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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从冷血杀手到博士牧师:吕代豪的传奇故事(组图/视频):Parable of the Lost Son

(2007-10-05 17:51:33) 下一个
《从黑暗到光明》他是臺湾竹联帮中赫赫有名的冷血杀手.吕代豪:红色的血是人间最美的图案.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带他走出心灵的牢笼.吕代豪:人生真的有晴天吗?有一块蓝天白云是属於我的吗?臺湾传奇人物——神学博士吕代豪.


《接受中央电视台人物专访》


《从黑暗到光明01》


《从黑暗到光明02》


  2004年6月北大哲学系博士班学生吕代豪与一位校工亲切交谈,昔日的杀手已经变成牧师。     摄影/娄林伟

  本刊记者  江华  实习生 沈亮

  2004年6月28日,北大哲学系和宗教系的院子里,吕代豪谦恭地向他的博士班老师问好。

  吕代豪,从少年到青年,从斗狠打架到加入台湾最臭名昭著的黑社会竹联帮,砍人、开赌场、偷盗、勒索、敲诈、开应召女郎站,日进斗金。

  他连续入狱,越狱,台湾30所监狱他呆过14所,前后共被判处有期徒刑38年。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曾经无恶不作的人,后来成了美国教育学博士、神学博士。“我正在清洗掉手上的鲜血,这需要我一生的时间。”目前正在就读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班的吕代豪说。

  从强盗到传道,从流氓到牧师,今年50岁的吕代豪的经历完整地记录在他新近出版的一本自传《收刀入鞘》里,目前,这本书的改编权已被好莱坞一家电影公司买走。

  他模拟昔日用刀、枪杀戮的动作细节——让人强烈感到从他身上渗到空气里的杀气,残忍的影子时常从他祥和的脸上一闪而过。

  1976年逃亡时所收藏之刀械
  第一滴血

  1960年代末,台湾新竹。

  台湾三重中学初中学生吕代豪站在池塘边。身后跟着十几个兄弟。
  他歪了歪脑袋和嘴角,一个提着弹簧枪的护卫立即跳进池塘,举起枪指向池塘中惟一一个孩子——带锋利铁尖的标枪,射进了孩子的喉咙。

  吕代豪游泳要清场的。这个不明就里刚搬来的孩子不走——他为吕代豪玩乐付出了代价。
  第一滴血,奠定了他在眷村孩子心中的老大形象。少年吕代豪,拥有一个三四十人的帮派“虎威帮”。

  1954年8月,吕代豪出生台湾“眷村”。从大陆来到这里的国民党军人,纷纷再次成家;父亲吕国英断绝了回到湖北老家的梦想,娶妻生子。

  吕父是黄埔军校第19期学员。父亲驻扎在金门等地随时准备“反攻大陆”,和儿子接触很少。严厉的父亲用暴力让他背诵了大量古文和诗歌,但家庭教育不当却带给吕代豪人格缺陷。

  吕母是当时最大华人帮派洪门的“四大姐”之一。吕母天天在家开赌场,对吕极端放任;吕拿到母亲给的钱买糖果,这些糖果足够让他成为孩子王。当吕代豪与伙伴打架失败回家哭诉时,母亲对他说:“打赢了回来,输了就别回来。”

  “整个青少年时代,我内心的暴力都在悄悄滋长。”吕代豪说。小学毕业后,吕家迁到台北市五股乡。“这段时间,是我真正学坏的开始。”

  吕代豪用拳头制服所有看不顺眼的人。吕被学校开除,不论父亲如何求情,学校大门紧闭。

  初中毕业时,父亲将吕代豪送进台湾凤山陆军官校预备学生班,希望军营能管好他。

  在军校吕以凶狠闻名,在预备班二年级,他获得了跆拳道黑带二段。拳击比赛获得“全国大专运动会”丙级冠军。

  在学校,吕代豪成为人人惧怕的人,路人仰视,但他在操场上看到的一群人却对他视而不见。他们围成一个圈,默念《圣经》。吕感到他们可笑:《圣经》能比拳头更重要吗?

  1971年,在军校的一次斗殴中,他致人重伤,尽管当时伯父是高雄“要塞”驻军司令,军校仍把他开除。吕再次转学至东山中学。

  这里是他学生生涯的终点。

  谁杀了那个人?

