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妈,你再不要说你老了!
我:为什么?
儿:我们的科学技术课老师要我们采访五十岁以上的人,问科技带给他们的变化。 好多学生问老师,可不可以就问他们自己的妈妈,因为他们的妈妈有的五十几岁,有的六十几岁了。
我:那你呢?
儿:我就在想,我的妈妈才四十几,我还要找别人哪。
几个朋友来访,等人家一走,儿子就来安慰我了:妈,你在你朋友中间最显年轻。
我:真的?多年轻?
儿想了想:比如她们像四十岁,你就像三十岁。
我这几年虽表面开开心心的,可内心的压力不小,白头发都出来了。
问儿子:你看见妈的白头发了吗?
儿歪着脑袋看了看:没有啊!
这儿,你仔细看!
儿还是说看不见。
哎,这儿呢!你怎么看不见呢!
儿才说道:妈,那不是白头发,是你染过的头发掉了色的结果。
我最近总盘算着往哪儿搬,要照顾女儿的学籍。租也贵,买又负担不起。房子成了我日思夜想的一大难题。我对儿女说:我现在做梦都想买一公寓。
儿一听, 赶忙重复他一再许诺给我买扪心的愿望:妈,不要急,等我长大了给你买扪心的,你忘了?
儿,妈没忘,只是你何时才长大啊!
女儿受中国文化影响较多一点,基本上是赞同中国的传统,老人可以跟孩子住一起。儿子是美国文化的赞同者,要有自己的空间。我常常逗她姐弟俩。
我:儿,妈妈老了跟你住还是跟姐姐住?
儿:我有自己的家,太太,几个孩子要照顾。你只能住一段时间。
我:我病了呢?连你家的门口都走不了。
儿:我会给你买一栋扪心在我隔壁。姐姐给你送饭吃。
每天晚餐桌上,儿子就像大男子汉似的,问我:妈,你今天好吗?老板对你满意吗?给你加薪了吗?问得我好不欣慰。
昨天,儿子还搂着我,贴心的问我:妈,要享受生活。你享受生活吗?
我:当然。
儿:你真的正在享受?
我搂过儿,亲着他说:我享受着我的儿;(又一手抚摸着旁边正为辩论比赛忙得不亦乐乎的女儿),我的女,你说是不是真地在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