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译者序
前言
第1章 赌场
第2章 发牌员
第3章 庄家
第4章 掮客
第5章 个人保护:冲销我的赌博风险
第6章 在赌场中活动:我的购买游戏
第7章 在赌场中活动:我的出售游戏
第8章 计算我的所得
附录A 纽约股票交易所的执行组织结构图
附录B 赌场组织结构图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赌场1
画面定格在纽约豪华的广场饭店,这里有一间拥挤的橡木厅。此时正值1962年5月28日的鸡尾酒时间。窗外,南中心公园(Central Park South)的路上有很多人正在走来走去,他们的鞋跟
叩击着地面嗒嗒做响。往来车辆嗡嗡地轰鸣着。室内,周围的人们都在进行兴致勃勃的交谈,而我却始终保持沉默。我坐在自己最喜欢的那个角落里,脊背对着大门,不时小啜一口“庄园宾
治”酒(Planter誷 Punch),脑子里则一直在盘算着那些事儿。
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摊开了几张报纸,在其中一张的空白边页上,我写下了一个总数,并用亮蓝色墨水画出一个长方形把这个数字框了起来:
已经接近250万美元了!真难以相信,这就是我在短短7年间拼搏于华尔街所赚得的金钱。到目前为止,这笔钱中的绝大部分,也就是225万美元,都是在短短18个月内赚到的!这简直称
得上不可思议,是不是?
我现在应该已经习惯于认为自己是个百万富翁了。我曾经写过一本畅销书来描述自己在华尔街上的经历。当前,我几乎已经成为带有玄幻色彩的公众人物了,《时代周刊》(Time)杂志
和华尔街的圣经《巴伦周刊》(Barron誷)都对我进行过宣传。有些风格狡黠的杂志还曾经出版过一系列漫画来描绘我这个在股票市场上“跳舞的巫师”。各种和我这个人物相关的喜剧演员、
专栏作家和评论员们,以及我本人所出版的书籍那惊人的销量都让那些没看过我在纽约拉丁区(Latin Quarter)和洛杉矶椰树林会馆进行的“舞蹈”演出的公众听说了我的名字。这是一场让
人神魂颠倒的奇妙游戏,有时还会闪现出迷人而有趣的亮点,比如有一次我在鲁宾斯酒吧(Reuben誷)喝完酒却发现没带零钱支付小费,于是就给酒吧领班沃伦(Warren)一份来自于股
票市场上的小费来替代本应支付给他的75便士。我推荐他购买自动售货器械公司(Automatic Canteen)的股票。他以315/8美元的价格买入,以40美元的价格卖出,总共赚了大约800美元
。这份小费还算丰厚,对不对?
我甚至曾经引发人们大规模的争吵和辩论。像我这样的门外汉被公认为看着跌宕起伏的股价走势图根本分不清后期看涨还是看跌,却恰恰是我却敢于在专业经济学家们都不敢涉足的地方
鲁莽地掷下赌注,结果还真赢回了200万美元,一本万利真的可能吗?
但是这件事情不仅可能,而且实际上也已经发生了。不过我们也不能忽略一些别的花絮。美国股票交易所改变了它的运作规则,决定暂停人们对止损指令单的使用,目的显然是为了防止投
机者们在交易中“闻风而动”或者“紧追领舞者”。
不过上面这些也才是冰山一角。我在1962年5月的那个晚上坐在橡木厅里,触动我回忆的就是那份报纸的头版,我在上面简单地勾画了我的净资产。我想着:“达瓦斯,你真是个幸运的家
伙啊。”
得出这个结论并不仅仅因为我在银行里面放有那么多存款,还有更多的事情值得我庆幸。前一段时间,《纽约邮报》(New York Post)用又黑又大的字体在其头版上这么惊叹着:股市
跌进了30年以来最可怕的一波抛售浪潮中。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赌场2
这一标题宣告了华尔街历史上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牛市结束了。有数以百万计的小投资者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是在进行风险颇大的投机,这一标题所描述的内容对他们来说简直
像是一场绝对的灾难。在1962年股市下滑的第一天内,有数以千计的账户被销掉,仿佛1929年的股市崩盘又重新发生了一样。
但5月份的那次崩盘比纽约股票交易所停止交易一天之后《纽约邮报》所描绘的那样还要严重。我发现在短短一天之内大盘有208亿美元的“纸面价值”消失了,一周之内则有400亿美元灰
飞烟灭。
而且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在短暂的盘整后,股价下跌的速度进一步加快。很多股票,尤其是那些价值600美元的蓝筹股,比如大牛股国际商用机器(IBM),一直到6月份才真正跌落至谷
底。我认识的那些人因此一直都没有恢复元气。
抛售股票的狂潮冲击着股市,就像阿尔卑斯山的连环雪崩一样,即使是经纪商也都变得一文不名了,而我却可以喝着冷饮、心平气和地坐在那里阅读这些消息。因为,这里有一个重要事
实是,我已经完好无损地撤出股市了。
早在4个月前我就已经将自己最后一个股票账户销掉了。
这值得好好思索。别以为全是偶然现象或者纯属巧合。不过,另一方面,我也根本算不得什么预言家。我不会手捧水晶球或者茶叶末来预测明天。各种深奥的图表分析中没能给出什么预
警信号,华尔街的内部人士也没有提供任何帮助。
要知道,我—尼古拉斯?达瓦斯作为一个个体来说是否能够预测出5月份的崩盘并无任何重要意义。
我意识到一场雪崩即将降临,因为12月份些许端倪就已出现,我开始卖掉我的股票,不过连小手指头也无需动上一动。
这根本没有什么难办的,我无需进行任何生死决断。我对止损指令单进行了很好的安排,使它能够适应我用以炒股的“箱式”理论,正是这种指令自动替我做了决策。如果我坚持逆潮流而
动,在卖掉股票后又再度买进的话,止损单就会在首次向下波动时触发自动安全控制机制,于是一下子,我又退出股市了。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赌场3
于是现在,也就是我在华尔街上最后一次冒险的4个半月以后,我坐在橡木厅里的老位子上,阅读着《纽约邮报》。如今,华尔街之船再一次触礁。内部人开始到处按极低的折扣吸入便宜货
,美国公众则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任恐慌蔓延,拼命打捞他们能从这次华尔街灾难中抢救出来的任何东西。
我不觉得我可以就此沾沾自喜。是的,得承认我现在确实很愉快,因为我能够全身而退。又有谁不会因此而觉得十分幸运呢?但与此同时我想起了与我同在华尔街这个大赌场里做游戏的
人们,“赌场”一词是我给大盘所起的名字。
他们是否能够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否知道这只是一场游戏呢?就像购买彩票一样?一个人若想要加入这个游戏中赚钱的话就必须做好输掉它的准备。他们又是否懂得这是一
种可能带来致命财务损失的游戏呢?
我投资股市之后才学着思考这类的问题。现在,我认识到这场崩盘对数以百万计的人们产生了严重影响,他们虽然进行投机但却无法承担相应的损失,我决定要说出我所知道和经历过的
整个故事。我有必要将股市描绘成一座吸引着我的金碧辉煌的大赌场,它的规模超越了蒙特卡罗城,致使拉斯韦加斯都屈居第二。我要说说我的体验。
我觉得,下面的故事能够反映华尔街的实际情况:它是一个职业赌场,里面既有赢家又有输家。
根据刚刚公布的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报告,在美国拥有股票的人士大约有1 700万。不过这一数字可能会造成轻微的误导。
首先,不是所有拥有股票的人都会积极地“进出”市场,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不会这么做的。股票拥有者可以被粗略地划分为两类:积极开展股票买卖活动的人,比方说我;持有股票(多数
情况下是少量股票)却不交易,就像筑巢孵蛋的鸟儿那样紧紧捂着不放的人。后者主要包括:
数以百万计的蓝筹公司雇员(比如通用电气公司的很多员工)拥有所服务公司的少量股份,而且通常是以一定的折扣买入的(这是公司劳工关系制度中非常明智的一种设计,不过对股票
市场来说并不会产生太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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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层也常常持有股票期权,用以增加收入(通常是在退休之后实现),同时规避税收。
一批幸运的家伙则从他们有远见的姑妈手中继承了一些蓝筹股,于是经常愉快地发现他们能够收到一笔分红的支票。
除了那些经理人员之外,这些人士都不大会进行股票投机。他们几乎很少购买,也很少出售手中的股票,除非实实在在地遭遇到了个人危机。我能够想到的一些熟人可归入此类,无疑你
也可以想起一些。
比如,我认识一个女孩,她是泛美世界航空公司(Pan American World Airways)的销售代表。她拥有泛美航空的100股股票。近来,可能是因为坊间传言泛美航空公司和环球航空公司
(Trans World Airlines)将合并重组,该公司的股价在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有所拉升。我的朋友,暂且叫她甲小姐,在20美元的价位购买了这些股票。今年的1月份,价格涨到了27美元。突
然间它又开始上涨。当价格涨到32美元的时候,我问她是否想要卖出这些股票以获取利润。
“哦,不。”她说,“这些股票能让人经常性地给我寄来一些分红支票,而且,不论如何,只要我还在泛美航空公司工作,持有一些本公司的股票还是有些好处的。”
有时候人们的感情需要比金钱方面的考虑更加重要。正如早先提到的那样,不是所有持有股票的人们都真的处于股票市场之“中”。
我的另一位朋友跑来问我问题,那是关于他妻子从一位叔叔手里继承来的股票的情况。那是一只什么股票呢?答案是,西伯尼(Siboney)公司。这是一家石油勘探公司,它在古巴拥有
石油和天然气勘探合约,现在正在美国证券交易所上市。
不幸的是,他的这些股票是在1957年购买的,也就是说,它们是在卡斯特罗时代开始之前以高价购入的。目前,该公司每股价值1/4美元,或者说25美分,而且几乎就没有买家。这是另
一类股票持有者的例子,据估计这样的人有 1 700万。他们在市场中随波逐流却没有任何实际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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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的人可能构成了拥有美国公司股份的人士当中的绝大多数。他们不购买也不出售,总之他们不会进行投机,而投机恰恰构成华尔街上最重要的活动。于是他们无需支付佣金,有时他
们还能收到红利;而在另一些情况中,像上面提到的那个例子一样,他们仅仅是白白握着股份而已。
但是正是那些支付佣金并希望从华尔街上赚些钱财回家的人们才是股票经纪商和本书最关注的重点,不过我们投入关注的出发点是有差异的。
我发现,人们一般认为孤儿寡母得靠蓝筹股的分红过活,但是很奇怪的是,其实他们却是积极参与市场交易的,只不过通常得通过代理人进行交易。也就是说,他们的钱要么是放在共同
基金里,要么是交到信托基金经理的手中,这些代理人照料他们的“资产组合”,同时也收取费用。
在这两种情况下,都会发生“资产组合”的调整,这意味着他们会卖掉一些股票,再买入另一些股票来代替原先的那些。做这种决策的基础是他们认为一些股票会下跌,而另一些价格则会
上涨,于是相应投入赌注。从这种角度说,孤儿寡母也是投机者,和其他人没有什么本质区别,虽然在下注方面他们通常不会亲历亲为。
因为我对市场的各个层面都产生了着魔一般的兴趣,所以我特别考察了一些数字。我发现参与市场投机的人数经常变动。这些人包括:
(1)超过105 000位股民遵循着纽约股票交易所月度投资计划来购买股票,大约每月投资40美元或者更多。月度投资计划是为那些无力大量购入所看中的股票的人们准备的。交易所使
他们相信,股价的上涨会抵消在这种投资计划下进行购买所带来的高昂的佣金费用。
(2)市场中大约存在3 000 000个共同基金份额的拥有者。正如上面提到的那样,他们让其他人来替自己下注。投机活动是由管理基金的专业人士进行的。这些人唯一关心的是当他“希
望”或者“需要”卖掉手中的共同基金份额时它们是否依旧物有所值。
(3)所谓的“零手交易”的公众。这些人进行这样的投资有多种原因,不过多数是因为手中掌握的资源有限,他们购买的股票通常少于100股,也就是一“整手”。
很难确切地说进行零手交易的公众到底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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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位经纪商朋友告诉我说,他办公室里60%的业务都是替小客户打理不足100股的买卖事务。也就是说,在5月28日的崩盘之前,此类活动占到60%的业务量。
即使是相当富有的投资者也并不总是足够富裕或者有足够信心能够一次性地购买100股的高价股票,比如在写作这本书的时候,施乐公司(Xerox)的股票卖到了416美元,国际商用机器
公司的股票卖到510美元。还有,又有谁会以1 435美元的现价购买100股高级石油公司(Superior Oil)的股票呢?
