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同事的一生
踏入新的一年,接到一个坏消息:老同學和舊同事‘’老姚‘’走了!
他和我都是同一代的耄耋老人,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在自由太平洋英文學院毕业。他是第二屆,我是第一屆。
記得在越南的那个年代,毕业就是失业。我们華裔的工作市場只限於華人的商業社會,人浮於事,沒有人事關係,是很難找到工作的。
我和他得到老師推薦,一同到南部的一個有華人聚居的市鎮渡過了兩個學期的教學生涯。
1962-63年間聽到西堤地區有幾间美國國防部軍事建築承投商急需請翻譯員,我們就一同辭職回西堤找工作。
我們自由太平洋一班同學很容易便進入同一間美國建築(RMK)公司工作,當上翻譯員。每天工作十小時。薪資還比以前高了七八倍。我有幸獲得進入行政部門做了簿記員。但其他的同學都被派往南越各地的軍事工地工作。
後來在1965年聽說他們一班同學在下班後在南部地區一個工地被軍警圍捕入伍。南越軍政官員對適齡當炮灰的華人特別‘’照顧’‘,安排他們寫信回家帶黃金來’‘贖身’‘。之後用還用軍車載他們回原居地。有幾個還可以等待安排貨船’‘出國’‘…
就這樣,我們大家失去聯絡十多年直至1981年我到了加拿大,突然收到他在香港的一封信(見圖)。信中說及他在香港生活的情形。又提及他在KH經歷過兩次沒有結果的愛情長跑,已經對婚姻生活灰心了!
好像在二十一世紀初他獲得親戚擔保到了美國,還邀請我們一家三口到他家住了一個星期。
可能當時他見到我有三個兒女有所感觸,又或者又受到楊震X物理學家對愛情不受年齡影響的故事,在七十歲那年有人介紹他回大陸和一個比他年輕47歲的姑娘作愛情‘’短跑‘’…
之後不久就收到他在美國寄來給我的家庭相片(見圖)。抱怨著年輕的老婆要去工作啊!留下他退休了還要辛苦地在家照顧(追逐)小女兒等等…充滿了生命活力的語言!
兩年前他在電話通知我,他患上了柏金森絕症(Parkinson)…
我們曾經生活在战禍連綿的越南的一代人,經歷過程好像在國文課本讀過一課‘’南柯一夢‘’似的…
老姚,祝你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