  1972年,台北市木栅私立东山高中二年级学生吕代豪,18岁。

  台湾经济日渐繁荣,黑社会势力逐渐扩大,帮派层出,争夺地盘的刀光剑影不停歇地在台北市闪着冷光。
  台湾政治大学旁一间餐厅,外省帮派老大正在和吕代豪商议一场决斗——为获得收取商户保护费,外省帮和本地帮的械斗,他们多次败北,原因在于人少、武器少。

  黑帮“顾问”吕代豪出计,砍来五六米长的竹子,削尖一头,让10个杀手练习刺向敌人头部、胸腹部、腿部——军校技术派上用场。

  军校二年级,十六岁
  谈判前一天,吕代豪带人到谈判地点将竹子浅浅地埋在草地上,隐藏起来。
  第二天晚上,谈判不到10分钟便告破裂。双方开始刀枪相见。吕代豪迅速指挥杀手们拉出竹竿,10人排成横队,一步步向前冲刺。

  对方几乎没有看清长长的东西是什么,伴随着阵阵哀号,一拨接着一拨倒在地上。吕代豪的“竹计”开始奏效,长长的竹枪能制敌于数米之外。

  吕代豪拿出自己的武士刀,见人就砍,浑身沾满了鲜血。直到警车呼啸而至。

  第二天,吕代豪找来报纸一看:《木栅政大凉亭大血案》,副标题:五六人被砍重伤,生命垂危,主嫌犯在逃,数人被捕。

  “逃跑后看着自己的血衣,像从屠宰场出来一样。我几乎没有看完报道,就已经清楚了未来的命运。”

  “那个死去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我杀死的。但残酷杀戮是我的计划。”吕代豪说。

  吕代豪离开学校,开始逃亡。从此他再也没有机会进入教育体制下求学,只能进入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不需要一技之长,只需要刀枪和残酷。

  吕代豪加入了真正的黑社会台北飞鹰帮。不久进入了著名的竹联帮。

  竹联帮分天堂、地堂、总堂,吕在总堂,属于鸟字辈,是“白鸟”,职务是护法,惩罚帮内违背帮规的人。吕代豪不久接受了黑帮讨要赌债的工作,这给他带来滚滚财源。

  一次,吕代豪到一个赌徒家要债,开始“文质彬彬”,事主仍然不肯还账,要求拖延,吕慢慢起身,致谢。走到门口突然折回来。他坐在事主对面说,回去不好交代,要拿点“礼物”回去好说话。话音未落,从马靴里掏出的短刀,已扎在事主的大腿上。

  血,溅了出来。钱,当天要了回来。

  从此屡试不爽。“我对施暴的后果充满了喜悦。”吕代豪说。

  在警方的行动中,赌场被捣毁。之后,他向台湾南部走去,顺便干起了偷车的行当。

  在台中,吕代豪被警察发现,他逃脱了追捕。但在回到台北的第三天,在家中落网。此时,离木栅血案6个月。

  经过法庭审理,保释在外等待木栅案判决结果的时候,吕代豪又大闹酒楼,以伤害罪和毁损罪关押。

  1973年10月1日,吕代豪两案合并,判处徒刑一年两个月,送台北监狱执行。这一年他19岁。

  重入江湖

  在监狱,吕代豪遇到犯罪在押的两个美国人,这是他许久以后人生潜在的转折点。他向两名美国人学习英语。希望通过语言,帮他成为国际杀手——他要到世界各地杀人,获取豪华体面的生活。

  他发狠地练习跆拳道,学习英文日文,一心偷渡,圆自己的杀手之梦。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的英语教材是教人向善的《圣经》。

  1974年7月,吕代豪出狱。第一件事是完成偷渡的梦想,但因和黑社会老板纠纷而被告发再次入狱。吕被押送到台湾著名的监狱——绿岛,完成为期5年的管训。

  1976年初,陈筱玲,一位大学一年级女生,吕代豪高中同学的妹妹突然给他一封信。吕感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怀他。他立即给这名少女写信,寄了一张自制的明信片。套用《圣经》的话说:“一个罪人悔改,神在天上也要这样为他喜欢。”

  500封少女来信改变着吕代豪,但吕代豪回信仍怀念拥有日本武士刀的时光

  2003年全家福(左一为夫人陈筱玲)