这里还要提到的一个事实是,在1962年12月,零手抛股比零手购股多出2 659 092股,这种月度数据堪称创下了记录。小投资者们发出了大量卖单指令,从中可以认定,5月份价格崩盘
之后被套牢的各位小人物们在12月份终于开始纷纷逃离华尔街了。
所有这些小指令单汇总在一起数目就非常可观了,尤其是当我们谈到经纪商公司利润的时候更是如此。
这些小人物们会再度回归市场吗?套用J. P.摩根(J. P. Morgan)就股票市场上唯一肯定会发生的事情所说的一句经典评论来说:“事情是会发生变化的。”
我认为摩根这句简明扼要但内容空洞的评论也适用于描述那些支持着股票市场发展的投机大众。他们在市场中进进出出的数量也是“会发生变化的”。
新的牛市现在要开始了吗?
《纽约时报》金融版上一条关于为投资者提供内部消息服务的广告跃入了我的眼帘。这不是一条新刊出的广告,提出来的也不是一个新问题;我看见这条广告迄今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即
使在股票市场死水一潭的时候也不例外,那时交易量已经创下了300万的新低记录。答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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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地说,我也不知道。正如我在拉斯韦加斯的赌场里并不知道转动的轮盘会停在哪个位置上一样。事实上就连内部信息服务的提供者自己也不知道,否则的话他们就会迅速成为百万富翁
而光荣退休,而不用像现在这样出售5美元一条的内部消息了。
然而,华尔街的历史明明白白地显示了,这个市场就像整个经济一样(虽然二者并不同步),具有繁荣和萧条的周期。在萧条期总可以预期下一步的情况会有所改善。价格下跌,然后市
场回暖,输家清盘离场,新的投机者则会进入。
然而,对我来说真正重要的问题在于:(1)“我”如何能够在市场上赚钱?(2)“我”如何能够让自己不遭受损失?我在赌场中赚了钱,是的。我赢得了有限的机会。这些奋斗的日子记载
了我的冒险经历,也就是我对金钱要塞发起攻击的经历,我的游戏成绩闪闪发光,比所有抽奖的结果都精彩。
开始的时候……
我被称为一个投机者,在某种意义上确实如此。每个投下X美元的人都希望收回X美元再加上一定的利润,这在一定意义上来说就是投机。
但是可以说,从一开始,我就着力于消除风险,或者至少尽可能地降低风险。我喜欢取胜。谁又会不喜欢呢?但我在本质上还是保守的;当我看到股票报价单上跳动的数字降低一个点、
两个点或者三个点的时候我的心就会下沉,就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
因为这种恐惧,我最终定下了几条个人炒股行为的守则。其中一条是,当我参与这类游戏的时候,我的主要考虑应当是尽可能少地遭受损失。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赌场8
但这种思想并不是最初就形成了的。开始时,我抓住了很多机会。最不幸的是,我在抓住机会的时候根本就没意识到我是在进行投机。当时我看待市场的观念非常奇怪,常常对它抱有过高
的信心,只有摒弃了这种想法我才能学会一些东西。
我在市场里第一次小试牛刀纯粹是因为机会使然。那不是在华尔街,而是在加拿大。我获邀参加一场多伦多的舞蹈表演,从当中可获得一笔非现金回报,即一家不大听说过的加拿大矿业
公司的股票。我无法参加这次表演,因为当时我正在纽约拉丁区跳舞,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
不过我却购入了他们答应给我的股票,令我惊奇的是,我竟然拥有了一家名为布林德(Brilund)公司的价值3 000美元的股票。
布林德?它听上去像是一款新型厨房清洁剂的名字。我不太信任它。我把它放在一边,有好一阵子都忘记了这家公司。同时忙着到处奔走,在马德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
后来有一次我阅读了报纸上的股票列表,这更多的是出于闲着没事儿干时的好奇,而不是有什么特殊目的。我被惊呆了。就是那家名叫布林德的公司股票映入了我的眼帘。我的买价是每
股50美分,而报纸上现在的报价则是1.90美元!我一度曾经怀疑它是不是印错了。你可能错认为是做肥皂粉业务的布林德公司实际上却在加拿大的丛林里从事采矿事务,它那时的价值几乎
翻了四番。
我立即把它卖掉了。我最初投资的3 000美元奇迹般地变成了11 000多美元。你也许可以想像得到,我完全被迷住了。从那时开始到现在,我一直都在股票市场上流连忘返,成为了一个
大炒家。从布林德公司股票的经验来看,股票市场像是一条很容易赚取大量美元的康庄大道。
我感觉好像被一股巨大的神秘力量引入了股市。我充满了信心和力量。没有人告诉过我关于股票或者股市的任何事情,但现在我懂得了这些先前不为我所知的事物的存在,我相信自己已
经找到了获取个人财务成功的钥匙。我仅仅需要寻找可靠的经纪商并且选择正确的股票,接着我在布林德公司股票上面成功投资的经历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现,大概会是这样吧。为什
么不是所有人都妥善利用了股票市场这一绝佳的新生事物呢?嗯,那肯定有他们自己的原因,这不关我的事儿。我开始寻找其他的优质股票。它们到底在哪里呢?有钱人应当知道这个问题
的答案吧。由于我那会儿正在夜总会工作,我经常能碰到一些有钱人,我倒可以问问他们,于是我就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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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手里都掌握着各类小道消息、流言蜚语、内部信息以及自己看好的股票品种。毕竟,股票市场上的事情似乎不是一个保守得非常严密的秘密。但当我用自己的资金(布林德公司的
股票给我带来的第一桶金)来试探这些小道消息是真或假的时候,我就开始认识到股票市场这条通往财富的康庄大道其实并不如之前它所显示出来的那么笔直平坦。
在接下来的一年中,我接连碰了好几次运气,试图找到另外一只布林德优质股。我的炒股生涯开始于加拿大便士市场,自然我应当继续待在那儿,以图再次恢复我最初的辉煌。可惜结果
都是白费力气。我发现自己的经历和那个市场的商业广告所描述的内容背道而驰,当时整个市场可是全部贴满了“在便士市场里赚钱”的标语的呀。我在数千股股票上面发生了亏损,这些股
票大概包括陈烟石油天然气公司(Old Smokey Gas and Oils)、雷克斯帕公司(Rexspar)和肯亚德矿业(Kayrand Mines)等。
我这一时期的经历足以吓坏所有对股票市场充满了憧憬的新手:在19美分买入,在10美分卖出……在12美分买入,在8美分卖出……在130美分买入,在110美分卖出……当我给自己的经
纪账户算账的时候,发现我的损失平均起来是每周100美元,这些都是一点一滴的小额损失累加起来的,而且即使是亏损的交易也需要交纳经纪人佣金,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购买股票完全是偶然性在做主。我就像一个赌博新手,稍微赢得一点点彩头就能让自己有信心继续下去,随后我会再度冲进股市,耐心地等待形势反转,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会重新收
获幸运果实。奇怪的是,我的热情一直都没有消退。我坚信当时的亏损仅仅是一个交纳学费的过程,慢慢地我就会获得一本关于通过股市买卖来获取利润的秘笈。
显然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开始时即使是经纪人佣金的事务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这可以从下面所叙述的一段经历中看出来。
我在布林德公司的股票上面狠狠地赚了一笔,于是我决定接着寻找另一只优质的矿业公司股票。有人建议我买肯亚德矿业公司的股票。这家公司到底是开采什么矿物的?我希望它直接开
采金钱才好呢。我毫不知晓这个公司名字代表了什么,但是它的股票卖到每股10美分,看上去确实是一件便宜货。简单地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我购买了10 000股,花掉了我1 000美
元。
当时1 000美元对我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即使算上我开始时从布林德公司股票上面幸运的收获还剩下几千美元的状况也是如此。我非常紧张地盯着肯亚德矿业的股票报价看,精神
压力之大,正如一个在学校里教授文化课的老师第一次改行去跑步一样。
显然,肯亚德矿业公司确实开采出了一些东西。在24小时之内,该股票价格涨到了11美分。如果我当时正在外面旅行,而不是在现场盯住这只股票看,那么我可能会听任它自由波动,并祈
祷它成为我所寻找的另一只布林德优质股。但是因为我和市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我还不能完全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投机者,本人天生太保守了,不肯让一个机会停留在手里太长时间而
不把它变现。几乎是下意识地,我的推理模式遵循了华尔街的名言:“如果能获得利润,你就不会破产。”
难道你不相信吗?
下面是我关于肯亚德矿业公司股票的计算:
10美分购买的10 000股=1 000美元
11美分卖出的10 000股=1 100美元
利润是100美元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赌场10
不幸的是,我忽略了一个虽然微小但却很关键的细节,也就是我还需要缴纳经纪商佣金。我的经纪人给我带来了坏消息。购买10 000股肯亚德矿业公司的股票我应该付给他50美元的佣金
,随后卖掉这10 000股,我又得支付50美元。
如果从利润中扣除这两个50美元,再扣掉一点过户税,我就几乎“亏损破产”了,虽然情形还不严重,但所谓“亏损破产”却的确发生在我获取利润之后。
事实上,是我的经纪商拿走了利润—那整整100美元—仅仅因为他动了动手指头打了几个电话。有我这样的客户来支付给他报酬,他怎么可能会吃亏呢?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不去这样一点点地侵蚀我的运营资本,之前我无数次通过交易获取的微薄利润(或所遭受的微小损失)都通过点点滴滴的经纪商费用和过户税而消耗殆尽(或扩大
)。
即使是在我将交易战场转移到纽约和华尔街(啊哈,这才是盛宴之所在)之后,我还一直像跳蚤马戏团里的明星演员一般频繁地跳出和跳入市场。当然每次轮回都会获得我的经纪人虽然
小心翼翼但却诚挚无比的鼓励,他有充足的实际理由欢迎我的这种举动。
在1954年7月,也就是我投资肯亚德矿业公司股票的一年半之后,我的交易记录显示出自从我成为华尔街上的一名业余炒家之后一直面临着的问题。记录里说我主要购买和出售了四家大
公司的股票:
美国广播-派拉蒙公司(American Broadcasting-Paramount)
纽约中心铁路公司(New York Central Railroad)
通用高熔物公司(General Refractories)
美国航空公司(American Airlines)
前两家显示了一个点左右的盈利。我进行短线炒作迅速实现了小额盈利。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赌场11
另外两家的价格则在我买入后略微有所下降,于是我就立即卖掉了它们,以防止这些股票继续下跌,跌去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这四家公司的交易金额总计19 311.41美元。这时候我用来炒股的钱已经远远高于我无意中购买布林德公司股票的3 000美元,以及从该公司股票中赚取的接近8 000美元的利润了。曾几
何时,就因为这只股票,我觉得自己开始走运,马上就要发大财了。事实上,我那时已经开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钱炒股。我总共换过四只股票,共计19 311.41美元。当我加总所得,并扣除
损失后,我发现我的净利润仅仅为1.89美元!
