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一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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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2

(2007-01-03 11:51:14) 下一个

                  

   从动物学角度讲,春天是发情的时期,从人的生理角度讲,我们正赶上青春期。虽然这样来描述初恋有点煞风景。92年的春天,一个老人在中国的南海划了一个圈以后,除了过早进入青春期的老石,哥几个不约而同的初恋了。大量数据可说明,由初恋发展到婚姻的几率近乎于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家庭纠纷,大家现在对此事都闭口不谈。让我用几句话来说初恋感觉,就是激情重于理智,过程重于结果。不知道现在的中学生是否比我们以前要幸福,在老板裤都不允许穿的时代,早恋承受多大的压力可想而知。同学们也对此颇为不屑,但我想大部分原因是出于嫉妒;到今天,找不到对象的还大有人在。老师自不必说,政教处哼哈二将向来对这种事情大感兴趣,处理起来也不遗余力毫不留情;恨不得把你二人游街示众再挂面奸夫淫妇的锦旗。大家恨的牙痒痒,却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所以早恋之夭折,源于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难以抵抗强大的外界压力。但是早恋对我们几个的心理似乎产生了非常微妙的影响,就是我们很少有单纯的女朋友。以前还有和女同学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经过那个春天就再没有过类似事情。大家并没讨论过为什么会出现这情况,聚会的主角永远是我们这些人,谁也没提出过找个女生来助兴,似乎再也没有要好的女同学。这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

                

                        

   我们都管吕途叫老三儿,他有俩姐姐;所以老三儿不是外号是昵称;我们那伙人里,老石俩姐姐,小川俩姐姐,小宇(也就是三昆)有俩哥哥。有天我们一起出去,他们面面相觑半天,觉得哪里似乎不协调,对我说你滚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当时我真挺自卑。其实我特别希望有哥哥或者姐姐,第一是因为自己不孤单,二是打架时候有人能罩着自己,三是因为我爸,学过物理的都知道,在同等的压力下,受力面积变大压强会变小。所以我对我堂弟就像亲兄弟一样。遗憾的是我没堂兄,只能我罩着他。

   小二比我小三岁,也是个聪明人,至少小时候表现的就要比我聪明的多;他小时候能说会道,就是有点大舌头,有次和我说:大哥,给我买个北(本)。长大后说话方面我们已经区别不大,都沉默寡言。我觉得我们哥俩目前都有轻度的人格分裂,就是平时闷葫芦一个,喝了酒夸夸其谈。我老婆平时和我说话我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经常以鼻子回答;有次我喝酒了缠着她说话,她悃的不行,后大怒:你TM真人格分裂。在东北长大的大部分男孩都是满嘴粗话。现在我也是外表斯文张嘴伤人,我老婆受我影响颇深,我们初识时候她虽然泼辣,但不会讲粗口。后来NM、TM、KAO等词汇也频频出现她的话里,被我严厉训斥了几次,现在已经收敛了许多。小二比我聪明之处还表现在他从小就知道身体的重要性,在我吃一碗饭撑的够呛的时候他已经是两碗仍意犹未尽了。我虽大他三岁,米却没他吃的多,所以现在他比我胖了40斤。

   他家在外地,但是放假就来和我们厮混。夏天热的时候我们就去大河洗澡,书面语叫野泳;虽然报纸不时传来男孩溺水而亡的事件,我身边也有烈士夭折,但我们仍然一往无前。现在想来这份勇气殊为可嘉。狗刨就是那时候学会的,这名称虽不雅但很形象,可见大众创造词汇的才智;狗刨的技术含量太低,只能保证人体在短时间内不沉到水底,刨个几十米就累的要死。反正我们从来也没认为自己会游泳,由于没科班训练,现在我和小二也还只会狗刨,去游泳馆也只说去洗澡。那年从大河洗澡回来,我们身上都痒的要死,原来河水经过上游农田时带来大量农药。这也奇怪,泡水里就好了,出了水就痒,但是人不能总在浴缸里生活。后来也是咬牙坚持,起了一身水疱,水疱褪去也就慢慢好了。这不禁使我还想起绝代双骄里有段故事,苏樱在花花绿绿的衣衫上涂了一层药,爱美的白夫人就把自己的破衣服脱了,结果是遭受了我和小二一样的经历,泡在水里才舒服。苏樱在书中就是专业水平极高的药剂师,我想她可能无意中已经发明了一种农药而不自知,这农药如果当时就推广那古中国人就可以进入小康了。我们互相安慰:就当打了预防针,以后吃菜就可以不洗了。我现在吃水果也不爱洗拿来就吃,我老婆说我,我说我扎过预防针了。农药事件以后我们洗澡就再没去过离农田近的地方,选择了西边一口大井,当然危险依然存在,因为井水寒冷无比且深不可测。

