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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爱的文明•四
(2011-04-03 14: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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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的诊疗室
奶奶在客厅里一面练习瑜珈,一面等着我。
「彼德罗,你今天回来不再苦着脸了,跟早晨出门的时候一样神采奕奕!见到阿米和文卡了吗?」奶奶问我。
我要不是疯了,就是病了,再不然就是不舒服……奶奶吓了我好大一跳,让我一时没法回答她老人家,只是把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她……
「孩子,你知道吗?我想你书上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今天早晨我在院子里晒衣服的时候,看见有一艘银白色圆形飞船从天上经过,越飞越高,后来就看不见了。飞船下端画着一颗长翅膀的心。这让我想起什么,于是就读起你的书,想从书里找线索。
另外,我在吃维他命的时候,终于回想起那天你特地带给我的非常可口的外星核桃。
现在你总算开心起来了,不像以前进门总是愁眉苦脸的!因为阿米没来嘛,对不对?没错,我相信你真的跟阿米和文卡小姐在一起。」
奶奶这番话说得我目瞪口呆,一方面吓了我一跳,另一方面也让我感到开心!地球上终于有人可以和我分享秘密了。如果这个人就是我奶奶,是地球上我最爱的人,那真是再完美不过。
「奶奶.您说的是真心话?」
「是的。孩子。」奶奶的目光十分慈祥真诚。
「您不打算告诉别人?」
「亏你想得出来!当然不能说!人们不会相信这个神奇的故事,他们会以为你胡说八道呢。」
「如果我告诉您,我常时就在您看见的那艘飞船上,您会相信吗?」
「相信,彼德罗.其实在看儿那艘飞船时,我还闪过这个念头呢。因为你出门时很高兴。」
「您不怕外星人吗?」我越来越兴奋了。
「不怕。因为宇宙的主要力量是爱心,所以我想那些人既然能驾驶那么神奇和先进的飞船发-- 那是我亲眼看见的啊--在通往爱心的道路上,肯定比我们进化得多;因此,他们一定更善良亲切,更有爱心。」我紧紧地楼住奶奶,头靠在她肩膀上,忍不住哭了起来,心中充满幸福的喜悦。
「彼德罗.我只求你一件事,帮我一个大忙。」
「奶奶,只要我能办到的,您尽管说吧。」
「阿米下回再来的时候,让我见见他。」
「明天您就可以见到他啦!」我再次拥抱奶奶。
「明天?他不是一年后才回来吗?」奶奶疑惑地问道。
能公开和奶奶谈这些事情实在太棒了。我慢慢说明最近发生的事情,奶奶听了很为我和文卡的事而高兴,但是也为戈罗可能会不允许文卡离开家庭而担忧;尽管她嘴里说:要有信心,一切都会解决的。
我从来没像那天晚上睡得如此香甜;第一个原因是,奶奶成了我的「知音」;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最大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与文卡永远不再分离。
第二天,奶奶像我一样兴奋,她非要跟着我去树林里见阿米不可。我告诉奶奶:我得先问问阿米。她表示同意。
我依约来到树林里。这一次不必经过漫长的等待,很快我就看见头顶上方笼罩着黄色光柱。我让光柱把我提升到飞船里。阿米和克拉托笑着上前招呼我。
「文卡呢?」我问他们。
「文卡住的城市比起克拉托的家晚天亮,所以我先去接克拉托。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起床了。咱们马上回契阿,看看那里有什么新闻。」
「几百万公里的距离,一转眼就到了,好像走到大街上一样容易……阿米,这飞船真是妙极了!」
「即使是哥伦布发现他那著名的新大陆之旅,在今天只要短短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也会人吃一惊的;虽然你们使用的『大鸟』飞得缓慢,燃料不能再生,噪音又大得可怕。好了,走吧!朋友们。」
