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为了失业一事,到处奔波,感到身心疲惫外,更感到不好意思,所以一直不敢上来写博。其一,事情一桩接一桩,我自己虽很平静,像在看一出连续剧,可怕朋友看客,实在看的心惊肉跳的,替我难过;其二,虽是如此不堪的景象,我却不感悲伤,可此感觉实在不敢讲出来,怕有人说我闲话,我也不知会是什么闲话,但一定会有,我不想浪费别人的时间。但躲来躲去的,躲不过神,他硬是要把我给揪出来,不让我藏起来,从身体到意识,到灵魂,非让我敞开,透亮,摆在神前人前。
这不,又要来一番从灵深处的电击了。
我目前所去的教会,并不是我从一开始便所属的教会,只是因为搬到此处,离所属教会遥远,而就近选择的。我只是偶尔听听道而已,并无任何团契交往,似乎有意如此,好避开人。可孩子,尤女儿,因朋友同学多在此教会,遂离不开了。
几周不去了,心里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送了女儿后,也无什么事可做;遂有点担心儿子,因参加周五晚的青少年团契,(实际上儿子还不够资格,女儿为了拉着他,遂让他提前参加的),便再不肯“一周内崇拜上帝两次”(女儿语),现在家呆着呢;心里正犹豫着,还是脚踪不听使唤似的,踱进了教会的大门。
照例的巡视一番,看有什么杂志,广告。但一听诗班歌声已响起,便循着歌声,脚步加快,找到一个左右无人的空位,坐下。欣赏着这熟悉,而优美动听的旋律,再一看屏幕上的歌词,原来是如此的温柔而决断,是我不知道的。这也是我的一个毛病,许多的歌,只知其旋律,对于歌词却不记得,也不求甚解。这首也是,会哼哼,可哪知歌词竟是:
爱,我愿意
十字架上的光芒,温柔又慈祥,带着主爱的力量,向着我照亮,我的心不再隐藏,完全的摆上,愿主爱来浇灌我,在爱中得自由释放。
我愿意降服,我愿意降服,在你爱的怀抱中,我愿意降服。你是我的主,你是我的主,永远在你怀抱中,你是我,你是我的主。
一片泪眼模糊中,只听见牧师在台上讲起,今天的主讲人,是一位从台湾乡下来,在那儿服事一个儿童之家三十八年的,正宗的美国人。到这儿,除了有点好奇,我还没意识到,有什么稀奇,只为牧师的“幽默”笑笑而已。而当这位“正宗的美国老人”,穿一身蓝色中式对襟褂,轻快地走上讲台,并用天使般的笑容,慈爱的语音,更加上流利的国语,开始讲起道来时,我脸热了,心跳了,身体坐不住了。
这是又一个为主摆上,为中国人献身,为一群无家可归的儿童奉献的外国人的故事。我不必多谈他的服事,只想把他讲的一个信息,以及我的感动讲一下。
他快讲完了,沉吟了许久,缓缓说道:我观察到,在中国,台湾,有许多人,不愿意爱一个残疾的,像蒙古症的,呆痴的,甚至不太漂亮的孩子,哪怕是自己亲生的,或者扔掉,或者送人,有的就送到他开办的儿童之家。还有,这些儿童等着人收养,可收养的却往往是外国人。
沉默,沉默,大家都在沉默,包括主讲牧师,教会牧师,会众,当然也包括我。
我回家的脚步,变得比来时更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