  口是心非的吕,开始了和一个女孩子的交往。女孩子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吕从姑娘的信中发现,她试图用上帝感化他。半年后,吕代豪从绿岛转送至台东监狱。筱玲雷打不动的来信,也抑制不住他桀骜不驯的心。和陈筱玲的通信,只是满足他在监牢外有女孩子等候的虚荣而已。

  吕代豪的刑期还有三年,他有些焦急,开始计划越狱。

  1976年7月24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黑夜,吕代豪躲过探照灯和机枪,逃离监狱。
  身后一个连的驻军追赶。吕代豪不停地奔跑。卑南溪水暴涨,在身后的枪声中,吕毫不犹豫地跳进河里。

  太阳出来时,吕被洪水带到了外海,趴在大树上漂浮的他发现鲨鱼在他身边游弋。
  “此刻我产生了人生的第一次恐惧。”吕代豪躲避着追捕和山民的警惕,穿越中央山脉,潜往台北。

  陈筱玲的信没有了收件人,到台北的吕给陈电话说:“我越狱了。我要偷渡。”陈筱玲的教化失败。但没有告发。

  偷渡需要巨大的费用,吕代豪重入江湖。

  吕最多的时候拥有美国、意大利的名牌手枪6把。甚至他还拥有黑道上为数不多的狙击步枪。他拥枪自重,那把狙击步枪,给他带来了滚滚财源。

  此时,吕代豪叫要债为“借钱”。“我谁也不信任,只信任子弹——扣扳机的时候它就是我自己。”吕说。

  “肥羊”,吕代豪这样称呼有钱但“不道德”的富人。

  助手给吕代豪“肥羊”准确的出入时间,吕代豪通常选择一个肥羊家附近的制高点,从容地装填子弹,瞄准射击。

  吕代豪只打别人的屁股。他喜欢在300米开外,从瞄准镜看子弹让屁股开花。

  随后,50万或者100万台币,就会送给吕代豪,肥羊总会说,喜欢和吕代豪做朋友。

  “我想大概有30发子弹打在人的屁股上吧。”后来,吕代豪想借钱时,再不用子弹。

  越狱在逃的他,成为台北市独立的黑道人物,他成立了黑帮“战堂”。

  为了积累更多资金,吕召集几十个女孩子当应召女郎。财富迅速积累,吕代豪一掷千金:上百万的劳力士表,昂贵的跑车。

  1977年3月,吕代豪越狱9个月后,偷渡路上,在高雄被抓。“后来我才明白,恶行跑不远。”

  开启新世界

  吕代豪重进监狱,以为陈筱玲再也不会理睬他,尽管他已经爱上这个女子。

  1996年和台北市“市长”马英九(右)一起游泳前的合照
  直到有一天,陈筱玲探监。此前,陈为了见到吕代豪,在监狱外,前后呆了10天时间。

  1978年3月13日,陈筱玲在她的第159封信中说到:

  “再看一遍你的第162封信,真教我心底发愁……”,“我在人间天堂,而你却是无恶不作连世人都厌弃的大坏蛋。”陈筱玲谴责道,“如果你不将你的罪恶看为粪土,我俩将是不同世界的仇敌。”

  吕代豪在信中反问陈筱玲:我不明白上帝为什么要求,人被打了左脸还要伸出右脸让人打呢?

  陈立刻在信中回复:如果一个人不想被打左脸和右脸,那么他必须拥有不容让人抨击的人格。这才是上帝的真正意思。

  “狱友林民雄,也是冥冥中拯救我的一个人。”吕说。

  吕代豪隔壁监舍,关押着台湾黑帮“三光帮”老大林民雄。因杀人判刑——一个人在监狱里,还可以指挥外面一天挣100万台币的黑帮老大。他们常常在一起聊天,林为了给四个老婆写信,也经常请教吕怎么写信,林则付给吕“劳务费”。

  有一天,林和吕聊天10分钟后,林说不舒服,就回去了。一会工夫,吕代豪被告知,林猝死。吕过去,打他耳光,按压胸部,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几个月前进来的林被抬走。

  吕失眠了一夜,开始思考自己过去的时光:人生如此短促脆弱,我难道没有挣脱樊笼、重获自由的机会吗?黑社会、美酒、美女、名车的诱惑力我无法抵抗吗?