「阿米,我得先请求你一件事。」
「我刚刚收到了你脑波传来的讯息。关于咱们的事情,你奶奶已经都知道了。她希望能够认识我。我很高兴,这样事情就会容易多了。当然,我很乐意认识她老人家。」
这番话让我高兴得跳了起来。
「彼德罗,我跟你去见奶奶,咱们走吧!」
「对,咱们走吧!」克拉托不等我们邀请,自告奋勇地说。
阿米立刻警告他:「你快打消这个念头吧!要是人家看见你这副嘴脸,马上会逮捕你,严加调查你的一切,包括你那尖尖的耳朵和紫色的头发。」
「好啊,让他们好好欣赏一下我这个美男子吧!呵呵呵。」
「他们还会用手术刀检查你的内藏。」
「……我想我的脚丫子这会儿有点疼,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吧。呵呵呵。彼德罗,替我转达我对你奶奶的问候啊!」
「那你就留下吧。所有的控制仪器都锁上了,免得你干蠢事,一口气跑上仙女座去。」阿米笑着说道。
「能不能给我打开一台电视机啊?我想看看地球上的体育节目。」
「克拉托,你喜欢哪一类体育活动?」
「类似『罗克--托克』那种玩意儿。」
「彼德罗,他的意思是说类似『网猪仔』的游戏。『罗克』是契阿上的一种小动物,长得像犰狳,但是跑得飞快;『托克』是网子。」阿米为我解释道。
「这种比赛怎么玩,克拉托?」我问老人。
「每个玩的人拿一根前端有片网子的棍子。放出罗克以后,要用网把牠兜住。但是不能带着罗克跑超过二步,不然就要把罗克从空中传给同伴,同时要小心别让对方把罗克抢走。好不容易跑到『球』门前,射门,得分!帅呆了!」
「假如你的同伴没接住罗克,让它掉到地上,怎么办?」
「那罗克会飞快逃跑.而且没接住的那一方失分,因为要抓住牠可不容易。」
「可怜的罗克掉到地上会受伤的。」
「不会,不会,因为罗克一飞到空中和落地时会变得像颗铁球一样硬,着地之后就会快闪。呵呵呵。我曾经是『乌特纳猛兽队』的明星,大家叫我『危险罗克』。」
「为什么?」
「因为扔出罗克时我经常『失手』;让那长腿的硬铁球撞到对方当家球员的脑袋上,逼他受伤退出。呵呵呵。」
「你这种玩法太没有格调了!」
「这不是我的错!谁叫他们用脑袋拦住我罗克的去路呢?呵呵呵!」
「我说过:他是契阿上精神素质最差的斯瓦玛人,」阿米说着开启屏幕:「不过,你别太相信他那些信口胡说的话。好.画面上看到的这个叫足球,是地球上很普遍的一种体育竞赛;玩的时候:只能用双脚和头部碰球。」
「嘿,他们怎鏖用脚去踢那个可怜的罗克呢!」
「那不是罗克,是足球。游戏规则是不可以用于碰触;蓝队进攻靠近白队的球门,白队进攻靠近蓝队的球门。」
看起来,克拉托不需要更多的说明。他已经完全投入到比赛中了。
「冲啊!白队!他们的球衣跟我的乌特纳猛兽队很像。宰了他们!阿米,那个白队是哪里来的?」
「是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的『拉比特』队。」
「你就在球门前了……快使劲踢啊!就是这样!钦!竟然没得分!球飞进球门,却被一个不是蓝队的家伙用于抓住球……」
「那是蓝队的守门员。克拉托。只有他可以用手拿球。你慢慢就明白了。按下这个键,你可以看到其它频道。回头见!」
「回头见。这速度真快啊!那个蓝队的像用飞的一样!呵呵呵。怎么回事?那个黑衣拿红脾的家伙是谁?他为什么恶狠狠地盯着那个猛冲的白队球员?」
「那是裁判员,相当于管理比赛秩序的警察;那张红牌的意思是要把那个队员罚出场外,因为足球比赛不允许踢人。」
「嘿!可是根本没有碰着他啊!阿米,那个蓝队的在装蒜,他趴在地上痛苦的样子是装给裁判看的。裁判被收买了。嘿,你收了多少钱?」
「我看如果克拉托来我们地球,他会很快适应地球人的某些习惯。」我和阿米一面降落,我一面笑着评论道。
「按照他过去的历史,那些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像两年前阿米来到地球上一样,人们看到阿米并不吃惊.以为他是个刚刚参加化装舞会的漂亮小孩;有的人甚至亲切地摸摸他的头。这种「误会」好像让阿米很高兴。我不再像上次那样担心了,因为如今我对阿米和他的能力更加了解了。
我们走进家门,奶奶笑着迎上前来。她一看到阿米。就热情地上前拥抱他。
「这孩子的目光善良有神,和一般地球上的孩子不一样。好孩子,愿神赐福给你!永远保佑你!」
