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四个月的时候, 我们面临了一个重大的决择, 送不送她去幼儿园.
我的父母在她出生前一个月来帮忙, 现在已经快五个月了. 我觉得父母年事已高, 再让他们接着带孩子于心不忍. 老人为我和我姐操劳一生, 这下一代该由我们自己尽心尽责. 于是我们咬咬牙, 将嫣然送入社区附近的一家幼儿园. 这家幼儿园的园长是宾夕法尼亚大学教育学的博士, 大大的眼睛, 棕色的短发, 走路风风火火, 非常干练. 她的两个儿子都在这所幼儿园. 她的幼儿园从6周到学龄前一共有7个班, 规模不小. 我和老公去幼儿园参观, 见她天天在园里, 不时与路过的家长和孩子打招呼, 十分"hands-on”. 经过一番进一步的了解, 我们决定送嫣然去这家幼儿园 .
嫣然”上学”的第一天, 我和老公带着她来到幼儿园. 婴儿室有3个老师, 7个孩子. 其中一位中年老师 Barbara从我手中接过嫣然, 嫣然自然而然地将小小的脑袋靠在她的肩上, 我和老公都松了口气, 最怕的是孩子认生受苦. 其实嫣然小小年纪已经接触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家里象走马灯一样地换人, 她竟吃喝拉撒, 一切正常, 有人抱没人抱, 都行, 谁抱她都乐呵呵, 我们叫她”阳光女孩”. 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婴儿室有一个冰箱, 打开后里面有七个不同颜色的盒子, 每个家长将自己孩子的食品分开放好. 交代给老师几点事项后, 我们不能再逗留了. 婴儿室也有时间表, 吃饭, 睡觉, 听音乐, 活动都有规律. 我和老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幼儿园. 慢慢开出停车场, 从后视镜里看到幼儿园的红砖房越来越远, 直到消失在绿树林的后面. 心里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 真象15个吊桶打水, 七上八下的.
这一天我和老公都没有心思上班, 我不停地用电脑视屏看嫣然的活动, 婴儿室设置了5个摄像机, 目的是让我们这些家长监督, 放心. 我忍了再忍, 还是往幼儿园打了4个电话 。每次说完,阿姨总是说 : " it is fine, you can call as many time as you want..." 这一天过得真慢, 好不容易下班了, 我和老公跟头把式地飞车到嫣然的幼儿园, 终于又把她搂在怀里. 看着老师递上的一天活动报告, 我和老公悬了一天的两颗心终于落了地. Barbara 拍了拍嫣然的小脸 , 笑着对我们说: I know it’s hard; it will get easier, trust me.
以后确实像她所说我们及嫣然都对上幼儿园渐渐习惯了,但我总是忘不了这第一天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