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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儿时的伙伴(一)

(2007-09-24 23:55:35) 下一个

     坐在眼前的是他么?望着眼前的人,我简直难以相信我的眼睛。讷讷的眼神里闪烁着黯淡的光泽,呆呆的望着我,似乎我是一个完全不曾相识的陌生人。
     刚,儿时的伙伴,我们已经十几年没见面了,刚的形像在我的记忆里,始终与他的名字一样的健壮刚烈,一个充满朝气的青年。才过去十几年,怎么会变成这样?
     刚的嘴角不自然的向一边倾斜着,身边放着一个拐棍,这些似乎在证实着我从老邻人们那里断断续续听到的传说。。。。
    还是在文革那个动荡的年代。我家住的那栋楼里面牛鬼蛇神反动权威右派分子较多,多数人家受到了程度不同的冲击,一些人家不得不随五七大军下放到农村去。我家大人单位的一位同事家里嘴多,配给的粮食入不敷出,生活困难,我家粮票平时尚有剩余,便经常接济于他。碰巧负责职工干部下放这个得罪人的差事不知怎么落在他身上了,我家自然躲过了这一劫,只是大人去了干校数月应付了事,也算是平时积德的回报吧。
     一些或黑或白或专的人家走了,自然就有另一些或红或紫的人家搬进来。据老人们讲:刚解放那会儿,想住进这栋楼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单位安排房子,住下的人家一直不挪窝儿,其它人家自然就甭想进来,现在刚好就是转换的机会。
     还是上小学的时候了,那一天放学回家,发现成天在一起的妮子家人都不见了,大人说妮子家被下放到农村走了。走的那么突然,甚至跟妮子说句道别话的机会都没有。
    吃过晚饭,仍然还没见新搬进来的人家出来人。突然间门外想起了鸡的悲鸣,我好奇的出去看看。只见新邻居家里冲出一个大男孩健步冲向楼下,瞬时消失在夜色中,手里分明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看意思若逮着偷鸡贼八成会刀起头落。在我周围的伙伴中还没出现过这个阵势,至少我没有看见过。惊恐之余,我开始担心这个新邻居将会给我们带来些什么。
    很快,我的担心被证明完全是杞人忧天。
    新搬来的一家人当然是属于根红苗正的红五类了。男主人----刚的父亲在一个很大的单位上班,职位是政工干部。虽然现在看来是可有可无的位置,在那个年代可是举足轻重,逢年过节络绎不绝的来访者无声的说明着一切。据说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回国后转业到现在工作的地方。个头儿肯定不足一米六五,头发稀疏,为人善良不大爱说话。不了解内情的人很难想像眼前这个小老头是怎么和高大的美国佬决斗,也许当初是后方的文职人员?
    女主人----刚的母亲高高的个子足有一米七零以上,端庄的面容,比较有亲和力,在另一个市属企业做领导。
    当然,我注意最多还是这家的孩子。刚----大男孩比我大一岁,不过看个头会觉得更大。不光个儿高,心气也很高,绝对不消和我等小屁孩儿玩耍,一般要找比他还大几岁的孩子。我只能和比刚小三岁的刚弟弟在一起,还有更小三岁的妹妹,是他全家的宝贝疙瘩。这三个孩子都属于比较安静的那类人。
     刚在我的眼里是不可侵犯的,远远高于其它两兄妹,刚是弟弟妹妹的保护神。不过,我从未见过刚与别的孩子打架。
     两家人很快成为好朋友,刚弟弟也很快成为我的好伙伴,刚不仅不与我在一起,也不会与我的其它伙伴在一起。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不会介意当初看见的那个高举菜刀的场面,甚至有些感激。我是家里的老大,在外面玩时难免会受到更大孩子的欺负,自从有了刚弟弟这个整天在一起的朋友,胆子自然壮了许多,八成就是因为闪亮的菜刀?我想。至少在其后的一段时期,我没有了受其它孩子欺负的感觉。
    在那个年代每天上学是不得不做的例行公事,玩耍是正事。随着学生时代飞快的流逝,中学毕业时的刚已经变成一米八几的刚阳小伙了。不过他不用着急上山下乡的事情,托他的父亲关系去参军。参军----两年后复员----分配到厂里工作,这是那个年代绝大多数中学毕业生可望而不可求得梦想。
     刚的参军过程也是静悄悄的,我只知道参军这件事情,甚至在哪天怎么走的都不清楚。据他说部队是在朝阳地区,省内的一个挺穷挺冷的地方。那个年代中苏关系已经没那么紧张了,如果有机会上战场,我想刚一定会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光荣立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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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DUMARTINI 回复 悄悄话 想起来了...妮子...
哎怎么先写刚了呢..
还是最美的故事最难落笔呵
都在祝中秋,一点儿气氛也没有..
祝一个"但愿人常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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