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几天,我正在瓦伦西亚,在多年未见面的老友红波家寄宿。红波的妈妈和姨妈都很关切地问起我外婆。我说,外婆在三年前已经仙逝了。当她们听说外婆是笑着走的,她们都很感动,说:你外婆为人这么好,所以,最后能走得这么好。现在能笑着走的人已经很少听到啦.
是啊!在外婆走后的三年多来,我不时想念她,可每次想她的时候,我的心里却没有哀伤的感觉,相反,却是一阵愉悦和温暖。我问姐姐,你想外婆时感觉怎么样?姐说:满心的愉悦。这时,我明白了,这是天国里的外婆传递给我们的欢乐啊!外婆走的那一天,是
2004年1月30日。晚上23时45分,柏林家里的电话突然响起,一看号码是国内家里的,心里顿有不祥之兆,出什么事了?妈妈在电话里说:外婆在夜里走了,外公早起的时候才发现。 对于外婆的走,虽然我们早已有准备,可这一天太不巧了:几个小时后姐姐就要去亚洲出差,她一走,我就不能离开了柏林回国,因为几天后就要开课,有的学员早几个月前已经订了机票要赶来上课的,我很难临时将课取消。我们兄妹四个,三个是外婆养大的。外婆不仅养育了我们,还是我们人生的第一位老师。外婆去世了,我们却不能回家奔丧,似乎有逆天道,于理不通啊。这真是一件左右为难的事。
可此刻,回家奔丧是一件事,可对我们更重要的是,我们想知道外婆的灵魂去了哪里?
我挂了妈妈的电话,马上拨到美国给乐天大师。大师在电话里用他那缓缓的天语提取了宇宙中的信息,我天眼里看到了外婆的灵魂,正在半空中。她如同生前一样,爽朗地哈哈笑着:“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很好。你们只管你们的工作,不用回来。”
“外婆,那您要去哪儿呢?”
“天上有一个鼓手的位置是给我的,我要赶在这个时间到。一旦迟了的话,位置就会被别人占了。” ……
测完以后,便又给家里去电话,告诉妈妈,外婆现在很好,她在笑呢。妈妈说:“是啊,昨天我在外婆家,外婆就是在不停地笑,把我和你姨妈也逗笑了。我们问她:你笑什么呀?你外婆说:她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躺在她身旁。”2005年,我弟弟从中国来德国参加修炼班,也开天眼了。姐姐便想试一下他的功能,让他看外婆现在哪里,他说:外婆现在是天上的一位鼓手。
知道了外婆的去处,我们大家都宽了心。妈妈也说:外婆走得好好的,家里有这么多晚辈,你们不用回来,没有关系的。后来,直到外婆下葬时,发现她的肌肉还是软软的。
有人说晚年有福才是真正的福。外婆的人生路也是这样的:少年时成了孤儿,尝尽凄凉。中年时备受生活的艰辛,而到了晚年,却是享福,子女们不仅富裕,而且孝敬。今天的外婆,在离世以后,依然将她的欢笑带给我们。可以说,她的一生一直在步步高升。我想,那是她在苦难的人生里,用感恩、大爱、宽容,还有对神的敬仰写就的一篇人生乐章。
·感恩:记忆中印象很深的是外婆时常告诉我们:某某的妈在“困难时期”的某一年,她见我们没有吃的,给了我们几斤米;某某曾给过我们几斤粮票等等。谁帮了她的,她一辈子都不忘记,即使那些帮助过她的人已经过世了,可外婆还不时要找到他们的晚辈家里去偿还。外婆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餐前祷告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以前我不理解外婆为什么要做这么繁琐的事情。修炼多年的我,现在越来越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和价值。它并不仅仅是一种宗教形式,而是代表了人对天神、对自然赐予人间万物的一种感激。为什么现在的地球有这么多危难,地球人有这么多困惑,这与人类不懂得感恩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大爱:我小时候,中国大陆很贫穷,能每顿饭都能吃饱的人家还不多。因此,在吃饭的时候常常会有上门来讨饭的。即便自己家的锅里饭菜不多,外婆总还是要给他们一点饭菜。到了外婆80岁寿辰的时候,舅舅们早已开店的开店,办厂的办厂,经济条件已经很宽裕,大家都想热热闹闹地为外婆庆祝一下。可外婆说什么也不同意,她说:如果你们给我钱,我要。有些教友日子过得很苦,有的子女没有钱,有的子女有钱却不孝顺,我要拿去帮助他们。后来,大家都依照外婆的意愿做了。
·宽容:在我小时候,外婆家与一位远房亲戚同住。这位亲戚有一位不太讲道理的太太,不仅不孝顺婆婆,还时常欺负我外婆。因为外婆总是偷偷地帮着年迈的婆婆。后来这个不讲理的太太自己做了婆婆以后,她的儿媳也不孝敬她时,外婆却没有记仇,还不时帮助她。跟外婆生活了一辈子的外公,比外婆年轻5岁,有了外婆这把顶天立地的伞,外公成了一个长不大的男人。他的生活中,除了工作挣钱以外,余下的便是烟、酒和扑克牌。外公还特别反对外婆上教堂,因此就难免。外婆从不计较外公的过失,她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没想到,到了晚年,终于滴水穿石,外婆的一片苦心有了圆满的结果,外公受了洗礼,每到周末就同外婆一起手拉手上教堂作礼拜。此事让我特别感动,只是我始终没有明白,外婆用的是什么方法,居然能让外公走上信教这条路?
·对神的敬仰:不识字的外婆,却能熟练地背诵《圣经》中的许多赞美诗,还能讲很多哲理故事。我认为这是她虔诚信仰带给她的智慧。外婆每天几次祷告,忏悔,每个周末上教堂,风雨无阻。外婆是很虔诚的教徒,可她对信仰所持的是完全开放式的态度。记得那年,我辞掉被常人喻作金饭碗的职业,去从事天功事业时,我周围几乎是一片反对声,当然他们为我今后的生计担心,可外婆却支持我。她相信有神,有神奇的力量存在,就值得人去奉献。外婆很少患病,偶有不舒服,我便给她发发功,每次效果都很好。
从未上过一天的学、不会写字的外婆,却给我们晚辈写下了端端正正的、顶天立地的“人”字。
在《因果信息病》德文版出版之际,天萍问我:“按照德国出版业的习惯,很多人会在扉页写上‘将此书献给某某’人。天婴,你要把此书献给谁呢?”
如果说,要给个人的话,那么此人无疑是外婆,我的第一位人生老师,可外婆已经在天国。那么给谁呢?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么一段字:谨以此书献给普天下所有在迷惘中需要点亮心灯的灵魂们!
但是,此刻在思念外婆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普天下有无以数计这样的外婆,我要将此书的功德回向给所有经历苦难、却有充满慈悲心的外婆们的灵魂!
(写于
2007年4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