「奶奶,神一直在保佑我。但我已经不是小孩,也不那么善良,哈哈哈。」
「能拥抱一位来自文明发达星球的人真是幸运!神啊,感谢这宝贵的机会。阿米,谢谢你作彼得罗的老师。」
「奶奶,阿米不是我的老师,是我的朋友。」我笑了起来。
阿米以一种特别的眼神望着奶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说道:「哦,对,孩子,你说得有道理。阿米,谢谢你跟我孙子做这么好的朋友。」
「我很乐意这么做。我非常喜欢自己的职责,我是用全部的爱心去实践的。奶奶,原谅我不能邀请您跟我们同行。彼德罗,咱们走吧。」
「阿米,没问题。就是你邀请我,我也不去。」
「为什么?是害怕吗?」
「阿米,不是害怕。是我不想了解太多奇迹.因为这会使我回头发现这个世界令人阳心的一面。彼德罗就有这种情况:有时他对任何人都是气鼓鼓的,因为他看到地球上有很多令人失望的事。」
「奶奶,因为我忍不住会把地球人跟奥菲尔星球上的人作比较。」我有点不高兴奶奶把我的事抖出来。
阿米问我:「彼德罗,你怎么不把自己也跟奥菲尔人比一比呢?」
「这个、这个……」
「所以我就不去啦。不论好事坏事,就留给别人去探听吧。」
「奶奶,您说得对。这些旅行的确会给心理上造成一丝刺激。了解一个神奇发达的星球可不是容易事,然后还得重回没有爱心领导的世界生活。这也就是另一个宁可对这类接触少一些的原因。」
「这是今天早晨我给你们做的点心,路上带着吧!给文卡小姐一些;再给克拉托先生留一些。」
「克拉托『先生』?哈哈哈。奶奶,他只是个老野人。」
「彼德罗,必须称呼他先生。因为他写了羊皮书,值得我们尊敬钦佩。」
「什么?!如果哪一天您见到了他,可千万别这么称赞他,他会骄傲得屁股翘上天。不过他很善良风趣,这倒是真的。好啦,再见吧,奶奶!」阿米提醒说:「彼德罗,你没有忘记要对奶奶说点什么吗?」
「没有哇……关于哪方面的事情?」
「克拉托的事情。」
「没什么好说啊。除了告诉奶奶:他是个丑老头子。哈哈哈。」
「彼德罗,你忘记转达克拉托对奶奶的问候了。」
「啊,对了,奶奶,克拉托问候您。好了,再见吧。」
「真的吗?哦,太感人了!这个从另一个星球来的人心地真好……请你们告诉他:谢谢他的问候,我也向他表示问候。还有,还有,如果他能来的话、请他来家里喝茶,一起谈谈他的星球和我们地球的事情……」奶奶莫名地兴奋起来。
「喝茶?他要是能来,打算喝的可不是茶!」我说。
「彼德罗,他喜欢喝什么?」
「酒啊,还能有什么?」
「那我去买酒,说不定他会来呢。你们路上要多加小心!阿米,驾驶飞船多注意要遵守交通规则,注意红绿灯。」
「奶奶。别操心啦!」阿米笑着回答道:随后,我们告别了奶奶。
「想办法把文卡带回来让我看看!」奶奶在我们身后喊道。
我们俩回到飞船上的时候,足球比赛已经结束了,克拉托在看别的节目,一看到我们。他很开心地迎上来。
「我们赢啦!呵呵呵。我们截住了一个罚球!那个裁判真是不要脸,蓝队在禁区外挨了一脚,只要罚个自由球就行了,可是裁判欺负我们;他判了十二码罚球,还举红牌把白队那个人罚出场。幸好守门员把罚球截住了,呵呵呵!不过我们白队场上还是少了两个人。那个裁判简直应该穿上蓝队球衣。他肯定被收买了!不仅如此,他还宣布我们一个漂亮的『头顶球射门』作废。白队有个人真是灵活,一看到球朝他飞来,就立刻越过两个后卫截球!可是裁判们装傻,他们非说白队前锋越位,宣布进球无效。但我们还是以三比一赢啦!怎么样?我们有个非洲小子是个神射脚。三个得分球里他就进了两个。顺便说一句;这个家伙浑身晒得黝黑,酷毙了,对吧?对方的教练是个白痴,二比二的时候,他换下两个前锋,换上两个新后卫,防线收缩,像个胆小的姑娘,故意拖延时间,因为踢和对他们有利。可是我们的非洲神射脚从八十码外以一记重炮远射的时候,给了守门员一个吊球,因为这个守门员站位太靠前了。进球的时候距离全场结束只剩下四分钟。那个教练差点气死。呵呵呵!这个时候,他就算哭天抢地想把那两个回来坐板凳的前锋再派上场也没用了。就是有这种脑袋里装满糨糊的教练。呵呵呵!哦,对不起!」
这番话让我目瞪口呆:克拉托已经完全学会足球规则!甚至连什么复杂的「越位」规则都懂了。这可花了我好长时间才弄明白,而他只看了一场比赛就摸得一清二楚。
「如果我们真心喜欢某件事的话,大脑会格外卖力丁作,因为我们是全神贯注的。彼德罗,注意力是非常强大的能量。另外,这位老人可一点也不傻;遗憾的是他不注意更重要的事情。」