  “我心里感到饥渴,想抓住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吕说。“想到从少年到青年,一直在犯罪漩涡里打转,换来的只是牢狱。我感到辛酸。”吕代豪,打杀数年之后,突然体会到狂徒末路的感觉。

  陈筱玲第250封来信到了。这封信被吕代豪称为“天上的信函”。

  信很平常,与陈筱玲的其他信函无异,但此情此景,却让吕代豪泪流满面。

  “我原以为,信仰是人没有希望时幻想的花朵,是颠倒的世界观,是西方渗透中国文明的工具。事实上,陈的每一句平常话,都像是专对我说的,打在我心上。200多封信,我竟从来没发现过。”

  陈筱玲信中说:“衣服脏了,用肥皂来洗;人的灵魂污秽了,需要用什么来洁净呢?”

  吕代豪至今无法解释,他那一刻,看到了心灵里的阳光。

  吕在监狱里180度的转变,让同监舍的人感到害怕。原来吕运动完后是别人主动来按摩的,此后,当一个叫小毛的再来服务时,吕说“我不要了”。

  小毛大惊:“我犯了什么错?我改!”吕说,我真的再也不需要了。“我觉得自己的行为给世界带来了不公平。”

  吕代豪向监狱申请要了《圣经》,在他的带领下,这些作恶多端的人开始端坐,牢房里没有了吵架和斗殴。吕代豪精通英、日文,喜欢写文章,开始给中国时报、联合报副刊写文章并发表。

  吕代豪安心地在监狱等待案件的最后审理,1979年11月19日,吕代豪换上干净的衣服,只带了一个帆布袋,里面装着陈筱玲的500封信和日记,走出连续六年进进出出的监狱大门。

  吕代豪重获自由。在飞往台北的飞机上,他在蓝天白云间痛哭。

  机场,迎接他的是给他新生的陈筱玲。

  家门口,迎接他的是曾痛恨过他的父母,他们泪流满面。

  开创新世界

  出狱后的吕代豪决定做生意。但他的确不是做生意的好手。开了两家发型设计公司,投资拍电影,都失败了,还欠下几百万的外债。收刀入鞘的吕陷入了世俗的苦闷。

  1981年,他到“基督教励友中心”帮忙做义工,这是专门帮助问题青年人和吸毒者的机构。但吕的精神世界此时与基督教无关。他做工程师、卖鱿鱼羹,忙得不亦乐乎。

  “但是心里仍然很空,我还在寻找什么。”

  1981年9月,吕代豪接受华侨界著名的传教士吴勇的建议,开始了神学院学生的生涯。

  2个月后,吕正式向陈筱玲求婚。

  陈的父亲是一个教授,他拒绝了吕代豪向女儿的求婚,“吕代豪能改好,狗都要穿衣服。”

  事实上,当初陈筱玲写信并非她爱上吕,她只想借此改变一个人。

  在吕代豪的请求下,神学院长老吴勇亲自出面到教授家提亲。吕代豪说:“她从来没有想到和我结合,但是我注定了要和她结婚。”

  1982年1月16日,杀手和女大学生的婚礼在600人的目光中完成。吕代豪和陈筱玲婚后在简陋的宿舍里留下的黑白照片,他带在身边20多年。

  吕真正开始了慈善事业。“我发现,做坏事是那么容易成名,做好事太难。”

  神学院二年级时,家乡大灾。吕被神学院派到他曾经祸害过的家乡五股乡服务。但他被讥笑、辱骂、吐口水、扔石头。没有人相信一个屠夫成佛。在一个被吕欺负过的家庭里,一位母亲凶狠地用扫帚驱赶他,吕代豪忍痛道歉。

  数年前,吕代豪被抓获后,五股的乡亲们放鞭炮祝贺。

  吕代豪忍受着家乡人“暴力”的待遇,做自己该做的。日子过去了,吕代豪得到了回报:五股人原谅浪子,“欢迎你回家!”

