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的诱惑 (103) 空
(2009-12-01 00: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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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看这些离婚表格了,该怎么填,我心里大概有数。虽然快半夜了,想想也睡不着,就一张一张地弄起来。那么公事公办地写着,机械地竟然没什么感觉。表都填好了,又起草了一个协议,无非是财产债务对半分,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之类。忙完这些,站起来长舒了口气,才觉得整个人都已经很累了,没洗澡就上了床。凌晨三点,我却起来了。晕晕乎乎进厕所一看,内裤红了一小片。倒霉了。当时就骂出了口。清理了一下再倒头去睡,心想,这两天又要惨了。恨恨地又骂了一句。早晨就不想起床。要是在美国,我肯定在家多耗几个小时,实在难受就告个病假。可现在出门在外,好像就不敢这么放肆,只好乖乖地爬起来。给人打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其实这几年我的例假反应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起码不会肚子疼得要死。但是心烦似乎还是一样,恨死了做女人。在公司坐到中午就腰酸得不行,真想躺会儿。没别的招儿,索性跑到楼外去抽烟。太阳暖暖的,稍微舒服些。忽然想起来,此时已经差不多是北京的晚上了。于是紧张地再猛吸两口烟,边下意识地伸手摸口袋里的手机。惠文说她今晚就去三里屯。也许她已经去过了?还是正在去的路上?她答应一有消息就联络我。手机里没有惠文的消息,却藏着杜成哲的一条新短信,应该是在我熟睡的时候留的。“我刚在小芩的餐厅吃过晚饭,”他说,“走完法国又走了中国,一回来就赶快去看你妹妹了,嘿嘿。”我是急着听下文的,可他却再啥也没有了。不过我还是对着手机淡淡地笑了。杜成哲虽然不像咏磐那样无厘头,却也貌似很会让我开心。“别忘了你可是假戏哦,”我回信道,“发现情况赶快汇报!”我在楼前的石墩上捻灭了烟,暂时忘了惠文和吴小明,又安慰自己道,小芩到现在还没出什么事,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事吧?我和小芩通话还是蛮多的,未见她异常,只是这丫头似乎铁石心肠,任我怎么明说暗劝,她对远朗还是很没意思了。不过按她的说法,他们本来就没什么的啊,也许就是比好朋友更好一点而已。“好朋友都是分阶段的,” 小芩说,“从小到大,你的朋友难道不也是换了又换吗?远朗不想跟我做朋友了,我也moved on,姐你至于这么伤心惦记着吗?”我哪有伤心啊?!可她这明显和我不一样嘛!想想我人生这一路,和好朋友分手多是出于无奈吧,时间的,空间的,大家渐渐走散。好在不远处总有新朋友在等着我们。该走的不必强留。。。我把离婚协议的草稿打了一份出来,怕人看见,赶快跑到打印机旁取了。再整好昨晚填的表格一起封在一个大信封里,写上了建京的名字和家里的地址。我也不知道这欧洲的邮局怎么个用法,干脆图个方便,把信塞进了公司秘书桌子上的外出邮箱。这一切进行得顺理成章,就像昨晚填表的时候,我似乎在处理别人的事情。直到放下了信,转过身去,我突然觉得两手空空,心紧跟着猛地一沉,身体里明显地感到有个血块坠了下去。
Excellent writing. I believe this feeling must be very true.
Ding! Add oil :)
好像小薇每次去法国出差,都会出些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