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经在海外六年了, 2 月 22 日是我们登陆加国的纪念日。岁月带走的感受太多了,但却始终无法抹去我对初到加国的记忆。那种感觉是如此清晰和强烈,很多的过往回想起来依然如昨日,真是历历在目。
飞机抵达皮尔森机场是午夜时分,等办完手续取了行李出了侯机厅已经快 2 点了。 SEAN 的大学同学 J 和 W 去机场接我们,虽然素未谋面,但见到他们的那一刻真是亲切和感激万千。在这之后的几年里,我们每年圣诞都请他们两家到我家聚一聚,算是表达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心意。 2 月底的多伦多仍是寒意袭人,车窗外到处是积雪,天空中飘洒着零星的雪花,这样的冬夜,我们来了,多伦多!
车行不久就到了 J 帮我们租好的公寓楼。其实后来知道从机场到 3000
第二天其实是在房东家小宝宝的哭声中惊醒的,我们首先要面对的是房东一家。于是,我们草草整理一下,就开门出去见他们。大毛一家是上海人,两个女儿,大的 6 岁,小的才 6 个月,主妇洁是个典型的上海女人,白净,精明。她领着我看了厨房的用具,冰箱是两家合用,从上到下一家一半。厨房的角落有一张桌子,将是我们的餐桌。这时候肚子已经抗义得不行了,我们打听一下最近的超市大概需要步行半小时,于是两个人穿上皮袄,军靴就上路。照他们指的路,我们大概走了半个小时还是连影也没看见,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洋味儿。前路漫漫,实在不想再走远了,看到街角有一间小店就想随便买点东西填肚子算了。进去后知道是家印度店,找到干面条和一些调料,估计够两个人凑合一餐了。就急急忙忙往回返,到了家煮了面加了调料,我的天哪,那面条的印度味使我从此以后对印度饭都敬而远之了。面是无法下咽了, SEAN 倒是无论如何吃了个半饱。饥饿,成了我在多伦多第一天的最深记忆。下午, J 很好心地陪我们去银行开户,他开车送我们到了 TD ,就等在车里。我们硬着头皮进去了,接待我们的是一黑人女士。人挺友好的,可我们基本上听不懂她说什么,于是要了书面的介绍,其实就是选开什么户,怎样存定期等等。我们带的美金塞在我的秋裤口袋里 ( 是临行前老妈给缝的 ) ,我坐在银行宽大的办公桌前,面对着那张不停地解释着什么的脸,突然间昏昏欲睡,直到 SEAN 用胳膊肘碰碰我说 “ 拿钱 ” ,才恍然惊醒。警觉如我的人,竟然在银行这么重要的地界打了瞌睡,真是大跌眼镜,失态失态。
下午又去政府办了 SIN 卡等手续,就赶紧去看床。先去了 SLEEPING CONTRY 觉得床都不错,但价格实在不菲。后来去了另一家,已经是快 5 点了,天渐渐要黑了而我的睡意又是无法抵挡地卷土而来。 SEAN 说有一款床垫打折,信价比好。我这个把关的人这时候除了睡觉什么也不想,于是赶紧同意,交款,定好送货的时间地点。第二天,床倒是送进了我们的小屋,大毛说 “ 哇,你们买这么豪华的床,那可是人家住大 HOUSE 的人才买的。 ” 我一看价格 700 多刀,当下那个心疼呀,可也不能表现出来。床嘛,一生的三分之一都在它上面度过,好一点儿值得。这张床一直陪我们度过了六年,搬了两次家都保护得很小心。
接下来,日子就完完全全靠我们自己了。大毛买菜时会带上我们同去,这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我们的生活问题。洁是个很仔细的女人,所购之物永远是当期最便宜的。于是,我这个从来不问柴米油盐的人独立生活的第一课就有个好老师,学着看每周的广告,比较各店打折的价格,总之,跟洁学到的勤俭持家的技能,使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受益良多。大毛一个人赚钱养家,洁在 40 多岁才生的老二,大出血身体不是太好,所以在家帮别人看孩子赚点外快。大毛在一家电子厂打工,一干就是好几年,他说夜班钱多,周末也做工所以工资可以多些,所以他长期夜班,整个人是黑白颠倒的,大白天从来都是打瞌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