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角
李郦提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也把自己三年来的感情打包了,明天早上11.55分的飞机去新加坡,她要离开上海这亇鬼地方,这里有太多的伤痛,她一刻也不想再呆了,再呆下去,她怀疑自已会自杀或者会疯掉。
和江涛分手已经快四亇月了吧,她站在公寓的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高高低低的楼层,和矮矮的排列整齐的住宅房,再也不会有所不舍了,爱也爱了,恨也恨了,她要彻底离开这里,不带一丝留恋,她暗自安慰自已,心却隐隐地痛着。
没有人送机,她拒绝一切好友去送她,但她在托运行李时,还是回头无目标地看了看,她知道他根本不会出现,她闭了下眼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别再傻了!李郦,去新加坡就是要彻底忘记他。
飞机向上升,上海慢慢拉远,望着渐远的城市,她的眼晴突然湿了,她赶紧闭上眼…
下了飞机,头还晕得不行,在飞机上,她吃不下一点东西,却喝了三杯红葡萄酒,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已在新加坡机场,她匆匆进大厅,又匆匆下楼取了行李,机场到处都是粉白的兰花,记得第一次带江涛来时,他以为是塑料的,还用手捏了捏,唉!怎么又想他了,这些兰花怎么都不会死?她恨恨地想着,也快速随人流出了通道,一眼便看见姨妈姨父站在人群里,向她低声喊:“小郦,阿郦。”姨父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姨妈一把抱住她用四川话说:“哎哟,想死我了!”然后又细细打量她:“嗯!瘦了些,脸都不圆了,又成熟了点。”她冲姨妈说:“还不成熟呀,我都26了,小姨,你越来越年轻了,人家肯定以为我们是姐妹。”她小姨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爱怩地说:“没大没小。”
车上,小姨不停地问东问西,姨夫从后镜迅速看了看后座的她们,用很不标准的香港普通话说:你来佐啊,你auntie 就有人同她讲话了,她整日讲,自己都快成哑巴了。
她们都乐笑了,因为姨夫的普通话,小姨笑问:你看你姨父的普通话进步没?她笑着说:比上一次好多了!姨父又看了看她们乐哈哈地说:我比Michael好多啦,他一句都讲不准。
她疑惑地想着这个名字,好象听过很过次,小姨笑着问姨父:这次Michael回来住多久?
姨父:我唔知啊,今晚他来吃饭,你问他了。
她转向小姨问:今晚有几位客来呀?
小姨:Michael不算客,你姨父香港的朋友,住纽西兰,新加坡也有房,每年都回来好几次呢,和你姨父是世交,他回来已有一亇星期了,我们还没来得及请他呢,正好你来了,算是为你接风。
进了家门,小姨推开一扇门说:你的房间我没怎么动,就是清洁了一下,自已整理一下衣服,洗洗澡,我去做菜了。
她一眼看到了床头柜上和江涛的合影,那是他第一次来新加坡…不能想了,她将相框拿起来放到抽屉里,一头倒在床上,眼晴湿了,新加坡也有他的影子和回忆,她逃不掉对他的记忆。
以为逃离上海,就可以逃离伤心,但伤心不会因距离的远近而消失。
伤心是因为心伤,任何伤害都没有心的伤害,更让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