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
早上快要醒来的时候,王琰隐约觉得有个柔软的东西一下一下地在她的身上移动。她努力地睁开肿胀的双眼,才发现自己却是躺在卧室的床上,曾庆雄跪在她的身边,正虔诚地亲吻着她裸露的肌肤。
她的头疼得很钝而沉重。没有力气争辩,王琰索性又闭上眼睛。
曾庆雄并未觉察,继续享受他刚从沙发上抱回来的快乐。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睡到那儿去了的,不过昨晚他用她爽过,别的也就没什么重要的。
王琰却正相反。她清楚记得自己在沙发上彻夜难眠,哭了停,停了又哭,好久好久,快到五点钟她还看了回夜明表。然而,至于她怎么又睡回到床上来了,穿好的衣服又到哪里去了,她此刻都无心追究。
她唯一想弄明白的是,昨晚从曾庆雄进入她的身体的那一刻起,她一直在哭个什么?
她开门请他进屋,谁也没提药片儿的荒唐。他们又都吃了些晚饭剩下的生日蛋糕。他没有要告辞的意思,她不好意思撵他,她昨天总是觉得欠他的情。然而,对于他的一言一行,她不能说没有感觉,只是她始终告诫自己,她已经花了七年的时间搞定他终究不是她的归宿,此刻她的饥渴都必须不动声色地忍住。
终于熬到她乏得撑不住了,她走到门口说,得洗个澡睡了,明天还得上班。他跟了过来,她以为他要走了,却不料被他按住肩膀压到门上,他的嘴靠在她的脖颈吐着热气低吼道:“给我!你还在为阿杰留着清白吗?!”
瞬间,她崩溃了。她侧拗过头儿,把她颤栗的唇迎到他的。然后的一切都好像成了对阿杰的报复,直到他的进入,性的快感竟然让她的心里刺痛,无声的泪随即一字地滑落到双耳之后。
曾庆雄完事之后才发现王琰哭了。问她,她也不答话。他就睡了。
王琰没睡。她去洗了个澡,在哗哗的水声里哭了个痛快。她以为她哭够了,然后换好睡衣,搬到客厅沙发上去睡。
可是她错了。她的思绪漫无边际地飞转,想着想着她就又哭了起来。她恨自己眼泪这么多,好像连意外见到阿杰最后一面那天的眼泪也全攒到这个时候都一起流出来了。
更让王琰懊恼的是,这一次她哭得比撵走曾庆雄那次更不明不白。如果她仔细想想,也许会承认那次主要是因为曾庆雄。而这次,她绝不愿意承认,她如此地痛苦迷惘偏偏是因为那个根本就不值得的阿杰。
阿杰隐瞒她,怀疑她,侮辱她,抛弃她,她怎么会这么没有志气,还因为他哭个不停?
不会的,她绝不是因为阿杰在哭。王琰终于说服自己对此深信不移,可是她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他回北京了。即使没有曾庆雄的误会,他毕竟也要弃她而去的,他已经策划了很久。而她还以为他爱她。
这,忽然成了最最让她伤心不已的原因,甚至超过他指责她跟别人有染。
王琰也曾经爱阿杰。可是现在她恨他,恨得无法入睡。
爱一个人就肯为他去死?如果这是爱的标准,她和阿杰只能算是朋友。回头看看,王琰终于明白,阿杰不会为了爱放弃国内的事业,而她也不会为了爱跟他回国。
她躺会儿,坐会儿,再晃晃悠悠地走一会,看到留言机的红灯闪烁,也视而不见。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精疲力尽,她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曾庆雄早起在身边摸了一把空,以为王琰先他起了。可是床那半儿空空地连个枕头也没有,他猛然想起来昨晚并非你亲我爱,到客厅找到她,果然是满脸的泪痕。
他一时动了恻瘾之心,俯身便去吻她。等到他们面对面的刹那,他忽然又记起来他搬到湾区来,不是要跟她重修旧好,而是要玩弄和报复她的。正是这个女人,浪费了他七年的时间和感情,让他到现在也没能成家。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解开她的睡衣睡裤,把她赤裸着抱回了床上,刚好可以任他享用。
曾庆雄吻到王琰的下面,忽然听到她有气无力地说:“
Stop it!”他惊愕地抬起头看她,她仍然闭着眼睛,但微弱的声音里的反感却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