  吕代豪说,我在长达近30年的慈善事业中,并没有闪光的地方,我遇见一个需要帮助的,就帮助一个。我以慈善感化每一个愿意改变的人。

  吕代豪以自己的经历改变别人的人生,到他50岁的今天,已经有150个“流氓”重回健康社会——这150人中,有黑社会头目,有社会混子,有漂亮而堕落的女孩子,有吸毒者和酗酒者。

  他经常回到他熟悉的监狱,给犯人讲述自己的过去。许多听过他故事的在押犯,积极忏悔,获得减刑。

  1990年代,吕赴美国求学,在美国取得教育学和神学博士学位之后,在台湾神学界和华人基金的帮助下,吕代豪建立了拓荒神学院并出任院长。

  自此,他的足迹遍布世界60多个国家和地区,他向人们述说“杀手”是如何转变为传教士的。

  他和“500封信”的妻子生育了一双漂亮女儿,她们在美国安静地生活,曾是杀手的父亲给她们讲自己过去的故事。

  担任世界华人宣教基金会董事长的吕,拥有一个庞大的基金组织,现在他将目光投向大陆。希望通过基金组织和努力,在大陆拯救吸毒者 、酗酒者、艾滋病患者、从事性工作的人回到健康社会。

  “我以自己的坏为书,让那些坏的人们寻求从善路径。”吕代豪说。“人手上沾了血和罪恶,是永远不能从心里洗干净的。我时刻记着,我做的一切,在救赎自己。”

  现在,吕代豪在北京研读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读共产党治理中国的历史,寻找神学与西方哲学的相通之路。

  吕代豪是台北市“市长”马英九的朋友和顾问。他们闲暇时一起游泳,喝茶聊天,商讨政经。吕说,我不会因为和他的关系,放弃公平待人的信仰。

  马英九评价说,从竹联帮杀手,到慈眉善目的牧师,吕代豪收刀入鞘,向我们表明:受刑人、更生人,青少年朋友、家长、社会工作者,吕代豪具有可借鉴的意义。

  “我收了杀人的刀,但是我操起另外一把刀——希望对罪错的孩子们是手术刀。”吕代豪常常祷告,感谢他的新世界——他有了自由和尊严。

  “人生的上半场打不好没有关系,还有下半场。只要努力。”吕代豪说。(本文图片除署名外均为吕代豪提供)

收刀入鞘

  吕代豪

  经历刀光血影和十几个监所,我终于由黑社会杀手成为普通人,由强盗变传道。我在监狱里前后待了六年多,并不是徒然的;往事历历,如影活现。

  拿我自己来说,我这个人,再关十年、二十年,也是关不好的,可以说是无药可救。如果不是信仰与爱的改变,我一生的结局,不是死刑,就是终生蹲牢房,即使能逍遥法外,也终有一天会死于刀枪的打斗下;即便我成功的偷渡到了海外,将来的结局还是一样。人有了犯罪的惯性,到哪里都是一样,我能逃出台湾这个地方,却逃脱不了惩罚罪恶的手掌。

  叙述并公开我罪恶的过去,不是用来自我夸耀和宣传,而是用来帮助许多和我同病相怜,在犯罪旋涡里打转的社会边缘人,但愿他们可以拿我来做一面镜子,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出狱后这二十余年来,我一共带过150多位黑道分子及吸毒沉沦的帮派分子改变。

  2001年,我前往北京大学讲学访问,有机会结识北大哲学系系主任赵敦华博士。我了解到早期的北大承续了完全西式的教育课程,并且倡尊思想自由的风气。在赵主任的引导中,我得以略窥哲学奥妙的殿堂。

  我对哲学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于是,我选择进入哲学系博士班就读。但因为博士班以撰写论文为主,而我没有哲学系的背景,需要加修硕士班的课程。所以在2000年暑假开始,每年寒暑假我即前往北大进修上课,并且在2003年的10月26日,通过了国务院全国研究生高等检定考试,并且开始撰写论文。
  有人问我,已经读完两个博士,为什么还要再读,不会疲倦么?我的回答是“活到老,学到老”,学海无涯,人生有太多可学的东西。

  我想告诉看到我故事的人,人是可以转变的。我已收刀,多么希望人们不要玩耍可以伤到自己的刀。让世界充满安宁。

  我还想说,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一个灵魂,最后靠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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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ble: Luke 15:11-32

Parable of the Lost Son

浪子回頭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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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回頭的比喻是《新约圣经·路加福音》中记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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