同时,我的经纪人赚走的佣金共计236.65美元。
还算不错,有利润总比亏损强,即使仅仅剩下1.89美元也行。实际上此时我跑在了游戏的前列,因为我终于学会了在股票市场上最重要的第一课。从那时起这一经验就成为我的指导性原
则,总结起来它其实就是几个字:
“停止漏损!”
换句话说,要找到一种方法来降低支付给经纪商的佣金,避免那种打一枪就跑的游击型交易方式和仅仅赚取微小利润的操作,因为只有那些无需缴纳佣金的场内交易者才有能力这么做。
我曾听说美国证券交易所里的场内交易者们说着:“在这儿获得1/8,在那儿获得1/8。”他们的意思指的是1/8个点,也就是每股25美分。他们进行频繁的短线交易,炒作着相对较少数量的低
价股票。
这类事情只有交易所的成员们才能够办得到,而我却不行。我在购买股票时需要缴纳佣金,我出售股票时则又要缴纳另一笔佣金。而且,同时还需要缴纳一点过户税。如果我进行零手买
卖,则所委托的零手交易经纪人也要在正常交易价格之上再赚取每股1/8或者1/4个点的利润。所有这些加起来可都是钱哪。我参与的交易越多,我的经纪人就显得越高兴。同时我赚回家的
钞票数量可能就越少,即使在最好的牛市行情中也是如此。经纪人的佣金比例可能并不算太高,按照纽约股票交易所的说法,这个数字平均起来只有1%,但就是这并不显眼的一丁点儿却可
能给人致命的一击,其发生速度甚至比我想像得还要快。
我刚才说过股票市场从总体上看更像是博彩业,股市是一个投机性集团,是一家赌场。别当我的话仅仅是玩笑而已。一般的读者可能会说了,好,当然,我们都懂得购买股票是存在一定
风险的,即使是经纪人也都承认这一点。
哦,不。我并不仅仅是要拿风险说事儿,我更想要强调“投机”这个词最充分的涵义,正像你在拉斯韦加斯也就是赌城所从事的投机活动一样。在那里你可以下注赌牌九,或者猜测在轮盘
外围转动的几个白色小球儿停住的位置,你也可能因为掷骰子赌大小而花上5美元或者5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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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斯韦加斯,赌场的拥有者们有浓厚的兴趣去关注轮盘的转动以及开牌的状况。他们用自己的钱来和你打赌。当然他们的赢面儿要大些,不然的话就无法维系赌场的运营了。
好,现在就要提到我所观察到的一个事实了。股票市场和赌场除了一个方面以外,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区别,这个方面就是:拥有华尔街大赌场的是股票交易所的那些成员经纪商们,虽然
他们中的一些人持续性地和公众开展对抗性赌博,但整个经纪商群体的利润更多是来自于佣金,而不是参与投机的所得。
经纪商佣金是一个有组织的股票市场得以存在的首要原因;如果经纪商不收取佣金,就不会有华尔街大赌场存在了。
如果我在游戏中早早发现了这个秘密,就不会受到一些诸如“稳健型投资”、“掌握美国企业的份额”之类宣传的蒙蔽了,这些话语正如尼加拉瓜瀑布之水一般从广告人笔下源源不断地涌出
。
我必须承认来自于麦迪逊大街的广告能够帮助华尔街的事务走向公众,其出发点相当不错。但我不会忘记这一出发点的本质是不容误解的:它和美国企业的份额毫不相干;其宣传的主要
目的是把更多的投机者带到赌场来购买和出售更多的股票,并给拥有和运营赌场的经纪商带来更多的佣金。
我并不是在要求人人都是圣人。我真正关心的只是事实而已,因为这些事实和我的收入相关。纽约股票交易所宣称的“人民资本主义”在很大程度上还只能算是个神话。所谓的“人民”意指
美国民众中的绝大部分,他们仅拥有自由企业体系中非常少的一部分资本品;事实上,公众对生产手段的所有权还比不上一个世纪以前的状况。
至于企业,公开发售股票的方式确实给它们提供了初始运营资本,同时或多或少地给它们带来了扩大再生产的资金。不过,然后又怎么样呢?在从承销商手里将自家股份的销售收入转移
入账之后,公司的管理和未来的股票发行就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了,除非公司的当家人自己也拥有所在公司的股票。
随着在股市里的不停换手,一只最初卖到30美元的股票可能会跌到每股5美元,也可能会涨到每股150美元。因为其不像债券、本票或者共同基金份额那样可以赎回,所以股票到底处于
什么价位就和公司没有丝毫关系。公司的财务事宜并不依赖于市场的波动情况,其实际决定因素和被冠以公司名称的那些股权凭证毫无相关性。
你想说分红?没有任何规定要求一家公司有义务必须对所发行的股票分红。董事会可以就是否分红的事宜进行投票,从而开展相机抉择。如果决策者自己拥有大量股份,那么通常他们也
会希望分红。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赌场13
另一方面,也有很多原因决定他们并不希望分红。他们可能更喜欢将企业的规模做大,比如通过股票交易来并购其他公司的资产,建立起一个金融王国,并制造出一些报酬很高的管理层
职位,从而控制财富为自己牟利。
同时,无论是否分红,公司的股票都将继续在股票市场上进行交易。事实是:股票交易的基础往往是买家预期他们能以何种价位再度卖出自己的股票。这就是投机!这就是赌博!
这也就是说,当你购买一股价值为10美元、20美元或者50美元的股票时,你就会花掉10美元、20美元或者50美元,然后拿走一张印制精美的证书,此时你一般会认为其他人将以更高一
点儿的价格从你手中再次买走它。当然,那些将这张印制精美的证书从你手里买走的人们也抱有同样的希望。
在整个过程中,佣金经纪人的职责自然就是刺激活跃的赌博,从而尽可能多地聚敛佣金。你可能不知道,他是你开展赌博活动所在场地的拥有者之一。他的成员地位给予他从每一笔过手
的交易中提取一部分资金的特权。毕竟,这才是他加入赌场的真正理由;这位经纪人或者该经纪公司的另一成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愿意支付4万美元去获取美国证券交易所的一个席位,
或者花上15万美元去获取更高级一点儿的赌博俱乐部—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一个席位的。
按照常理,市场自然会有所起伏,并包含一定的风险。没有人能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但是这里的风险通常也是合理的风险,市场的上升周期和下降周期都能够用理性的方式加以
解释。煤炭或者石油燃料的生意今年很不错,那是因为这个冬天非常寒冷,人们要烧掉大量的燃料取暖。今年夏天甜瓜生意实在不怎么样,那是因为农民种出了更多的甜瓜,人们已经吃不
了了,剩余的甜瓜充斥了整个市场。
而类似华尔街这样的市场上的投机事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市场是非理性的,其证据在于股票价格的波动幅度很大,价格不仅是逐日波动的,而且在每个小时之中都会发生变化。市
场报价单上面股票价格的涨跌主要取决于你正在走好运还是霉运,正如你在掷骰子的赌桌上开出了7个点、11个点、2个点或者3个点一样。
如果真像纽约股票交易所的广告人所称,股票代表了“你所掌握的美国企业的份额”,那么为何它的价格在一天之内能够变上20多次呢?
我吃一顿饭的价格在每个晚上也都会发生变化吗?你可以试着想想如我那样经常去广场饭店的橡木厅里喝鸡尾酒,碰到一个招待员对我说:
“晚上好,达瓦斯先生。马天尼酒(Martinis)今晚报价97美分;曼哈顿酒(Manhattans)报价78美分;波旁威士忌酒(bourbon)43美分;味美斯甜酒(sweet vermouth)价格触底,
你只需支付3美分;但干红葡萄酒价格坚挺,仍为39美分;俱乐部三明治卖到5.26美元;泡菜1美元;我现在还不知道鸡肉沙拉的价格,因为还得看看大师傅们在厨房里战斗的成果到底如何
。”
这样的世界简直荒唐可笑,对不对?又好比我在公园大道(Park Avenue)650号看上一处非常不错的地产。你是否能够想像在一处房地产的报价单上会这样宣称:在某天早晨公园大道
650号的地产价值3 500 000美元,3个小时之后它的卖价为3 530 000美元,2小时之后其价格回落到 3 450 000美元,而第二天它却仅仅价值2 900 000美元。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一天下
午3点钟卖掉了这处地产,然后第二天早晨又疯狂跑去把它买了回来,只是因为今天的价格比昨天下午要低。
要说任何能够服务于公众利益的商品价格会如此波动都是无稽之谈,但是投机活动的本质决定了这种波动是相当正常的现象。就像彩票上面也印制了若干数字,每个数字的价值发生波动
对整个博彩业的存在是非常必要的,人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对赌徒来说,他想要的就是通过某个数字而获利的机会。在华尔街上,人们赌博的对象是一些印制在纸张上面的特定符号
,比如IP即国际纸业,CN即纽约中心铁路,IBM即国际商用机器,GM即通用汽车,人们期待能够获得比自己所支付的金钱价值更大的东西。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赌场14
从上面挑出一个例子,我们来看看IBM,也就是国际商用机器公司。你从任何一个经纪商办公室张贴的表格中都可以发现IBM公司的股价从1936~1960年在每股37/8~400美元的范围内
波动。1961年股价的最低值是387美元,而最高值则达到令人震撼的607美元!1962年的峰值价格出现在1月份,达到5871/2美元,而6月份该公司股价则跌落到每股300美元,后来在12月
份价格又回到3921/2美元。在写作本书时它的价值为510美元。
IBM公司的报价如图1-1所示。
同时,公司的盈利状况为每股:
1961年 7.52美元
1962年 8.72美元
1963年 10.00美元(估计值)
每年的盈利状况都要稍微好于前一年,可是价格波动也不至于如此疯狂啊?
即使你随便想一想都可以发现这张图是没有道理的。图中所示的价格波动和IBM公司作为一个企业来说的业绩没有什么关系。该公司的股票价格变化仅仅和它在纽约股票交易所这个大赌
场中所遭遇的状况有关。
看看报纸你就可以知道,IBM公司每年的分红达每股4美元。这比它当前市场价格的1%还要少,我想我无需告诉你下面这个原理你也会明白,没有人会仅仅为了1%的回报而进行投资。很
明显,人们购买IBM公司的股票,无论其买价是300美元、600美元还是其他的什么价格都没关系,人们仅仅是在赌它的价格会进一步上升而已。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绝大多数的投机性股票
,就我的观点而言,实际上所有的普通股都是投机性股票。它们的价格可能上升,也可能下跌。只要你碰碰运气,找对一只股票就行了!