   我非常热爱我们的小县城,对于一群贪玩的半大孩子来说,那里就像天堂一样,城市的孩子很难体会我们的乐趣。秋天庄稼收割以后,我们就去田里挖地鼠。记得以前音乐教材里面有首不知哪的民歌叫土拨鼠,意思说农民辛苦种的粮食被土拨鼠给偷走了。那天我们真挖到了一只,洞穴里屯了能有几公斤的花生,大家艳羡的看了半天,终究谁也没敢吃;我们心好,怕不知情的人吃了中毒,把花生挖出来捣了稀烂。挖老鼠也是需要技巧的,因为有的老鼠也有三窟,一般我们先找到一个洞,然后在它周围搜寻第二甚至第三个洞,从一个洞口挖起,那边每个洞口都有人守着,把手中铁锹高高举起,造型和人民英雄纪念碑里浮雕差不多;老鼠一般受到惊扰会从另外的洞口逃窜,这时手起锹落打个正着,有时老鼠惊惶失措,也会向挖掘者这边逃,所以挖掘者也要眼明手快。老鼠当然更不能吃,但是田里到处是蚂蚱,我们就抓,每人穿两串烤着吃了,然后打着饱嗝灰头土脸的回家。有次老三儿和老石还做了件好人好事。有个卖金鱼的老太太去河边捞鱼食,养金鱼的都说这种鱼食要比加工的好,就好比粪肥比化肥好的道理一样。到现在我仍不明白这鱼食到底是什么生物,也不知道它将来会不会变身,细看长的就和虱子差不多。老太太眼神不好使,两个小伙子就热火朝天的帮她捞了满满一罐头瓶。老三儿回来和我说:老太太乐的和张飞似的。

   初三为了中考重新分班,我们自然而然的被分拆了,大家长嘘短叹一番后分道扬镳,路还得继续走。但是是金子迟早要发光,是葵花扔哪都向阳,不久我们各自发展了自己的嫡系,红旗遍插各个山头!中国人起名字的能力是世界一流的。比如[三个火枪手],虽然有译本也这么叫过,但是翻译家又给它更赋有诗意的名字[三剑客];比如[漂],若我翻译会叫它[随风而逝],虽然自认也不错,意味却差了一层;再比如二战三巨头,既贴切又形象,因为三位不但是各自国家的领袖,而且头也都确实巨大。老蒋当年没排上,即使排上了也叫不了四大巨头,他的头不够大。估计国人会叫他们二战四大天王,比今之四大天王定更为拉风。那时有部有名的香港电影叫[上海滩十三太保],听听,又气派又琅琅上口。

   老穿(穿天猴)初二下学期就经常和我们混在一起,他这人平时也可以,就是太TMD没骨气,关键时刻出卖朋友,天生当线人和汉奸的料。那年暑假老石他们上他家去顺了他爸一条红塔山,当场就分赃了,谁TM也没想到我,还是老穿良心发现,说给虫一留一盒。这事令我感动至今,但是也是唯一一次,其后再也没让我感动过。各人发展自己力量后,老石回来大家凑一块数数,正好十三个。不知哪个鸟人说了句,咱们拜把子得了,当时我就极力反对,因为互相都不是很熟;我曾经语重心长的和老石他们几个说:要拜咱们几个拜还行。但当时我人微言轻说了不算,到底还是拜了。那天我没去,不知哪个好心人把我也加上去了,只是不知道谁替我磕的头。十三太保之名不胫而走。我们真从没自称过十三太保,那时我们上届也有那么13个傻哥们叫十三太保,人家十三太保横行时候我们人还没凑齐呢!自此XX县又有大小十三太保之分,不过大家彼此熟悉,大小十三太保到也相安无事。许多年后我妈问我,听说你以前是十三太保啊,我装傻:啥?那是流氓组织吧?

