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月

潜水队员,终究还是要露出水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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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文学(有关中国) (图)

(2007-09-04 13:32:10) 下一个

        回到故乡,我很快就胖了起来,因为家乡有很多让人馋了很久的食物。在家乡的那些日子里,我每天都沉醉在与亲人团聚,胃口大开的享受中,根本就没时间和兴趣上网聊天和写文章。即使这样,我也还是感觉到时间一点都不够用,每天都是匆匆忙忙的;忽悠、忽悠就过去了。

中国向来有句说法叫着“计划没有变化快”,这句话用在我身上,那是再贴切不过的了。因为有了车,我可以随时改变自己的决定,说到哪里马上就可以付出行动。

这次回乡,的确说得上是一次非常圆满的旅行,我想要做的事都顺利完成了。还有很多我没想到的事,也在无意间有了不错的结局。

我有个三十多年没见过面的小堂哥,当初他也曾经在纽约工作了几年,他在纽约的时候,我们竟然一次也没见过面。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在回国工作之后的今年,正好在我们去看望他那八十多岁老母亲的时候,他也开着私家车,带着自己唯一的,颇有江南女子韵味的女儿,从一个经济比较繁荣的大都市,回到了我们那个古老的小县城探亲。看到那对眉眼俊俏的两父女,我怎样也认不出小堂哥当年的模样来。

幽默风趣的堂哥,竟然会对着我一位朋友的照片说:“这个人肯定是特务!一看就知道他和一般的人不一样,哈哈……”由此可见:俺家族亲人的想象力可都够丰富的了。

人生不过就是几十年的光景,要是每个人整天都只会板着面孔说正经话,那还有什么人生乐趣?

俺那八十多岁的小脚婶子,年青的时候,可是非常漂亮的一朵花。她和俺四叔一辈子的感情,简直好到要人羡慕和嫉妒的程度。俺那时到今日依然面如桃花、老顽童一样的四婶,家里种有一棵非常巨大的滋滋花树。当婶子知道我这个最小的侄女就要回到家乡,很希望能够见到多年未曾见过的滋滋花时,她每天早晨都在那棵花树旁边说话:“花呀,花,你可不要一下子全开完哪,你得慢慢儿开呀。不管咋的,你可得留几朵,等我小侄女回来的时候,你再开呀……”说来也奇怪,原本已经过了滋滋花盛开的季节很久了,可我四婶家的那棵花树,在我回到家乡的时候,却依然盛开着无数幽香扑鼻的白色花朵。

那种花,也就是盛开在我们家乡,才会有着它独特的香味。其香特别浓郁、幽长、沁人心扉,家乡人因此都很喜欢将它戴在头上。在广东和美国,我也发现过很多外型和它很相似的花朵,可那些花却一点香味都没有,让人感觉特失望。这次回到故乡,俺终算又可以头戴一朵香气四溢的滋滋花,走在家乡的大街小巷。因为已经过了滋滋花盛开的季节,俺头上的那朵花,可为俺引来了不少艳羡的目光呢。

不管我离开家乡多少年,那种花和莲花的香味,还有各种样的花香,竟然一直都留存在我的记忆深处,伴我默然独行……

说到花,就在我母亲墓地的附近,竟然有个非常精致的小池塘,那里面不但有很多红色的小龙虾,而且还有青翠欲滴的荷叶和少量的荷花。听我嫂子说,我三哥和另外两个人,不久前曾经在那个小池塘里逮过很多小鱼和小龙虾,还挖了不少的莲藕。当我知道身边竟然有着这么一个美妙的小池塘时,我不顾大雨过后的满地泥浆,缠着哥嫂马上就往那个小池塘而去。

经过母亲的墓地,远远看到母亲的墓碑异常清晰和肃穆,那墓前的青草,经过大雨的洗礼而显得格外清爽亮丽。伴着墓地哗哗的流水声,我在远处静静注视着母亲的坟,心中默默的和母亲说着话……

我们好像寻幽探古的外来客,光着脚丫,绕着墓地走过了那个小池塘而不自知。等到我们发现自己走过了,才嘻嘻哈哈的提着各自的鞋子,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蓬勃茂盛的树木,踩着脚下那哧溜、哧溜的泥桨,几经艰难的跋涉,我们才终于见到那个好像书中描写的;犹如仙境一般的小池塘。其间还有了一个意外的小插曲:俺那从小穿惯了鞋子,不会光着脚丫走泥路的丫头,竟然委屈的掉眼泪,死活也不肯将她那细嫩的双脚踩到泥桨里去。结果,还得她三舅将她背到池塘边。当时,俺也算是真正领悟了那种: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感觉。

一场大雨,使得小池塘的水竟然深了很多。看着眼前那几朵娇艳欲滴的荷花,我却不敢贸然下水去采。从小到大,我们家都是我三哥最喜欢冒险干坏事。遇到这种情景,我三哥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他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所有东西,然后卷起裤子就慢慢的下水了。那个看起来很浅的小池塘,此时的水;深的竟然超出了人的想象。三哥为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水而不妖”的莲花,几次都差点摔倒。当他好不容易的采到一朵,还想多采一些莲花时,我赶快央求他上来。

能够拥有一朵心目中向往、思念了很多年的莲花,我已经很满足……

得到莲花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醉了,醉得让人忘记了红尘的一切。岁月,在这样的气氛下,彻底失去了它高贵的统治欲。那中通外直的碧绿荷叶,带着远古的幽香,悄然来到我的身旁。荷叶上,那晶莹剔透的水珠,仿佛一心要拒绝尘世的骚扰,它默默的飞了……

童年、童趣、童心、童乐……告别童年已久的人,一下子又回到了稚童时代;头戴小青帽,身披荷叶衣。手执莲花灯,伞下觅亲朋。

附图:来自小池塘的荷花一朵 



由于本人非专业人员,拍摄水平十分有限。文章中,所有的贴图都是本人用傻瓜数码机拍出来的,效果虽然不是那般尽如人意,但却非常真实,为此,本人敬请大家海涵。

这次回去最大的感觉就是: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严肃话题,在沿海一带的报纸上也都能看得到。有的言语辛辣、开放的程度,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直接、坦率。这些都是我这次回国所发现的真实的现象。从各种方面来看:我觉得中国现在的变化的确是非常巨大的,这就是好现象、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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