我在这里仔细地分析了投机行为和股票市场的关键问题,我的目的并不是像清教徒那样进行说教,而是要强调实际情况。我在市场中的经验告诉我只有用一种理性的方式买卖股票才可以
赚到钱;那就是,首先要深刻地理解我所购买的东西是什么,然后再思考我下一步希望把它卖到个什么价钱。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赌场15
我的经验是,在华尔街上有如下三个问题值得强调一下:
一是当我购买股票时,我其实是在买入赌场里面的筹码。
二是我的目标是利用其他投机者所制造的价格波动,来获取比我为此筹码所支付的金额更多的回报。
三是由于其他玩家也抱有和我同样的想法,我就必须努力让我在玩这个游戏时表现得十分出色才行。
我在股票市场里学到的第一课在前面已经提到过了,那就是我投资于肯亚德矿业公司的故事。事实上,和华尔街灌输给我们的信条不同的是,即使我赚到利润也可能会亏损破产,那是因
为我在市场上速度太快、频率太高地获利。显然,其中的道理在于经纪商是要收取佣金的,在每笔交易后他们都会扣掉一笔佣金,无论我这场比赛是赢了还是输了。
佣金仅仅分掉了蛋糕上面的一小块儿,这可以从它收取的百分比数字看出来,但是这笔佣金在交易过程中一直都存在,因此加总起来就非常可观了,就当它是我在华尔街大赌场中进行赌
博所缴纳的每日入场费吧。
如果我深入地探究这个市场,我会觉得佣金经纪商其实就对应于华尔街大赌场的发牌员,一些十分聪明的发牌员。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1
在股市打拼的第一年里,我就面临了严重的危机。现在反省起来,我的主要问题在于我对股票和股市的本质,以及交易人员的角色有着错误的认识。
开始时,人们告诉我说股票就代表着对公司的实际所有权,股票的价格将随着公司的相对价值波动而波动,股市交易就是为了给这些公司提供所需要的融资。“美国公司里有你的份额”就
是纽约股票交易所开展这种宣传的一条标语。
在未经思考之前,这道理看上去非常简单。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我购买的股票有时赚钱有时亏损,从小道消息到直觉判断,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我可以安慰自己说,我是在“寻找股市交
易的感觉”。
但后来我决定,既然股票代表了公司的一部分,那么显然我应当对公司的业务进行更加深入细致的研究—找出哪些行业最发达,哪些公司最有前景,然后相应地买进那些公司的股票。显
而易见,如果某个行业繁荣发达,在整个行业增长和成功的背景下,单家公司的股票价格也应当跟着上涨。
我从这种逻辑中找不到任何错误。道理对我来说就像1、2和3那样简单,我应该持有那些规模最大、业务最强,以及财务状况最好的公司的股票,而这些公司应当身处最庞大和最发达的
行业当中才对。
这次我摒弃了猜测,转而基于事实进行选择,结果几乎立即就撞上了南墙。
我找来财经周报《巴伦周刊》的过刊上面刊登出来的股票列表进行研究,考察了几个月内每周价格的走势,得出的结论毫不出人意料,如果我询问所有的经纪人,他们可能都会告诉我一
模一样的答案。
也就是说,业绩最好的公司,即那些资本最充足、盈利水平最高、分红记录最长的公司,恰恰是那些股票价格波动最少的公司。特别是有些公司的优先股价格几乎一直是纹丝不动。显然
,没有波动就没有利润。我似乎是押错了宝。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2
我对股价波动的研究得出的结论是,那些在分红、盈利和安全性等方面都非常类似的股票在市场上的表现却往往很不相同。比如,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几乎一模一样的三只股票中,
有两只的价格可能没有波动甚至有所下降,而第三只的价格则会出人意料地上升几个点,对此我却难以找到任何合理的解释。显然这里面还有我尚未考虑到的因素,但这些因素在任何指导
书或者年报当中都无迹可寻。
然而,我也发现了一点儿端倪,而且其中似乎还很有赚钱的希望。我注意到,虽然所谓的股票“质量”本身并不必然预示着价格的波动方式,但股票之间还是存在着某种联系的—它们并不
是在绝对的真空之中进行交易的。特别是,我可以发现在多个行业板块中都存在着一定的领涨趋势。这一现象似乎得到了每日股市报道的支持,尤其是我每个晚上在收音机里听到的那些消
息都是这样说的。
“石油板块领涨今日股市,”我常常听到这样的报道,“新泽西标准石油公司(Standard Oil of New Jersey)股价上涨5/8个点,美孚石油公司(Socony)上涨1/4个点,辛克莱公司
(Sinclair)上涨3/8个点,有色金属板块稍有下浮,但纺织板块股价保持坚挺……”等等。对我来说,听着这些报道,然后再研究《华尔街日报》,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整个市场发生波动
的话,那么就会有一个板块率先获利,接着另一板块又会触顶,就像一群海豚游过,每次总会有一只露出水面。
如果特定板块中的一只股票价格上涨1个点左右,那么同一板块的其他股票似乎也能够从这种波动中受益。对此我仅能猜测出部分原因,但无论如何这一观察结果好像还有些价值。于是
我仔细观察了各种公司报告、财务报表、分红列表、市盈率数据和利润额,即所有那些被称为股票交易“基本面”的东西。
现在,我该做的似乎就是将不同的股票板块当做一个整体来观察。我的逻辑是,我应当选择一个最为活跃和强大的板块,然后选择这个板块中的一只领涨股,这样我的出手基本上就不会
再有错误了。接下来要做的就只剩观察个股的细节了,我进行了仔细的分析,感觉胸有成竹。我已经开始成为自身的市场咨询专家了。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2
通过应有的程序,我找到了我一直寻觅着的黑马。这只股票的名字叫琼斯-拉弗林钢铁公司(Jones& Laughlin)。它身处重要行业,说它属于整个美国经济中的关键行业也不为过,而且
该公司在整个行业中数一数二,其盈利、评级、分红记录和类似的“基本面”因素都良好。然而在我看来它的价格却被低估了,我把它与其他钢铁股逐点加以比较,发现有些比它价格高出10
~20个点的股票其实业绩还不如它呢。
钢铁行业作为一个整体在市场上的表现非常抢眼,我觉得琼斯-拉弗林钢铁公司在一片大好形势中要涨到正确的位置应该只是个时间问题。无论从哪一点来看,这都像是个好机会。这时我
对自己的推理十分信服,并急于在其他人意识到这只股票的真正价值之前“抢占有利位置”,于是我几乎倾囊下注。
我给自己的经纪人打电话,对他下达了用保证金购买1 000股的指令。价格平均为每股521/2美元。我需要缴纳70%的保证金,于是我应当存入的款项为36 856.61美元。这几乎是当时我
在这个世界上所拥有的全部家当了,也就是我全部的资本再加上所有能够借到的款项;我的薪水用于担保可以借款几个星期,我在拉斯韦加斯的一些财产也可以用做抵押来进行融资;这时
我仿佛被抛入了市场的漩涡和激流里,我不得不奋力挣扎,如果计算有误,那就一定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奇怪的是,我几乎一点也不紧张。我所研究的“基本面”信息确切地告诉我说,琼斯-拉弗林钢铁公司的股价一定会上涨。我的计算显示,该公司至少价值每股75美元,于是我信心十足地等
待它实现自己真实的价值。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3
不过事实立即证明我的计算出了问题。有些因素可能被忽略掉了。也许这家公司的确应该价值每股75美元,但似乎其他的投机者们并不这么认为。他们甚至觉得我所支付的每股521/2美
元太多。
在我发出购买指令的3天之后,琼斯-拉弗林钢铁公司的股价就开始下跌。最初它下跌的幅度还不足1个点,接着价格就开始整点整点地往下掉了。它每跌落1个点,我就损失了1 000美元
。
有时它处于短暂的价格盘整阶段,同样让我的生活烦忧无比。接着股价又开始徘徊着下跌,跌去1/8个点、跌去1/2个点、跌去1个点、跌去2个点。
在3个星期内,它跌到了44美元,比我的买价低了81/4个点!
我觉得,它已经触及我的心理底线了。我受够了!于是我把它卖掉,损失了9 000美元,其中包括佣金和保证金贷款的利息。
很明显,我看待股市的整套方法存在着严重的失误。虽然其逻辑很有说服力,无奈却得不到实践的支持。之前我仅仅依靠猜测也能取得更好的交易结果,而当时我对“基本面”知识还几乎
一丁点儿也不懂。我想遍了购买琼斯-拉弗林钢铁公司(见图2-1)的全部理由也不明白我原先的逻辑到底错在了哪里,这家公司被标准普尔公司评价为B+安全级,有近6%的分红,每年的
盈利状况相当好,等等。它属于一个强势产业中的优良公司。相对于其他售价高得多的股票而言,它十分便宜。不过它仍然没有上涨,相反却一直下跌。我到底错在哪儿了呢?我不清楚,
但我却知道应该做些事情来弥补我的损失了。我开始重新研究《巴伦周刊》和《华尔街日报》上面的股票列表,寻找着股市中神秘波动的蛛丝马迹,研究着大盘每天每时让人无法预测的起
起落落。如果不是基本面因素在起作用,那会是什么呢?
最后,我的注意力集中到一只叫做得克萨斯海湾制造公司(Texas Gulf Producing)的股票上来。它制造什么呢?我对此知道得不多。但我确实通过对其价格持续数周的观察发现,虽然
一些股票的走势仿佛乒乓球那样上下跳动,而另一些则保持静止,几乎没有波动,但是得克萨斯海湾制造公司的股票却一直在稳步上扬。
当然,这一点非常重要。我没有确切的理由认为该公司的股票会继续上扬,但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它不会上涨。这一次我又是在赌博,不过就像赛马的赌徒一样,但这一回我开始学会
关注形势。我看中的赛马—得克萨斯海湾制造公司—在过去的比赛中一直在取得胜利,像那么回事儿。于是我决定下注。
我在371/4美元的价位买进。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4
第二天,它的价格涨到了38美元,我每股赚了75美分,而我拥有整整1 000股。因此这头一天我就赚了750美元。
我接着持有这只股票。内心深处狂喊着:“加油啊!得克萨斯海湾制造公司!”
