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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57年反右:毛的“阳谋论”是扯淡

(2013-03-09 01:43:33) 下一个



傅志彬





 
  很多人已经知道接下去要谈到反右运动。在这场运动里,根据1958年5月3日ZGZY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宣布的数字:定性为右派分子317.8万人;定性为右派集团22071个;定性为反党集团4127个。1978年ZGZY55号文件对右派进行“平反”,共摘掉右派帽子552973人;予以“改正”552877人;不予“改正”96人。错划率为99.998%。至1986年,全国约剩右派5000余名,其中中央级“右派”只剩五人。300多万人被打成右派,最后平反时只剩50多万人,很明显,其中有250多万人在1957年以后消失。大家有机会在网上找到电影《夹边沟》,就会明白右派们是如何消失的。有一个朋友向我透露,在四川阿坝州也有一个类似甘肃河西走廊夹边沟右派劳改农场,数千人进去,几百人出来,大部分人死于饥饿,疾病,虐待。

  在反右运动中,血腥的5%得到了完全的执行,每一个公职单位都严格按照这个比例执行,即使没有人发表过什么反对D的言论,也要按比例完成任务,完成上级下派的指标。记得幼年时听父母说过一些反右时的事,说是一个单位还有一个右派指标没有完成,开会时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会议不能结束。有一人内急,离开会场上厕所,等回来就变成右派了,大家趁他不在把他的名字作为右派上报了。还有一个故事也是单位差一人没完成右派指标,领导心软不好冤枉他人,就把自己的名字报上去了,结果很是悲惨。当然这些都是当笑话一样地讲,但实际上每个单位的领导大都没这么心慈手软的,借着反右,不听话,有傲气的人统统变成了右派。按照300万右派,5%比例计算,反右运动涉及的人数多达6千万人,这个运动不涉及工人,农民及中小学生,当时的城镇人口不过才1亿多一些,反右运动基本把所有识字的成年人都扫荡了一遍,有自己的思想,又有点骨气的知识分子基本被一扫而空。至此,中国大陆上不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能在这场运动中全身而退的读书人不是D内的领导干部,就是一些靠着D吃饭的软骨头。(在我的博文《让大师见鬼去吧》以及《尊严》系列:崖山之魂远去兮一节对此有展开论述,有兴趣者参考阅读)诺大中华,只剩下茫茫一片思想白地,接下来的20年是中国洗脑史上登峰造极的20年。而在反右中没有被触及地中小学生在接下的10年中受到了全面彻底的洗脑,从而也成为了文GE 的中坚力量。

  我高中时的语文老师是个右派,到了大学时,美学,中国哲学史,心理学的老师都是右派。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为人极端谦卑,眼神就像一只受过惊吓的小鹿。其中美学老师高尔泰本是在50年代,20多岁就成名之人,是当时国内所谓美学四大派首领之一,但当我见到他时,全无教授,名人的傲气,谦和的让人难受。记得1983年我有一次正在中哲史杨老师家讨教,高尔泰老师冲进来,很兴奋得对杨老师说:” 好了,好了,报纸发评论了,这次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杨老师听完长出一口气,欣慰之情溢于脸上。当时19岁的我很是不以为然。但现在的我很是理解两位做过右派,在历次运动中九死一生的老师。两位老师都经历过那惨绝人寰的饥饿,目睹过其他右派的惨死,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两位老师被咬20年,这心中得阴影如何驱散得了,当1983年文化思想界反资产阶级自由化气势汹汹而来,两位前右派如何能不怕。好在1983年的这场运动虎头蛇尾,悄然消失。大约中国人经历了耄时代的30年斗争,再没有了力气互相吞噬了,大部分人也看穿了这类运动的本质不过是野心家希望通过整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不再热情参乎,野心家们只好怏怏收手。

  插这段描述,是想告诉大家,反右的残酷性在20年后仍然能在幸存者身上看到,当时的斗争的残酷性可想而知,大家要了解详情就到网上去找找吧,这里就不再浪费笔墨了。耄发动的历次政治运动的惨酷性一次比一次上升,从前面引用的肃反运动材料大家就应当能看到一些倪端。土改消灭了3百万地主乡绅,这些是农村的知识分子,大镇反消灭3百万余GMD 有关联的知识分子,三反五反消灭了30余万受过良好教育的工商精英,反胡风和接下来的肃反又让20多万D内知识分子消失,而1957年的反右让几乎所有在以上运动中逃脱的知识分子跌入毂中,从1949年以来,1千万以上的中国大小知识分子被枪决,整肃,没有死去的也是苟延残喘,跌落到社会的底端任人践踏,列宁的红色恐怖理论在中国得到了彻底的贯彻,再也没有人敢于,能够发出不同的声音。这样的状态使接下去洗脑的威力也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于有了大跃进,大饥荒,文GE。

  但很奇怪的是,这场反右运动的全称是整风反右运动,耄开始宣称的是要为D整风,反右不过是后来突如其来的变化,难道这一切真不过是如耄自己宣称的,早有计划,引蛇出洞的阳谋?

