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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的牛马羊鹿和东山的猴子--2009年元旦献文

(2009-03-09 14:51:18) 下一个


 西山有一群牛马羊鹿,它们有一个大牧场,牛马羊鹿就在那里吃草。它们各有各的草地,草的成分不一样。牛有时要到马的草地吃草,就给马一些纸币,然后马过几天吃牛的草, 再将纸币给回去。虽然有时会出现一些纠纷,但总的说,收出还算平衡,因此相安也算无事。

东山有一大群猴子,那里的猴子有一个大猴党。党内的猴子作威作福,大权独揽,为所欲为,对待党外的猴子很为残暴。东山牧地上还有一大群干苦力的奴猴,这些猴子生活很苦。奴猴只能干活,说不出话来,所以无人知道它们有多苦。能够说话的是知识猴,可是党猴只准知识猴说奴猴生活得怎么幸福,怎么快乐,如果知识猴不听话,就有可能被党猴关起来折磨。有时党猴还会砍几个知识猴的猴头,来吓唬吓唬其它知识猴。

西山的羊看不下去,就对东山的猴党说“ 这都是你们的同类,这样做太残忍了。它们不就是不同意你们的做法,怎么能这样对待它们,你们还有猴权吗?”

东山的党猴对羊说:“这是我们猴子自家的事,不需要你们管,你们要管闲事,就拿纸币来,将它们买走!”

东山的党猴还语重心长地对党外的奴猴和知识喉说:“这些牛马羊鹿总是和我们过不去,它们想消灭我们猴子,占领我们的土地,你们要爱我们的猴场啊!”

东山的知识猴子一起叫了起来:“打倒牛马羊鹿!打倒牛马羊鹿!保卫我们猴场的土地!”

东山的奴猴一起也叫了起来:“呜,呜,呜,……”,奴猴除了叫呜,呜,呜和哭以外不会发别的声音。有时它们实在太难受了,就去找知识猴诉苦。知识猴拿起听诊器在奴猴心脏上听了半天,然后煞有介事的说: 奴猴,你只是一时堵塞了,没有什么大了不起的,回去睡一睡就好了。

西山的牛马羊鹿就用纸币买了一些被党猴关起来的知识名猴,除此以外,它们对东山的猴权也做不了什么事。后来鹿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东山的党猴太不可理喻了。”

牛在西山是老大哥,白牛又是牛国的头领,很有威望。它清了清嗓子说:“我看,东山猴子太穷了,不如让它们也参加我们的牧场生意,一来可以让它们富起来; 二来等到它们和我们有经济关系了,我们说话它们就会听了;三来猴子一富,就会懂道理了,不会这样残忍了!”

这番议论使马羊鹿大为折服,立即免除了东山猴子到西山卖牧草的税。东山猴子立刻忙起来了,东山的牧草源源不断地向西山运了过来。

东山的奴猴工钱特别便宜,奴猴又特别多,因此运到西山的牧草比西山自己生产的牧草便宜多了。白牛心花怒放,牛国的牛民也很开心,很多生产牧草的工厂都关掉了。大家觉得不要工作了,因为生产牧草还不如买东山的牧草,所以它们天天用纸币买着东山运来的牧草过日子。俗语说“ 牛无近虑必有远忧”,可是历史上没有吃过多少苦的牛民天天像过节一样,不知道怎么快乐才好,从不想这么多,不知道远远的,灾难的黑云已经偷偷地爬上牛场地平线的天空了。

东山的牧草就这样源源不断地向西山运着,西山的纸币也就源源不断地流到东山党猴的腰包中。可是东山奴猴的生活并没有好起来,猴权也没有什么改变,最要命的是党猴不用奴猴苦力换到的纸币去买西山的很多东西,纸币就回不到西山去了。它们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化费这些纸币:

一小部分被他们用来造愈来愈高的猴山,这样党猴就可以站在高高的猴山上,得意洋洋地对着西山和党外的猴子大喊“我们强大了! 我们强大了!”
一小部分的小部分被它们用来赏给猴国最会叫的知识猴,于是东山上有点威望的知识猴也都叫了起来“我们太强大了! 我们太强大了!猴党万岁!猴党万岁!”
一小部分的小部分的小部分被它们用来赏给跑到西山的知识猴和猴主猴,于是西山上的一部分知识猴和猴主猴也叫了起来“祖山撅起了! 祖山撅起了!猴党万岁!猴党万岁!”
一小部分的小部分的小部分被它们,它们猴属的子女用来买名猴车,住猴豪洞,穿猴名服,吃猴名果,抱名雌猴,这样它们自己也感到威风凛凛,气冲牛斗了,觉得自己已经置身于牧场的望门牛族,不比它们逊色了。

可是,绝大部分的部分都被它们偷偷地埋到西山的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下;因为党猴总觉得东山奴猴虽不会说话,但是仇富心态非常强,纸币存在东山是不能令党猴放心的。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很可能就被奴猴抢走了。当年党猴的猴爷猴奶就是靠抢起家的,自己可不能再被别猴抢。俗语说,宁送牛邦,不予猴奴,埋在西山至少奴猴拿不去。当然党猴从来也不想它们要这几辈子都化不完的纸币到底有什么用。

东山的奴猴并没有因为东山的纸币多起来,日子好多少。东山的猴权也没有像白牛说的, 党猴富起来了自然会好起来。正相反,党猴富了,财大气粗,更不准别的猴子批评它们了。何况它们现在有的是纸币, 只用几个小钱,就将最会叫的猴子都封了嘴。又用几个小钱,搞了个金猴工程,雇了一些听觉特别灵的知识猴,在山上竖起耳朵听着,听着: 任何对党猴不恭敬的消息,立即扑灭在星星之火状态,决不能让它们蔓延起来,造成燎原之势。

这样东山就听不到任何对党猴不利的消息了,不过党猴心里还是不踏实,睡不好觉,总是想着那句俗语,要猴不知,除己莫为。所以党猴奉信防猴之口,甚于防川。东山上没有说坏话的,不等于西山没有,从西山飞过来的小鸟小麻雀,飘过来的白云,吹过来的风,就不会将那些骂党猴的言论和思想带过来吗?党猴又雇了一批会看天空的知识猴,守在东山和西山的边界上,拿着枪,油漆,剪刀等工具,对着天空:任何从西山上飘过来的,爱叽叽喳喳的小鸟小麻雀;白云;不管是什么,只要可疑,有蛊惑猴心的可能,就将它们毙掉、涂掉、烧掉,决不让它们进东山。

尽管这样东山的党猴心里还是感到不踏实:东山的妄言乱语已经得到了控制;西山那边的流言蜚语也进不来了,但是流亡到西山的那些知识猴和猴主猴每天还在西山妖言惑众。如任其泛滥,必然祸害无穷。于是就又化了几个小钱雇了几个阿毛猴,送到西山去。从此西山的猴主猴每天都在重复讨论同几个题目了:猴主猴说党猴不好,阿毛猴马上说我看党猴不错,猴主猴说那年东山闹猴祸,俄死不少奴猴,阿毛猴马上说你看到了吗?我看一个也没有俄死;猴主猴说东山不猴主,猴子没有猴权,阿毛猴马上说我看东山的猴主是真正的猴主,有东山特色,比西山还牛主;……。东山的党猴听着它们乱哄哄的吵成一团心里好笑,你们不是标榜什么动物可以自由叫吗? 现在享受你们的自由叫去吧!

可是东山的党猴心里还是不踏实,睡不好觉,现在东山的妄言乱语已经得到了控制,西山那边的流言蜚语也进不来了,西山的猴主猴成天也给搞得糊里糊涂、精疲力竭、神思恍惚,满眼看出去都是猴间谍,自己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可是那些牛马羊鹿的大喇叭天天还是在骂我们党猴,如果让它们的嘴也闭上,甚至也说我们党猴好,那么这些东山说不出话的奴猴,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不就世世代代永远甘心情愿给我们做奴猴了吗?于是党猴又化了几个小钱培养了几个巧嘴猴,打扮成了假牛、假马、假羊、假鹿,混到牛马羊鹿的大喇叭中去了。牛马羊鹿每天都要听喇叭,时间长了,愈听愈觉得不对劲:咱们的喇叭怎么成天歌颂党猴,跟党猴的大喇叭说得分毫不差起来了?就去报告那些管喇叭的牛马羊鹿的喇叭长官们,喇叭长官听听也觉得不太对劲,刚想揪掉巧嘴猴披在身上的假牛皮马皮羊皮鹿皮,赶它们走。党猴在东山说话了,你们要动巧嘴猴,就是伤了我们东山猴民的猴情,咱们的全体猴子决不答应。东山猴子如果不答应,就要对你们实行纸币制裁,不买你们的东西。真牛真马真羊真鹿一看自己的钱囊,里面已见羞涩,吓得不敢说话了。