慢慢地,它持续攀升—381/4美元、383/4美元、39美元、40美元。每当它往下回调一丁点儿的时候,我的心就会下沉。这种游戏还真的挺像赛马的!当这只股票重新上涨的时候,我都
几乎抑制不住想要出货了,因为害怕它会再失去一城一池。最后,股票涨到了431/4美元的价位,比我的买价整整高出了6个点,我觉得我也只敢到此为止了。
我致电经纪人,请他出货。我的盈利扣除佣金和过户税,净赚超过5 000美元。
当时我几乎无法准确地告诉你得克萨斯海湾制造公司(见图2-2)的钻井喷出的是石油还是特级牛奶,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从该公司所获得的盈利弥补了我在琼斯-拉弗林钢铁公司上所
遭受损失的一半还要多,对后者的业务我倒是了解颇多呢。
得克萨斯海湾制造公司!它创造了利润。这是我所确切知道的事情。但为何具有优秀基本面的同一板块的其他公司股票的价格都静止不动,而该公司的股票却节节上涨,对我来说完完全
全像是个谜。
无疑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可能是比我更了解这只股票的内部人士在进行购买;当然有人在买,不然的话价格也就不会上涨了。但是我认为如果确实存在什么原因的话,也是那种我完全不
能了解的原因,等我明白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太晚了。
自然我在想要购买一只股票的时候,仍然会考虑这家公司的实力、前景以及财务状况等。但是这些因素本身绝不会告诉我通过炒股所能获取利润的速度和丰厚程度。
那么,我的基本方法就是按照市场本身给我的指示来行动,比如可以按照每日股价表所透露的信息或者价格历史走势来操作等。换句话说,我通过考察各种历史情况和实际表现来在赛场
上仔细寻找可能胜出的赛马。它们的喂养方式、训练情况、骑师的声誉以及马匹食用的燕麦片品种都是我应该知道的因素。但是我的第一守则应当是把赌注押在跑在最前面的马匹身上。如
果它跑得慢了、落后了,那好,我就应当不再关注它,同时寻找下一匹跑得最快的马匹。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5
我还没有找到任何科学的方法可以挑出赢家,但我已经开始看到我的理论所闪烁的迷人光辉了,而且我还学到了重要的一课。这很简单,就是下面这句话:
业务是一回事儿,股票则是另一回事儿。正如我所看到的那样,一个产业或者一家公司可能发展辉煌,同时它的股票也大幅度上涨,当然,这极有可能发生,不过,相反的情形也同样可
能发生。在任何一种情况下,我都能够很清楚地看到,股市交易中没有任何确定的天机可以通过各家经纪公司所推介的优秀经济指标来为人所知。
我已经得到了关于股票市场的一条有价值的线索。我总结道,未来我应当忘记关于我掌握了“美国企业某些比例的份额”的想法,转而以更加实际的观点来看待股票:它们都是在一家大赌
场里的各种白色、红色和蓝色的筹码。
给定某只股票,它到底“价值”几何?我只知道,标准普尔和类似的公司指导书都不会告诉我关于这个事儿的任何信息。就我个人的目的而言,股票的价值仅是我在购买它时所支付的价款
,或者在将它变现时我所能得到的金额。这世界上并无优质股票和劣质股票之分;而只有价格上涨的股票和价格下跌的股票之分。
一只股票,无论它和它的发行公司以及所处行业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其内在价值都不会超越它能从供求法则所决定的市场中带来的金额。
这是一种注重实效的方法,而这也正是它的价值所在。至少对我来说,事实已经证明这种方法能让人获益良多,而且能够斩获的全部都是真金白银。之前,我非常忙碌,因此没有更多时
间来思考市场理论的问题。我也就根本没有问上一句“为什么”。
然而,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彻底地思考我的股票市场哲学,我所得到的结论也获得了许多职业炒家的私下肯定,不过他们并不愿意公开谈论这些结论,当然他们都有自己的原因。
首先要谈到的是纽约股票交易所的那条标语“你在美国企业中所掌握的份额”,这纯属宣传的产物,其目的不外乎说服美国公众将其辛辛苦苦赚来的金钱押在那些红色、白色或者蓝色的筹
码上,这些筹码就是我先前提到的所谓公司股票的“份额”。
第二件事就是,如果从运营人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这家被称为“股票市场”的超级大企业的运营目的就是鼓动人们开展更多的买卖活动,以创造最大可能的佣金收益。
我不想从任何角度争辩:一家公司发行股票的活动除了为公众赌博提供筹码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功能了。显然,发行股票是为一家新企业筹资的良好方式,同时,在比较有限的程度上
,也给老企业扩大规模提供了融资手段。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6
更有价值的是,它可以给任何企业提供分散风险的手段。如果公司经营取得了成功,那好,这家公司将可能通过分红的方式给股东提供回报。另一方面,它也可能不分红。如果你们得知
到底有多少家企业—特别是那些通过“场外市场”售出股票的公司—根本就从未分配过红利的话,就会感到十分惊奇。
如果一家企业倒闭了呢?那就忘记它吧。我会把一些印制精美的证书拿回家去,来证明我曾经为国民经济做出了贡献。我会把它们当做我赌博时光的纪念品。
当然,在大盘上市的股票当中,也不大可能有很多家公司发生倒闭事件,纽约股票交易所就像是一家排外的俱乐部,只有那些规模达到几百万美元的企业才能加入进来。大多数公司会基
本定期地支付红利;它们必须保住自己的上市地位。然而,即使这样,纽约股票交易所的记录也显示,分红的平均水平非常不起眼。在1961年,在大盘上市的普通股平均回报水平仅为
3.3%。在几乎所有的储蓄性银行中,你都可以获得这种回报。而且这还仅仅指的是那些曾经分配红利的普通股。想想看,还有很多只股票从来就没有分红过呢。
整个上市的过程对想要出售股票的公司来说非常方便。有人用一句讽刺性的格言来描述华尔街:“干吗破产呢?干脆上市好了。”
这意味着什么?
我觉得,这意味着公司得到了所需要的资金,方式非常自由,而且没有任何需要偿还的义务—永远都用不着还款。承销商分得了他们的份额或者发行股票的佣金(也许两者皆有)。接下
来股票经纪商会处理所有的股市交易事项,从而也获取了应得的佣金。公众则得到了他们用以赌博的“份额”(或者说筹码),当然,这场赌博的游戏规则是,一个人把利润给你赚,同时希
望另有一人再给他带来更多的利润,从而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循环式投机游戏中去。
在本质上,这就是我所发现的整个故事,用它来描绘股票市场的特殊形象。像南海泡沫、荷兰郁金香投资热、庞齐骗局和金锁链信件一样,维系游戏的都是同一个东西,也就是信任。有
时候链条断裂,信心消失,整个棋牌室轰然倒塌,于是我们就看到了一场华尔街崩盘。接着一切将从头再来。
幸运的是,对像我一样的投机者来说,还有几个因素有助于使华尔街的游戏稳定下来,这一点和庞齐骗局及拉斯韦加斯的赌博游戏是不一样的。这些因素保证了股票市场上的泡沫在膨胀
到其不可避免的破裂时刻之后能够相对迅速地恢复正常。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7
这些因素之一是,有大量的中小投资者(有些也可能规模比较大)购买股票的目的并不是进行短线交易。他们是为了获得分红收益而交易的,有时也是为了防范通货膨胀而给货币保值。
理论告诉我们,当通货膨胀推高商品价格时,也会相应推高股票价格。这样的买家给普通股市场提供了一种稳定的力量,特别是当股市崩盘,股价被压得很低后更是如此。
在市场崩溃后,信托投资基金也会开始活跃起来,它们试图抄底“吸筹”,这样有助于将股价推高。而且那时会有一些独立的场内交易者站出来,比如经纪商作为股票交易所的成员,其中
的很多人都会持续地和大众对赌,当公众购买时他们就会卖空,而当公众大量抛售、股价下跌时他们就会买入。
最后要提到的是另一条具有讽刺性的华尔街谚语是:“公众永远是错的。”
然而,经纪商界努力避免这条谚语流传到公众的耳朵里。事实上,他们花钱请来了麦迪逊大街最好的广告人撰写广告词,以给公众制造一种与上面所引用的那条格言完全不同的印象。当
我得知有多少金钱花在了广告上面的时候,我感到无比惊讶。
到底有多少呢?一家经纪公司,比如美林-皮尔斯-芬纳-史密斯公司(Merrill Lynch, Pierce, Fenner& Smith Inc.)在1962年花了整整336万美元用于广告和公众关系维护方面。而当
年公司年报披露时的数据则显示其收入有所下降,其主要原因在于市场交易量和前一年相比有所下降。与此同时,美林公司还公布了另外一项决策,就是它计划要增加1963年的广告预算,
数目高达100万美元。
做广告是会取得回报的。如果没有广告,公众对股票市场的参与程度就会下降。没有公众参与,或者说交易量很少的话,经纪商就将赚不到佣金。
纽约股票交易所认为经纪商佣金平均起来大约为1%。这指的是整手购买(100股以上)股票时的佣金额,而零手的股票交易会收取更高的佣金。
1%这个数字听上去不算太高。老实说,当我第一次参与市场交易时(那是在多伦多),我实际上并没有意识到我所接触的经纪商将会收取佣金。
我根本就没想到他的利润是从哪里来的。唯一让我关注的仅仅是我自己的利润,当然是如果有利润的话。至于其他的,整个市场对我来说还完全是一个谜。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8
总之,为我服务的经纪商们成功地让我觉得他们都是些老好人,时刻准备着在那里为我提供帮助,即使给他们自己造成了很多不便也无所谓。真是好心人!当我想要购买或者卖出股票时
他们总在电话那头耐心地为我服务。他们总能提出很多建议。事实上,我从未听过我友善的经纪人告诉我“什么也别做”,或者“别在市场里折腾了”。真的很难想像他们的嘴里会蹦出那种建议
。经纪商以及操盘手,就像赌场里的发牌员和庄家一样,都必须要在业务中赚钱。在华尔街上,这意味着佣金。
佣金很少成为经纪商、操盘手和客户之间的话题,但这往往都是各方默认的。谈论经纪商的业务所得好像不大恰当,这很像是询问某人的家庭医生:“生意怎么样,大夫?”
但是经过我自己的计算,同时获得了可用的相关统计资料的证实,可以得出结论认为经纪商1%的佣金加起来就是10亿美元的进项。这里我们考虑了每天交易的上百万股股票,它们每周
要交易5天,包括在纽约股票交易所、美国证券交易所和各种小型地区性股票交易所进行的全部交易(更不用说交易量惊人的场外市场交易了)。
华尔街的经纪商佣金就像一家赌场在组织牌局时所收取的抽头一样,在那里每一个职业发牌员都能在每桌交易上赚得大量金钱。
像扑克发牌员一样,经纪商总在那里分掉蛋糕的一部分,当你购买时收取一部分,当你出售时又收取一部分。因此交易活动越活跃,佣金总额就会越高,整块蛋糕也就越大。
让我们来看看实践中在美国最大的股市或赌场中这是怎么运作的。
纽约股票交易所上市的股票价格从每股2美元[如麦迪逊广场花园的近期价格(Madison Square Garden)]到每股1 300多美元[如高级石油公司的单股股价(Superior Oil)]不等。大
约有1 300多家上市公司,平均股价大概是40美元。最近的一次报告显示纽约股票交易所交易量(我说的是100股的整手交易)大约是每日换手500万股。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8
40美元/股×500万股=2亿美元
2亿美元的1%等于200万美元,这是一天的佣金量,除非我的计算有误。
那么我的计算有误吗?当然!如果为我服务的经纪商朋友因为我卖出股票而从平均意义上获得1%的佣金,那么就会有另外一位经纪商(如果不是同一个的话)因为有人买入了我的股票
而再度获得1%的佣金。这样1%的佣金就变成了2%了,经纪商作为一个整体就会获得每天400万美元的佣金,而一年有250个交易日可以获利,同时赌场会对大盘上市的所有股票(啊,我
应该说是“美国企业的份额”!)投机进行抽头。
如果我合理扣除并不支付佣金的30%的交易量(即做市专家、场内交易人和交易所其他成员开展的买卖活动),然后加上并不显示在行情接收板上的15%的零手交易量,那么结果数额仍
