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黃金

漫談黃金

「三字經」是民國前啓蒙(Montessori method)的書藉，即是現在小學的教科書。此書天文地理，甚麼都教。現在讀來，覺得好笑。假如現在用來做小孩子的教科書，那真的是太過落後了！

書中提到的五行：金木水火土，說是萬物的根源。粗略來說，可能是對的。

我讀書的年代，初中才讀化學。老師說萬物之源由原子組成，原素有118種以上，陸陸續續還有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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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文（英、越）姓氏是AU，和金的原素一樣，在表內排行第79。無獨有偶，我的祖先在廣東省四會縣，自古從事做金銀首鉓的手作行業。

聽說古時在四會一帶發現金礦，因此四會的男人們很多是打金(銀）匠。現時四會已變成玉石之都了。

幾年前第一次回四會的祖屋，見到三個還在生的堂姐（大伯在越南共有八個女兒，現今只餘三個在世）其中一個告訴我，上世紀三十年代亞爺在法屬殖民地安南西堤（今胡志明市）開了十多間金舖。僱用著許多從唐山帶來西堤的金飾匠。他當時也是廣肇幫的幫長。

上世紀三十年代世界不景氣，爺爺年老多病，把幾間金舖轉讓給他的幾個舅仔（天福, 天生,西金行和X盛等等...把番衣街（ Tu Do)的正舖交由大伯搬到星加坡的華埠（牛車水）繼續經營。怎料日本軍國主義者入侵星島，飛機轟炸時一個炸彈正中大伯金舖之處，舖毀人亡。大伯留下八個女兒在家鄕守著祖屋。那時祖父已經去世了。

我當時是歐家第三代中唯一的男丁，假如當年我們也跟著移民去星加坡，命運又會怎樣呢？

1975-4-30越南南方易幟後，從事金業買賣者轉向地下市塲，黃金是投奔怒海的必需品。

1978年六月，越共公開收金放華人組織的船隻出海。越共把以前的「金城」黃金批發鋪（在西貢新街市西門對正）用來做‘’獻金出國‘’的縂部和測試黃金純度的工塲。

官方定價‘’投奔怒海‘’的價格為每人十両（如果經過其他介紹人，一定不只此數）。我登記了‘’自動獻金‘’出國後就由我居住區的組長帶上「金城」四樓驗收黃金。我見到許多荷槍實彈的公安人員在把守著。

一時之間黃金大為吃香。以前在金舖做的‘’打金仔‘’好多都發達了，因為他們變成買賣黃金掮客，好多坐擁百両以上身家。有好多製造假金，以金葉包鉛，難分真偽。亦有許多要出海的人因為‘’搭錯線‘’而被騙，甚至全家葬身大海。

我第一次登記要乘坐的木船本應在七月初在頭頓公開出海的。怎料組織人（我的表叔，金舖的長子）被捕漁合作社控告不是船隻的持牌人。由越共沒收船隻，讓另外的一批人上船。我和許多人一樣損失了一批黃金。後來因為在此次事件，認識了越共的一個中校，由他介紹我去見他的下屬，在堤岸的組織人，登記巴拿馬大貨船出海。輾轉幾月滯留公海。最後由加拿大移民官上船訪問，批准移民，才能獲準在菲律賓馬尼拉上岸。在難民營逗留個多月後直飛加拿大。

轉眼之間，四十多年已過去了。我也過了耄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