「阿米,足球很刺激哦。契阿有类似的体育活动,可是没有什么比得上足球。」
「我也很喜欢足球。但如果场面失控,我就不想看了。我讨厌野蛮暴力。」我说。
「我觉得足球是一种激烈的体育活动,很阳刚;但是彼德维,与这个屏幕上看到的其它活动相比,足球并不野蛮。我看见这节目里有个家伙在对付一头硕大的牲畜,他用一块红布逗那只牲畜跟着跑。呵呵呵。那犄角就从那人身边画过,真需要勇气。不过,人们用种种方法伤害那可怜的牲畜。看上去是有些野蛮。」
阿米说道:「你说得对,克拉托,人们往那只牲畜身上乱扎短鎗、小刀,让它慢慢流血.消耗体力。加上跌跌撞撞地跑动。伤口裂得越来越大,牠疼得要命,脾气也就越发暴躁。你可以想象自己的背上插满刀子,一边摇摇晃晃地跑吗?」
「我看到地球上还有一种体育竞赛也非常野蛮。」
「你指的是什么?」
「两个家伙互相殴打,直到有个家伙被打得半死,摔倒在地上。」
「啊,那是拳击。许多人真的摔倒在地上死了。有的人被打得头破血流。」
「那些充满暴力的体育活动给人们留下了不良示范,还产生了非常低层次的振波。」阿米接口道:「观众狂热和粗暴的情绪形成一股心埋振波,可以传遍全城;其它人即使没有意识到,仍然可以接收到这种振波。由于振波是有『磁力』的,可以在别人心里诱发出同样的振波!也就是同样的想法与情绪--于是透过振波就污染了世界,这正是那个暴君所乐见的……」
克拉托插话道:「所以我喜欢足球,这才是真正有格调的体育运动!」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踢人犯规动作,便说:「足球运动有时也会变得很恶劣。」
「蓝队就很恶劣!」克拉托把输球的不甘心都怪罪给对方。
「你们能不能说些有意义的话呢?」阿米有些不高兴了。
「彼德罗,你带来的那个纸包装的是什么?」
「点心。」
让我尝一块。嘿……嗯……啊……这是甜的!你们吃的所有食物都是甜的吗?」
「并不尽然。只有最美味的食物是甜的。」我故意吊他胃口。
克拉托,这些点心是彼德罗的奶奶为我们准备的。」阿米说。
「啊,好吃。吧唧,吧唧。你替我问候奶奶了吗?」
「哎,啊,问候了。」
「她说什么?」
「这……她说谢谢……但愿戈罗会心软,阿米。」
「彼德罗,你还不是百分之百地坦率。不说真话的人,就是在撒谎喔。」
「不是的,阿米,我诚心诚意地希望戈罗的心会软下来。」
「虽然你很聪明地政变话题,但结果还是一样,不说真话的人……」
「好吧,好吧……我奶奶说:多谢,多谢。」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彼德维,她没说别的吗?」克拉托不死心。
「啊,对了,她还说问候你……哎呀,我真想看到文卡啊!」
「彼德罗,她没说别的?」
「没有别的了。这里有点热。」
「彼德罗--」阿米用责备的门气说道。
「啊,对了,她对阿米说:别闯红灯。哈哈哈。现在可以谈谈文卡了吧?」
「这些进化程度不高的人.要让她们毫不隐瞒真相是多么困难啊。」阿米笑着说。
「阿米,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有些小气。
「差不多吧。事实上,还差一些。」
「阿米,奶奶所说的就是这些啊。行啦!求求你啦!」
「可是你忘记说:奶奶非常敬佩羊皮书的作者。你没说奶奶知道克拉托问候她时感动的样子;你也没说奶奶邀请克拉托去家里做客;奶奶还说要去买克拉托喜欢的好酒,准备招待克拉托。」
「还有这一堆话啊?真是个可爱的老人太。彼德罗,你为什么藏在心里不说呢?」
「我什么也没藏!我只是记性没有那么好!够了!别审问个没完没了!」
「阿米,这孩子怎么啦?」克扯托有些胡涂了。
「克拉托,他在吃醋。在感情方面,他的占有欲很强。」
「啊--」
「什么?!我吃醋?为奶奶吃醋?哈哈哈,我感兴趣的是文卡。」
「对。文卡是伴侣,奶奶是奶奶。」阿米说道。
「是啊,我看不出这是多大的罪过。」
「你希望奶奶只属于你一个人。你不愿意任何人跟你分享奶奶的爱.奶奶只能属于你一个人,你不允许奶奶还有其它享受聿幅的机会。你几乎不在意奶奶的幸福,彼德罗,你只想到你自己。」