然十分惊人,足以让拉斯韦加斯这座赌城感到羞愧无比。
这还仅仅是大盘。我们还有美国证券交易所呢,那里每天交易量超过100万美元,此外还有大量的小型交易所,所有这些都被归入场外市场,其中有不少于7万家的非上市公司股票在倒手
。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9
我很有兴趣知道一家像美林-皮尔斯-芬纳-史密斯公司那样的经纪商公司及其客户即美国各巨头公司的关系,也就是我想要从利润的角度将二者进行比较。以下是我的研究结果(见表
2-1):
表2-1 1961年的公司利润 (单位:美元)
美林公司(Merrill Lynch) 22 000 000
阿尔格尼-勒德洛钢铁公司(Alleghany Ludlum Steel) 11 690 000
美国航空公司(American Airlines) 7 278 000
美国冶炼公司(American Smelting& Refining) 21 420 000
美国纤维胶公司(American Viscose Corporation) 9 763 000
克莱斯勒汽车公司(Chrysler Corporation) 11 138 000
美国集装箱公司(Container Corporation of America) 18 200 000
科蒂斯建造公司(Curtiss-Wright) 5 970 000
道格拉斯飞行器公司(Douglas Aircraft) 5 957 000
大北方铁路公司(Great Northern Railway) 18 632 000
黑人巧克力公司(Hershey Chocolate) 19 800 000
伊利诺斯中心公司(Illinois Central) 12 715 000
蒙哥马利卫护公司(Montgomery Ward) 15 859 000
北太平洋公司(Northern Pacific) 16 313 000(续)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9
奥的斯电梯公司(Otis Elevator) 21 898 000
飞利浦·毛里斯公司(Philip Morris) 21 511 000
宝丽来公司(Polaroid) 8 111 000
标牌公司(Standard Brands) 18 715 000
联合航空公司(United Airlines) 3 693 000
联合果品公司(United Fruit) 8 921 000
西方联合公司(Western Union) 12 226 000
仙力广播公司(Zenith Radio) 18 015 000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10
对美林公司而言,那1%的佣金经过复杂的计算,可以给它带来1961年惊人的2 200万净利润。在1962年,公司的净利润仅仅是1961年数字的一半多一点,其原因在公司的年报里有明白
的阐述:当年5月的市场崩盘使交易量大幅度萎缩。
美林公司有54万客户、8 700名员工,其中包括2 054名操盘手以及不少于125位的副总裁,还在100多个城市里设置了分支机构,它无疑是世界上最大的经纪商公司。然而,它仅仅是那
些在大赌场中对每一交易进行抽头的很多中介机构中的一家,按照1%的比例获取佣金,并使整个产业呈现生机勃勃的态势。
美林公司并非救世军,我友善的经纪人也不是一位社会工作者。无论他多么喜欢你,他的工作还是制造佣金,因此他所建议的购买、出售和换股动作,以及“让你的资产组合平衡一下”的
说法都需要再次进行相应考虑。
我发现赌场里的发牌员和经纪人的工作有着重要的区别。这种区别就在于发牌员是为薪水而工作的,无论谁输谁赢都无所谓,只要我们不去抢银行,也不会让他失业就行。而另一方面,
经纪人在顾客的买卖活动中有直接的利益。如果客户能够获利那就太好了,他就有事做了。对经纪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有交易活动,买也好卖也好,只要能创造佣金就行。
我懂得了另外一件事情。为了小额利润而频繁地出入市场是很有趣的,我通过进行大量交易而获得了正在从事重要活动的感觉,这真让人沾沾自喜,而且,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种操作更
让我的经纪人高兴的了;他从来不会建议我不要换股。但每每我赚钱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是在亏钱。
在我懂得控制自己的行动之前,我常常为了一两个点的小额利润而从事短线交易,结果在月末,当我考虑了交易成本的时候,就发现我的资产负债表上出现了赤字。
即使是诚实的扑克发牌员有时也会提出不怎么样的建议,同样,我所知道的一些经纪人甚至更不值得依靠,他们更乐意为自己的利润打算。
比如,在1955年,当我正在纽约进行交易的时候,有一笔出差业务要求我离开我所在的城市达一个月之久,由于我非常信任当时帮我交易的经纪人,我决定授权他使用我的账户进行操作
,授权额是1万美元。我告诉他可以相机抉择地帮我买卖。
他确实这么做了。当时正是战后流行铝业股份的时期,这类股份已经主导了市场。铝成为一种能够左右未来的金属!所有东西都可以由金属铝制造,不仅是飞机,而且还有建筑物、汽车
、家具、婴儿车,而且据我所知还有台球弹子等都离不开铝。整个世界似乎都可以用金属铝再次重新制造一遍,人们对此津津乐道,于是让铝业股份涨到了天价。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发牌员11
史密斯先生给我买入了铝业股票,然后卖掉了它。接着他改变了主意,又重新买入铝业股票。当我一个月后回来时,我发现他代表我进行了如下几桩交易:
在49美元的价位买入帝皇铝业(Kaiser Aluminum),并在51美元卖掉了它,当它短暂回落到48美元的时候又重新买入,接着在49美元的价位再度卖出,随后他舍弃铝业股份,转而在22
美元的价位买入先灵(药业)公司[Schering Corporation(Pharmaceuticals)],在28美元的价位卖出,接着又以60美元的价格购入帝皇股份,并在62美元卖出,接着又为了几个点的小额
利润再度杀入先灵药业,随后又卖掉了它。这时帝皇股份和先灵股份都在持续高涨,一眼还望不到顶。
同时,我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史密斯用我1万美元的额度购买了他所看中的铁路股,在28美元的价格买入,然后持有,一直看着它跌落到27美元、26美元、25美元、24美元……总起来看
,他代表我进行了大约40次买卖,在市场里两只持续上涨的股票中来回地倒手,但却又紧紧地握住另一只持续下跌的股票不肯撒手!当我回来时他已经抛出了帝皇铝业和先灵药业的股票,
却仍旧持有着铁路股,任由它持续下跌。我不得不对他发出赶紧卖掉铁路股的指令,即使到那时他还提出抗议,说着什么:“别担心,这些早晚都会涨回来的。”
他卖掉铝业股份和药业股份的原因是要“获取利润”。相反,他持有下跌的铁路股是因为他不希望展示给我一个亏损的形象!
事实上,我的总盈利额为大约300美元。
史密斯也获得了利润,他的佣金加起来总共3 000美元。
如果他购买了帝皇铝业并一直持有,那么情形就反转过来了。经纪商会挣得150美元的佣金,而我则会斩获他现在所获得的3 000美元的利润。
可能另一位经纪人会更多为我着想,而较少地考虑自己的利益。但是,正如我说的那样,经纪人要做的事情就是制造佣金,所以你不能真的期望他会将你的利益摆在自己的需求之前。华
尔街的名言是:“获取利润总不会有错。”这句话绝对正确,对交易者来说是这样的,而史密斯则让我更加确信这一点。
他也教会我另一条教训,我从中得出如下所述的一条守则,它让我在未来的时光里获益匪浅。我绝不会在一只股票上涨的时候就卖掉它。为什么要抛弃一只仍然跑在前列的赛马呢?我也
绝不会持有一只正在下跌的股票。为什么要死死守在输家的身边呢?当它重新跑到前头的时候还有的是时间可以重新在它身上押宝呢。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1
像所有的赌博游戏以及实际上一切包含金钱和机会因素的活动一样,股票市场也可能受到操纵。
正如人们曾经发现赌场庄家出过老千,华尔街的大人物也常常被卷入到一些臭名昭著的交易中去。一位交易所主席理查德·惠特尼(Richard Whitney)曾经有点荒诞地将股票市场描绘为“
一个完美的机构,一个上天赐予的市场”。惠特尼先生的热情可能来得太早了些,不久他的经纪公司就被暂停在纽约股票交易所进行交易,因为他“挪用”了566.2万美元的客户资金。
但是赌场经营者和华尔街经营者都强烈地相信他们监控自家庭院的能力和权利,在过去的30年中,华尔街管理得还不错,大规模的丑闻发生得相对较少。经纪商们通过维护公共关系的强
有力的努力,成功地营造了丑闻较少的现状,维持并粉饰了这个产业非常值得信任的形象。自1934年以来,证券交易委员会被描述为“华尔街的看门狗”。华尔街从未真正习惯这个观念。正
如维尔·罗杰斯(Will Rogers)所言:“华尔街的这些家伙们不喜欢在自家墙角看见警察。”然而,即使证券交易委员会应当就影响数以百万计的投资者们利益的重大问题进行报告,它也仍然
要竭力避免让公众从整体上对股票市场不再信任的情况发生。然而考察证券交易委员会近期的市场报告,或者它不计其数的调查卷宗,你就会发现,确实这个市场上曾经发生过大量的诈骗
案件。从个人观点讲,我很怀疑是否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该类事件发生。在华尔街上,市场中应当悬挂如下的警示语:“赌徒们,小心点。”
市场操纵行为给我在华尔街的早期经历也造成了一些影响。
我在纽约市场打拼的最早几年中,一直是在美国证券交易所交易的,当时我进行了大量的买卖活动。美国证券交易所虽然比纽约股票交易所的规模要小,但它仍然称得上是美国第二重要
的股票交易所,该交易所的主要吸引力在于,它为股民们提供了大量的交易低价股的机会。像市场上的许多玩家一样,我认为:我只有有限的资金可以拿来投资。为什么不去购买尽可能多
的股票呢?
对我来说,似乎廉价的股票和昂贵的股票价格上涨的机会至少是一样大的,因为更多的人都喜欢购买廉价股票。对在10美元的价位购买的1 000股来说,即使其价格不怎么上升,比如说
仅仅上涨1个点,也会为我实现高达1 000美元的利润,而如果我同样投资10 000美元却购买了每股100美元的高价股的话,我就只能买入100股,这时1个点的升幅对利润的影响简直微不足
道。
事实证明,我的测算是完全错误的。我的推理思想是从我在加拿大便士市场的经历移植过来的。事实上,在任何时候,蓝筹股的交易活动都远比所谓的“便宜货”活跃。而且,如果我从事
高价股的买卖就会节省下大量的佣金。我的结论是,股票市场和其他地方一样,都太容易遭遇各式各样的思维陷阱了。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2
尽管如此,我开始时毕竟还是从美国证券交易所中开展的交易,像当时其他成千上万个满怀希望的小玩家一样,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参与的游戏和小型轮盘赌的欺骗性一样强。我实在
算是个幸运儿!的确我不得不承认,整个炒作过程都没有给我带来显著的利润。但另一方面我也没有遭受任何严重的损失。当时那几年我所交易的股票当中还真有一些后来被证明是彻头彻
尾的圈套来着。
其中就包括如下这几只股票:
银溪精密仪器公司(Silver Creek Precision)
汤普森-斯图亚特有限公司(Thompson-Starrett Co. Inc.)
美国伺服公司(Servo Corporation of America)
燕雀石油公司(Swan Finch Oil Corporation)
这些公司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是的,所有上面列举的这些股票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由美国证券交易所的一对名为杰勒德 A. J.瑞(Gerard A. J. Re)和杰勒德 F.瑞(Gerard F. Re.)