   如果把我目前所走人生轨迹分坐标,初中是黄金时代。其间留下我们太多美好的回忆。前几天沟通一下,大家深以为然。

            

   提到高中,不能不说说看大门的杨县长,当然也是外号。我们学校的工作人员都非常有个性,比如有专业技术的关木匠副校长和做事严肃认真的杨县长。在本职工作领域中,他们都最大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说明我们校长知人善用,而且深谙权术,因为这二位都是只买校长的账。我管我们校长叫老丈人,当然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我老丈人自己也不知道他做了我的老丈人;他女儿是我的学妹,小时候长的象朵花似的,大了有点劣但也是中上之姿,小时候她总拍我还被我设计了几回,若非小时这段青梅竹马我也不能管她爸叫老丈人。但是从这短暂的青梅竹马后我们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所以我们称呼她的时候都说我老丈人的女儿。小二和我说话就说你老丈人今天说什么什么了,你老丈人的女儿今天和谁谁谁出去约会了。我老姑听了奇怪问我,你老丈人的女儿不就是你媳妇么?我说非也,我媳妇另有其人。按说中国的词汇实在是博大精深,洋文中媳妇和老婆是一个词,情人也只有一个词,想区分只有前任现任老婆或者大小情人靠形容词前缀;汉语中老婆就可以叫媳妇、妻子甚至内子,情人也有小密二奶种种。再说说我媳妇,她和我真是不折不扣的青梅竹马,我记得学龄前我和她过马路都是手牵手,而且每天从幼儿园回来我都送她回家(她家在我家楼下);后来有大人开玩笑就说她是我媳妇,我印象中她似乎也没反对。我媳妇上小学时候还和我一个班,但是过马路已经不和我手牵手了,原因是学校规定小学生过马路要排一排,说是怕单独过马路会怕机动车撞。狗P!当时哪有几辆机动车,想自杀卧轨也不会选择压马路,完全扼杀了纯洁感情的茁壮成长!后来她家搬走了,自然也谈不上送她回家。高中分完班我乐了:这不我媳妇吗。同学听了哄然,她男友听说了要来和我拼命,后来人劝他说学龄前的不算数,你才是她的初恋才罢休。我想我老婆知道了这事也不能怪我,毕竟学龄前的不算数。

   我老丈人在我高中生涯中期突然发飙,学校开始实施封闭式管理,说是军事化。早自习铃响后就四门紧闭,放学开,上学再闭。那时候谁想来本校找人就像探监一样,先得过杨县长这关,然后教学楼传达室还一关,这关不难,登记一下就行。别急,这时政治处俩人晃晃悠悠出来,给你盘问一个底掉。我想当初看守四人帮也就这架势。封闭令被杨县长诸人坚决彻底的执行着,可苦了我们这些懒汉懒妹。杨县长有一套,大门关的时候真县长来了也不好使,爱咋咋地!我亲眼见过一个老师晚了点儿照样没进去。那时手机是奢侈品,老师只好打公共电话求救。杨县长六亲不认,眼里只有我老丈人,我也暗自对我老丈人佩服不已!我常想我老丈人这措施就是为压抑人性和培养飞贼的。因为人在被压迫情况下有两种反应,一是屈服于淫威,一种是反抗;好比冲出动物园的都是良禽猛兽,留下的是人的玩物。想进学校只有跳墙,以后想翘课也得跳墙。本校毕竟不是监狱,所以围墙也没电网。于是我变得手脚灵活,身轻如雁。这种训练在多年以后竟然也显现出了用处。我们家小区竟也封闭化了,晚上11点锁大门。有次我喝的大醉完全凭直觉回的家。第二天我对着栅栏想半天也没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跳过来的,看来人在毫无思维的情况下能恢复野兽的本能;继而大怒:我这样了也能进来装这破栅栏有什么用?