不过真马真羊真鹿愈想愈生气,想想自己用的纸币原来都是牛场供应的,现在怎么都跑到党猴口袋里去了。又想起当初都是那个白牛说的,什么”东山猴子太穷了,不如让它们也参加我们的牧场生意,一来可以让它们富起来,二来等到它们和我们有经济关系了,我们说话它们就会听了,三来猴子一富,就会懂道理了,不会这样残忍了!” 真马气得直踢蹄子,说, 找白牛去。这样真马真羊真鹿就气冲冲地找白牛去了。


它们找到了白牛,可是白牛变得又老,又不白,又花了,因为它的身上涂满了黑墨,看起来完全像一头老花牛,嘴里不断在叨咕“要CHANGE”。真马真羊真鹿看着白牛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就问白牛,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白牛说,下一年牛们不要我当牛的头领了,牛们说它们没有纸币买猴场的便宜货了,它们要CHANGE,它们现在最不喜欢白色,它们恨白色,它们喜欢黑颜色的牛了。真马真羊真鹿本想找白牛去与党猴评评理,现在看看白牛这个样子,也不得不CHANGE原来的计划了。离开时,真鹿看到白牛的屁股上蒙了一块布,就好奇地掀起来看了一下,发现白牛的屁股是红的。真鹿想猴子的屁股才是红的,白牛的屁股怎么也变红了。再一想,它欠了一屁股债,屁股要干净也难,所以变红了。

二零零九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二零零九年的除夕夜里,月光照在牛马羊鹿猴子的窗口上,窗外圣诞的白雪静静的落到地上,牛马羊鹿猴子们,都躺在自己的床上做着自己的梦。

牛马羊鹿梦到自己又有了很多纸币,又可以买牧草和其它东西了。它们睡梦的嘴里也在说着纸币。

黑牛一夜都在梦想怎么CHANGE,怎么找到更多纸币,让牛们又可以买牧草和其它东西。它睡熟的脸上眉毛都绷得紧紧的。

阿毛猴巧嘴猴梦见党猴对它们的工作不满意, 大发雷霆,阿毛猴巧嘴猴睡熟的脸上仍是一脸紧张和恐惧。

 猴主猴说着梦话, “专制、猴主、暴力、非暴力、有着东山特色的猴主、到底谁是猴特务?…… ” 脸上一付困惑。

党猴梦到自己戴着牛面马具,在没有月亮的黑暗里背着愈来愈多的纸币,爬到西山的一个高山的黑洞里,将纸币向里塞,不过它总感到背后总有个不能说话的奴猴的眼睛发着绿光, 阴森森的,跟着它,刺得心里直发怵。

奴猴躺在柴禾上,梦见自己在梦里呜呜地叫着,要说话,可怎么也说不出来,喉咙里怎么也挤不出声音来,倒是闭住的眼睛不断流出晶莹的眼泪。

巡行到东山和西山上空的上帝发现,这里的动物子民很不快乐,就问圣彼得,它们怎么了。彼得说它们没有牧草了,上帝说我给它们这么大的牧场,遍地都是牧草,怎么没有了?彼得说草是有,可是它们没有纸币去买了。上帝说纸币都到哪里去了,彼得说,纸币都给党猴偷偷地埋到地底下去了,说要留着给它们的子孙化。

上帝顿了一下,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也出来了。

至于上帝是不是会在二零零九年,解决由东山党猴将纸币藏到地底下,引起的全牧场纸币危机,我们不敢肯定,因为上帝的意图我们动物怎么揣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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