和上次一样,阿米一指出我身上的缺点时,我几乎全身瘫软,倍受打击。但是,这一次我很明白;阿米是对的;这不是自欺欺人。阿米对待我没有什么不公平,也没有欺负、诽谤我,而是像一个真正的朋友--比我还了解我自已的朋友,所以才能指出我的自私自利,不关心奶奶的个人生活。我闭上眼睛.羞得面红耳赤。我决定保持沉默,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时,克拉托喊道:「嘿,太空娃娃,咱们到达契阿了!」
「对,克拉托。不过发生了怪事。」
「什么事啊?」
「文卡不在院子里。看来情况不妙。」
「阿米,看看屋子里面!」我喊道。
「好的,我从屏幕上看看……咦,家里没人啊!」
「阿米,怎么办?到哪里去找文卡啊?」我急得跳了起来。
「这很容易,把她的代码输入计算机就行了……出来了。」
文卡出现在屏幕上。她躺在担架上,双眼紧闭。一个身穿白色衣裳的特里人坐在她身旁,不停地乖复一句话:「妳所写的一切部是想象。」
她像机械人一样重复道:「我所写的一切都是想象。」
「这是在给文卡施展催眠术,是在迷惑她的心智呀!」阿米怒吼道。
「哦,不,不,她是被弄到秘密警察总部里去了!」克拉托说。
我觉得要天塌地陷了。
「不是秘密警察,是精神病院。他们要让她忘掉一切!」
「快把她救出来啊!」我绝望地喊道。
克拉托十分生气地说:「用闪电把那个长癞疮的特里人劈死!」
「等一等,冷静下来!我跟文卡先进行心灵沟通,但是要在更高的层次上进行。」
「好。那就快点吧!」我焦急地催促道。
阿米起身,朝着飞船后舱走去.他说:「这件事得在静修室进行,只要花几分钟而已。你们保持镇定,随时注意屏幕。」
阿米离开后,克拉托问我:「后面有电子仪器吗?」
「没有。他需要全神党注地思考。咱们注意文卡的情况吧!」
「你写的一切部是想象。」
「我写的一切都是想象。」
「文卡,彼德罗是什么人?」
「彼德罗是我的心灵知己。」
「文卡,说得好哇!」
「不对。彼德罗是《劳挪》那本书的主角劳娜的知己。但妳是文卡,不是劳娜。」
「我是文卡,不是劳娜。」
「很好。文卡,彼德罗是谁?」
「是劳娜的知已。」
「很好,妳已经明白了;阿米是个虚构的人物。」
克拉托愤怒地吼道:「你这个混蛋才是虚构的呢!」
「我明白了:阿米是个虚构的人物。」
「阿米是个虚构的人物。」
「好。妳已经明白了:妳写的一切都是想象出来的。现在把妳想象的一切.什么契阿之外的生物统统忘掉。明白吗?」
「明白。」
我绝望地喊道:「克拉托,她要把我从她的记忆中抹掉啊!」
这时,阿米回来了。他说:「彼德罗,不会的,她不会忘记你的。我成功地跟她进行心灵交流,阻挡住心理医生的暗示诱导。现在,她要继续和医生做游戏;她什么也不会忘记,因为她是清醒的,只是假装被迷惑罢了。」
我问阿米:「确定她能保持清醒吗?」
「彼德罗,我绝对确定。文卡刚才通过心灵感应术告诉我:这是正戈罗下令安排的,目的是让我们远离文卡的生活。这个心理医生是戈罗的朋友.看过文卡写的书。戈罗对医生说,文卡精神状况异常.相信自己亲身经历过书中那些故事。他请医生对文卡实施展催眠术,让她『回到现实生活』现在,咱们来吓唬一下医生!」
阿米拿起遥控器,在键盘上按了一下,说道:「好极了。我们已经得到许可:可以公开现身。」
飞船立刻转移到另一个空间,来到某一座建筑物第十层的一扇窗户前。可以看到窗户里面医生和文卡的身影。
只见特里医生说:「根本没有什么外星飞船。」
而文卡机械地重复道:「根本没有什么外星飞船。」
阿米让飞船现身,向窗内射进一道强光。医生看到了。按照阿米的指示,我们三人面带微笑,从很近的距离,向医生招手……
「没有……有……有……是的,有……」心理医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失魂落魄地嘟囔着;他看到眼前有一艘太空飞船,有个快乐的斯瓦玛人和两个怪异的外星人……
路人开始聚集,神色惊恐地仰望天空。接着,飞船隐蔽起来,然后露面,再隐蔽,再露面,再隐蔽……那个特里医生受不了,连忙叫醒文卡问道:「阿米是谁?」
这位太空儿童拿起麦克风,让他的声音轻轻地传到文卡耳内:「告诉他:阿米就是那个穿白色衣裳的小孩,就是窗户外面出现的外星人。」
「阿米就是那个穿白色衣裳的小孩,就是窗户外面出现的外星人。」
「那,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的,大夫。催眠术无法打倒真理。」
