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只谈风月,不谈风云的家伙。
谈风云很危险,风云说白了就是政治。我等小民,活着不过是图个三饱一倒,操那份闲心干嘛?
而风月你怎么谈都很安全,写金瓶梅的人都没有掉脑袋,我们还怕什么?杨老师今夜寂寞,想写点文章,但又怕惹事,于是,效仿李银河先生,写点涉性之文,估计平安无事吧。
中国第二大正经人孟子说:“生之谓性”、“食色,性也”。可见,即使圣人,也知道性爱的重要。
古人对性是相当开放的,起码不亚于今天的美国。毕竟美国还没有一条法律督促青年男女必须做爱。而中国古代,还真有过这样的规定。
《周礼.媒氏》有这样一段文字:
“中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不用令者,罚之。”
这段文字告诉我们,春暖花开的时候,没有性伴侣的年轻男生女生要在一起亲热,“奔淫不禁”。如果不亲热,还要受到处罚。
第一次看到这段文字,我除了表示羡慕,也有一点愤怒,我知道,这条规定的出台,倒不是为了满足老百姓的欲望,而是出于繁殖人口的需要,对当权者来说,催人做爱,就是逼人配种。只有人口增多了,国家的力量才会更大。而当权者,才会“人多势众”。
好像《史记》上也记载了一个“州闾之会”的情景。大意是,青年男女在一起喝酒聊天,打情骂俏,等到了晚上,大家喝的都春心荡漾的时候,组织者就把大堂上的蜡烛吹灭,每个人都把衣服脱了,心旷神怡起来。
这个场面我无法无想象,但我估计,要在今天,有关部门是要来过问一下的,而且,按一个人五千块的罚款的标准,还能创收不少。
简单地说了上面两件事,可以看出来:俺们的老祖宗们不全是柳下惠那样的“性排斥者”,其实,大多数人还是很“能玩”的。也是这种“能玩”的精神,才创造了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并繁衍出占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炎黄子孙。
真的,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性和吃饭、喝水一样重要,性快乐是老天赐予人类的恩惠。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忍受了太多的苦难,拥有一份这样销魂的快感,有什么不好?
中国头号正经人孔子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他对性并不拒绝。他编订的《诗经》中,涉及大量性的内容,很多貌似高雅的诗句,细细品味起来,多少有点儿童不宜。
所以,自南宋开始,道学家们对《诗经》的批评穷凶极恶,特别有个叫朱熹的伪君子,此人对《诗经》更是咬牙切齿。《国风》有二十几首作品被他斥为“淫奔者之辞”。而对于《郑风》,他更是疯狂地咒骂,他认为郑人的诗歌有些简直是女人卖骚之作,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可正是这个相当“要脸”的朱熹,却骗了个尼姑上床泄欲。看来,伪君子往往比真小人在性生活上更来得生猛。他们不过是要求百姓节欲,以方便自己的乱淫。
众所周知,性是个回避不了的主题,中国很多文人,都涉及过性的描写。比如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简,他写的《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就是一个口无遮拦的性爱文章。我过去的书《老子天下第一男人》中,曾隆重介绍过这篇文章,很多读者以为是我杜撰的。
我告诉他们,我要有那个才,我就不画画了,我就去电台主持“午夜性话”节目了。
大文人苏东坡也是个“口头淫乱”分子,他部分作品中也有涉黄的嫌疑,比如,他写的《戏赠张先》,搁今天估计没有那家媒体敢为他发表。
诗曰: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最后这个“一树梨花压海棠”,写得很色情,也很香艳。但我发现现在竟然有很多帅哥用这个话来夸自己。
唉,这都是不学无术的后果啊。打根上说,这是挖苦那个吃嫩草的老牛的玩笑话。你们年纪轻轻的娃娃,跟着起什么哄呢?杨老师年过四十都不肯用,你们倒肯?
当然,苏东坡毕竟只是有点名气的小人物,他再张狂,也得注意点分寸,说话还是比较含蓄的。而宋朝那位大才子宋徽宗是不用管什么规矩的,反正道德和法律都是他们赵家拍着屁股定的,当皇上的即使色情透顶,谁又敢放个屁去?
话说这个宋徽宗,虽然有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家花就是不如野花香啊,他老人家看上了妓女李师师,一有空去“嫖娼性私访”,有次,他激情燃烧过后,竟然写了一首艳词,成了千古绝唱。
词曰:
“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
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
舌儿相弄。”
这个词写的好不好我不懂,可我读的时候,感觉挺实在的。但听说宋徽宗身体不好,会有这样的亲身体验吗?很想求教于“打假方斗士”,不知道宋徽宗有没有代笔之人?
好了,写到这,困了,睡觉去也。
今夜狂冷,被少床寒。梦中,谁与我“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哈哈。
杨林川 2012-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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