按照官方的说法,反右是因为在整风运动中,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双百方针)的鼓励下,很多对社-会-主义,D的领导心怀不满的知识分子大肆攻击D和社-会-主义制度,D不得不停止D内整风,转而开始打击这些知识分子,而且这个说法在1980年后并无改变,只是说有扩大化,99.99%的人都是错划的。也就是说,运动无错,只不过做法有些过火。很多人把这种实际上平反,嘴上不认错的行为归于因为邓XAIO平个人主持了这次反右运动,所有要留个尾巴。在阅读了很多资料以后,我觉得从整风陡然转向反右,其背后一定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先按照时间看看事件的整个过程。

  1956年,耄在《论十大关系》中就提出双百方针,鼓励知识分子们自由发表意见。

  1957年5月1日,《人-民日报》刊载ZGZY发出的《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决定在全D开展“整风运动”,反对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同时号召D外人士进行“鸣放”,帮助GCD整风。知识分子们便开始向D和政-府表达不满或提出改进意见。新闻界也刊出各种声音,运动进入 “大鸣大放”时期。在大鸣大放后期,一些对D和政-府的批评十分激烈、尖锐,为D所不能忍。

  1957年5月15日,耄撰文《事情正在起变化》发给D内阅读。

  1957年6月8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这是为什么?》

  1957年6月14日,《人-民日报》又发表一篇据说是耄亲笔写的社论,指出:“让大家鸣放,有人说是阴谋,我们说,这是阳谋。因为事先告诉了敌人:牛鬼蛇神只有让它们出笼,才好歼灭他们,毒草只有让它们出土,才便于锄掉”。

  至此,反右全面展开,到1958年中基本结束(军队因彭的垮台,在1959年后又掀起反右倾,那是后话),整风则只字不提了。

  按照6月14日社论的说法,所谓整风鸣放就是一个套,目的就是要让对GCD不满意的人主动跳出来,以便于打击。这种说法只有基于一个前提才能成立,即这些人不说话,D就没办法打击他们。但不管在反右前,还是在反右中,以及反右后,直至文GE,实际情况是不管你说不说话,只要组织或领导想打倒某人,基本没有什么不可能地,出身,学历,经历等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哪里要根据你说什么定罪,有时不说话就是证据!即使在反右运动当中,也是按照5%的比例戴帽子,哪管你说了什么。因此,6月14日社论的说法完全是扯淡的说法。

  接下去问题就来了,耄为什么要郑重其事地写(至少是亲自审核过)一篇这样扯淡的社论,他的目的何在?

  耄的这篇社论明显地是向D内解释他为什么要搞大鸣大放,号召D外人士给D整风,目的就是要告诉全D,我耄是一贯英明的,所作的一切都是精心计划好的。

  这就给我们透露出,当时D内一定有很多声音质疑耄的做法,认为耄做错了,而且这种声音已经很大,大到了耄不得不出面亲自作解释的地步。耄为了维护自己一贯正确的形象,不顾脸面地说出自己就是在设套搞阴谋,(所谓阳谋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几乎就是在强词夺理,完全不符合中国权谋之术做而不说,秘而不宣的精髓。也说明通过D外人士给D提意见,为D整风的计划事先是没有得到D内其他高级官员同意的,是耄个人主导的行为。

  同时,如前文所说,6月14日社论的前提根本不存在,这篇社论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恰恰说明耄所谓的引蛇出洞的说法是胡诌的。耄在极力维护自己的脸面的同时也在极力掩盖着他真实的目的:整风。

  上一次耄大谈整风是在延安时期,是为了把权力完全集聚在自己的手中。这一次为什么耄又提出整风呢?当然是因为耄觉得大权旁落。前面已经说过,刘周彭的D政军势力使得心胸狭窄的耄寝食难安,经过高饶事件耄已知,通过D内正常程序他无法打倒刘周,也没有把握让军队完全听命于他,因此他必须寻求另一种力量来打破这种平衡,使权力倾向于自己这方。(1956年9月的ZG八大将MZD思想剔除出D章,在彭的指责下,耄的后宫中-NAN-海文-工团也不得不解散,耄的感觉如何可想而知)。



