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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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别大连(十二)

(2007-01-22 14:37:28) 下一个

第二天他去上班,帮我订了后天的票。

从知道我要走了,他姥姥对我也热情起来,我也能感受到我离开的消息对她们是何种欣慰,于是我在心底暗暗安慰自己,原来决定离开是对的,至少他们一家不必为我而反目成仇,至少他们会重新开心。一切因我而起,一切要因我而息。

最后一晚,他姥姥做了很多好吃的端过来,算是为我送行,我真诚地道歉说:“谢谢姥姥,在这里给您添麻烦了。”她掩饰地笑了:“不麻烦,不麻烦,咱家小,等小伟买了房后,过几年再来,咱还欢迎。”我心中充满愧疚想着,我真是给这一大家子带来不少压力,之前的所有不快都在浓郁的离情中消融了。

我去二舅家和他们道完别后,他妈妈决定留最后一晚给我们,要去李娜家睡,我取下我唯一值钱的手表给她戴上:“妈,我没啥值钱的,我将这块表送您吧!”她拉着我的手哭了:“闺女,咱家对不起你!”我强抑着泪:“妈,您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咱家穷,你也不会走,咱对不住你!”她掩面而哭。我再也忍不住,泪,决堤而出,心中的酸楚已突破了我坚强的防线,哗哗流淌,他也在一旁偷偷擦泪。

他妈妈走后,我从手提箱中取出我仅有的三千多块现金给他,“这些钱你留着吧。”他不由分说地拒绝,“这钱是你的,我不能拿。”“什么我的你的,你就省省你那点自尊吧,你比我更需要它,再说我回珠海工资是你的一倍!”我有点生气地说。最后我还是留了两千多给他,留了一千整回珠海。很多年后回想起来,那倒成了我对爱情的一种廉价的付出。钱,是很微妙的东西,当你在情感上欠债无法还时,你只能期望用钱做点心理补偿!那时的我已为我以后不能再回大连做了微不足道的安慰。

那一晚,我们一夜未眠,不停地回忆和诉说着我们初识的浪漫和巧合,朴哥同性恋的阻隔,第一次买避孕套的羞怯和尴尬,珠海海边的足迹都伴随过我们一路走来,回忆象把梳子,梳平了过去,却梳不到未来。

我们紧紧依偎着,叮咛着对方不该不允许不准的种种事项,似乎该说的都说了而一旦落到明天早晨便要离开的现实上,空气便冻结起来,我们都沉默不说话了。

我闻着他身上舒肤佳香皂的味道,和头发上飘柔洗发水的味道,这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他只用这种香皂和洗发液,又融汇成一种独特的体香,所以无论多远我都能感应到那种体香,以至后来这两样成了我最为抗拒的东西,因为它包含了太多东西,我无法接受它飘出来的香气,让我瞬间跌进回忆的深渊,心也痛到痉挛造成短暂的脑部缺氧。

“这种香味我还能闻得到吗?”我酸楚地想着,泪,悄悄地淌着,他的毛衣被我流出的泪打湿了,他没动,我清楚地感到他流下的泪,爬过他的眼角,爬过我的脸颊,爬进我的血脉,沉沉地在我心上循回着。

我就要离开这个小屋了,刚来时的拥挤已经装满了难过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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