   我在高中也打了几架,但打架最多的不是我,是杨县长。应了领袖那句话,与人相斗其乐无穷。想来杨县长天生就是个斗士,如果我有海明威那两下子,我就会以他为原型写出中国版的[老人与海],书名暂定为[老杨与门];因为门前要经过千千万万的人,斗士杨的目标就是与之相斗,颇有除魔卫道之精神。我想除了我老丈人,他似乎和全校男女学生,男女教师,男女学生家长打过。我当然也和他打过,但是两次都是当他飞身上前时,我已落荒而逃。本人生平大小架无数,但未战先逃就这么两次,孙子兵法中不战而屈人之兵杨老已深得其中三昧。杨老不败金身是我毕业后由小二一个哥们打破的,两人在对峙大骂良久后终于大打出手,据说杨老还真没吃什么亏。我不禁佩服小伙子的血气方刚和杨老的老而弥坚。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上了高中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大人了,想的该是深层次的事,于是开始为国家、民族甚至全世界的前途命运担忧起来,当然最担忧的还是自己的前途命运。这时老刘适时出现,你想啊,一个初中生能说出老师和学生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这类惊世骇俗的话,胸中自有丘壑。我俩在一起谈天说地谈古论今,言语思想颇有共通之处,我顿生遇知己之感。那时传媒不发达,网络对我们来说近乎神话,只有靠书本增长见闻。老刘也确实有两下子,知识挺渊博,我自叹弗如。就是说话有些偏激,指天骂地有点谢逊。回想起来我当时逐渐受他影响,也有些偏激。我和小二嘴都挺损的,但我俩人加一块也未必是老刘的对手。那时就是疯狂看小说,主要看武侠的,武侠都看遍了就开始看看所谓名著。外国买了不少,但看完的只[红与黑][教父]。外国作家描写太冗长,那次想深刻点,翻开[悲惨世界]第三册,第一句话没看完我就晕过去了,形容词起码用了30个;中国的多,主要看王朔。那时挺迷王朔的,心想你看人家那流氓是怎么当的。但是王朔后来和金庸干了一仗,我心想:这老流氓到底又发飙了。网民都骂老王自不量力,岂知流氓是不怕被人骂的,我是流氓我怕谁?所以王朔的举动无非想向世人宣告:别拿土地老不当神仙,兄弟还没死哪!老三儿他们都不喜欢老刘,说不出来为什么,就说他不像好人。我不以为然,继续和老刘胡扯。老三儿他们看的挺准,老刘丫的心理挺阴暗的,总给我下绊子,不过这点我到高三才看出来。后来我和樊秀分析,老刘有强烈的自卑感。

   老刘劝我练书法,说那玩意陶冶情操,我欣然受之;老刘有功底,笔墨他给我预备了,报纸有的是,于是我天天在后面泼墨挥毫。几天下来一撇一捺也颇有神韵,后来班主任把我的文房四宝除了报纸全收走了,告诉我要练回家去练。回家我劝我爸,我说爸你也练,这玩意陶冶情操,我爸也欣然受之。我爸那时听几个老朋友的劝告调整了对我的教育方针,试着理解我还大言不惭要和我交朋友,虽然收效甚微但是想法已经足以令我感激涕零。我们爷俩各自泼墨挥毫十数天后同时封笔,以后就再也没碰过。后来我看电视发现练书法的大多是大官或者巨贾且平均年龄在68岁左右,于是就想60岁以后再陶冶情操也不迟。我爸买回来四条金鱼,养鱼同样陶冶情操。我们一家三口都热情洋溢,一会儿抓把鱼食撒鱼缸里,过不到两分钟再撒一把。几天后发现鱼肚子见大,两条已经翻白了。于是觉得是不是食喂的太多了,就给剩下的两条绝食,鱼肚也没见小,后来也翻白了。三人面面相觑,知道自己不是养鱼的料。我家窗台上也养了两盆花,一盆君子兰一盆仙人掌,这两盆花都是生命力极强的品种,十天半月不浇水也没事,一天多浇几次问题也不大。于是乎这两盆花一直欣欣向荣,直到搬家才完成使命。他们也充分反映了植物的向阳性,枝端过一段时间就会靠在玻璃上;谁发现了就给他们调个头,过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又靠在了玻璃上。

                

   我们管乐器的老师姓门,他是政治处的,政治处也不都是坏人,当然这是从当年的我的角度去看问题的,在别人眼中他是个标准的政治处人。我刚上高中时候,老门也想捋我这个刺头。我顶撞他两句他也没辙,我们高中已经是个正常高中了,就是老师不再使用暴力,所以我有恃无恐。他开始也气够呛后来也就放我回去了。有天他找我,说要跟我交朋友,我不知他想玩什么把戏但也一副合作的样子。现在想起来他对我也挺够意思了,上学期间我们学校的乐器我随便玩,有时候他也找我聊两句。但他毕竟是政治处的人,聊几句就开始唱样板戏,所以我也不怎么爱和他聊。