纵观耄的弄权生涯,围绕着权力这个核心,他始终使用几个简单的招数,第一,分而化之。任何他的手下都不可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地盘,耄总要让一把手和二把手产生矛盾,总不会让一派完全占据主导,这样所有的人都要仰仗耄。第二,选定敌对派非主要人员,先置他于死地,然后耄出面救他,以换取他死心塌地的忠心。许-世-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邓XIAO平则是一不成功的例子(这一招成功与否取决于被打倒及拯救对象的聪颖程度,时局变化,各方力量变化)。第三,拉拢一切力量对付重要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依次消灭主要敌人,目的只有一个,壮大自己的权力。在ZY苏区时,利用ZY国际派,留苏派消灭江西地方D人,在长征途中利用张WEN天,王-稼-祥与博-古的矛盾晋升权力中心。在川北,陕北利用留苏派,国际派战胜张-国-焘,最后再次利用王-稼-祥登上王位,当权力巩固以后,张,王就在延安整风中被批倒批臭。文GE中的红卫兵,造反派基本也成了耄用过即抛的牺牲品。道德,底线这类词汇对耄来说是无意义的,必要的话可以和魔鬼结盟。

  1956年的耄看到了知识分子对各级D政领导的怨气,认为这是一股可以利用的社会力量。搞农运起家的耄当年就是利用被正常社会所压制的痞子们在湖南,江西狠狠闹过一把,深知被上层社会压抑地底层暴力的能量,在经历了高饶事件的惨败后,耄寄希望于利用这股力量削弱刘周的力量,减少他们的合法性,最终打败刘周。所以会有1956年“双百方针”的出笼,会有1957年5月1日的“整风指示”。

  可是不过15天后,耄就放弃了这种努力,转而向刘周势力妥协,甚至在报纸上公开说出“阳谋”之类的话,这完全是在全D面前为自己奇怪的行为给出解释,挽回面子。以耄的性格,当时的地位,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了。

  从1954年起就担任耄的保健医生的李志绥在他的那本著名的回忆录中透露:1957年5月初的耄精神非常不好,压力巨大。

  从五月初到五月中旬这一段时间里,在耄与刘周彭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从上面引述的材料来看,刘周彭对耄肯定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使得耄不得不妥协。加之放声讲话的知识分子们并没有如耄想象那样拘于体制内对D的干部的批评,而是对整个体制提出怀疑,提出挑战,让耄也意识到,当时的中国知识分子中尚存很多精英,还有很多从民-国时代遗留下来的MING主精神,还留有很多不为ZG所容的傲骨,这股精神一旦掀起大浪,吞噬的不仅是自己的D内政治对手,自己恐怕也是在劫难逃,因此转而同意与刘周彭合作,合力打压知识分子。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维护自己英明的形象,耄在6月14日才会写下那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阳谋”社论。

  至此,耄的计划完全失败,整个事件被刘周彭集团接手,耄再次变为钟馗,高居神尊,背脊发寒。1957年的整风反右运动可以看着是不成功的文GE预演,对耄来说是继高饶事件之后的又一次走麦城。当然,我们还会看到耄不断尝试,刘周集团不断反击,最后,通过文GE,耄达到完胜,不过这时的中国也已被折腾的奄奄一息了。

  而1958年的刘,周,彭几乎达到了他们势力的顶端。且不说刘周的亲信遍布D政系统,此时的彭居然可以把耄派来掺沙子的粟-裕臭批一通赶出军队,换上自己在三军团时的亲信黄克诚任总参谋长。这些人对付耄的办法就是比耄还左,争取到斗争的话语权,因此并不比耄更宽容,而是更残酷,或者说难分仲伯。比如在很多人眼里的大好人彭DE怀,在1958年反军事教条主义当中,整了很多刘伯承,粟裕手下的军官。在一次批判会上,刘伯承的手下,军事学院训练部部长、红-军时期干部蔡铁根大校说,共同条令(五十年代军内制定颁布的,当时正作为“教条主义”的“罪证”)是经彭总修改、军委例会通过和MAOZHU席批准的。话未说完就被当场摘掉领章帽徽,关押起来;后来,他被逐出军队,发配到边疆劳动改造,根本不容许他申辩、讲真话!后来这位蔡铁根大校,在文GE中被当成现行反GE命枪毙。因此他们和耄的斗争,并不是什么好和坏的斗争,善和恶的斗争。而仅是权力之争,就犹如两只狮子打斗,并不是为了保护小鹿,而是为争夺吃小鹿的权力。他们败于耄,不是因为他们心慈手软,而是他们为各自的私欲所障目,被耄各个击破,最终都死于耄手。里面的细节后面我会一一道来,在叙述这些权术之争之前,我要先谈谈从1958年的大跃进和随之而来,饿死数千万中国人的大饥荒。


选自-“洗脑的历史” 傅志彬
2013-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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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omango 回复 悄悄话 "耄派来掺沙子的粟裕"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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