阿米拿拿起麦克风,他要文卡真诚坦率地对医生说明原委。文卡用了好长时间给医生讲述故事,医生越听越感兴趣。故事结束时,医生下了决心似地说:「这么说,戈罗骗了我。文卡,我来帮助妳,因为这艘飞船上有妳的情感动力来源。科学证明:我们的健康需要情感。」
文卡纠正道:「是需要爱,因为神就是爱的象征。」
「文卡,科学领域不使用这样的词汇,因为那不是很好的说法。如果说这种话,会威信扫地的。这个,这个……我想,用『情感』二字比用那种……那种非常多愁善感的词汇要好。」
「爱心是多愁善感的词汇吗?那指的就是神啊!」
「这个暂且搁下不谈。文卡,我问妳:饥饿是神吗?」
「不是,当然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饥饿和爱心都是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我们感觉饥饿是为了不饿死;我们感觉爱是为了要保护孩子和同类。它能为我们产生保护感、安全感和价值戚,并且提供繁殖后代之所需;如此而已。我们也会有仇恨或好斗的感觉。这也是为了保护同类啊,因此如果非要进行荒唐的比较的话,那么说爱心是神,跟说饥饿是神、好斗是神、或者仇恨是神同样荒谬。我们不能肯定没根没据的事物。」
「如果一个人的灵魂不曾得到爱心的启示,那么对他来说,爱心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或者是可以和一种庸俗本能的感情相比较的束西,比如缠绵依恋;因此对这位医生来说,饥饿、好斗、仇恨和爱心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阿米显得非常难过。
此时文卡已经明白,这位特里医生的心理坐标与她自己的大相径庭。
「你们说到神时,用些什么样的术语?」
「啊,我们通常不说这个话题,因为没有严格的科学术语。我认为只有迷信和无知的人才会谈这个。」
听见特里医生说这种话,我和文卡一样惊讶。
「科学家谈神很丢脸吗?」
「当然。那是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情。」
「对我来说,神的存在是经过充分夸实的。」文卡说。
「啊,是吗?按照你的说法,有什么证据吗?」医生微笑着说。
「我就是。」她回答。
「什么?我不明白。」
「神是存在的。我就是证据。」
心理医生露出困惑的表情。
「大夫,您看到墙上这幅画了吗?」她指着一幅描绘水果的图画。
「是的。」
「这幅画就是证明有个画家画了它的夸据,对不对?」
「可能吧。那又如何?」
「这双手,这些指甲,这个声音,不是我自己凭空生出来的。因此我是证据,我证明宇宙中存在着一个具有创造力的高级智慧。对于科学家来说,这样的证据难道还不够吗?有星星,有银河系,有蓝色的海洋,有芳香的鲜花,这难道还不够吗?你们的聪明才智还不能推论出:有个智慧主把天赋本能装进了你们的大脑里吗?」
我替文卡感到骄傲,因为她为医生上了很好的一课。虽然文卡诚恳详尽地说了这么多,医生的嘴角仍然挂着讽刺的嘲笑,看起来十分刺眼。
阿米解释说:「她使用的是类推法;而这位待里医生只会用逻辑思维。」
「什么辑?」
「忘掉这个术语吧。现在没有时问解释。」
对科学家来说,爱心还不能谎明神的存在吗?」文卡继续说道。
那位特里医生的脸上依然挂着嘲讽的微笑和魔鬼般的表情,好像他面对的是一个疯子似。随后,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道:「妳那『推究哲理』、『重整世界』的论调是很美好的。这个小女孩完全是个女诗人嘛!空闲的时候我也写诗,嘿嘿嘿……可是妳的姨父母在外面等着,还有妳那几位朋友。唉!妳的情况很不正常,才会做出这些怪事。不过,咱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要帮助妳;虽然这一切实在很疯狂。」他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文卡和我们大家心中都充满了希望。
「那么您会说服戈罗姨父,让他准许我去地球。对吗?」
「文卡,我可没这么说。我是个医生,这表示我的工作是保护患者的生命;另外,我是个遵法守纪的公民。首先,我得验证一下你去别的星球是不是对妳有好处。我必须很仔细地研究这个问题,必须跟儿童教育专家商量,还要写报告给全国儿童工作委员会,请求咨深法官批准。」