的父子专家组负责做市交易。只有燕雀公司有点特殊,另外还由洛厄尔·比勒尔(Lowell Birrell)负责做市交易。后者是一个金融天才,外加强悍的市场操纵者,据说他比股票市场的历史上
其他作奸犯科的人所欺骗的公司更多,金额也要多出好几百万美元。
现在我们暂时先把比勒尔略过不提。
因为瑞氏父子的行动更多的是和美国证券交易所保持着内在联系,而并非和比勒尔有关,他们影响了大量交易者所参与的非常广泛的股票交易品种,如果没有他们父子的同意和参与,甚
至任何买卖活动都无法成交。
燕雀公司的例子很经典,有特殊的揭示意义,因为它可以告诉我们股票市场的经纪商和做市专家所扮演的角色,他们都可算做华尔街大赌场里的庄家。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3
我发现做市专家们在股票市场上的作用十分重要。
佣金经纪商和他们的客户,即赌场中的交易者们是直接、公开地从事交易的。这些经纪商或是作为股票交易所的成员,或是和成员经纪商们保持着密切联系,于是可以帮助我从事作为一
个顾客来说所不能从事的业务(也就是在场内买卖股票)。他们从这种服务当中理所当然地收取一定的佣金。
然而,他们并不是单独地提供这项服务的。这时候就出现了所谓的“做市”专家,以及“两美元”经纪商(他们执行其他经纪商的指令并收取相应的费用),还有“批发变零售”经纪商(他整
手整手地购买股票,然后通过佣金经纪商零星地出售自己账户里的股票)。
做市专家既进行自己账户的交易,同时还为其他经纪商提供服务。他被称为“专家”是因为他“专门”负责某几只股票,并且对其保有绝对的特权。他作为股票市场交易所成员的传统功能是
保证股票的平衡交易。这意味着当存在超额需求的时候他应当出售股票,即使从他自己的账户里进行操作也在所不惜,而当缺少外部买单的时候他就应该充当买家,即使他需要动用自己的
账户也不例外。
从这种联系的角度来看,他对市场的价值在于他充当了冲击消化者的角色。避免某只股票的暂时性短缺造成将股价不合理推高的结果,以及相反地,避免存在卖单却无人购买时股价的突
然且不正常的下跌。
所有这些都非常重要。自然,这也会赋予做市专家很大的权力。他有本小册子记录了各种股票卖单的价格,还有另外一本小册子则记录了所有买单的报价。这样,一个肆无忌惮的专家就
有可能开展一系列操作,并把钱装进他自己的口袋里。
比如,他能够从他的记录册中得知一张所谓的“止损”卖单将触发其他“止损”卖单执行的价位,以及这一系列卖单会让这只股票下降到什么价位。这类信息对希望寻找最优卖空机会的交易
者来说当然是无价之宝,他可以在当前的报价上卖掉借来的股票,然后当价格下降时再归还所借入的股票。买卖差价就是他的利润。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4
完全凭借自己对价格走势的判断而进行操作的卖空者仅仅是在打赌价格将会下降。但是有幸得窥做市专家手中那本小册子的交易者就会知道当前到底有多少卖单到位,以及卖单的报价各
是多少,因此这就不再像一种投机行为了。他是在就一件确定的事情和别人打赌。由于这个原因,做市专家被严格禁止把他的小册子交给任何未经授权的人查阅。还有一系列其他用来规范
做市专家用自己的账户开展交易的规则,以免他们利用自己掌握的内部消息获取不当得利。
虽然有这些规则存在,但人们仍然不时听说有一些做市专家行事违反了规则。事实上,证券交易委员会的研究显示,市场操纵行为几乎不可避免地和做市专家的共谋行为有关。
根据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卷宗,在瑞氏父子和萨加瑞斯(Sagarese)事件中,瑞氏父子所起的作用是使数千股未经登记的股票流通在外。这是历史上有迹可循的最严重的股票注水案之一。
在1954年,洛厄尔·比勒尔获得了11 682股燕雀公司的普通股,也就是该公司流通在外的普通股之中的近1/3,这给予了他足够的控制能力。
选择燕雀公司对他的目的来说十分重要。这是一家老牌公司,其股票一直在美国证券交易所上市,而且它享有类似于非上市公司的交易特权。这意味着,和其他公司不同的是,该公司豁
免发布上市公司股票所应当定期发布的报告,包括新股发行声明等。
比勒尔通过一系列公司并购行动展开了将燕雀公司发展为控股公司的扩张计划。这些并购活动是通过发行燕雀公司的新股来进行支付的。如果按照证券交易法“全部披露”的规则,公司新
股发行在证券交易委员会进行登记的话,后来的公众就能节省下一大笔钱了。
就在比勒尔控制了燕雀公司之后不久,瑞氏父子被指定为负责这只股票交易的做市专家,而在这之前该股票是由另一位经纪商专家负责关照的。与此同时,一位名为查利·格兰德(Charlie
Grande)的马术教练在约瑟芬哈(Josephthal)公司开立了一个经纪商账户。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5
几乎在同时,一批新近发行上市却没有任何公众记录可查的燕雀公司股票开始流向市场,瑞氏父子充当了发行人,而查利·格兰德则是名义上的出售人。
格兰德用5 000股燕雀公司的股票宣告了他行动的开始。如证券交易委员会后来的资料披露所示,瑞氏父子同时获得了5 000股。证券交易委员会称,这些交易是由潘恩火险公司来进行融
资的。奇怪的是,洛厄尔·比勒尔和潘恩火险公司其实是一回事。也就是说,实际上是比勒尔在为自己的购买行动提供融资。当时是否发生了任何资金换手到现在都算是个谜。
无论如何,这10 000股算是适得其所了。接着,燕雀公司的普通股开始像夏天的果蝇一样快速繁殖着。大量的新股进入了流通领域充当换手交易的对象。它们通过马术教练查利·格兰德
和做市专家瑞氏父子的合作流入了交易所,随即转移到公众手里。
原始的燕雀公司普通股数量仅为35 000股,而在两年半的时间里,这个数字膨胀成为2 016 566股。也就是说,从1954年7月到1957年4月,瑞氏父子向外发送了至少578 000股,其对
应的市场价值超过了300万美元。总共有481 900股或者说1 776 099美元通过查利·格兰德的账户进行了转移(根据他的证词,后来这个人带着8 000美元离开了股票市场)。
从12月18日开始的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查利·格兰德成为441 000股燕雀公司股票的名义卖家,这些股票是由他的朋友瑞氏父子负责撮合交易的。同时,其他股份也通过不少于17个账
户进行了流通,证券交易委员会认为这些账户全部属于瑞氏父子所控制的虚拟账户。委员会声称,这些股票交易中的大多数都能和比勒尔扯上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而其中没有任何一股是
登记在册的。
燕雀公司所享有的类似于非上市公司的交易特权在这个案件中凸现出了重要性,而之前这一点可能并不为人所知。如果比勒尔被迫满足通常意义下的财务报告披露要求,那么如此大规模
的股票注水行动就会立即变得一览无余,同时股票价格就将被打压至底。
案发后,为了防止该股票价格暴跌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导致公众蒙受了重大损失。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6
在证券交易委员会发布声明之前,查利·格兰德的证词揭示了这个操纵案里面所使用的方法:问:哦,你以167/8的价位卖掉了75股燕雀公司股票,然后又以167/8的价位买回了75股,两
次的金额是完全一样的。
答:是的。
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答:那时我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
问:是什么原因驱使你进行那样的交易的?
答:我现在还无法告诉你原因。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件事情,但是我却这么做了。我从中得到了很多乐趣。
当查利·格兰德好像还是在找乐子的时候,瑞氏父子和比勒尔却从中赚了钱。瑞氏父子卖掉的燕雀公司股票共计300万美元,比勒尔也应当分了一杯羹。但瑞氏父子分发出手的570 000股
仅占全部新股发行的1/4多一点。是比勒尔解决了这个问题,处理了剩余的股票,他的方法是将其付诸抵押程序。这些证券被作价抵押给贷款者,贷得款项共计150万美元。当这笔贷款违约
而不能归还的时候,贷款者就开始抛售其所持有的股票,同时要求拥有无需在证券交易委员会登记就出售股票的特权,他们宣称因为这些股票是迫不得已才予以出售的,所以应当豁免登记
程序。
证券交易委员会对这种要求表示不满,指责这些贷款者实际上充当了股票非法出手的中间人。到了1957年4月,美国证券交易所最终暂停了燕雀公司股票的所有交易。又过了一年半以后
,瑞氏父子才为其在交易中所扮演的不光彩角色遭到了谴责。然而处罚也仅仅涉及到老瑞先生,措施形式是要求其在30天内暂停交易。即使这样,暂停期还刚好被安排到老瑞先生一年一度
的一月份休假时期,于是他度假去了佛罗里达。
直到很久以后,才有人对瑞氏父子提出指控,这是在对美国证券交易所进行了从上到下的彻查后才实施的。此次调查显示,这两位做市专家绝不是交易所中仅有的从事可疑交易的人员。
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记录显示,很多场内交易者参与了瑞氏父子操纵汤普森-斯图亚特公司股票的行动,目的是为了提高这只股票第二次增发的价格。类似的“粉饰走势图形”(华尔街的谚语
是这么称呼这种行为的)的活动还在其他一系列股票上面发生,这些都被查了出来,它们不是独立的个案,而是好几年间各色人等的普遍行为。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6
1961年12月,潜藏在美国第二大股票交易所的痼疾开始凸现出来,因为当时美国证券交易所主席爱德华·麦考密克(Edward McCormick)遭遇了要求其下台的攻击。
麦考密克先生在9个月以前将他自己称为“光临华尔街的铁腕警察”,并吹嘘说美国证券交易所是“世界上管理最好的交易所”,直到以下事实被发现后,他才放弃了自己75 000美元年薪的
位置。
(1)他涉嫌卷入了大量直接利益斗争,其中包括为自己的账户买入那些谋求在美国证券交易所上市资格的公司的股票,其中包括部分由瑞氏父子推荐的股票。
(2)这位美国证券交易所的主席1955年造访哈瓦那的时候,成为一位被控有罪的骗子亚历山大·格特玛(Alexander Guterma)的座上宾客(后者涉嫌和比勒尔有某种关系,那时比勒尔
在古巴也成立了总部),当时他允许格特玛为他偿付了5 000美元的投机债务。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7
当时格特玛正在谋求旗下一家公司获得在美国证券交易所的上市资格,该公司是由他自己和其他两位投机者所控制的。他并未成功获取上市资格的事实并没有使麦考密克先生免遭人们攻
击,当时大家都在指责他丧失了拥有良好判断力的声誉。这些事情也未能挽救公众信心,因为他们很快就看到了一份关于美国证券交易所管理不善的报告,这次调查还仅仅算是对整个股票
市场进行彻底清查的一个前奏,整个清查工作得到了国会拨款750 000美元的资助。再说一段关于麦考密克先生逸事的尾声部分。一次晚饭前我碰巧独自在鲁宾斯酒吧叫了杯鸡尾酒,结果
发现我身边坐着的人竟然是麦考密克先生。
我很惊讶地听到这位美国证券交易所的主席面红耳赤、情绪激动地冲我嚷嚷:“我知道你!你是那个声称在股票市场上赚了200万美元的人。我希望你知道,”他接着用更大的声音嚷嚷道
,“你那本该死的书给股票市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开始我都没弄明白他到底在谈论些什么,好一会儿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我如何在股市赚了200万》一书本来应当让股票交易所的所有官员感到高兴,因为它刺激了人们对股票市场的
兴趣,要知道,任何关于股票市场英雄的故事都会起到示范作用。但这里面还有一个大家未能预期到的反应。由于我在书中披露了对止损指令的使用细节,导致人们开始大量应用这种指令
。结果(不是一次,而是很多次),当股票价格下跌的时候一份止损指令单触发了其他的止损指令,从而形成连锁竞抛的效应。
在这种情况下,价格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跌,每次交易都跌去1/8甚至1/4个点,直到做市专家手中小册子上面的止损指令全部得到执行之后才会停止下跌。当然之后价格还会再度上
涨,因为卖空交易者需要归还先前所借入的股票,于是他们需要进货。此外,专门在市场上四处寻找便宜货的交易者也会着手买入某些股票。
美国证券交易所和大盘相比交易量相对较低,在这样的市场上价格波动非常迅速,几乎就没有盘整的时间。
当然,股市绘画出这样的走势使所有的经纪商所言的“价值”论听上去都像是胡说八道,它揭示出了市场的本质—股市即赌场。
我的书出版后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美国证券交易所的官员被迫暂停了止损单交易,这种暂停一直延续到了今天。你在纽约股票交易所还可以使用这种指令,但即使是对大盘来说,管理
者有时也会要求暂时性地取消止损交易,特别是某些特定的股票上面堆积了太多止损单的时候更会如此。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8
很明显麦考密克先生没有拿我当他的朋友。他一直对我咆哮着,我试图使他平静下来的努力还不如干脆静静地看着他。最后我不得不直白地跟他说:“麦考密克先生,您已经引人侧目了。
我到这儿来的目的是要安安静静地喝上一杯的,所以趁我还没发火的时候,请您赶紧走开些吧。”
这位“光临华尔街的铁腕警察”突然安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接着就转身走了。作为一个杂技舞蹈演员来说,我的魁伟身材孔武有力,而且保养得还相当不错。
这次酒吧事件发生在1961年10月。两个月后,我获知麦考密克先生辞职的消息,然后就想:“到底是谁在‘破坏’市场呢?”
