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郑经
郑平
1998年7月12日,东道主法国队在世界杯决赛上匪夷所思地以3比0战胜了当时正如日中天的巴西队,让全世界球迷大跌眼镜。关于那一场令人费解的比赛,后来有过许多类似揭秘的猜测,但很少有人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就在决赛日的前一天,决战双方的国家政府签订了一个巨额的经济援助协议。我相信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消息将永远具有超常的诱惑力,因为我们对于真相、内幕以及谜底一类的信息具有一种天然的好奇心,其形成原因和社会效应约等于窥私欲和窥阴癖。
我不想追究真相。我觉得,在结局无法更改的前提下,宁可相信更容易接受的某种假设。
当年美艳动人的花蝴蝶格里菲斯·乔伊娜高扬着涂满油彩的长指甲,鬼魅一般微笑着冲过终点线时,很多关于她的传闻随之鹊起,但花蝴蝶在一个秋天的清晨猝然香销玉殒,所有的评论家们都极合时宜地为她唱起了哀伤的挽歌,她在带走一个美丽的传奇的同时,也带走了一个永远不会有答案的疑问。转眼,这个美丽的女人的猝死已经快十年了。
以纯自然主义来铺陈的话,卡尔·刘易斯、布勃卡、迈克尔·乔丹,这些上个世纪世界体育的标志性名字不过是一堆光环下并不传奇的真相。这就像一个社会,人人都用外科大夫的职业眼光探寻本质,再美的美人也不过是一堆骨血及皮肤毛发的合成物……谁不觉得恐怖?
“真相是要人命的”,《七剑》中的丘东洛这样说是因为真相会要他的命,所以他不得不为掩盖真相去要别人的命,而对于很多以取悦于我们的感官为目的的事物来说——比如体育——真相往往就是凶手,让你心中的种种浪漫和矫情血流一地,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