他越说让我们感到心头越发沉重。
「我们可能还得看看地球的社会与生物环境是否对妳有害,为此必须建立官方级的正式关系,让我们的专家可以研究环境条件,让专家们确认与外星文明建立联系不会构成对我们的威胁。再说,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小朋友在双方接触的过程中是不是愿意合作。
「这件事不容易,特别是因为其它星球的生物动态是受到政府监视的。秘密警察的一个委员会专门负责此事,并且定期向契阿规模最大的情报部门报告情况。大家都知道秘密警察不好惹;他们有『特别』的系统禁上人们了解他们认为不应该了解的问题,他们总有他们的道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凡是触及这个问题的人,想更进一步研究时总是遇到许多人麻烦。不容易,很不容易。可是,合法的路才是唯一正确的路。」
听了医生这番话,我感到十分灰心。
「阿米,这个心理医生疯了。他是个官僚,总是要把事情弄得比原来复杂。」克拉托担忧地说。
「你说得对。如果他把这件事向契阿当局呈报,那可怜的文卡……」阿米皱着眉头。
我提心吊胆地说:「还有我这侗可怜的彼德罗!」
「您打算帮助我,还是要毁了我?」文卡忧心忡仲地问医生。
「当然是帮助妳。我是医生嘛。」
「那您跟戈罗姨父谈谈就解决了嘛。干嘛要扩大事端呢?」
「不,文卡,戈罗欺骗了我,我不能跟骗子谈话。我十分注重个人的品行,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他说什么一切那是妳想象出来的,但他很清楚事实并非如此。他再也不能当我的朋友了。另外,我应该向当局报告这个问题,这是我的责任;因为我是遵法守纪的公民,应该关心国家、民族和文明发展的安全。」
「这个人的脑袋比戈罗还要僵化!」阿米的神情十分愤慨:「他没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更高等的事实;他已经习惯了特里人的思维方式,因此不会谦虚谨慎、努力学习新事物,而是极力把高层次的事物降低到自己的程度,并将自己的规则强加上去。他如果遇到一个没有护照和签证的天使,也照样会把天使送进牢房。事实上,他只在意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和思想方式,其它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因为他毫无感情。」
「这种人几辈子也无法改造成斯瓦玛!克拉托说道。
「有可能。可是知道这个情况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啊。你们看!他要打电话了。」
「这是打给秘密警察总部吗?」
医生拿起话筒拨号,文卡非常着急,连忙把电话切断。医生怀疑地看看她,脸色很不悦。
「妳干什么?真是大胆,一点家教都没有!」
「您想做什么?检举我,把我交给秘密警察吗?」
「当然啦。这是一个遵法守纪,关心国家、民族和文明发展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克拉托生气地怒吼道:这家伙根本就是食古不化!」
「您就用这种方式,协助我拥有获得身心健康和幸福所需要的爱情?」
「当然,政府当局。还有专家们清楚什么对妳更合适。现在让我给秘密警察打电话。该死的斯瓦玛!」
「这家伙很有学问,可是像野兽一样野蛮……」阿米的脸因为愤怒而发白。
「阿米,你应该采取行动了!」我和克拉托忍无可忍。
「阿米,帮帮我!戈罗姨父,帮帮我!救命啊!」文卡大声呼救。戈罗听到文卡的喊叫声,打算冲进诊疗室。可是里面上了锁,他气急败坏地拍打着门。
看到文卡陷入危险和苦难之中,而我却无能为力,这是我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刻。
克拉托对着监视器大吼大叫,恨不得杀掉那个心理医生。
「朋友们,冷静下来!」阿米一面说着一面迅速操作仪表板上的键盘,他的手指飞快地活动着,仿佛电影中的快速镜头。不久,传来一阵阵嗡嗡声,甚至他手上部冒出了白烟!由于当时文卡的情况危急,因此那个当下我觉得这幅景象很正常。过了很久以后,我才想起这些充分证明阿米神奇能力的细节来:他的身体能做超高速运动。
