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海螫蜃楼
(2004-12-12 21:09:46)
下一个
(自问)
什么是同居? 结婚前你会选择同居吗? 你对同居的期待是什么? 我要承认我没有一个完美的答复给大家, 但是我认为两个人除了肉体和精神上的饱和以外, 沟通是很重要的. 男人要付出的不仅仅是体温, 还要有父亲般的厚爱, 情人的喝护, 及美金一样的吸引力.
老K刚搬进来的那一秒就问我北在哪, 我指给她看, 她说找到了北就可以确定南墙的位置, 如果我让她后悔跟我同居, 她就从根儿上废了我. 老K把家里布置的很整齐, 玻璃擦得比我的眼睛片还亮; 晚餐总是很丰盛, 五颜六色, 饭后还有甜品. 家里的酱油, 醋, KETCHUP, 白糖, 红糖, 胡椒, 还有一次性的盘子, 刀, 叉, 汤匙, 牙签都是由学校食堂统一赞助的, 反正不要钱的东西她都没放过. 生活中的衣食住行更是为我安排的体贴入微, 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写我的小说.
我先写食是因为我跟老K都很谗.
(食)
那天老K做了好多菜, 我估计我是饿疯了, 没等她上桌就开吃, 连形象都不注意,
“排骨好吃吗?” 老K想让我表扬她.
“一般” 我冷冷的说.
“猪耳朵呢?”
“凑合” 我这样的男人有时很讨厌.
“豆苗怎么样?”
“还可以”
“你就不能说个好?” 老K火了.
“好…好….好烫” 我在喝蛋花汤.
“你怎么那么烦人呢, 我一个地主人家的闺女像丫鬟似的伺候着你, 还免费陪你睡觉, 你就不感动?”
“谁说不感动, 我的感动在心底!” 我觉得很冤枉.
“你就不能在我做饭的时候陪陪我?
“我不是负责涮碗吗?”
“浪漫点都不行吗?”
“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你别转移革命斗争大方向, 跟琼瑶没关系!”
“我能吃饱了再选择一种死法儿吗?”
“我现在就代表叛徒, 代表汉奸判处你死行, 你这个坏蛋中的败类.” 她的说法很新鲜.
我们俩都特别喜欢这种互惠的打打闹闹, 既增进里感情有把心理的矛盾说出来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
(衣)
我的演讲课在期末要做一个PRESENTATION, 我准备了很长时间, 课题也很新颖, 叫做<上帝梦中的海螫蜃楼>, 讲述的是同居生活的优缺点, 告诉大家幸福是有保质期的, 请珍惜自己身边的爱人. 我选择这科就是因为好拿分, 那个教授又十分八挂, 什么刺激我就说什么, 这些都是学长传下来的. 老师规定在演讲的那天一定要穿西装, 我的两件套PRADA被老K拿到外面干洗了, 晚饭后她给我熨衬衫, 我在电脑旁修改我的提纲.
“哎, 我说, 明天演讲你要白唬什么呀?”
“<上帝梦中的海螫蜃楼>” 我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操, 没他妈的一样是真的” 这丫头说话特别有劲.
“那叫什么? 叫<丫跟丫的‘性’福生活>, 说出来你不嗐臊?” 我反击她的话.
“该干的都干了, 还立什么牌坊?” 老K的话句句到位.
“少跟我套近乎, 我最无辜了.” 我冒着生命危险辩解.
“你信不信我敢拿熨斗把你脸上的褶烫开喽? 都知根知底儿了还装她妈清纯.” 老K的这种威胁是善意的.
“我是怕你后悔” 这是我的真心话.
“放心, 来生我还跟着你, 但你得给我买糖吃, 还有新出的那个小新爱吃的小熊饼干.”
我相信前半句是真心话, 后面是她怕给我带来压力自己临时发挥的. 她的一句话让我浮想连篇, 该变了我对爱情和同居的很多看法, 我决定在我的演讲中表达出来.
演讲是在一个300人的阶梯教室进行的, 我热情的邀请老K做旁听, 她说她要做在家属席上, 我告诉她这不是老山战斗英雄做报告. 我的演讲赢得了老师和同学们的认同, 下课后也有人找我签名, 我是来者不拒. 老K说我穿西装特别帅, 临场发挥也很自然, 适当的幽默征服了大家. 她还问我为什么一扎到人堆儿里就撒欢, 跟她独处就装深沉呢, 我告诉她那是矜持. 大夏天的, 热的要死, 老K不让我把西装脱下来, 在校园里绕了好几圈, 见谁跟谁说我是她的爱人, 晚上睡觉都不让我卸下这身行头, 我睡觉, 她就做在旁边看, 跟他妈的瞻仰仪容似的.
