮就可以直接吃,非常鲜美。
我还看到水里有大量的海胆,估计当地人不吃。
太阳西斜的时候,导游拿来了一块地毯,有人端上茶点。
这是在第三世界旅行的好处,一路的服务都非常的周到。时时刻刻让你觉得是一个来访问殖民地的白人老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肉却一股脑的只喜欢去没有任何服务的欧美发达国家去旅行。可能还是心态的变化吧。不知道天下有好日子可以过。
远处天空飞过一片黑压压的黑鸟,密集程度如同蝗虫一样,遮天蔽日。一会儿当地的渔民拎着一种黄色的鱼到海边,然后我们兜售,那些就是我们今天的晚饭了。这个画面很美。感觉像哪里见过的油画。
就在我们喝着茶点,坐在地上欣赏落日的时候。 Frank拉我去关注一下并排而立的Juan和Amando。Juan正在用手去摸Amando的屁股,Amando把他的手推开了。 Frank对我眨眨眼说,我跟你说的没错。Amando是一个直男,Juan养成了去摸男人的习惯。偶尔会无意识骚扰他一下。
Frank说这里全是金矿。因为完全是under developed。开一个咖啡店都会赚钱。早晚大家会认识到这里的价值。而且世界上这样有价值未被开肯的地方越来越少。这几乎是屈指可数的最后的保留地了。
回去的路上。不是很顺利。轮胎坏了。车抛锚。众人下车看他们更换轮胎。在暮色中迎面走来了一群黑人。导游和我们解释说,在他们岛上海边索马里那边过来的黑人。岛的深处都是阿拉伯人。无论黑人还是阿拉伯人,都是穆斯林。整个岛万人。导游自己有亲戚在也门。他们这里和南也门的关系比较密切。而北也门和南也门打仗已经很多年了。
回来的路上,因为一辆车出了故障,所以Amando都坐到我的车上。他和我们几个老中和导游聊天。在过去阿拉伯世界我过去理解的太少了。于是我就问导游,阿卜杜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是否计划娶当地岛上的女子?还是计划娶也门大陆上的女子,还是外国人。
阿卜杜拉是一个腼腆的小男孩。他说他还是喜欢当地的女子,如果不出意外,家里介绍他的表妹和他结婚。因为表妹的彩礼会更少一些。
我问Amando,你和这么多世界各国的女朋友好过。相比之下,你觉得哪个国家的女人做老婆最好?
Amando粗鲁的说,"whoever gives me blow job at 3 am"。
众人大笑。我说你不要把人家清纯的男孩给带坏了。阿卜杜拉说过当地都是arranged marriage, 婚前谁也不认识 。我说即使是表妹也不认识吗?他说表妹在12岁左右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Amando继续抱怨委内瑞拉女性。他说那里的sugar baby文化现象很严重。当地大量的女性爆米花脑袋。
我问他什么是爆米花脑袋?他说爆米花脑袋就是脑子空空,没有什么脑子的人。都是见钱眼开的,给他们一点小钱就会对你很好。
我在旅行中碰到的人中,每个国家的人都可以说自己国家的不好,但是却不允许其他人说他们国家一丝一毫的不好。
阿卜杜拉沉默一会儿,终于也说话了,他一脸懵的接Amando几分钟的话,“为何是早上三点?” 原来他一直在深度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把我们接着逗乐了。Amando叹口气,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其他车里被西方文化腐朽的男人们做个无辜的鬼脸。说,”you will know, you will understand."。众人接着大笑。
到了营地,大家依旧还聊得很嗨。意大利女Ariana阿卜杜拉,问有没有酒吧,她不能一周不喝酒。
Juan接着他的话茬说他不能一周没有男人。Amando说他不能一周没有女人。阿卜杜拉说对,城里到处都是酒吧。明天我就带你们到城里去嗨。
大家都知道他是开玩笑,因为这里是穆斯林的世界,整个岛上一滴酒都买不到,更不要说是酒吧了。
Amando听完接着说, "阿卜杜拉, 要是有酒吧,我带你去。我们叫上Ariana和Juan。 这样Ariana可以干完三瓶酒, 我可以找三个女人,Juan可以搞三个男人。我还保证我回来的时候你可以有三个女朋友。“
众人接着开怀大笑。
和我们同行的这几个外国人,最年轻的也要40岁左右了。Frank, Amando和Juan都是五十左右的老男人,但是没有一个人结婚,也没有一个人有孩子。巴西女Alex说她冷冻了受精卵,打算过一阵子生一个孩子。其他人对于结婚和生育这些事情都毫无兴趣。每次Amando说起孩子就一脸愁云。他好像和之前的女友分手,也是因为对方希望结婚和有孩子的问题。
我不知道哪种文化更好,到底是阿拉伯世界的把女性作为生育工具文化,还是西方这样,每个人自由自在,只贪图现实的快乐的文化。也可能压根无所谓好坏,每种文化都有它自洽的逻辑,也有他快乐的点。
夜色降临,意大利女人Ariana在德勤四大行做审计,但是私下里是个饮酒大师。我赶紧向她讨教了一个意大利葡萄酒的推荐清单。她在纸巾上写下:
ITALY WINE
lugana (white )
gewurztraminer (white)
muller tuwhite (white)
valpolicella ripasso (red)
donna fugata (cellery based in sicily)
两个南美人过的是我们传统意义上最不屑的低层次快乐生活。白天吃喝玩乐,晚上颠鸾倒凤。但是老百姓活得像纣王有啥不好?
钱能给人带来快乐和狂喜么?我感觉赚钱的瞬间是有狂喜的。其他很多时候是平静和失去它的恐惧。但是自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不同形式给你带来狂喜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