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下的日子

每天傍晚,我和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在街头排大队等待绿灯,满世界的人都在车里无望地左顾右盼,电话铃间歇性地不停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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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

(2006-04-11 20:15:56) 下一个
我还是回到了奥克兰,奥克兰的明朗的天与空气并没有让我有丝毫的惊奇,全不像初次到这里的感觉。

不断地有人问我关于国内与奥克兰的感觉,就像这些年他们不断地纠缠是走还是留一样,无法停住地想从我这找到哪怕一点的答案线索。

去年此时我决定离开奥克兰,这样的念头到了四月份的时候再也没有办法收回去了。我能猜测到一些人的惊讶,在他们看来,一个每天一回家就在自己的院落里种花除草,到了晚上就极少出门也不觉得闷的人,而且是三十多岁的男人,应该是是再适合不过这个平静小岛的平淡生活的了,所以我走的时候?挥猩肀呒?俚娜酥?溃??挥泻凸?诘呐笥蚜?怠?br />
21号的ROBINY和TONY我没有打招呼,我不知道该怎样和两位老人说出口,我能想像若是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后的落寞与伤心。我想,还是这样悄悄地走吧。

中午的航班,十点多就出发了,安子缩在自己房子里,我喊了声:儿子,爸爸走了,爸爸抱抱。安子半是怯半是笑地走了出来,在我怀里轻轻地划了过去。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安子的表情。

王海燕那天送的我,一路上无语,奥克兰慢慢进入了冬季,阴的天,灰的云。快到机场,海燕说,你真是折腾。

是的,从四月开始,我就一路无法止住的折腾与划落。飞机抬起头来,满眼青葱的奥克兰在视线里越来越远,直到云端之上,我看到了传说中的长白云,底下就是长白云的故乡-----新西兰之北岛与南岛----在这里我生活了四年,一生中的最好时光附着在这美丽安详的土地上,有人沉醉不知归处,而我就此决定离开。

马航的航班第一次坐,其餐食是我所享用过的最难吃的机上配餐。大约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晚上八点半降落在吉隆坡机场。我要在这机场停留四个半小时,换乘飞机到北京。虽然是晚上,侯机楼里依然来来往往。中间广场的一角,一个大快头的马来本地人气定神闲地现卷雪茄烟,任周围观望的人越来越多。侯机楼地铁悄无声地停站离站,有人神色匆匆,有人满脸写着等待的无奈,只是身旁偶尔走过的机组人员的神色,因为职业工作的习惯明显不同于我们这样的人在旅程的惶恐与迷惘,不知故乡哪里,有多远,永远在异乡的土地上,却永远走不完还乡的漫漫长路。

这一年来,我总是混迹于机场与车站之中,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总会给我一些没有来由的悲凉,从脚底下冒出又一直弥漫于头顶,和我的生活一样漂浮不定。想哭的念头,常常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候。三十多岁的男人不应该这样,三十多岁的男人不许说累,三十多岁的男人不能流泪。所以,这许多年来,我只是偷偷悲哀,悲哀我自己。

抵达北京是在早晨六点多,长长的出关手续后(谢谢老天,没有对我入新西兰籍仍持的中国护照有任何疑义),机场外一片灰雾茫茫,更兼潜流暗涌的高温,秋不秋夏不夏的北京,我将开始国内的奔波了。北京确实不同于南方的城市,在南方水乡小镇长大的我更是敏感于这里的气侯。从机场去城里一路上所见到的柳树让我熟悉与陌生,我记忆中的杨柳都是依水而生的,而北京的柳树却长在露出黄沙的干土上,周围见不到任何泛波的水。我坐在机场班车上,散漫的目光不知道要往里聚焦,北京像永远睡不醒的少妇的脸,看不出醒来也看不出一夜酣睡的痕迹。我知道这一路就要走下去了。

杨光先于我半年回国,上个月折腾到沈阳去了,具体做什么没有说,大概是帮一个新西兰的朋友打点那边的生意,涉及到国企收购与产权重组的业务,至于待遇,他没有说。他告诉我的是一句说----人生就是折腾。前前后后在我这说了不下三遍,还是在我们有限的几次联系中。

我借住他在北京的家里。这是个极具中国特色的小区,充斤着种类繁多的斗争方式,诸如大字报,口号,横幅,集会,打斗与诅骂等等不一而足,而斗争的双方,一个是业主,一个是物业公司,常年为物业管理的事情彼此不懈地斗争,斗争影响扩大了地方政府,中央电视台和新浪网,看驾式何时斗争结束,谁也看不到。我住进去后看到满院的敌我双方的标语与口号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却并不紧张,至少,我还是个想看就看看到也无所谓的旁观者,即使,我得在这里住下去。小区里的另一个告示让我不得不开始提心掉胆。告示曰这里的自来水金属成份超标,这突然提醒我,在奥克兰随手接自来水喝成习惯的我,喝水是个问题。这样的话题好像极其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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