那位心理医生试图重打电话,可是文卡抱住他的胳臂,又狠狠地一口中?医生的手指。高大强壮的特里医生哇哇乱叫,但是随即愤怒地把文卡甩到门上。这剧烈的撞击使得文卡失去了知觉。文卡的姨父母听见了声响,心急如焚,试图破门而入……
「幸亏她撞得不太严重。」阿米安慰我们。
我内心痛苦万分,盼望着文卡的昏迷能让医生冷静下来,可是事与愿违。只见医生双拳紧握。浑身肌肉织紧,仿佛一头发火的猩猩般冲向我心爱的文卡……
「特里人的感情很封闭,因此不大能控制兽性的本能。」阿米操作着键盘说道:
「我如果不拦住他,他会杀人的。」
就在这时,那位特里医生突然全身瘫软,卧倒在地,我高兴地松了一口气。
「好极了,阿米!你用了什么绝招?是远距离催眠术吗?」
「不是。由于情况紧急,我来不及聚精会神,只好发出一道让他瘫痪的射线。
「真精彩,太空娃娃!那射线的威力能维持多久?」
「只要我不切断射线,就永远有效。问题是咱们的露面已经惊动了秘密警察。另外,戈罗的举动也引起他们的注意?因为他打算砸烂诊所的门;时间不够了,只能先营救文卡。」
阿米起身朝着飞船出口走去。舱门开了,只见一道绿色光束形成的通道穿过了诊所的墙壁,直接通向室内。阿米沿着光柱走下去,仿佛那是一条真正的走道,最后来到瘫痪医生所在的房间里。医生的神情令人毛骨悚然,好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秘密警察已经抵达诊所。用力地打门,与此同时,阿米也来到特里医生面前;他试着与医生面对面,但两人身高悬殊,于是阿米干脆飞升到空中,相当于医生头部高度的地方。
「好家伙!彼德罗,这个娃娃会飞啊!」
「克拉托,他还会很多特技呢。」
阿米用一个小小的仪器顶在医生的后脑勺,一面在医生的耳边不停地低语,双眼注视着他的反应。我明白这跟他第一次访问地球遇到警察时一样。他在施展催眠术,可能是要让医生忘记一切。我不知道那个小小的仪器是做什么用的,因为以前阿米只用心理力量。
在猛烈的撞击下,诊所的门慢慢开了。阿米轻轻落地,抱起文卡(虽然阿米的个子很小,做这件事却轻而易举。过了很久以后,他这身力气再次让我吃了一惊),回到绿色光柱的通道上,登上飞船,阿米小心翼翼地把文卡放在地毯上,我连忙跑过去照顾她。阿米向驾驶舱走去。光柱消失了,飞船的舱门关闭了。与此同时,诊所的门被推倒了;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秘密警察冲进室内。就在这时,医生恢复了知觉,立刻向他们猛扑过去,可是这些家伙比医生更加有力……
「医生的狂暴情绪还没有消去,现在可要自食其果了。可怜的医生。」阿米怀着些许同情地说。
训练有素的秘密警察很快制服了医生。他被戴上手铐推到门外。一路上,医生不停地喊叫,要求秘密警察解释清楚为什么逮捕他。戈罗和克罗卡也被拉到了室外。他们俩也声嘶力竭地喊叫着。要求秘密警察找回文卡。与此同时,其它人员仔细搜查诊所并作记录。他们不时地察看窗户,那里正是飞船现身的地方;可是他们看不见我们,因为飞船处于隐形状态。
「阿米,事情变复杂了。这都是那个白痴医生的错。」克拉托抱怨道。
「一开始是戈罗的错。但是无论医生还是戈罗,他们做的事不会有什么区别,因为特里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所以计算机才会说他们不可能让文卡离开。这件事的确很棘手。」阿米说。文卡渐渐恢复了知觉,我在她的身旁极力安抚她。
「现在一切取决于戈罗夫妇对待务的说明了。」阿米启动机关,飞船腾空而起。
「也取决于那个特里医生的说辞。」克拉托说。
「他已经不上用场了,因为他再也想不起来曾经有个朋友名叫戈罗。想不起来一切跟戈罗、文卡,甚至我们几个人有关系的事情了。这要归功于我安在他后脑勺上的小小仪器。它的用处就是使局部记忆终身丧失。」
「太妙了!呵呵呵。」
文卡已经完全恢复精神,看到我陪着她十分开心。她的后脑上有个小小的肿块。所幸没有大碍。我把事情的全部经过说给她听。
「阿米,你可要保护我的姨父母啊!」
「文卡,我们一定尽力而为。正是为了这个目的,现在咱们去请求援助。」
「去哪里请求援助啊?」
「去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