   我老丈人颁布封闭令后不久,他来找我,第一句话是:今年学校比较重视我,让我看大门...当时我实在没忍住噗哧笑了出来,他觉察到话说的有点不对劲儿,于是东拉西扯半天才道出主题。原来他和我们班主任想出一条毒计,让我当班长!说是班里设两个班长,也没正副之分,一个管纪律,一个管日常生活。就好像现在的政企分开,一个抓思想教育,一个抓生产。我心里暗笑:你以为哥们儿不知道,你这是擒贼先擒王。我郑重的和他说能不能让我管日常生活。他愣半天说还是纪律这摊比较适合我。我明知道这是拿我当枪使但想与其别人管我还不如自己管自己,于是就答应了。这事在学校传为笑谈,当时脸皮厚不知羞耻为何物,所以我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本班同学也没把我这班长当回事,从来也没人叫我声王班长,班委会也没我参加的份。班里乱的时候我大吼一声肃静,到也鸦雀无声。我以前当过各式各样的班干部,什么学习委员劳动委员生活委员,还有这名不副实的班长。我们小学时候有次我们班主任心血来潮,就是弹钢琴那个班主任,他搞了次班干部任命制。就是他只任命了两个班干部,一个班长一个体育委员,剩下的班干部由这俩人选拔。这两位也是整人的好手,他们任命我为小队长,明明是嫉妒我的才能而整我。当时就被我严词拒绝,除了被整冤枉外还有个十分朴素的理由,当时评书[烈火金刚]里翻来覆去说猪头小队长,这小队长我坚决不当。我那弹钢琴的班主任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因为他采用的就是我党现在仍然使用的干部任用制度,果其不然,数年后他调到了县委组织部。我不知道当年的班委有没有贿赂过这两位班级大员,如果有,那么反腐败就要从娃娃抓起。我大学的时候我觉得我们辅导员有心想让我当班长,但是自从军训期间我和他干了一仗之后这事就泡了汤;这个完全是我的猜测,因为我们辅导员从来没对我表露过让我当班长的意思。

   和门老师一起看大门的还有个白老师,他们把守的是第三关,就是通过了传达室的那关。我们把看门的都叫看大门的,因为听起来会气派些。白老师也极富传奇色彩,在封闭令颁布之前他还是教英语的。他的教学方式应该算是非常严谨的。学生问他题,他首先问有标准答案没,我们做的大部分练习题书后都有标准答案。如果没有,他会郑重的对学生说,你先回去,这个我和别的老师研究一下再解答你;如果有那就好办了,他把题目看一遍然后随便指一个,对了固然好说,如果指错了也并不难办,他会对照标准答案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他教了若干年英语后被安排到更重要的岗位上。白老师在这个岗位上尽职尽责而且怡然自得,因为以前他只管一个班的学生,现在他管全校的学生。不管门老师也好白老师也好,虽然在别人眼中他们是政治处人,在我眼中他们都是可爱的老师。

   在高中我是绝对的活宝,有次期中考试考政治,考前我和老刘说看咱们谁先交卷,老刘点头同意。我并没交白卷,写完名字我就开始答选择题,也不知道题目是什么,填完ABCD后就交了卷扬长走出教室;老刘当时以我马首是瞻,也懵完了ABCD交卷。下楼遇到了我老丈人,他看表问都开始考试了怎么还不去?我说答完了交卷了。我老丈人大发雷霆,派我们和门老师白老师一起看大门。这么重要的岗位他二人当然不想让我二人分一杯羹,于是白老师劝我说现在才考试不到10分钟,你们还是回去考吧。我二人想想也是,目前在考试也无人可看,还不如回去继续考。于是各自要了卷子回去认认真真答。我初中当过政治课代表,小学毕业考思想品德全县第一,和我并列第一的是文武,我俩都满分。现在不知道小学还有没有思想品德课,我们那时以思想品德课代替政治课。所以答政治卷也不是很手,监堂的正好有个政治老师,我问他我答的怎么样,他颇欣慰的说差不多能及格。我当时恨不得能身外分身再拍着自己的肩膀说:老王,真有你的!成绩出来我倒二老刘倒一。高中三年幸亏有老刘,让我始终徘徊在倒二之前。不过那并非我历史最低成绩。

              

   高一上学期快期末考试的时候我终于耐不住寂寞打了一架。自从我开始考虑国家民族的前途命运后,我的睡眠变得不好起来。打架的内因是因为前天晚上我没睡好,外因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东北人打架永远是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大事打架是解决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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