家是我跟老K的世外桃源.
(住)
我喜欢在睡觉前冲凉的时候哼哼几句, 但不会唱大象歌. 我喜欢传统的革命歌曲, 内容越左越好. 那天晚上我们俩去大刘家噌饭吃, 喝得醉熏熏的才回来, 我迫急待脱光冲凉, 借点酒兴就开唱,
“唱支山歌给党听…” 我刚准备开演唱会.
“给谁听?” 老K气冲冲的把浴廉拉开, 吓了我一跳.
“给党听” 我说得很小心.
“再说一边, 给谁听?” 她有点耍酒疯.
“给党听…” 我真不明白我错哪了.
老K哗啦一下扳了马桶按钮, 然后我就感觉到水笼头喷出来的热水简直可以褪猪毛.
“给谁听, 有种你再说一遍?” 再不上道儿, 只不定她要干出什么来.
“给你听” 我终于领悟她的意图.
“这还差不多, 我就是咱家的党, 赶快洗, 一会儿中央要开会了.” 这是她特有的性暗示.
我喜欢在冲凉后坐在椅子上抽支烟, 挺有感觉的. 老K每次洗完澡都不擦身, 她喜欢湿漉漉地跑到我的面前使劲低头摇她的长发, 还学贞子吓我, 她告诉我这叫风干. 疯也疯了, 干也干了, 然后她就开始有计划的勾引我; 当然, 她的兴致是伴随着酒精发挥的. 一件短的露腚的黑色半透明真丝睡衣是她的道具, 娘胎与生具来的固定资产是本钱, 受港台不良文化侵蚀学会的脱衣舞是节目主体, 带有浓郁东北口音的LADIES AND GENTLEMEN是她的开场白. 不足15平米的单人房是她的舞台, 价值3.99的长把儿拖布好比钢管儿, 没有一字马, 也没有拱桥, 她零乱的舞步更像是迷人的探戈. 有时她更喜欢跟我来一段慢四, 直到转迷糊了在零距离地挑灯夜战.
半夜失眠老K问我, “大作家, 你能告诉我你的同居感受吗?”
“梦中的海螫蜃楼”
“下班回家就别拽了, 来点厚道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跟谁同居, 所以现在的生活就想梦一样; 每天的幸福和性福生活就像是海螫蜃楼, 很真实, 但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老K先是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嘲笑我说, “行啊, 小伙儿, 有点文化人的意思了, 放心吧, 我要定你了, 电视里怎么说来着, 天崩地裂不撒手, 海枯石烂不松口, 爱你就跟你走.” 向毛主席保证这是她的心理话.
我跟老K去哪都是一对儿.
(行)
同居的日子里, 周末比周中都忙. 大刘在租车行打工, 因此我们去租车就特别便宜, 有了车我跟老K几乎去变了所有好玩的地方. 那天, 从我所谓的安大略‘海’边回来, 老K非要坚持去洗车. 其实洗车挺方便的, 扔两块钱洗3分钟, 方便又省时. 到了洗车房就不是她, 见了水就撒欢儿, 不管人多人少, 拿着水管追着我到处乱跑, 也不知道是洗车还是她给我洗澡, 后来我也没轻绕了她. 还车的时候大刘还以为刚才下的雨都浇我们俩身上了呢. 我跟老K都没说是怎么回事, 还不时窃笑, 气的大刘让我俩赶紧去开房.
老K在病童医院做义工, 其实也没什么事, 就是陪小孩一起玩儿. 可想而知, 我们家到处都是她从医院‘拿’回来的玩具, 老K说了, 不给钱也不能白干. 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 我们俩哪都不想去, 头不梳脸不洗地在家起腻. 或者叫个PIZZA, 一边吃一边搭老K从医院拿回来的LEGO, 美其名曰是对大脑的第二次人工开发.
后来我买车了, 老K就再也不让我去外面的洗车房, 说对保养不好, 意思就是说自己动手, 她也不再打水仗了, 说水费贵, 要仔细点过日子.
(自答)
同居不是完美的, 因为它是婚姻的片面缩影. 之所以更多的人选择同居而不是婚姻, 其实是想逃避道德的约束. 同居与婚姻的区别是, 同居不会给男男女女带来伤害, 最多也就是阴影. 同居是人生的驿站; 而婚姻是别墅, 要让它看上去很美就需要付出代价, 不断的去充实, 而不是像驿站一样住够就走. 同居生活是疯狂的, 而婚姻需要更多的理性. 我选择同居是因为我相信爱情最伟大最美好之处是恋爱时是可以让我尽情的去发疯, 而不是循规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