我提到股票注水和个股操纵问题不仅仅是要从道德上对这个市场进行说教。要知道,当利益足够高的时候,在任何类型的投机活动中操纵问题几乎都是无法避免的,股票市场上发生的自
然是投机交易,而且利益高达数十亿美元。
证券交易委员会是在1929年华尔街大崩盘之后才形成的,因此它基于风险控制的目的出台了一系列针对经纪商的法规限制,而这些限制遭到了华尔街的强烈反对。不过先前反对证券交易
委员会的经纪商公司如今已将其看做是很好的活广告,因为该委员会的存在能够保证公众相信自己对股票的投机是安全性很高的活动。虽然先前被允许从事的一些事务现在已经成为非法举
动了,但实际上的改变并不算大,证券交易委员会近期的报告已经清楚地揭示了这一点。
由于所有交易者都明白,在股票市场上资金将汇集起来并开展匿名交易,因此实际上当交易情况被粉饰时人们也不大能辨别出来,我认为没有任何法规或者监察能够彻底结束这种行为。
我的结论是,这些问题对投资者来说其实都没什么影响。事实上,所有的股票“价值”都是虚假的,操纵或是真正供求作用所实现的价格波动之间不存在任何实际区别。两种情况下价格的变
动在股票走势图形中显示出来的都是一模一样的。
场内交易者和严肃的投机家(我觉得我属于其中一员,因为我并不那么看重金钱)可以通过明智地使用止损单的方式来保护自己。止损单是通过经纪人和专家来实施的指令。当价格跌到
一个预定水平的时候,该止损单就会生效,并自动卖出股票。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9
根据我的发现(或者经验),对自动止损单的使用在我的“箱式”理论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靠这种理论我在股票市场上赚到了200万美元。
当我还在美国证券交易所进行交易的时候,我还没有将我的箱式理论发展完善。然而我已经认识到当我的股票遭遇未预期到的下跌的时候,恰当地保护自己的利益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发现在99%的概率下止损单能够很好地预防所有严重的损失发生;虽然人们并不能绝对保证恰好可以在特定的价格上执行止损单。因为有的时候卖单非常之多,我的指令只能算其中之一
。
接下来我要解释我之前为什么要用几页纸来讨论股票操纵的问题。当我在美国证券交易所进行交易的时候,我所投机的很多只股票都受到了操纵,虽然情况并不为我所知。在股价显示牌
上,它们就像其他股票一样显示出了向上的趋势。燕雀股票就算其中一只。我买入它的时候该股票几乎处于最高价位,当然价格是被操纵的结果,几天以后当该股票价格崩溃的时候,它们
被自动卖出。因为使用了止损单,我的损失不值一提。
在汤普森-斯图亚特股票的例子中,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燕雀公司股票和汤普斯-斯图亚特公司股票都以非常可怕的速度下跌着。如果我没有采取相应的保护措施,这些股票的下跌对我来说就意味着财务上的灾难。每次挽救我的因素都在于我
已经认识到了止损单的重要性。通过早期的经验,我懂得了如何来挽救我的大部分利润,也就是在购入一只价格上升的股票之后将止损单所规定的执行价格稳步地向上提升。
比如,我的记录显示,在1959年12月份,我以28美元的价格购入了1 000股伯恩化学公司(Borne Chemical)的股票。它稳步地上升到34美元、36美元和39美元,而随着价格的上涨,
我将我的止损单执行价格分别设置在了31美元、32美元和随后的37美元。
在1月份,伯恩化学的价格上涨到了391/2美元,接着便开始急遽下跌。我自动以37美元的价格卖掉了它们。我的利润,扣除购买和销售佣金,达到8 750美元。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10
我认识的一位经纪商告诉我说,如果我在恰当的时候卖掉这只股票的话,它还是一只受到推崇的股票,我买了它就对了。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仅仅是华尔街上传来的无数谣言之一就不得
而知了,要知道,投机者是经常要面对各种谣言的。但是伯恩化学公司的股价一直在下跌。在写作本书的时候,它才卖到51/2美元的价格。
我在美国证券交易所获得利润的其他股票包括:
仙童相机公司(Fairchild Camera)
通用发展公司(General Development)
通用控制公司(Universal Controls)
那时我购入了伯恩化学公司的股票,当时28 000美元的投资对它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当时我所持有的还包括6 000股通用控制公司的股票,那是在1958年购入的,当时这家公司还叫做通用产品公司(Universal Products),价格在351/4~40美元之间波动。实际上,我仅
购买了3 000股,但我在买入它不久该股票就进行了配送股,因此我拥有的股票数量就翻一番了。在1959年3月份,这只新股的价格持续上涨,突然从66美元涨到了102美元,接着几乎是突
然地,上涨趋势就逆转了。
在下跌开始后,我匆匆忙忙地抛出了止损单,价格定在了上一次报价的位置,于是我的指令立即得到了执行,执行价在861/4~893/4美元之间波动。我的价格处于峰值之下12点,但即
使这样平均卖价还几乎相当于买入价的两倍多我的净利润是409 000美元。这仅仅是这一时期一系列大额交易当中的一笔。毫不奇怪的是,我也蒙受过损失。发生损失的股票包括:
美国汽车公司(American Motors) 5 844美元
印刷器械公司(Addressograph- 4 453美元Multigraph)
美国金属-顶点公司(American 7 487美元Metals-Climax)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11
似乎我还可以接着按照字母表的顺序列举让我遭受损失的股票,从伯恩斯维克-巴尔克-克伦德公司(Bruns-wick-Balke-Collender)的5 447美元到沃纳-兰伯特公司(Warner-Lam-Bert
)的3 861美元。
但遨游在股市中进行冲浪的同时我获得了硕士学位;如果说有些损失很让人痛苦的话,那不过可以算做是在交学费,同时还让我拥有一些谈资可以拿来和大家分享。
上面列举的损失以及其他我没提到的损失都是因为我没有继续使用我一开始取得重要胜利的方法,最初是因为我过于自信,后来是因为绝望了。一旦我将这种方法完善化,我就能发大财
了。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我都无法说出后来造成美国证券交易所丑闻的市场操纵行为真的给我造成了什么影响。如果说美国证券交易所逐渐丧失了对我的最初吸引力,那是因为我不再寻
找一开始将我吸引到该交易所来的那种“便宜货”了。我懂得了交易所上面的便宜货其实都是非常昂贵的。这没什么奇怪的。基于简单的算术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购买的股票价格越低,我支付的佣金比率越高。纽约股票交易所宣称的1%的佣金率是“平均”水平,但实际上购买便宜货的交易者需要支付的比例更高。一个极端的例子是,购买100股
(1整手)价值1美元的股票,我需要缴纳的经纪商佣金为6美元,换算成比例就会发现,这整整相当于6%。如果我有10 000美元可以用做投资,并将它们全部用来购买每股1美元
的股票,那么我需缴纳的全部佣金为:
6美元/股×100股=600美元
为了简单起见,假定价格保持不变,现在我决定将其出售,那么就还需要支付另外600美元佣金。总的佣金数额为1 200美元,或者说我资金的12%都突然缩水了。再加上还需要缴纳税
金。我怎么能在一家大赌场上以这种损失率进行游戏呢?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12
另一方面看,让我们假定我还拥有同样的10 000美元,并且购买了我所能负担的最高价格的股票,比如每股花上100美元。购买股票的佣金仅仅为49美元,出售股票的佣金也是49美元。
总起来说就是98美元。这里面的区别很大,对不对?
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这些佣金数字显示了我学会的一条经验,即购买我所能支付的最昂贵的股票,并且整手整手地购买。
我抵制了所有一般人都能遇到的诱惑。比如经纪商总在谈论低价成长股怎么怎么样。这些股票在市场暂时低迷时价格也会下跌,但当市场情况好转时它们的价格则一定会回调,这时我又
该怎么办呢?
有些人总在和我叨咕如果30年以前就购买了通用汽车公司的股票我会多么多么的富有。那时它售价每股5美元,如果就这么一直持有这些股票,并享受它的配售股的话,那么现在每股原
始股都变成了6股,而当前的售价大约为每股81美元。
确实该公司的成长性非常好,如果我有足够的钱在30年前进行投资,并且能够承受得起一直持有它的成本的话,但是这只是通用汽车公司的例子。不过,如果我们拿纽约中心公司的股票
(New York Central)做个例子可怎么办?在1929年它每股售价259美元,现在,也就是34年之后,它售价217/8美元,其间也没有开展任何配售股活动。
事实是我的市场记录里到处都充斥着从未再度回到全盛时代的股票,当时炙手可热的它们如今都已成明日黄花,甚至还有两只股票所对应的公司如今已经破产了。有时候,过气影星还会
重回舞台。但却仅仅是有时候而已。同时你要想想看,有多少年老的演员得一直待在家里追忆往事呢?
我追随成长股的行动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想看20世纪50年代早期的铀元素热潮?拥有铀元素开采租约的大约500家公司如今都已停业并任由其曾经让人充满憧憬的名字消失了光彩。那时
所有这些公司的股票都是便宜货,售价非常之低。
气球玩具也是一样的,非常便宜而且很有吸引力,但它们也十分容易破裂。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13
同时,我也发现不是所有的高价股都值得购买。我的经历告诉我说,仅仅依靠价格就决定购买一只股票或者其他任何东西都是愚蠢的行为。纽约中心公司的股票曾经是一只蓝筹股,很多
其他股票当时也是如此,不过目前它们都反弹乏力。举几个例子来看(见图3-1):
铝基合金产品公司(Alco Products)在1929年的价格达到136美元,1937年卖到过59美元,目前则仅值23美元,仍然在等待反弹时机。
亚纳康达铜业(Anaconda Copper)在鼎盛时期也就是1929年的股价达到175美元的高点,但现在它仅值521/2美元。
伯罗夫公司(Burroughs Corporation)股价曾经达到113美元,但现在它大约价值23美元。
美国冶炼公司(U. S. Smelting)的股价曾经高达131美元。今年这只股票出现了大幅度上涨,但过去131美元的价位在哪儿呢?
要实现价格回调可能有一条长长的、泥泞的路途要走,而且很多遭遇滑坡的股票都从未再度回归山顶。
所谓的成长股确实会出现,而且一旦出现就能让人从中大赚一笔,我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如果遭遇了昨日给人造成强烈迷惑的股票可怎么办呢?比如美国彩色影片公司(Techni-
Color)在彩色电影成为电影产业的标准形式之前风头就不可小觑。
《我在股市活了下来》庄家14
在20世纪50年代后期,所谓的空间问题大红大紫,给某些适时进入又适时退出的人带来一笔横财。我最精彩的战斗之一就是投资了一只后来再不怎么出名的叫做锡奥科尔(Thiokol)的
股票。
早在1958年我以497/8的价格进行了第一次大额购买,吸入1 300股筹码,从中获取了利润,并用这些钱购买了更多锡奥科尔公司的股权。接着通过最大限度地使用贷款,并通过3股送
1股的配股积累了862 000美元的总利润。
这就是你所说的成长性!然而,我应当承认,本人没有在锡奥科尔还是便宜货的时候就购买它。如果那样的话,我的持股成本就是19美元,但当时我非常担心会捡到价格也挺便宜的垃圾
。我有自己的箱式炒股理论,而且它还被证明是很有效的。锡奥科尔在价格超过45美元,而且似乎能涨过50美元之前都没有引起我的任何兴趣。它确实涨过了50美元,在配股之后仍然在上
涨,一直涨到了72美元的相对制高点,尔后就开始下跌。
时机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和基本面因素,甚至所谓的“成长性”都没有关系。它只和市场上股票的行为有关!
我在3股送1股之后以68美元的价位退出,远远地跑在了时间的前头。我的一个朋友选错了进入的时机,恰恰在我退出的时候跟进这只股票,那时已有大量股民在追捧该股。他以65美元
的价格购买。如今他仍被“套牢”在内,数千美元的资金动弹不得,当前该股票的价格是19美元。
锡奥科尔公司本身仍在成长;它目前获得了来自于政府的一份非常重要的火箭合同,目前的分红是每股1.10美元,所有这些都深深地激励着我的那位朋友。他的经纪商告诉他说,这只股
票显然比它的市价更“值钱”得多,因此它一定会上涨的。是这样的吗?
我的经验告诫我说,股票的价格和公司的盈利没有关系(除非恰好有大量的买家认为它们之间是有关系的,并且按照他们的信念进行相关操作)。
是成长的预期,而非成长性本身才会给一只所谓的成长股制造活跃的交易和高额的利润。股票市场的信条是“贱买贵卖”。我有自己的信条。当报价器显示价格正在上涨的时候我就购买,
而且绝不后悔,无论我买贵了还是买贱了。无论赌场的庄家在轮盘赌中是否做了任何手脚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